※霹靂布袋戲同人創作。
※半架空、歡樂惡搞有,請務必慎入!
01. 其實魚尾是海陸兩用!
烈日驕陽,照射一片廣闊無際的冰藍天地。淡金色的光芒,在那銀白透藍的冰途之上,映出一圈又一圈的七彩光暈,景如幻夢,過於華麗不實,又彷彿世外仙境,人跡罕至。仙風徐來,清雲飄飄,慢慢悠悠地在天穹之上,閒然看望底下天光不息,宛若永晝無夜的凍寒深水,天河。
天河就如天上星河,放眼而去,滿目晶瑩,雪落冰花飛,好似流過天水的夜星,閃爍著稀微的亮光。除卻了皚皚雪白,位處天河央心,有一處湛藍水潭,呈滿月狀,若是細看水中波紋,便可發現此乃活水,流向不一,甚可說得上整個極地都屬天河之水分布的範圍。水面恰對朝陽,其上波光粼粼,隱約可見漆黑的深處,有一抹瑩藍流彩閃動,隨即迅速地消失在幽水彼端。
約莫半刻過去,方才消失的藍彩復又輕輕挨著水面,滑過淺浪,靈動的身形一躍,破水而出!只見一名簪著水藍流蘇的銀髮青年自半空旋身,那本該擁有人類雙腿的部份,竟是一只好似鑲滿亮彩寶石般的晶瑩魚尾,微張的一對腹鰭有著一層白色的薄膜,濺起的水花盡皆灑在他輕靈的人魚之軀,隱約還能自那透白魚鰭瞧見日照金光。
他靈活地翻身,再度落入水裡,始才將半身探出湖面,白皙精實的肌膚滑落幾顆水珠,自優美的鎖骨緩緩而下,而後跌入盪開的漣漪消失不見。小心翼翼地撫過岸旁的雪塊,他水色的眉目有著一絲戒備,生於兩耳處的透明藍鰭搧了搧,豎著紫勾玉的藍眸注意四下動靜,確認此時無人,這才嘆了口氣,清靈好聽的嗓音滑出喉間,「……凋寒委實多心。天河之上,氣侯凍寒,一般人來此,必定冷得不清。」
話落,他搖首回身,背首流洩的銀絲變換著溫和微光,隨著他彎身下潛的姿勢浸水飄散。就在他欲意游回天河之底時,驀然聽聞遠處傳來一道細碎跫音,然那人內息平穩,功力與自己堪論伯仲,想必是入了無人寒地,沒太在意隱匿蹤跡這事。
他頓了頓,游回雪塊旁,微矮著身子,將內力聚於雙眸,望見身穿玄紫衣袍,蓄著一頭酒紅長髮的女子由遠處慢行而來。其面容雖是清麗,卻淡冷得很,作道者打扮,手執繫有白綾飄帶的短仗,身負一柄長劍,其上聖靈之氣充沛,實屬難得一見的絕世之器。他暗忖這人來此的形蹤目的,看來亦不像是為非作歹之人,更甚看起來溫柔平和,周身所散發而出的氣質,是他幾百年來所瞧見的任何人都未曾有過的,清雅空靈之美。
不知為何對一個陌生之人有著莫名好感,他想這就是所謂的眼緣吧,因此並沒有多想,潛入水下,欲游至那人身畔一探究竟。
此時,女道者正執袖遮擋著迎面而來的風雪,她清冷的眉目透著淡淡的憂心,瞅著滿目的雪白,頓感茫然無措起來。她一年前從師父手中接過整個登道岸,繼任掌教之位,成為太清界最年輕的女掌教,座下方收了一名弟子天垣,不想因太過急於修練進境,內息出了岔子,若不找著冰翠花調節內功,怕是有反噬己身之慮。但放眼望去,哪裡有一片花瓣的蹤影?雖知冰翠花不過是天河北海這種極地才有的傳說,但她為了那尚還年幼的徒弟,怎能輕易放棄?
尋思間,忽感地面震盪,位於自身前方三步之處,似有什麼即將翻覆冰雪,應聲而出!她短仗護在胸前,另一手已握上背首的歧天劍柄,淡漠的湛藍眼眸仍無一絲驚慌,僅是靜靜地望著地下動靜。流水潺潺之聲響於耳畔,最後竟變為浪濤洶湧,雪塊翻覆,水浪連綿而起,她執掌提勁化為一股無形氣牆,隔擋浪襲。神情專注地觀察周圍,卻瞧見了一抹幻夢般地優雅身影,看得她一時怔然,忘了支持結界,猛地落入了白浪之中,暗道自己怎會如此大意之際,卻仍不住回憶那太過美麗不實的傳說。
是只人魚!
念頭方閃過,便被一道力勁堅定地拉入溫涼的胸膛,她模糊地想要掙扎出水,掌心竟觸及了滑溜溜的物事,不僅光滑,撫摸下來,還有似是鱗片般細密、軟韌的手感。她想著,疑惑地睜著眼要去看,海水的酸澀並未影響她之視界,只因那英俊絕美的臉龐,就是在深水裡,也顯得閃閃發光……她執手欲確認世間是否存在這樣美好的人,然指尖在碰著那含有一絲水藍的細柔銀絲時,便失去了意識。
靖滄浪,是原居於北海的鯤之一族,天生富有強盛的靈氣,吸收日月之精華,遂修練成人形,也脫去了既有的魚獸之體,成為人魚之身。因緣際會之下,帶領著本已至絕境的傾波族人,居住於天河底下,過著平靜的生活。但他的生命在今日變得全然不一樣了,一個人類,確切而言是已擁有仙體的人,在方才那千鈞一髮的照面下,他望見了一雙媲美北海蔚藍的清麗眼眸,向來淡然沉穩的心境,似是被什麼觸動了,微覺異樣。他將人放在岸邊,握著她的手,不斷遞送內力溫暖她的身子,這時才覺察剛才自己的魚尾……好似就是被這隻手給摸著的?
左胸口有個東西跳得特別快,靖滄浪面上雖無表情,眸底卻流轉著不明的漣漪,點綴著水光的淡色長睫襯著紫藍眼瞳,更顯夢幻迷離。他搧著一對耳鰭,不明所以地揉著左胸口,優美的俊眉蹙起,不禁疑惑,從來都沒人摸過自己的尾部,那種感覺很奇妙,並不教他嫌惡,尤其現下握在掌中的小手,是那樣溫暖而柔軟,他倒還怕自己的鱗片刮傷了她。一邊想著,一邊在水裡拍動著自己的尾鰭,等待著這人甦醒。
也不知過了許久,淨無幻悠悠轉醒,眼見自己身邊景色依然銀白一片,執手想探探身子哪兒有了凍傷,卻覺察自己的手心正被另一股溫度覆握著,略顯低涼,又很是舒服,她下望一眼,霎時有些恍惚,「……人魚……」溫潤如玉的清嗓,不意之中含藏著些許訝異,但在知曉自己為何不感到寒冷的原因,乃是出於他的援手,心下備感溫暖,她輕輕地拍著他的手背,欲喚醒不知何時睡下的他,鄭重地道謝。在望著他緩緩睜開那如夢影般的迷幻雙眸後,她斂眸避開那太過美麗晶瑩的眼光,欠身於他,行了禮,「在下淨無幻,太清登道岸掌教,多謝相助。」
靖滄浪凝眸傾聽她所說的每一個字,冷靜平穩,又帶著細不可聞的輕顫,是因為身子冷的緣故?他抬睫去瞧,正對上淨無幻亦也望著他的眼,眸光交會,他游上前,兩掌向地面輕輕一撐,腹部以下的晶亮魚尾大半裸露在外,淨無幻見狀,忙按下他的肩頭,「你若出水,會不會……」靖滄浪本就是想探看她是不是哪裡冷著,如今那人掌指覆在肩頭,較之自己的體溫還暖上許多,這才安了心,頷首道:「傾波族靖滄浪,妳遠道天河,是為何故?」
淨無幻早已察覺現下除了面前人魚外,再無其他人,雖然疑惑他口中的傾波族究竟何來,但徒弟傷勢萬不可拖延,遂而問道:「請教冰翠花一事,欲作救人之用。」聞言,青年倒是有幾分詫異,冰翠花是以冰翠石為種子,融於冰水、埋於冰雪,以常人眼光,根本是為荒誕奇談,但他卻是真正看過冰翠花的,可惜那已是非常久遠以前的事情,如今那花也已隨故事而凋零。
「冰翠花性極寒,並不入藥,常人食之,恐有危險。」雖然知曉花已不在,靖滄浪還是出於好意,試圖提醒淨無幻另尋他法,不用在天河繼續蹉跎。「吾明白,但徒兒走火入魔,須與冰寒之物調和內息,免受反噬之苦。」靖滄浪聽明她的緣由,也不直接道破花不存於世的實情,僅是在她困惑的眼神下,下潛入水,以心發聲,向天河底下待命的凋寒告知自己得出天河一趟。
這邊淨無幻不解靖滄浪為何一言不發,就回到水裡,難道是冰翠花之事讓他心有不悅?此等傳說之物,該會是有族人或是像他這樣美好的精靈守護,自己是否真已冒犯如此?思忖著,心內不由升起歉意,果然此行唐突了他。猶記臨行之前,天垣情況並未好轉,但有師兄不上道照看,她自當安心外出料理事務……現下再另找對策,真能趕得及?
正遲疑是否趕緊告辭,尋得解法,又見那抹靈動的藍浮出水面,冰雕似的俊顏透著淺淡的流彩,幾顆水珠顫顫巍巍地掛綴在他羽扇般的長睫之上,似是湛藍晶石,映著那雙紫藍的眼,閃動著令人迷醉的光芒。淨無幻見他絕美如斯早已不是一時半會之事,面色淡然依舊,惟獨眉間帶有一絲歉疚,垂首低聲道:「靖滄浪……冰翠花一事太過唐突,吾不該再打擾你。」
靖滄浪見她兀自說完便回身要走,不住上前伸手要攔,但忘卻自己仍在水中,僅能拉過淨無幻深紫色的衣襬,「且……慢。」覺察到下襬被微微扯住,淨無幻回首下望,望見一隻透白精實的手臂,她始才注意到,捉著自己衣料的五指,於指縫間尚有層淡得透明的薄膜。見人終於停下腳步,他定了定心神,清靈溫和的嗓音又啟,「淨無幻,若不介懷,吾可與妳一同前去看望令徒。」
聽進這番話,淨無幻清冷的神色顯出了一絲疑惑,「能得你援手,自是極好的,但……」看出她顧忌為何,靖滄浪才思起自己並未告訴她那回事,也難怪她懷疑自己是否真能上岸與她一道前去,「無礙,吾立即就能隨妳回去。」話方落,他闔眸,專注精神,一躍上岸,點點藍光縈繞周身,最後收束於他之尾部,不過一瞬,一名白衣藍緞,出塵飄逸的俊雅青年,翩然落地。
淨無幻望著那本藏於藍眸中的紫色豎瞳融於眸底,化作紫藍眼光,不由揣想他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界,心中敬佩暗生,靖滄浪亦也踏著有些不穩的步子,上前作禮,「現下吾們便出發罷,避免令徒傷勢還有變卦。」
靖滄浪見她頷首表示感謝之情,即在前頭領路,不由有些慶幸。
自從遷居天河後,他已很少用雙足步行了啊……
Free Talk*
文章名是人品爆發所取(毆)想要寫輕鬆歡樂的文,結果真正寫起來還是很正經XD每一個標題都是用靖滄浪的角度取的,後面可能會有點小小的心酸(?)可是凌主與無幻還是會單純愉快的相處在一起這樣=v=然後設定基本上都是憑正劇稀薄的印象(噴)
感覺這篇會從靖幻變成幻靖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