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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一章 趕尸人
夜色很濃，這里是蕭家大院，我們從這里出來還不到兩個鐘頭，但是，這里的人好象全部失蹤了一樣，沒有人，只剩下空空的院落。


　　Angela右手微動，發出了一個偵察的奇術，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能夠如此熟練的控制奇術。我成為血族這么長時間，還沒有真正的接觸過奇術，很多時候都是在訓練自己的身體和耐力，提高自身的能量，顯然Alvin和威爾遜對于血族的奇術也不是十分的在行。現在看來，反而是Angela對于這種利用天地的力量的奇術最為在行。


　　奇術是一種和我所修煉的能量不大一樣的東西，是靠一些奇怪的形式通過自身的能力引發天地件強大能力的術。有點像西方所說的魔法。


　　一道青煙快速的從Angela身邊飄出，很快又回到Angela的身體中，我問到：「怎么樣？」


　　Angela說：「很奇怪，好象這里從來就沒有人住一樣，今天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這里沒有一絲的生氣，好象連植物和小動物都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我第一次感到有種冷颼颼的感覺，像……恐懼？！


　　操縱天地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對抗的，這里，一定有古怪。但是……到底是怎么一會事呢？


　　「現在怎么辦？」Angela的實戰經驗沒有我豐富，但是，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先回去。沒有辦法，看能不能找到Alvin和塔其。


　　「我們先回去，明天，起程去苗疆！」我對Angela說到。


　　對于我的決定，Angela幾乎沒有反對過，一個是由于后裔本來就對長輩有一種盲目的服從觀念，另外，在這種情況下，Angela實在不可能有什么好的主意。


　　我們兩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Angela突然拉住了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還是立刻收斂全身的氣息，把自己隱藏了起來，轉頭看了Angela一眼，看到她全身都包裹在一種薄薄的青霧之中，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從我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氣息來看，應該是一種奇特的隱藏奇術。


　　Angela抬手指了指院落之間的空間，那里正被一種奇怪的迷霧所遮蓋，好象有人在這里布下古老的陣勢。這種東西我聽Alvin說過一些，不過很模糊，他自己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是說這是古老中國對付超自然生物的一種方法，好象是用一種奇怪的招引法術引起天地間的自然力量出現的運用方式。這種東西怎么會讓我碰上？真實倒霉透頂了！


　　我看到Angela正在急速的結出一個個怪異的手勢，好象是……結印？怎么會？這不是睿魔爾族（Tremere）的特技嗎？難道Angela竟然遇到了肯交他奇術的睿魔爾族人？真是好運氣。


　　終于Angela停止了手印，張口道：「我以我的鮮血簽下永恒不變的契約，以神圣的魔王路西法之名命令，顯現你的原形吧，黑暗中的一切！去——」


　　一團紅霧從Angela的手指上噴出，茫茫的白霧遇到紅霧，立刻縮了回去，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這迷霧有智慧一樣，有意的退縮，躲避紅霧。


　　我湊到Angela的耳邊，輕輕道：「你好厲害，從哪里學到的這些東西？」順便把能量度入她的體內，幫助她恢復消耗的能力。雖然她學會了不少的奇術，但是，本身的能力卻沒有多大改變，發出這樣的奇術還是很費力的。


　　看到迷霧完全退開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一群沒有一點生氣的人直挺挺的站在院落當中，我完全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好象他們就是石塊一樣，沒有任何生命力。奇怪，這種東西決不是堅實，又沒有生人的氣味，而且，還用這種奇怪的迷霧遮掩，這——到底是什么東西？Angela在后面拉了拉我的衣服，看的出來，雖然她已經是血族，但是人類的情感還沒有完全脫離她的精神。這個時候看到這種恐怖的畫面，她有一點害怕了。


　　我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亂動，我決定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


　　輕輕一個縱躍，我像一片雪花一樣輕輕落地，向前走了幾步，我發現不對勁，好象這些一動不動的怪物有反應了，一眼掃去，竟然看到所有的怪物都默然的看著我，像看著一塊石頭一樣。冷森森的眼神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就在這時，怪物們似乎確定了我的存在，僵硬的轉動軀體，向我圍過來。


　　我突然想到了這些東西的身份，他們是「尸」，湘西趕尸！


　　肯定是蕭家干的好事，我雖然做了這么長時間血族，但是自認還沒有真正的殺過無辜的人類，總是迫不得已的戰斗，沒有自主的挑起爭斗，而現在。面對這些「尸」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做才好。


　　迷霧散去的同時，隱藏在霧中的房屋也一同顯露了出來，我驚動了「尸」，后面休息的人也覺察到了不對，開始發出警告。Angela在我身后很著急，連忙作勢道：「在各個空間中四處游離無所為家的流魂啊，以仆役的方式現身，盡一點你們的微薄之力，賜給我無盡的黑暗，主子將會以光之超渡終結那無數痛苦的流亡業障。[怨靈的哀號]！」


　　濃濃的黑霧開始從Angela是的身后涌出，直撲向朝我走來的「尸」群。來自地獄的惡鬼哀號著從我的身邊游過在「尸」身上糾纏不休，一點一點的把他們吞噬掉。


　　我反應過來，要是暴露了身份就麻煩了，急忙退了下來，一個跟頭翻上墻頭，跟著Angela向后逃去。希望敵人沒有在外面留下埋伏才好。但事情總是事與愿違，我們逃出一段才發現，竟然又回到了原處，我們繞了個大彎子，又回來了。不一樣的只不過是「尸」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大群人類。


　　我嚇了一跳，急忙后躍幾步，拉著Angela立定，看著對面的蒙面人類。


　　「黑暗的主啊，張開你寬敞的胸膛，接受我們的投靠，包容我們的卑微吧！黑暗迷霧！」隨著Angela的輕詠，我們被包在一層薄薄的黑舞中，暫時可以陰藏我們的真實面目。


　　「咦——暗黑迷霧！」好象對方有人認出了Angela的奇術，我有點奇怪，這種奇術連我這個純血族都不是很清楚，但是，好象對方竟然知道。到底對方是什么家伙？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我還沒有說話，對方到是先開口了。


　　「好象，我應該先問你們啊？你們是蕭家人？」我稍稍改變了一下口音，看到對方中間竟然沒有伊麗沙白女王和蕭云，我有點奇怪，要知道，能量越強的人越靈敏，這種動靜不可能沒有驚動她們，除非……


　　「蕭家？蕭家算什么東西？……」對方的口音聽來也是個女的，好大的口氣，一點也不把蕭家這種大家族放在眼中。我對于中國的這些勢力不清楚，還真的猜不出來他們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子，別打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一個粗豪的男聲打斷了女聲，好象有點害怕暴露他們的真實身份。我的目光不受迷霧的影響，看到發話的女人好象對于男人打斷她的話不是很舒服。


　　我打了個哈哈，道：「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無名鼠輩，在這里亂叫喚，蕭家的人呢？」


　　女人果然忍不住怒氣，吼到：「你小子知道什么？蕭家？蕭家算什么？早被我們‘仙門’給解決掉了！」男人不悅道：「住口，怎么可以隨便透露我們的身份？你知道后果嗎？……」女人不服氣的說道：「頂多把他們殺了，有什么了不起？」嘴上隨硬，但是氣勢已經弱了不少。


　　我懶洋洋的說道：「殺了？說的如此容易？你有這個能力嗎？」


　　女人不待男人回答，叫到：「殺你還不容易？去死吧！」說著，甩手扔出一件東西，直向我們撲過來。Angela的迷霧好象遇到克星，迅速的萎縮。


　　Angela吃了一驚，趕快念動另一道咒語：「最靠近神之領域的閃亮天使啊，請暫時放棄你向來自傲的身份，卑躬屈膝在這五芒星的王位前，并同時綻放最輝曜的光之魔力！恣意倘佯不受拘束的風之精靈啊，傾聽我的敘述，在此地凝聚那狂暴的龍卷之力，屆時，我將不再禁錮你一分一秒！在此戒上殷紅的魔石啊，付出你每一粒分子所蘊含的烈炎之力，以你們赤誠的血紅之心。主子：焰舞精靈艾瑪！被我吟誦出的三種屬性之法術啊，以風之尊貴在我掌中升華，以火之獄炎在此空間焚毀，以光之輝芒在我眼前浴酧重生吧！〔不死鳥——菲尼克斯〕」這個不死鳥菲尼克斯我到是聽說過，只不過不知道還有這樣一種魔法罷了。一只閃爍著黑色的地獄火焰的大鳥從Angela身上撲出，直向前和女人扔出的東西撞在了一起，劇烈的爆炸把我們向兩邊直拋出去，我摟住了Angela的細腰，一個旋身，穩穩的落在地上。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這是血族中睿魔爾族的奇術！你們從哪里來的？」男人好象比較強一點，最先恢復過來，站在當地吼到。


　　我大笑到：「小子，學乖一點！我們是誰自己去查吧！」


　　我看到現在的情況，肯定蕭家已經遇害了，我只有先退出去，再找姜文卓和齊爾齊夫幫忙了。現在的能力和他們比較還是差了很多。我低聲問到：「小天使，有沒有方法拖住他們？」


　　Angela低聲到：「他們太強了，只可以拖住一會。」


　　我說道：「夠了……」我現在已經發現，這個幻境是利用奇怪的力量把光的直線變成曲線，讓我跟著曲線繞圈子，只要擺脫這個固有定式，一定可以逃脫出去。


　　想著，我拍了一下Angela，示意她出手。


　　「龍者！無盡天雷，立于我之左手，我的血盟，雷靈！天者！自然之狂風，撕裂我的敵人，立于我的右手，血盟！融合！死亡爆雷！」巨大的轟鳴從天際竄出來，直擊在那一堆人之間。


　　我抱起Angela向外沖去……

第二章 黑暗精靈

「哈哈，這個陣勢那么容易被破掉嗎？」男人笑到。



　　沒有人可以從自然的力量中逃脫，看起來簡單的東西事實上是最復雜的，看上去美麗的東西，事實上是最惡毒的。這是這個世界通行的法則，沒有人可以違反，沒有人可以改變。



　　我錯誤的認為自己的力量足以破壞陣勢，但是，估計錯誤，所以，我被狠狠的彈了回來，再一次陷入了蒙面人的包圍之中。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那一雙雙的眼睛中充滿了嘲弄的神色，Angela加持的黑暗迷霧早就失去了效用，我們沒有任何保護的暴露在敵人的面前。



　　我沒有心情考慮怎么脫身，現在全身的血管好象要爆裂開來，巨大的痛苦充斥著我的全身，大概Angela的情形也差不多。



　　「怎么處理？鉉刀？」我聽見女人不知道收斂的問到。大概是在問她身邊的那個強大的男人，我不太清楚他們的關系，只是憑感覺知道，這個男人是他們的主導。



　　「先不要殺掉，他們的強大出乎我們的意料，應該是大有來頭的人，先想個辦法把他們帶著，等弄明白他們和蕭家的關系再說！」男人顯然比較穩重。



　　女人似乎不以為然，嘟囔到：「殺掉好了，這么麻煩……」



　　男人沒有再說話，轉身道：「我們要出發了，快點收拾！」



　　一只小手偷偷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Angela恢復過來了，連忙用勁握了他一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看來他們要離開，雖然現在形式對我們很不利，但是，只要缺少了陣法的協助，逃跑應該沒有問題。



　　只要先逃出去，再慢慢打聽這個叫「鉉刀」的家伙是何方神圣。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現在，還是逃跑比較重要。



　　「妖花，別多嘴了，關閉陣勢，我們要出去了。」鉉刀叫到。



　　那個女人不情愿的答應了一聲，原來叫「妖花」。我輕輕握了握Angela手，示意她準備出手，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弦淡，你去處理一下那兩個血族，他們的戰斗力十分強，說不定回短時間內恢復過來。」鉉刀說道。



　　「好……」一個男人應聲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妖花叫到：「鉉刀，好了！」我可以感覺的到，這個世界和外面的世界聯系起來了，陣勢被取消了。我猛的一握Angela的手，到動手的時候了。



　　早就準備好了的Angela一揮手，「不死鳥——菲尼克斯！」由于早就準備，所以連念咒的時間都省掉了。



　　黑色的火鳥又一次從地獄飛出。血族的奇術和傳說中的西方魔法雖然有些出入，但是還是遵循一些基本的法則，比如，傷害力越大的奇術，咒語越長。這個不死鳥的咒語是我聽過Angela所說的最長的咒語，所以，肯定擁有同等的魔法效用。



　　黑色的火鳥最先逼開了靠近的弦淡，然后直撲控制陣勢的妖花，妖花顯然不敢和這種強大的魔法硬對硬的碰撞，只好先行躲避。



　　我勉強壓下翻騰的血氣，強行躍起，抱著Angela飛速的向外遁去。鉉刀雖然想要攔住我們，但是那只黑火鳥就夠他應付的了，只不過在原地大喊大叫而已。看著我們從他眼前逃脫而無能為力，只有干瞪眼的分，我可以想象他絕對氣的夠戧。



　　飛速的急奔了幾里路后，我終于支持不住，硬生生的栽倒在地上。誰知竟然一頭鉆進了一個地洞中，黑黝黝的，好象無底洞一樣。耳邊最后聽到的是Angela的驚呼聲。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我的世界就好象崩潰了……我回國之后，第一次昏迷……



　　……



　　血族中最為隱秘的一族，諾費勒族（Nosferatu）。背負著古老的可怕詛咒。他們不再擁有神所賜予的形體，成為吸血鬼的過程永遠改變了諾費勒族，使他們失去人類與天使眼中的美貌。被人類與血族社會遺棄，丑陋可怖的諾費勒族只得棲身于地下墓穴、下水道、和其他中世紀世界的隱密之處。近來，隨著城市興起，某些諾費勒族結束了流放的生活。盡管如此，這種情形并不普遍，大多數的吸血鬼仍然蔑視諾費勒族。



　　諾費勒族受到形體的詛咒。吮擁的潛在力量扭曲了他們，把他們變成不折不扣的怪物。諾費勒族是絕佳的消息來源與情報收集者。外貌迫使他們練就隱藏的神秘能力，就算在缺乏掩蔽物的地方，也沒有影響。



　　這些擁有丑惡面貌的血族向來只是隱藏在城市的下水管道中乞憐度日，沒有人同情他們，他們的一切都好象帶有神秘的詛咒，而丑惡的外貌讓他們遠離人類社會，這個種族只存在于自己的狹小空間中，有著更加強烈的領地意識，對于「入侵者」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而我好象十分倒霉的碰到了他們。



　　……



　　當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燈光或者陽光，眼睛里是一片黑暗，真正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一種惡臭撲鼻而來，耳邊響著奇怪的滴答聲，好象什么管道漏水了一樣。潛意識下，我給自己加持了「獸眼」，但是，出乎意料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也就是說，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真正意義上的光。獸眼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發揮作用。



　　「這里是哪？」我用嘶啞的聲音問到。



　　沒有人回答，我自己空洞的聲音在黑暗中來回傳動，好象是一個巨大的山洞似的。



　　我試著伸展手腳，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在血族特有的體質下恢復了大半，右手似乎碰到了什么東西，我不能肯定，但是，軟綿綿的，好象是一個人類的身體。仔細摸了摸，才發現，這個人完全沒有體溫，冷冰冰的。突然想起，趕緊又仔細摸索了一陣，才知道，身邊躺著的人是Angela.她好象還沒有恢復過來，我握著她的手，緩緩的把能量度了過去。



　　一邊替Angela療傷，一邊考慮自己到底處于什么地方。



　　回憶起昏迷前的狀況，我大概了解自己應該在哪一口廢井中。但是，好象有點不太對勁，我抬頭看了看，想要找到跌落的井口，才發現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這里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廢井之下，沒有一絲的光亮，說明這里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我到底在哪？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處于戒備狀態，這是在長期的危險生活中磨練出來的。沒有光線，只好依靠身體靈敏的感覺來探察環境了。集中精神，我發現自己可以清楚的在腦中勾畫出這個地方——一個陰森的地下水道，地下積著流不出去的污水，而圓形的墻壁上滿是污垢，不時的滴下一兩滴污濁的水滴，發出滴答的響聲。



　　一絲的不和諧闖進了這片天地，我感倒得到，那是一個成年血族的氣息，但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血族，直覺的感到，他可能是那一類連Alvin也問之色變的諾費勒族人。Alvin當年給我介紹這一類血族的時候曾經說過，要是他們想要隱瞞自己的行蹤，就是A，也沒有辦法發覺他們的存在，他們會在無聲無息中給你致命的一擊。「所以，永遠不要和諾費勒族人為敵。」這是Alvin的原話。



　　我清楚的感覺到這個諾費勒族人輕手輕腳的接近，但是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可能是長期生活中形成的一種習慣罷了。



　　等到他快要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我發覺Angela的手略微動了一下，證明她已經開始清醒了，我趕快用勁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亂動。但是，好象老天要和我作對一樣，Angela正處于那種剛剛清醒過來的迷糊狀態，遇到我用勁的捏她，毫無意識的叫了出來。



　　在這種環境中，她的叫聲無異于平地驚雷，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猛的打了個寒戰，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剛剛進來的血族顯然也被Angela的叫聲嚇了一跳，不過，他好象沒有我預料中的激烈反應，只是停了下來，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雖然認為這個血族沒有什么威脅性，但是，我不喜歡賭博，而且Alvin又反復的強調過諾費勒族人的危險性，不得已，只好憑著印象直向前方擊去。先發制人。



　　Angela的驚叫陡的停了下來，看來她是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好象有點晚了。我可以從她握著我的手的力度看出，她已經繃緊了神經。看來把自己嚇的不輕。



　　我擊出的一掌好象石沉大海，沒有一點信息。我完全失去了敵人的蹤跡。



　　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我完全感覺不到那個闖入的血族的氣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的無知，原以為自己的力量足以和天神抗衡，但是，先折于中國古老的符術，再受困于趕尸人的陣勢，最后，竟然連血族的行蹤都感覺不到！



　　「這里是什么地方？」 Angela顯然不知道周圍的情況，小聲問到。



　　「這里是A城的下水道。」一個嘶啞的，陌生的聲音說道。Angela被嚇了一跳，連忙縮進我的懷中，不敢再說話。



　　「你到底是誰？」我的心情惡劣，問話也是惡狠狠的。



　　「我是……黑暗精靈……」



　　我沒好氣的問到：「什么黑暗精靈，是自己取的吧？」沒想到對方竟然給我了這樣一個沒有任何信息的答案。



　　「是，沒有人知道，但是，很適合我。」聲音有些嘶啞，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就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聲音像是從墻壁中發出來的，沒有任何可供人參考的方向性。這，就是連Alvin都為之恐懼的藏蹤術嗎？



　　「你原來叫什么呢？」 Angela小聲的問到。



　　原來她可能是做好了對方拒絕回答的準備的，但是嘶啞的聲音竟然接到：「原來？好象很久很久之前，他們叫我L.」

第三章 老人的回憶

「什么？你是L？」我忍不住驚叫起來，難道這就是失落的諾費勒族族長？為什么他會來到這里？這座城市到底有什么東西吸引著無數的高層血族？Alvin至今未曾告訴我當年他來到這座城市的真正目的，而現在，這個諾費勒族的最高領導竟然也來到這里，他們到底想要什么？


　　「有什么奇怪的？難道你知道L的意義？」嘶啞的聲音回應到。


　　我還沒有說話，Angela搶先到：「你是第三代血族！」


　　L似乎愣了一下，語氣中透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我周圍的空氣急速的波動起來，好象很憤怒的樣子，我趕忙說道：「我是Alvin的后裔，前輩不要誤會。」


　　「Alvin？」他似乎在很努力的回憶這個名字，「哦，原來是他。」空氣的波動慢慢平和了下來。但是我和Angela沒有繼續說話，惟恐再次觸怒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恐怖敵人。三代血族的實力還是不可以小看的。


　　相信我這一輩子沒有少受過驚嚇，至少從成為血族之后，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因該說現在的情況讓我最為不安，自己到是無所謂，在Angela失蹤的那二十年中，我遇到的危險多的是，但沒有希望的我也有點心灰意冷，死不死都無所謂。現在，Angela就在我的懷中，而我卻面對無可預知的將來，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愛人，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可悲的呢？或許，我就不應該讓Angela回到我身邊，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好男人。


　　L好象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問到：「Alvin現在怎么樣？他為什么不來找我？」


　　看樣子好象L和Alvin還是相當好的朋友，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回答到：「Alvin好的不得了，不過，他好象在三十年前來過這里，是不是您隱藏的太隱秘了，他沒有找到？」


　　「不可能……」L說道，「這家伙，我就是躲到地獄里，他也可以找得到。肯定有別的原因……」同時，我感覺到了他的位置，看來他放下了對于我們的戒心。


　　我一時找不到話題，沒有辦法，只好保持沉默，沒有人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L似乎意識到這樣不太好，輕咳了幾聲，道：「這么多年過去了，Alvin還是老樣子嗎，還喝那種什么‘少女之心’的血液代替品嗎？」


　　「代替品？」我一時發應不過來，那明明是真正的血液啊！怎么回事？難道是一種可以以假亂真的代替品？


　　L呵呵的笑了幾聲，到：「看來他沒有告訴你啊，這小子還是老樣子。」


　　一種奇怪的磷光在洞穴中亮了起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看到一個駝背的老人站在洞中，身行有些隱約不清。獸眼還是不能發揮效用，我猜測可能是老人壓制了其他奇術的發揮。老人就是L，我猜測那磷光是一種奇術。


　　「說說你們到底怎么落到這種地步的？」L問到。


　　我苦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是前輩把我們移到這里的？」


　　L道：「是啊，你們掉下來的時候正好我在下面，本來想不管的，但是，看到竟然是兩個重傷的血族，我才想搞清楚的……唉，不對啊，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我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們是被一群趕尸人打成這樣的。」


　　「趕尸人？是些什么人？」L顯然比我更不了解這些來自苗疆的東西。


　　我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是趕尸人而已，甚至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與蕭家為敵。」


　　L叫到：「蕭家？是不是那個沒落的獵者家族？」口氣有些奇怪，好象對于蕭家，他很了解似的，我問到：「您知道蕭家？」


　　L輕笑到：「老一輩的血族，哪一個不知道蕭家？這個神秘的獵者家族完全控制了中國這片大地上所有的血族，他們不像其他獵者，看到血族就絕對消滅，而是用一種奇怪的方法把他們轉成可以控制的驅使物。讓血族從中國大量逃亡，從此，中國就幾乎成為血族的禁區。」


　　我有點神往蕭家以前的風光，畢竟，我也有蕭家的血統。


　　「人類是奇怪的生物，我不知道塔其那個家伙做了什么，但是，好象蕭家從此在中國大地上消失了。」L一邊說，一邊搖頭，仿佛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好。


　　我只感覺到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有些呼吸不暢，而Angela感受到了我的怪異神情，急忙問到：「怎么了？沒事吧？楓？你怎么了？」


　　我顧不得Angela焦急的神情，直盯著L，問到：「塔其？」


　　L有些奇怪，道：「是啊，有什么問題嗎？當初塔其為了逃避A的追殺，來到了中國，當然不可避免的和蕭家起了沖突。可是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蕭家竟然煙消云散，而塔其，卻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得以和A一較長短。」


　　我猜不出塔其到底干了什么，不過，肯定和蕭云有關。也就是說，我的父母是蕭家衰落的罪魁禍首。


　　「你認識塔其那小子？」L追問到。


　　我實在不想說話，Angela小聲說道：「塔其是他的父親。」


　　L似乎愣了愣，說道：「那也沒有什么，Alvin和塔其本來關系就不錯，只是想不到Alvin會給塔其帶兒子……」說到這里，他才發現我們的神情不對。問到：「怎么了？我說錯了？」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道：「你剛才說……Alvin和塔其……關系不錯？」


　　L似乎想了想，大概沒有發現自己說錯了什么，說道：「是啊，怎么了？」


　　我慢慢說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是死敵？」


　　L怔了怔，道：「沒有可能的，他們不可能成為敵人，決對不可能！」


　　我反而平靜了下來，說道：「那是事實……」


　　L笑到：「就算這兩個人對對方完全沒有好感，他們也會起碼維持表面上的友好，沒有可能變成敵人的……」


　　我不理解的問到：「為什么？」


　　L道：「因為A……」


　　我問到：「這和阿德沃夫有什么關系？」


　　L瞪了我好一會兒，才道：「連A的常用名都知道了，看來Alvin還真的對你不薄啊。」他頓了一下，接著到：「因為當年，我們三個聯合三大獵者世家發動了對阿德沃夫的偷襲行動，阿德沃夫逃掉了，要不然，我躲到這里干什么？這兩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不會和對方鬧翻的！只要阿德沃夫沒死，他們就要維持當前的關系！」


　　我只能張大了口，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些都是什么啊？Alvin也是當年參與刺殺阿德沃夫的一員？那他……


　　L也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問到：「有什么問題？」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Alvin不可能是刺殺阿德沃夫的一員……」


　　「那你是說我在撒謊了？」L不高興的道。


　　我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說道：「不是，只不過Alvin曾經親口告訴過我，是他安排阿德沃夫潛藏的，而且，為了破壞塔其和克萊斯對付阿德沃夫的行動，他和魔主赫彭還連手出擊。」我轉過頭，看著L問到：「你說他有可能參加刺殺阿德沃夫的行動嗎？」


　　L愣了好半天，才說道：「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把當天Alvin告訴我的，全部說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難道……」L的話語中竟然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Angela問到：「難道怎樣？」


　　L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不會的……」


　　我問道：「請問……前輩，可不可以講一講當年的情況？」


　　L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走近了幾步，坐了下來說道：「也好，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人這樣誠心請我講故事了。我都快忘掉了……」


　　聽的出，他的聲音中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滄桑，雖然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但是，我在心中已經給他描繪出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的形象。


　　「幾百年前的事了，沒有人知道阿德沃夫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許，除了我們十幾個，大概就塔其和克萊斯真正見過阿德沃夫了。在低輩分的血族中，阿德沃夫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他的力量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允許的范圍了，或許，他真的能毀滅世界。」


　　「說實話，沒有人可以想象的到阿德沃夫是一副什么模樣，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著實吃了一驚……」L看著我問到：「你見過中國西北大地上的農民嗎？」


　　我點頭到：「見過，我童年生活的環境中到處是這樣的人。」


　　L吸了一口氣，道：「你能想象，文明血族的阿德沃夫就是這樣一個樣子嗎？」


　　我驚訝的搖了搖頭，確實很難想象，在我的印象中，阿德沃夫應該是一個標準的英國紳士形象，怎么也不會和中國的老農聯系到一起。不由自主的問到：「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笑到，「沒關系，我當時的反應比你還要離譜，我直接把他當作了阿德沃夫的仆人，結果……」我可以肯定，L一定可以在黑暗中看東西，我剛剛的神態肯定落入了他的眼中了。


　　Angela小聲問到：「那是一個什么形象？」看來身為道森家族的小公主，她除了整日接觸那些家長們認為有價值的東西以外，實在是有點孤陋寡聞。對于這些風俗習慣之類的東西，只有親自去看一看，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讓我來解釋什么是中國西北老農，我還真的無法給出一個確實的定義。


　　結果還是L給我解了圍：「這種東西，沒有辦法形容的，反正你們正在中國，有時間讓他帶你去看一看好了。」


　　Angela到是很聽話，沒有再問，只是靜靜的靠在我的懷中聽L講當年的事情。


　　L繼續說到：「看上去越平凡的東西越不平凡，你看到的阿德沃夫絕對不可以用于評價他的水平，否則，有的你后悔的。阿德沃夫是真正的血族，沒有一點的人性，人類在他眼中只不過和螞蟻沒有什么兩樣，不值得可惜。要不是維持人類和血族的平衡是不可侵犯的天條，他可能早就把人類從這個星球上清除出去了。」


　　我問到：「什么天條？」


　　L說道：「血族相信如果打破了某些規律，血族會遭到上天的懲罰的，最終可能導致整個血族的毀滅，可能還要搭上這個世界。」


　　我問到：「阿德沃夫相信這個？」怎么想像阿德沃夫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相信這些東西。要是他真的強到了L所描述的地步，他就根本不會理會這些所謂的信條。


　　「可能吧，反正在千年圣戰之前，阿德沃夫始終沒有違反天條。但是，等到千年圣戰的時候，血族的大量死亡讓他很冒火，他一直把血族看作是他自己的財產，看著自己的財產一點一點被毫不起眼的人類消滅，他不冒火才怪。這個時候的阿德沃夫已經變成了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了，沒有人知道他會干出什么事情來。」


　　L稍稍停了一下，說道：「這個時候，克萊斯和塔其找到了我……」

第四章 蕭家的秘密

我和Angela都盯著L看（雖然并不能看到什么），終于說到關鍵的時候了。


　　「克萊斯和塔其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渡劫，由于諾費勒族受到上帝的詛咒，失去了天生的相貌，另人嫌棄，所以我們就想了另一種方法，用一種奇術來塑造自己的相貌。但是，這種逆天而行的奇術卻帶來了新的后果，那就是每五百年一次的劫。要是處理不當，我們就會當場煙消云散。」L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況，「克萊斯和塔其不知道是怎么搞到一起的，當時是在Alvin的指點下找到我的，而看到我的情況，立刻就施以援手。要知道，血族都是無比自私的，他們能夠不破壞我渡劫就已經很出我的意料了，而他們竟然還出手幫我？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有什么目的。」


　　「果然，當我度過了難關，他們提出讓我幫助他們伏擊阿德沃夫。」L的口氣有一種「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中」的自負，「我當時并不是很吃驚，畢竟，沒有人會對阿德沃夫真正的有什么衷心，血族畢竟都是自私的，要不是阿德沃夫的力量無可比擬，我們可能早就把他分尸了。」


　　「我當時聽過了他們的計劃后，問他們到底有多少機會成功。他們的回答是，要是所有被邀請的人都全力出手，大概有五成機會可以成功。我當時對于阿德沃夫也很是不滿，但是這種計劃還是讓我考慮了很久，應該是在第五天，我才答應他們，伏擊阿德沃夫。我想到，只要參與的人，沒有人會留一手，只要放過阿德沃夫，那就是我們的死期。而且，照阿德沃夫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沒準他會毀滅整個世界。」


　　「以后發生的，Alvin差不多都說給你了，除了他自己也參加了伏擊行動，沒有隱瞞什么。」L的口氣有點迷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瞞著你……」好像陷入了沉思中，「行動失敗后，我們幾個害怕阿德沃夫報復，只好各奔東西，尋找躲避的方法。我就來到了這里，一呆就是上百年。」


　　我安慰他道：「沒關系，反正現在Alvin和塔其都在中國，你親自去問他們好了。」


　　L奇到：「你怎么知道他們在中國？」口氣怪怪的，好象他也知道Alvin和塔其在中國一樣。


　　我老老實實的把尋找Jeff還有和蕭家的恩恩怨怨都說了出來。不自然的，我發覺自己隱瞞了有關我是蕭云和塔其兒子的事實，而是改成發覺了他們的古怪關系。


　　L蠻有興趣的問到：「你認為那個Jeff會不會去苗疆呢？」


　　我感覺他的問題好奇怪，仔細的想了想，才說道：「好象可能不大，但是我確實沒有辦法解釋他的突然失蹤，只好接受蕭家的說法。按理來說，Jeff對與血族之間的爭斗，應該不是那么熱心才對的，我只是猜想是不是由于Alvin的關系，他才去了苗疆。」


　　「你從來就沒有想過Jeff沒有走？」L奇怪的看著我。


　　這回是Angela替我回答，說道：「Jeff和我們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如果他還，沒有可能不來找我們的，而且，我們應該可以感覺到他并不在附近。」


　　L輕聲笑到：「看來你們還真是天真無邪啊，如果他是故意躲著你們呢？」


　　「怎么會……」我只說了一半，就知道L是什么意思了。想了想，也只有他刻意躲著我們，我們才會找不到他的蹤跡，而，他有個最好的理由躲著我們——我和Angela的關系。


　　我突然覺悟，轉向L問到：「你怎么知道他還在這里？」


　　L這次出乎意料的大笑起來：「因為……他就在這里啊！」


　　「什么？……」我和Angela同時驚呼。然后四處尋找Jeff的蹤影，「他在哪里？」


　　「在這兒……」一個聲音從管道的拐角處傳來，我聽的清清楚楚，那就是Jeff的聲音。


　　隨著聲音，一個人影從拐角處閃了出來，踩著地上的污水走了過來，這么近的距離，我還是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好象我眼前的這個人從來就不存在一樣。好奇怪的感覺，我可以肯定，L和Jeff的關系非同一般，這種掩飾自己氣息的奇術，絕對是L教給Jeff的。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Jeff的語調平靜，聽不出是什么感情。


　　我和Angela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不過是呆呆的看著Jeff接近。


　　最終，Jeff在我們身前停了下來，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窘境，他說道：「不要擔心，我沒事……」語氣雖然有些蕭索，但大概沒有什么可擔心的，這種事情，誰也無能為力。


　　「最近，你在這里？」我好不容易才問出了這句話。


　　Jeff笑到：「是啊，我和黑暗精靈在一起有兩天了。」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黑暗精靈」是L給自己起的外號。看來，和我們分手后，他就來這里了，根本沒有機會和蕭云和女王碰面。真不知道女王為什么要騙我們，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心里苦笑，現在蕭家整個消失，連線索都沒有了，怎么去搞明白這些事情？


　　「真搞不懂你們這兩個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我小聲嘀咕到。


　　L站了起來，和Jeff 并排站在我們面前，笑到：「并不奇怪，你應該知道，當年克萊斯和塔其還邀請了三大獵者家族一起伏擊阿德沃夫，而很偶然的情況下，布朗家族的家主救了我一命，而他卻因此喪生。雖然我們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但是，我作為一個高層血族，還是不愿意欠這個人情，也就在暗中幫幫他們的忙。至于Jeff，我們比較談的來罷了……」


　　「談的來……」我心里嘀咕，「是Jeff看上了你的能力吧？」當然，這是不可以說出口的。


　　「別光說我們的事情，你們和蕭家到底怎么回事？」看來L也不是那么好騙的，我想要隱瞞一些東西很難的，只好實話說出來：「不要這樣逼問好不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情……」


　　「也是……」L見我態度堅硬，也不好多問，「我要提醒你們，蕭家絕對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表面上看，他們好象是一個獵者家族，但是，說實話，他們有一種奇怪的能力，就是力量可以隨著血統遺傳，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嚴格的來說，他們已經不可以算做是人類了，他們是人類和血族以外的一種超自然生物，雖然看起來他們比血族更接近人類……」


　　我可以想象自己的樣子一定好不到那里去，不過幸好是在黑暗中，我估計就連L和Jeff這樣的人也僅僅可以勉強看到我們的表情，我原本以為，自己起碼還有那么一半的人類血統，而L竟然告訴我，我只不過是兩個怪物種族的雜種而已！我感覺到自己真的受不了了，我從來就沒有當過人類！哈哈……原來如此……我從來就不是個「人」啊！……為什么？上天為什么允許我這樣的怪種誕生？為什么我要出現在這個世界？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渴望自己是一個人類啊，哪怕「曾經是……」也好啊……但是，我從來就不是，從來都不是……


　　L的話斷斷續續的送入我的耳中：「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不過，好象中國傳說中有‘妖怪’這個概念，到是可以借用一下，也許，整個蕭家就是一個妖怪世家。要不然，他們哪里有這么大的力量，可以把中國這么大的土地上所有的超自然生物全部驅除？」


　　「我只是奇怪一點，看蕭家和塔其的關系肯定非同尋常，不過，幾百年前的那場大戰，竟然沒有蕭家的人出手，有點奇怪……」在L還在發表他的長篇大論的時候，我幾乎已經癱到Angela的身上了，Jeff對于我的出身并不是很明了，但是，Angela就是絕對不同的兩碼事了，她可以說是對我了如指掌。她還能接受我這樣一個——怪物嗎？


　　似乎是發覺了我的不對勁，L停止了說教，奇怪的打量著我們。Jeff奇怪的道：「王楓啊，你怎么了？再怎么招也不能壓迫我們的公主啊？」我倒，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開玩笑！Angela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就立刻把嘴閉上了，還是很聽話的啊。


　　L盯著我看，不說話。


　　我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L搖搖頭，說：「不是很確定……我只是感覺到有些奇怪……在你的身上竟然有著蕭家人的氣息……你該不是塔其和蕭家人的后代吧？」


　　我沒有理會旁邊把眼睛睜的大大的Jeff，說道：「是，你沒有猜錯，我是塔其和蕭家人的后代，一個不折不扣的，獨一無二的怪物……」


　　我還沒有繼續說下去，Angela打斷了我：「不止你一個……」


　　我有點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的話中的意思。


　　「還有我……」她的聲音小到恐怕只有我可以聽的到。


　　下水道中出現了尷尬的場面，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當然明白Angela的意思，成為我的后裔的同時，也繼承了我身上的兩股力量，同時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不過，她的話中隱含著一種奇怪的東西，我一時無法把握到是什么，只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咳……」L打破了寂靜，問到：「你打算怎么做呢？」


　　「先找到蕭家的人再說吧……」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Jeff剛剛想要說幾句話，大地陡然震動起來，沒有任何預兆的激烈震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大叫到：「怎么回事？」


　　L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喊到：「快跟我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被埋在地下了！」


　　幾個人慌慌張張的跟著L向外跑去，由于都不是平凡人，逃跑的速度自然不慢，只是一瞬間就從城市邊緣的一處下水道出口奔了出來。


　　四個人一眼就看到了天上那個已經變成深紫色的月亮，如果那還可以稱之為月亮了話。


　　Jeff呻吟到：「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L在喃喃自語：「妖怪……終于出現了……」

第五章 仙人

沒有人知道，深紫色的月亮代表著什么，在中國古老的傳說中，紫月亮是天神動怒的天兆。天神一怒，妖魔現世。


　　我們四個望著天空中這一輪深紫色的月亮，都有點發愣，這也太離奇了點，雖然我們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傳說，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能力了……難到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個傳說，都是活生生的現實？


　　L咽了一口口水，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種顏色的月亮？」


　　Jeff和Angela都搖了搖頭，我沒有說話，只是大概可以猜想到L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東西。


　　L艱難的把目光從那輪紫月亮上挪開，說道：「我在三百年前見過一次……」


　　三百年前？不會這么巧吧？難道是……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L，似乎在求證什么。L點了點頭，說：「你們想必都猜到了，不錯……就是我們伏擊阿德沃夫的那一天，我見到了和今天一模一樣的紫月亮……」


　　「這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Jeff忍不住問到。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想來不會是什么好事……」L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天龍沖煞……」我想到了不知道是八卦還是易經中的一句話，心中隱隱涌動著一股煩躁的情緒，直覺告訴我，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不會是好事……每個人心頭都籠罩著一片陰云……


　　沉默許久，Angela拉了拉我的衣服，問到：「現在干什么呢？」


　　我有點迷茫，突然記起我們來這里的目的，盯著Jeff問到：「你把高風吟這么了？」


　　Jeff有點摸不著頭腦，問到：「誰是高風吟？」


　　我說道：「就是那天攻擊我們的那個女道士的女兒。」


　　Jeff頗感興趣的問到：「攻擊我們的，是個女道士？」我這時才想起來，原來Jeff在那一段時間內是昏迷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攻擊了我們。那……我先前的推論就完全不成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Jeff看出了我的不平常，問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理了理思路，問到：「你的胸飾呢？」


　　Jeff習慣性的摸了摸胸口，笑了一下，問到：「怎么想起問這個了？」神色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讓我大感奇怪，追問到：「你先別管，你知道你的胸飾到底去哪里了嗎？」


　　Jeff支吾了半天，才說道：「被伊麗沙白那個女人給打掉了，我當時急著逃命，也就沒顧上……」我發現，我的頭又開始疼了，一切又回到起點了，還是要去找蕭云和伊麗沙白。看來，我被她們騙的不輕……


　　「到底是怎么回事？」Jeff問到。


　　我只好把整件事情講給他聽。末了，加上一句：「你看這兩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L突然說道：「她們想要等救兵……」


　　「救兵？」我和Jeff一起問到，「什么救兵？」


　　「按照中國人說的話，那種生命形態叫做——仙。」


　　「仙？」我沒有想到，真的回會有這種東西存在，而Jeff則問到：「什么是仙？」我突然發現，要解釋這個問題很困難，最后還是L幫我解了圍：「就是中國特有的一種超自然生物。」


　　我不管L把仙形容成什么樣子，急著問到：「她們在等仙人？難道蕭家……」我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蕭家……竟然是仙人組成的機構？


　　L挑了挑眉頭，說：「要不是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你以為中國的血族真的會屈服于一個獵者家族嗎？」他不等我說話，接著說道：「在伏擊阿德沃夫的那一次，仙人也參加了，那是一種特別強橫的生命，說回來，還是‘他’給阿德沃夫造成的傷害最大。」L每次回憶那次伏擊，都會低著頭，好象害怕別人看到他的臉色一樣。


　　大家又沉默了下來。


　　我仔細想了想，說道：「我要先回A市，去給高易打個招呼。」說著，看了看L和Jeff，問到：「你們呢？有什么打算？」


　　L說道：「我要去看看仙人……」轉了個身面向紫月亮，不再說話，不過，我可以感覺的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他和仙人之間，一定有什么瓜葛。


　　Jeff看我看向他，說：「我跟著L.」他也不叫暗黑精靈了，可能是覺得我們都叫L，他一個恭恭敬敬的叫暗黑精靈，有點吃虧。


　　我沒有說什么，帶著Angela向A市走去，對于這些人，是不用多說什么的，「再見」一類的客氣詞完全沒有必要說。


　　從來沒有想到過，我的探家之旅會變成這個樣子。


　　…… ……


　　再次進入A市，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好象和陽光照耀下的A市根本就是兩個地方一樣，到處都充斥著邪惡的味道，我大概可以猜得到，這一切和頭頂上的那輪紫色的月亮有關。到底是什么力量呢？我怎么看也不像是所謂的神仙的力量啊，要是神仙了話，應該是光明一點的能量，怎么會出現這種另我舒服到了極點的暗黑力量出現呢？我想了半天，沒有一點頭緒，自嘲到：「不會是妖怪吧？」


　　Angela不解的問到：「什么是妖怪？」


　　我笑到：「那是中國傳說中，和神仙對立的另外一種超自然生物……」我陡然停了下來，先前是無意識的瞎猜，但是，這個樣子，也只有妖怪可以……


　　「你怎么知道是妖怪？」我的身子頓了一下，這個聲音……不是Angela的，以我現在的能力，能夠在我的周圍出現，而不被我察覺，只有三代血族才可能做到，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妖異的女子正站在Angela身后，靜靜的看著我們。


　　我指著她，說不出話來，那……那是……姜藍藍的身子啊……


　　「沒有人告訴你，指著人家的鼻子是不禮貌的行為嗎？」這個有著姜藍藍身軀的女人皺著眉頭問到。


　　「你……你是妖怪？」我畢竟還是個血族，沒有那么容易激動，剛剛看到姜藍藍的身體，確實嚇了我一跳，看來，年歲要相差好多，不，不像姜藍藍，更像……高風吟！我安慰自己道：不過是長的像而已……可是，這也未免太像了吧？沒有聽說高風吟有什么孿生姐妹之類的人啊？


　　女子看著我緩緩放下了手指，笑到：「這才象話，怎么，在哪里見過我這副軀體？」說著，她好還轉了一個圈子，好象在展示她的戰利品一樣。


　　「什么叫——這個軀體？」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好象這個家伙很不在意自己的軀體一樣。


　　女子停了下來，說道：「就是這個軀體唄，我剛得到的……」


　　「你——說——什——么——？」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恐怖。


　　女子好象嚇了一跳，驚到：「你干什么啊——嚇死人了！」


　　我冷冷的盯著他，說道：「你說清楚一點……這個軀體，是從哪里來的？」我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好象有一座火山。簡直沒有辦法控制我的怒氣，我可以猜得到，眼前這個女子所占用的軀體，正是高風吟，而出賣她的身軀的，只可能是一個人——蕭云！


　　女子突然笑了起來，問到：「這個女孩是不是你的情人啊？那……」她的眼睛瞄了瞄站在一邊的Angela沒有再說下去。Angela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怒氣，任由女子冷嘲熱諷，只是站在遠處，不肯過來。


　　我對她的笑容熟視無睹，冷冷的道：「你認識一個叫蕭云的女人？」


　　女子笑的更歡了：「我早就知道你和她有關系，你擁有和她相近的氣息，不過，這種氣息現在很弱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煩？」她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說道：「盡管說出來，看在她幫我找到了這么好的軀體的分上，我可以幫幫你。」聽語氣，她好象比蕭云的地位還要高，很有可能就是蕭家幕后的「仙人」。


　　她自言自語道：「按理來說，五年前你體內的能量應該突破封印，讓你擁有初級的力量的，但是，好象有一種更加強大的力量封住了它……奇怪，我怎么覺得這種力量這么熟悉呢？」她抬起頭問到：「你修煉了什么東西啊？」


　　我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在說什么，雖然生為血族，但是，一旦被壓抑的情感爆發，是不容易控制的，很多血族就是這樣陷入瘋狂，最終結束自己悲慘的生命的。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現在的情緒，但是，我知道，我現在需要的是絕對的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現在首要任務是要找到蕭云。


　　「啪——」的一聲，我的肩頭被拍了一下，女子大聲吼到：「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么？」


　　我清醒過來，問到：「什么？」


　　女子做了一個暈倒的滑稽動作，道：「你是木頭啊！」她似乎很生氣，突然轉向我問到：「對了，你和蕭云到底是什么關系？」


　　「不知道蕭云現在在哪里呢？我和她走散了。」我沒有回答她，反問到。


　　女子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道：「跟我來吧……」


　　光華把我們三個都籠罩起來，好象是什么奇術。


　　一陣頭暈襲來，我不由得倒在了地上。緊接著，感覺到Angela也倒在了我的身上。


　　光華散去，女子搖頭道：「看來還是要對沒有修煉的人少用這種轉移大法。」


　　一個女子從旁邊走過來，恭敬的道：「娘娘回來了？」等她看到地上的人，吃驚的道：「王楓？」


　　我恢復過來，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好啊，母親，看來你不是很希望見到我呢……」

第六章 妖怪

「等等——」那個被叫做娘娘的女子叫到，「你說他是你兒子王楓？」


　　蕭云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道：「他就是我的逆子王楓。」


　　我的大腦還是不大靈光，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只是覺得好象這個聲音好熟悉，好熟悉……突然，腦子一清醒，抬頭，正好看到了蕭云那雙惡毒的眼睛，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本應該是我母親的女人怎么就這么痛恨我，我在幾天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她，而她好象是我出生前就開始痛恨我似的。


　　娘娘滿有興趣的問到：「你為什么對他這個態度？」


　　蕭云仿佛有點泄氣的說到：「他是塔其的兒子……」好象有什么不甘心一樣。


　　娘娘憐惜的看了她幾眼，用理解的語氣說到：「原來這樣啊……可以理解……」


　　「理解？」我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娘娘咯咯的笑了起來：「小子，你懂什么……她這樣對你，還算好的呢，沒有親手掐死你算你走運！」


　　我被嚇了一跳，這算什么？


　　娘娘親切的拍了拍我的頭，說到：「沒事，看你嚇的……以后有我罩著你，我看誰敢動你！」


　　蕭云仿佛被嚇了一跳，驚叫到：「娘娘……怎……」


　　她還沒有說完，娘娘就打斷了她的話，說：「怎么不可以？我想干的事，誰干阻攔？」


　　蕭云的身子驚的一動，還想說什么，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只是恭敬的說到：「是……」我感覺的到，她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好象眼前沒有我發言的權利，所以，最好閉嘴……


　　Angela還是一動不動，我雖然知道她絕對不會有事，但是，還是擔心的把她抱了起來，可以感覺到她體內血液流動的狀況，好象是被一種奇怪的力量強行禁錮住了血液流動的速度，Angela現在正處于冬眠狀態中，沒有意識。我試著用能量幫助她恢復，但是好象沒有多大作用。


　　「別費力氣了，你的能力不夠……」娘娘嬌聲說到。


　　蕭云打斷娘娘的話，說到：「如果沒有什么事了話，我先告退……」


　　娘娘只是揮了揮手，連頭都沒有扭一下。


　　蕭云強忍著退了出去，沒有再次挑釁，大概這個所謂的娘娘在這里的地位實在太高，要么就是她太厲害，連蕭云這種人都惹她不起，只好躲著了。這個娘娘，到底是干什么的？難道，她真的是傳說中的妖怪？


　　我搖了搖頭，放開手中的Angela站了起來，說道：「你到底是什么？我是叫你……神仙呢？還是……妖怪？」


　　娘娘嬌笑著說道：「你愛怎么叫都行，事實上，妖怪和神仙本質上是一樣的，只不過站的立場不同罷了……」說著，她扭著腰向我走來。


　　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接近讓我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安，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隱隱猜到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等級相差太多的緣故，這種力量，讓我實在有些心寒，前一陣見到的都沒有給我這種不可抗拒的感覺，比如，姜藍藍，她是運用一種抗拒我們血族體質的奇術達到那天的效果的，但是，自己也會元氣大傷。而L只不過是在潛蹤匿跡上比我有經驗而已。可能可以和今天的這個娘娘相比的，就只有那個趕尸人設下的陣法了，但是，眼前是個活人啊，那種死陣法怎么可能比的上？


　　娘娘見到我害怕的樣子，有點不高興，說到：「我有那么可怕嗎？人家又不是洪水猛獸……」


　　我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比什么洪水猛獸要厲害的多，洪水猛獸我才不怕呢，但，眼前的女人卻讓我不敢直視……可怕的女人。


　　「那，你是算妖怪還是神仙呢？」我趕緊岔開話題，生怕她一個不高興，把我和Angela送去和上帝一起喝早茶。


　　娘娘果然停住了腳步，仔細的想了想，說到：「我不知道，以前是和那些神仙在一起的，但是這么多年了，我怎么記得清楚？」


　　這么多年？開玩笑，要想讓她這種生物說出這種話，看來沒有個幾百上千年是不夠格的。看著眼前的「高風吟」，我不知道應該有什么感覺，事實上，由于我本身是一個比較冷血的生物，對于這種感情的事情本就不是那么深的感觸，而且這個女孩雖然是高易的女兒，但是好象和我沒有多大關系。先前由于激憤而產生的憤怒，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同時，有些灰心，姜藍藍……高易，說不定沒有我，他們會活的更開心吧？我為什么還要管這些事情呢？我憑什么就要承擔這一切的責任？我為他們負責，誰來為我負責？我可憐他們？誰又可憐過我？他們的死活關我什么事？自從我成為血族，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就應該與我無關，我沒有必要自尋煩惱……


　　我抬頭，問到：「那，你是怎么和那些蕭家的人扯到一起的？」這是我現在 最想弄清楚的問題了，這個叫「娘娘」的女子，到底和蕭家是一個什么關系？


　　娘娘把食指放在嘴中吮了吮，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說到：「應該說，他們給我找吃的，我幫他們殺人，就是這種關系拉……」


　　我苦笑到：「真夠坦白的……」不過，要是這種關系了話，還有希望，只要不和這種怪物做對手，我還不會敗的太慘。


　　娘娘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夠坦白，那么，你呢？」


　　「什么我呢？」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娘娘的臉上露出一種迷茫的神色，問到：「你身體內的能量，我很熟悉，好象，我就是被這種力量擊潰的，三百年啊，我整整修煉了三百年，才恢復原觀……」她的眼色突然嚴厲了起來，「你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


　　我心中大震，我猜到了娘娘到底在說什么，她肯定參與了當年的圍攻，沒有想到的是，阿德沃夫的實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竟然在有這種妖怪參與的情況下逃生，而且看來他還曾經重創過眼前這個妖怪。


　　娘娘的眼中利芒一閃，問到：「你想到了什么？」口氣冷的要命，和剛才的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但是，我毫不退縮的和她對視，盡可能平穩的說到：「我知道是誰傷害了你……」


　　「誰？……」娘娘的眼中竟然閃過了一絲恐懼。


　　「阿德沃夫……」我說到，「一個血族。」


　　娘娘的眼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問到：「什么是血族？」


　　我沉聲到：「就像我這種生命形態……」


　　等待，沒有預料中的咆哮，只是覺得空氣被凝結了，靜的可怕……我低著頭，只能賭這一把了，輸了，我可能當場就可以見到撒旦大人；贏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贏來干什么，但是，好象心中有一個聲音讓我下這個沒有一絲道理的賭注。


　　娘娘好象在思考著什么，但是，光是她周圍高度壓縮的空氣，就讓我很不好受了，我估計，要是真的和她動起手來，我很有可能在三秒之內完蛋大吉。


　　「你說的是……真的？」娘娘的聲音傳來。


　　我苦笑：「我看不出我有什么騙你的理由。」


　　「但，同時，你也沒有不騙我的理由……」娘娘較有興致的看著我，神態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只不過，我周圍的空氣好象已經把我捆起來了，讓我動彈不得。


　　「是這樣，不過，我可以保證，我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讓你受傷……」


　　「你的保證很值錢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匡我？」娘娘的語氣中有一絲的不屑，讓我大為光火，「我不做沒有效率的保證！」


　　「呦~~不要這樣嗎，人家不過開個玩笑而已，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娘娘一揮手，解除了對我的禁制。「那個人在哪？」


　　我松了一口氣，起碼，不用立刻上天堂了。喘了幾口氣后，我說道：「大姐，你以為自己很好對付啊？阿德沃夫雖然重創你，但自己也付出了代價，現在還不知道在世界上哪個角落中療傷呢！」


　　娘娘笑到：「大姐？虧你想的出來……得，雖然我吃點虧，這個小弟我還是收了！」


　　我慘叫：「老大啊……」怎么會這樣？貪圖口頭便宜，結果得不償失……


　　「哎~~」娘娘嬌笑到，「真乖！」


　　真是倒霉，遇上個神經病，相信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小弟啊，你的臉色怎么那么白啊？」「沒……沒有啊……」「誰說沒有？我親眼看到的……」「那是血族的通病啊，沒……沒什么大不了的！」「是嗎？」）


　　「那么，大姐……（又打不過人家，只好先這樣了……）你到底叫什么啊？總不會就叫娘娘吧？」「當然不是，你大姐叫觀音啊，只不過有好多人叫人家娘娘，所以……」「不，不會吧？觀音娘娘？我的天……」「恩？你在叫玉帝？」「不，不是……」


　　「對了，大姐，你剛才說那個蕭云那樣已經很仁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于想弄明白這件事情的原委，本來是想先讓這個自稱觀音的大姐先把Angela叫醒但是想了想，還是先讓她睡著吧，這種事情，還讓她少操點心的好……


　　「笨蛋，你是塔其和她的兒子，而你的出生代表著她的失敗，像她那種自尊心極強的人，沒有殺了你，真是有點讓人意外……或許，她還對你有那么一點情誼？」娘娘說道。


　　我完全不可理解，這是什么世界嗎！人怎么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感覺上，竟然血族還更有人情味了？口中回應著：「得了，這種‘情誼’，我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娘娘竟然有點憐惜的看著我，說：「有些事情，你還是不明白，可能，她的內心，比你，更加的痛苦……」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可理解。「可不可以解除她身上的禁制？」我指著Angela問到。


　　娘娘點頭到：「蕭家已經到了，看來對我收留你很不滿意，我們得走了。」


　　我也感覺到了有人接近，但還是有些奇怪的問到：「為什么要躲著他們？」來的人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娘娘搖頭到：「有些事情，跟你解釋不清楚……我不想殺人……」


　　我目瞪口呆，妖怪對我說他不殺人？


　　「□……」的一聲，看來是這個地方的大門被拆掉了。


　　「月霞！你想干什么？」

第七章 觀音娘娘

我不知道月霞是誰，疑惑的眼光射向娘娘。


　　她現在的樣子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見到另一個血族了呢，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娘娘……」自稱觀音的娘娘竟然有些顫抖，聲音也表達出了她內心極大的不安。來的人到底是什么？讓她如此的恐懼？我沒有感覺到什么巨大的能量，不對……一個能量真空地帶正在向我們移動過來……我的額頭上一定開始冒汗了，對于眼前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來人把自己強大的能量全部隱藏起來了……這個真空地帶就是這么產生的。


　　一個女人首先走入我的視線，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形容她，美麗？不更多的應該是高貴，對，就是高貴，或者說，是圣潔……這是個神仙，我下了這樣的結論。


　　就目前來看，好象我身邊的「觀音娘娘」和新的，被她稱為娘娘的人不會是什么好關系，而且，感覺上，怎么好象「觀音」現在很害怕？隱隱約約，我猜到了那么一點，但是，還不敢肯定……


　　「無法無天！……我叫你……」剛剛進來的女子一開口就是教訓侍女的口氣，這更肯定了我的想法，看來，眼前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觀音娘娘。


　　「夠了！……」月霞突然叫了起來，和剛剛的卑恭判若兩人，「我為什么就要聽你的話？憑什么我要做你的侍女？你的法術沒有我好，性格暴虐，竟然被那幫家伙捧在掌上，被無知的人類奉為觀音娘娘！你憑什么！」


　　也許是被月霞的話驚呆了，觀音娘娘竟然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指著月霞道：「你……你……」


　　「我怎么了？你不就是比我多出一個所謂的高貴血統嗎？哼……那幫家伙現在在十萬八千里之外呢，再說了，整個神族，就剩下你們幾個，有什么資格來使喚我？」月霞滿臉通紅的回敬到，「我的觀音娘娘，你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廢物罷了！」


　　當怒火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一定會爆發，觀音娘娘始終無法回敬月霞尖刻的語言，終于怒喝一聲，當胸一拳直打過來。氣勁橫飛，我趕緊后退，以免卷進去，死的不明不白。


　　月霞輕蔑的笑了笑，像是在看演戲一樣，輕輕的一揮手，觀音娘娘就像是火箭一樣，直楞楞的從她身邊飛過，向墻壁撞去。那鋼筋水泥的墻壁，此時就像是棉花糖做的一樣，愣是被撞出了一個大洞。


　　「不錯，夠資格去當拆房工人了……」月霞始終不放過挖苦這位曾經的娘娘。看來對于她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今天，只不過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罷了。我不禁想起了小時侯我的一個歷史老師說的話：「歷史的進步是必然的，事件的發生是偶然的，偶然的事件造就了必然的歷史。」乍一聽好象在說繞口令似的，但是，世界確實是這個樣子的——偶然造就必然。


　　要是用在眼前的情況下了話，就可以說成是：「月霞的反叛是必然的，而今天的事情是偶然的，今天的偶然，卻反映了月霞反叛的必然……」


　　「你要對你所說和所做的一切后悔的！」觀音娘娘的尖叫聽起來和平常女子沒有什么兩樣嗎！我心里想到，可能Angela叫的還會動聽一點……突然，我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失誤——我把Angela留在兩個狂怒的女人之間了！


　　當我正在搜尋Angela的身影的時候，身后一個幽幽的聲音嘆息到：「你在找我嗎？」


　　我的身子在一瞬間僵硬，我聽出了這種語調中所包含的情緒，她在傷心，而傷害她的人，就是我！我自己也在問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按照以前，我會絕對把她放在我心中的第一位的，但是，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變了，變的……


　　「為什么……」Angela問到，她找不到答案。我轉身，沉默……因為我無話可說，我自己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真的不知道……我不想的……


　　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向著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的，我在不知不覺中走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瘋狂的種子在我身體內發芽，而我，注定將要沉淪獸欲，不得安寧……


　　Angela的眼睛中閃動著晶亮的光芒，我不知道那代表什么，也許我知道，但是我強迫我自己讓自己以為自己不知道……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無助……迷茫……


　　「轟……」的一聲，整個房間晃動了一下，緩緩的，向下倒塌。四面的墻壁，幽雅的伸展著腰支，跳出最后的舞姿……


　　我和Angela呆呆的站在原地，精神都好象有點不正常，而房間似乎體諒我們的心情一般，沒有來打攪我們靜靜的對視。但是，最終，還是有人介入了我們之間「你們到底在干什么？」有點狼狽的月霞疑惑的看著我們。


　　我猛的驚醒，像是從一個噩夢中醒來，Angela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逝，我像是被當胸打了一拳，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月霞看出我的不妙，不由分說，夾起我逃之夭夭。


　　那是一種奇術，我可以肯定，Angela對我用了一種奇術，使我沉淪的奇術。我悲哀的的出了一個結論——Angela再一次的背叛了我。她運用我在對自己自責的一瞬間露出的破綻，掌控了我的心靈，差一點，她就成功了……只差一點……


　　突然，我很恨，我恨這個世界！我恨這里的一切，為什么我注定沒有好下場？為什么我注定要成為悲劇的主角？我討厭被別人掌控的滋味，我要當自己的上帝，讓所謂的上帝死去吧！我要讓所有背叛我，拋棄我的人遭到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報復！


　　愛的反面……就是恨。


　　月霞毫不憐惜的把我摔在地上，問到：「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坐了起來，不帶感情的說到：「她想殺了我……」也許是我的口氣太冷的緣故，月霞沒有立刻回話，仔細的考慮了一下我說玩笑的可能性，然后問到：「為什么呢？」


　　我突然變的有些暴躁：「我怎么會知道？我去問誰？」


　　沉默，沒有人說話，我急速的喘了幾口氣，心情漸漸平穩了下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


　　「沒事……」月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我問到 ：「你為什么要和觀音翻臉呢？」


　　月霞坐到我的身邊，說：「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好象有些特別，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奇怪了，平常并不是這樣的啊……」


　　我說道：「是Angela干的……」


　　「就是你的那個女友？」月霞問到，口氣中有些懷疑。


　　「是的，是她干的……」我好象也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但是，我知道，就是Angela干的，這種幾乎于是飄渺的第六感，好象還沒有出過錯。


　　「她有那么大的能力？」月霞還是不相信，她實在不能理解像Angela那樣的「弱小」人物，可以影響到她的心情。


　　我猜想大概Angela是動用了奇術的力量，我親眼見到過奇術那種超乎個人能力的強大力量，說實話，我現在沒有把握可以在與Angela的戰斗中占到上風，那種連我們這種卓越的血族都為之心驚的力量，實在讓我很頭疼……特別是在她成為敵人的時候……心下有一點痛，但是不是很強烈，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麻木的感覺充斥在我的身體中，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人類的情感在離我遠去，一種奇妙的感覺，語言無法形容的感覺，好象我要回歸母親的懷抱一樣……溫暖……無憂……


　　「你在干什么？」月霞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她感覺到了我身上的異變。


　　「我在擁抱力量……」此時，我身體內，一種不同于血族力量的能量突然爆發出來，迅速的和我正在增長的血能糾纏在一起，我措不及防之下渾身一震，努力抗拒著巨大的身體上的巨大痛苦，密密麻麻的汗珠從我的頭上滲了出來……感覺就像回到了人類階段一樣……這……到底是什么能量？


　　頭腦清醒了一下，我突然意識到，這就是那股所謂的獵者力量，或者說是蕭家血統，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爆發出來呢？我的亂，還不夠多嗎？血族和獵人的力量完全相反，這時在我體內開戰，我真是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偏偏頭腦無比清晰，什么感覺都是加倍的，痛啊！


　　當痛苦達到了極限，我忍不住叫了起來，我不大清楚當時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混亂，耳朵在一開始就被震聾了。但是，就從四處建筑物的玻璃全都破碎的情況來看，當時我的吼叫聲一定很驚人……但是，實在無法控制自己，我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些脫離自己控制的征兆了……難道，我就這樣墜入魔障？我不甘心……


　　驟的，全身一輕，我看到自己的身體緩緩的倒了下去，我死了嗎，死亡原來是這么輕松的一件事情，全身輕飄飄的，這就是靈魂嗎？真的有死后的世界？我想飄……

第八章 重生

突然發覺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想往哪里飄就往哪里飄，好象靈魂的運動權，也不在我的手上。飄飄蕩蕩的我好象是被裝在一個瓶子里，被人裝著走，那種無法自主的感覺讓人真的很難受……


　　「小子，忍耐一下，不要晃來晃去的不老實，我可是在幫你！」耳邊突然傳出月霞的聲音。


　　我更加慌張，不知所措的尋找聲音的來源，大概是我的神色太過慌張，月瞎又說道：「小子！安靜點！我現在要把你的靈魂安置好，你再亂動是要出亂子的！」


　　我停了下來，發現這個聲音是直接送到我的心中的，沒有經過耳朵……耳朵？我才想起來，我現在已經沒有耳朵了，有的，只不過是一個不能自主的靈魂罷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到。眼睛看著一頭大汗的月霞。


　　月霞說到：「你的身體完全被兩股不同屬性的能量給毀掉了，我及時的把你的靈魂脫離出來，沒有辦法，現在沒有現成的人體，只好委屈你，先封存在我的法術中了。不過，你身體內所蘊涵的能量還真讓我吃驚，竟然可以有那么高的……要不是你現在的軀體無法承擔這種能量的激蕩，說不定，我就要見證一個真正的玉皇大帝的誕生了……」


　　我沉默，然后問到：「也就是說，我喪失了所有的力量？只能像一個游魂一樣‘活’著？」


　　月霞說道：「是啊，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要不是有我，你早就魂飛魄散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一點的沮喪，也沒有一點該有的感覺，好象月霞說的不是我一樣，一切都像是和我沒有關系。是不是喪失了肉體的同時，我也喪失了情感呢？


　　我又問到：「為什么幫我？」


　　月霞伏下身子，把我的尸體扶正，然后用一種奇怪的姿勢握著「我」的手，說道：「因為這個……」瞬間，一種七彩的光芒在她的身上閃耀起來，強大的能量波動，連我這個再封印狀態下的鬼魂都可以感受的到。過了一會兒，突然，七彩光芒斂去，一股血紅色的刺眼光芒閃爍起來，我大概明白她在干什么，她好象是在吸收我身體中隱藏的強大能量！


　　這么強大的能量，她足足吸收了有幾個鐘頭，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起來，我心中的焦躁不安也隨之增長，不停的催促月霞：「你可不可以快一點啊？我等了這么久……」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不耐煩，好象整個人，不，整個鬼都要急瘋了一樣。


　　這個時候，月霞站了起來，說道：「好了，你是受到陽光的影響了，看來今天是不可能給你找到理想的身體了，只好推遲一下，明晚吧……我吸收了你那么強大的能量，總要幫你做點事情的，你放心，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月霞帶著我消失在朝陽升起的一瞬間。


　　……


　　夜色濃重，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幫我們，反正在這種天氣中，應該有很多的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在這個城市的陰暗角落中。我現在附著在月霞的項鏈上，據她說，這個項鏈來頭很大，是件寶物，而我真是命大，要不是項鏈，我早就掛了……


　　「我說，你的預測準確嗎？」我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的不信任，說來奇怪，雖然我的心中感覺不到半點感情波動，但是，說話舉止，不由自主的就帶上了某種感情。


　　月霞氣到：「竟然不相信我！我可是妖怪！這個地方怨靈之氣極重，今天晚上肯定會發生事情！你等著瞧！」今天天一黑，她就帶我來到這里蹲著，說是今天這里肯定死人，好給我找一個「新鮮」點的身體。


　　我問到：「要是今天死的是個女的，怎么辦？」


　　月霞不懷好意的笑笑：「那你只好改性了……」


　　「……」


　　我還想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急匆匆的樣子，我知道，月霞的預測對了……


　　這條巷子是死胡同，兩人奔進來才發現，想要回去，但是，已經晚了。幾個彪形大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領頭的一個長的實在是對不起社會，讓人連多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而且，無意中看到的人，大概第一個念頭就是找抽水馬桶吧……


　　「你們兩個，別費勁了！」頭子向兩個準備爬墻的家伙叫到。


　　兩人面色慘白的轉過來，我好不容易看到兩人的面貌，真想不到，這兩個人，一看就是那種世家子弟，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種地方。


　　「你們要錢，我可以給你，放了我們，我發誓不找你們麻煩！」男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擋在女孩的前面，隱隱做出保護的姿態。


　　「小子，你當你是誰？」老大的一個手下輕笑著，「這種話，你也敢說……」


　　「我是楊雷！楊天華的兒子！」男生吼到。


　　幾個匪類嚇了一跳，老大看來坐不住了，問到：「你真是楊天華的兒子？」


　　楊雷看到這幾個人退縮了，很是得意，叫到：「你們現在收手，我就不追究了……否則，相信你們也 承擔不起……」 楊天華，A城的黑幫頭子，很讓警察頭疼，但是，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對于他都是要禮讓三分，他從來不做自己認為是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很多時候，警察遇到楊天華的案子，都會手下留情，放他一馬的，算是一個風云人物。這幾天看報紙之類的東西，我多少了解他一點。只是怎么也不會想到會遇到這個人的兒子。


　　幾個劫匪一樣的人物對看了幾眼，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楊天華這種人物是絕對惹不起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楊雷恢復了公子哥的模樣，看來是眼前這幾個人怕了自己的身份，于是開始囂張起來：「還愣著干什么？讓路！我還趕著回家呢！」說著，拉著身后那個臉上已經沒有血色的女孩向外走去。


　　月霞突然說了句：「傻瓜要倒霉了……」我也知道，就沖著楊雷這幾句話，劫匪就不可能讓他們活著離開，想不到楊天華生了這么個小子……


　　劫匪頭子看似無奈的讓開來，打了個眼色給其他幾個同伴，等到楊雷走到他們中間的時候，突然，幾個人抽出身上藏著的鋼刀向兩人猛砍，楊雷沒來得及喊出一句話，就被劫匪頭子砍倒在地上，連女孩也被另外幾人無情的砍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本來他們還想再砍幾刀，月霞害怕把軀體破壞的太厲害，搶先出現把軀體保護了起來。


　　幾個劫匪不知道月霞是什么人，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但是立刻清醒過來，舉刀砍來。


　　月霞只是輕輕一揮，幾個人摔的幾丈遠，頭子一爬起來就立刻遛了，剩下的幾個見頭子都跑了，也撒腿就遛。一轉眼全不見了……鬧的這么大動作，也不見有一個人出現，看來真是有名的荒廢地帶……可能連鬼都不多……


　　「跑的可真快……是個人才……」我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說到。這個家伙可以當機立斷，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點可惜……


　　「被發醪糟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趕快把你塞進這個楊雷的軀體，有點麻煩……」月霞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能量源源不斷的輸送到楊雷的身體內去，第一刀就砍到了他的頸部大動脈，幾分鐘的時間，已經大腦供氧不足而死亡了。


　　女孩還好一點，沒有傷到要害，在低上抽搐著，失神的眼睛呆澀的望著漆黑的天空，流血太多，看來活不了多久了……


　　我現在是急切的想要得到一個軀體，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好像人類的情感都離我而去了，我實在沒有一點的該有的憐惜，只是問到：「那個女孩怎么辦？」


　　月霞說道：「你別管，我自有辦法。」她停了一下，說：「快，現在我一釋放你，你就進入他的身體，要如此如此，知道了嗎？」她手中的光華不斷，看的出來，這個法術很費力氣。


　　「知道了……」我回答到。


　　「就是現在！去……」月霞的封印一下子破滅，我連忙飄向楊雷的尸身，一股強大的力量驟的把我吸了進去。我像是進入了一個旋渦，急速的進入楊雷的身體，按照月霞傳授的方法接管了他的軀體。各個感覺依次蘇醒過來……


　　擁有新的身體的感覺，真好……剛剛吸了一口氣，不，應該說是只吸了半口，我就卡住了，全身傳來劇烈的疼痛，讓我呲牙裂嘴的。


　　「月霞！你怎么沒有醫治這個身體上的創傷啊？」我釀蹌了一下，差點跌倒。


　　「我也很忙啊，你知道實施這樣一個移魂大法是很費力氣的！當然沒有多余的力量來幫你療傷了。當然，你是經過劫難的嗎，沒有點傷痕，怎么可以？」月霞的笑臉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越來越模糊。


　　終于，我在吐出一個「你……」之后，重重的摔倒在水泥地上，失去了知覺。

〈第七卷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