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布袋戲同人創作。
※The truth系列,架空現代設定,慎入。
她走在長廊上,抱著堆疊的作業簿緩慢的朝教室移動腳步,眼光漫不經心地在廊外豔陽高照,一片美好的萬里晴空駐足。響了上課鐘的校舍人煙稀少,除了三三兩兩同她一般為了教師們跑腿拿東西的學生外,似乎就沒其餘閒雜人等──或許她有看到一頭雪白長髮的清冷學生,在對面的校舍不知找著什麼而走動,但她忽略了。
回至教室,她面無表情的放下作業簿,而後依照老師的指示發給座位上的每位同學,好不容易等到她發配完作業簿,要回到座位上準備開始練習習題時,卻看見教室外一名穿著軍服,一臉嚴肅的教官站在外頭,老師向她使了個眼色,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撫順裙襬,走了出去。
「……教官,我真的不知他在哪。」也不等教官發言,她率先開口破題,自從學校知曉那名驚天地泣鬼神的問題學生,便是她的兄長,從此無論上學、上課、下課、放學,都必須質詢她是否有跟她的兄長連繫,詳談何時才能回來上課。
「同學,妳是他妹妹,怎麼會不知自己的哥哥去哪裡?」教官眉頭緊蹙,眸光又嚴厲了幾分,寒煙翠唇輕抿,顯得有些不耐,卻仍頷首道,「好,我會幫學校多加注意的。也請您尊重我上課的權益。」她將垂至頰畔的細髮勾回耳後,唇彎起冷淡的笑,彎腰禮貌的九十度鞠躬,便結束了談話,回到教室。
說是多加注意,但其實她根本就不打算找那個人。
每天都是夜半回家,不知做了些什麼,早上還不到清晨又出門,她僅有熬夜溫習功課,才會望見他拉著白髮男孩到處跑上跑下,但每當他回過身面向她之所在,她便會立即轉身走回房間,關上了房門就什麼也不會聽到了。她並非不喜歡這個兄長,但她也不曉得該如何關心他。父親說他放肆,目無尊長;早逝的母親,就連最後一刻都在擔憂他的叛逆,是否會傷人傷己。甚至還拜託她,要代替她照顧兄長。
當時她滿心的錯愕驚疑,完全不明白母親意指為何,然而母親卻微笑著,令人心疼的,「因為妳,似乎是他唯一……人。」她沒聽清,母親卻已闔眼辭世。淚水與回憶的痛楚佔據了她的身心,也逐漸遺忘了這件事。但再次回想起來,人的好奇心不免就起了推測,母親是否是想說「唯一的親人」?
寒煙翠很快地否定了這樣的推測,視線專注在作業簿上,後才在習題下方寫了答案。半晌,一團小紙條丟到了她桌上,她疑聲,偏頭望向斜後方的棕金髮少年,後才瞭然的揭開紙團,上頭正經地寫著一句「教官找妳怎麼了」,她聳肩,轉著手中藍色水性原子筆,才緩緩寫下「沒,我哥的事情」,而後握在掌心,熟練地向後一拋,紙團準確地落入少年的面前。
少年在揭開紙條後立即明白了,僅是揉掉了紙條,以唇形向著她道:「保重。」她隨意點了頭,向來與自己兄長無法和諧共處的棕金髮少年,竟是她的同班同學,還是她最為重視的好友的親兄長,有時候緣分便是如此奇妙,但她為何就是有如此麻煩的哥哥呢?雖然總要自己別去在意那人的所作所為,可身為妹妹,她還是得不由自主的去關心──或是為了母親那不明含意的託付,而不得不去在乎。
「我回來了。」開啟厚重的雕花大門,她才探入門內觀視,卻見白髮少年在玄關處優雅地穿著皮鞋,似乎準備離開。她頓了頓,啟唇,卻無語,繞過了他,逕自脫下皮鞋,在放入鞋櫃時,少年也走至門口正要關門,她咬牙,最終還是開口,「赤睛,我哥他……叫他回家吧?」不然會造成我的困擾。後面那句自是藏在心裡,她望著少年毫無波瀾的神情,有些猶豫自己這麼說會帶來怎樣的反效果,更甚是懷疑赤睛傳話後,那人會聽進嗎?
赤睛是個孤兒,是在母親在世時,便收為養子,性格比起她的兄長確實沉穩多了,或許也有相互制衡的微妙關係存在,但赤睛除了某些必要時刻會開口阻止外,其餘時候,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是毫無意見與勸阻的意思。在她眼中,兄長或許麻煩得很過分,但這背後觀視的人,比起兄長,更不好招惹。
「他有回來。」他不緊不慢的回答,淡紫眸光仍是那般清冷,她斂了紅褐雙瞳,執手揉了揉太陽穴,不曉得為何這四字莫名的有兄長的影子在,果然長時間的相處,性格行為都會潛移默化。「我希望他回來,在我面前,我有話跟他說。」她心想,這樣夠清楚明白了吧!於是赤睛瞭然頷首,習慣性的說了聲「我出門了」,便離開了。
她提著書包上樓要回房間,經過那人房間,望見半敞的房門,不由遲疑了一會,才惴惴不安地按上門把往裡推,映入眼簾的是整齊簡潔的擺設,與一張潔白的床鋪,有些出乎意料,但想起那人待在家裡的時間並不長,會這麼乾淨得冷清也是理所當然的。房裡溢出淡淡清香,她疑惑著,便瞥見書桌中央擺放的銀色相框,而相片的主角正是自己與他的合照。
那是她在高中入學的早上,才換好了全新的學生制服,他已在房門外守著她出來,堅持的說要慶祝妹妹上高中,而他也升上高三的早晨拍照留念,她自母親病逝後就與他保持著一段透明的距離,她知曉自己是在不諒解,更甚至是無法理解。一個對他們全家毫不在乎的人,是她的哥哥;就連母親喪禮也沒出現的人,竟然是她血濃於水的兄長!
但在望見赤睛拿著相機立在一旁等待,她也不好再做拒絕,於是才拍下了這張相片。那與她相似的面龐,一雙魅惑邪氣的血紅雙眸,俊挺的鼻樑,微揚的淡色薄唇,一臉玩世不恭,性格自我傲氣,擁有這樣的兄長,她究竟是該喜該悲?但至少,在失去至親的那刻,她是悲傷的。
凝視著蹙著眉與他站在一塊的自己,再看他那底輕淺地輕笑,底心似有什麼即將溢出胸口般,她慌亂的別開臉顏,忙不迭地關門離去。
為什麼呢?她想知道。
自己為何始終無法真正的討厭他。
她曾問過赤睛,他們晚上究竟是哪裡去了,為何這麼晚才回到家,赤睛的回答很直白,也很符合那個人的行為模式,「他說家裡無聊,什麼時候回來也無妨。」但赤睛說完這話,神情卻有些怪異,似有續文,但她沒有再探問下去。
重又翻了方才已溫習過一遍的教科書,卻還是聽不見另一端房間開關的響聲,赤睛果真傳話無用嗎?她這麼想著,教官三兩天來找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再拖個幾天也無妨,於是沐浴過後便上床睡了。
但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毫無睡意,側首望著黃橙色的床頭燈,而後摸索著下方的抽屜手把,唰的打開了柚木屜櫃,裡頭有個粉色相框,卻是放置相片的那一面朝下,她帶有一絲迷網、一絲忐忑地翻開了相框,是與另一個房間主人所放於相框中的照片同張,兩個相仿的主角,截然不同的神情。
「大哥……」輕喃著,想著與他相處的一切,才真正發現回憶少得可憐。他們的距離總是那麼遠,是她刻意的遠離所致,只是以母親為藉口,更為變本加厲。她不喜歡他的叛逆,尤其與父親爭吵;不喜歡他染了紅色紫色的挑染,那樣只會讓他更帥;不喜歡他對她笑,這樣她會覺得很惱怒很不自在;不喜歡他在她身邊打轉,那只會讓她感到困擾。他們就只是兄妹而已,她相當明白,於是對他的不諒解與不認同,就越來越多。
但她卻又矛盾的,無法厭惡他。
即使再多的「不喜歡」。
思著,想著,她迷迷糊糊地闔上了眼。意識在流逝的韶光漂流,她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鼻腔充滿著某個熟悉的淡淡香味,很好聞,是容易讓她放鬆的清香。她卻一直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聞過那底淡香,只是在她入睡的這段期間,那股香味不曾散去,只在清晨才慢慢消散。她模糊的想著,眼皮沉重地讓她繼續安睡於這樣令人眷戀的懷抱中……
她不曾作夢,就算失眠,入睡了一定會熟睡到天明。
為什麼呢?
她一直想著,卻是越睡越深。
直到她恢復了意識,調好的鬧鐘也大響一陣,那底溫柔懷抱與熟悉的香味仍沒有散去。她恍惚之間掙開眼,「唔」了一聲,雙唇似是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貼合了那麼一瞬,失焦的紅褐雙瞳這才聚焦於眼前的景象──是一張帥得一蹋糊塗的臉容。她心裡難得小鹿亂撞一把,呼吸都滯了,卻見那人邪氣的笑靨在唇畔,性感酥麻的音嗓自耳畔響起,「Good morning,My princess!」
原來,全都是他。
「大哥……」好不容易才找回失去的嗓音,她望進那雙令人暈眩的豔紅英眸中,清楚看清自己此刻的模樣,心中不由一動,她輕輕地彎起唇角。
「請你以後好好回學校上課!別再造成我的困擾了!」
砰的一聲,懷抱著她的溫暖消失了,冰涼的地卻多了一份溫度。
「妹控。」
望著地上的物體,赤睛站起身,與方才走出去的粉色身影先後離開了房間。
……全文完。
Free Talk*
看這樣的結尾,感覺就是想要發展成一個系列了OTZ現代就是會越寫越詳細的東西啊!而且我發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節哀唷黃泉同學的關係,寫現代已經開始無法正經WWW雖然羊咩咩跟小翠之間有點嚴肅,但其實沒那麼嚴重的!真的!他們只是來談戀愛而已(被打)
怎麼個戀愛法,就讓我慢慢的深思一番吧XD
認真的說,其實小翠根本就是很喜歡羊咩咩的(被巴)佯裝不在乎,不過心裡卻是在乎的要死(?),那個距離感只是為了保護她那種「快要滿出來」的情感而已。所以且看羊咩咩怎麼把這個容器打破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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