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出門了哦。」在他提著簡單的行李並送給她一個道別吻之後,已經過了四天獨自看家的生活。
其實本來以為這個禮拜會過的很漫長,但是意料之外的不難熬。
偶爾翻翻冰箱,轉轉電視,看看書架上還沒看過的書,一個下午就熬過去了。
也跑過他的房間去小心翼翼的翻找著什麼。
但是她還真希望能翻到什麼相簿之類的。或者一些紀念性的物品、一封淡淡香水味的信封。
洛伊德房間的擺設簡單俐落,從來不放什麼像框或者飾品,起初偷偷潛進他家的時候還能看的見幾個精緻的小瓶子或者一些精美的盒子,但是在搬進來以後似乎就被好好的收起來了。
那些東西也因為上鎖了或者打不開而根本不曉得是什麼。
就算自己翻遍了他的房間也找不著,明明是睡在一起這麼久了,總覺得這個人和房間他都還是那麼不熟悉。
或者說是人和這整棟房子吧。
「來。」打開了貓罐頭,Tiffi任性的走到一旁,跳上小茶几、在輕巧的落在沙發上,縮在沙發一角窩著。
「真是的呢……。」桑雅上前去摸了摸它的身體,滑順的毛讓人覺得舒服又溫暖。
大概是因為親暱的主人不在,這個小傢伙稍微有點任性,但是還不至於無法照顧。
可愛的小動物一向極俱誘惑力,看見了就想討好、想看它可愛的反應,就連它撇開頭冷酷的樣子桑雅也看的心花怒放。
「肚子餓要吃唷。」桑雅伸了個懶腰,倒在沙發上闔起眼。東摸西摸了一個下午,睏意也漸漸上來,索性就在沙發上睡起午覺。
就像和洛伊德的相遇相戀一樣,現在的情況讓她不知所措、太突然。
眼睛睜開時以為自己還睡在客廳的軟沙發上,不過現在她卻是坐著。正確的來說,她被木桌和椅子硬是夾坐在中間。椅背靠著牆,桌子靠著她很近,尚有一些空間可以掙脫。
這是哪裡?我根本沒有看過這裡。
難道遭小偷了嗎?我被綁架了?
我還在家嗎?
仔細環顧四周,放了很多儲物櫃,一張床,還有一些看起來很駭人的刑具。
這是什麼情況……
忽然傳來了腳步聲,隨著聲音越清晰,桑雅開始忐忑不安,她決定假裝睡著。
男人哼著輕快的小調。步伐變得很輕快,還有金屬摩擦匡啷匡啷的聲音。
她聽過這個旋律,那是洛伊德常常哼的一首曲子,她很熟悉。
洛伊德常常在做菜時、開車時、洗澡時、總知無時無刻都在哼著。
她的頭低垂著,想在被瀏海遮住的視線下偷偷瞄一眼看看是不是他。
忽然之間洛伊德低頭和他四目相交,桑雅嚇的渾身一顫,甚至驚叫出聲。
「唉呀,我就想我聽到動靜了嘛。原來你早醒了呀。」洛伊德一把扯著他的瀏海把他的臉拉起來,正眼看著她。
「啊啊~跟我預料的一樣,你看起來非常害怕。」
他溫柔的用掌心包附著桑雅的臉頰想暖暖她:「你不要怕。我不會用牆上那些東西弄你。」說至此,他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苦笑了一下:「那樣會變得很難處理。」
桑雅的嘴唇像身體受寒一樣微微發顫,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他幾週前和他相處的那個浪漫風趣的洛伊德。
「你……」
「噓────」洛伊德把手指壓在她想開口的嘴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緩緩移開手指,往後退了一步。他轉了個圈,腰上掛著的的東西叮噹響。是餐具,刀、叉、湯匙、各式各樣的大小。還有磨的發亮的拆信刀、幾把剪刀和美工刀。
「為什麼?」腰骨間的器具隨著洛伊德的定點停止發出聲音。摩擦聲讓人不寒而慄,寂靜卻也是。
「洛伊德,為什麼要這樣呢?」他把手撐著下巴模仿道,自己還忍不住笑場。
「哈哈哈……抱歉抱歉。」他笑彎了腰,手撐在木桌上笑了幾下,隨即又坐在桌子上。
桑雅看不清他現在到底想做什麼。他的臉掛著微笑,但是他的笑讓人害怕。
「你……等等……你冷靜一點呀。」桑雅的聲音顯得懦弱膽怯,細小又虛弱。
洛伊德笑意的雙眼突然之間消失殆盡,轉瞬即飽含怒氣。
「我很冷靜!」洛伊德突然一把拿過左腰間那把普通的民用剪刀,刀鋒銳利,握著剪柄用力的朝桌子上狠狠插入。
桑雅猛抽了一口氣,嚇的想往後退卻半步也動不得。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肩膀在微微顫抖。
他又突然靜止,像剛剛什麼都沒做一樣看著地板。這短短一兩分鐘只聽到桑雅的抽泣聲。樓梯間傳來貓咪的叫聲,轉眼間Tiffi已經跑下樓,徘徊在洛伊德身旁。
洛伊德蹲下身子摸摸貓兒的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他又撓撓他的頸子和下巴,Tffi露出很幸福的樣子。
「乖,Tiffi去旁邊,我要辦公。」洛伊德推了推小貓坐著的身軀,往床上指了指。
「好,」洛伊德站直身子,俯身靠近被迫縮在角落的桑雅。「換你了呦。」
「別碰我!!」手剛伸過去就聽見桑雅這樣大吼,其實他只是想幫他擦擦眼淚。那樣很醜。
本來想替他擦眼淚的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過不多久就留下了一個印子。
洛伊德冷下了臉,「你知道為什麼我住這兒嗎。」
女孩的抽泣聲一直持續著,細小又尖銳讓人心煩。洛伊德又搧了他一個巴掌,重重的。
「我很討厭吵。這裡很安靜。而且還有地下室。」桑雅緊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連抽抽噎噎的啜泣都會挨來疼痛。
「啊……你的頭髮真是美麗。」他摸著她的頭髮,玩弄著,捲來捲去的像個孩子。
「……不起……」桑雅頭低低的,嘴裏喃喃說著什麼。
「什麼?大聲一點。」他略嫌粗暴的扯著她的頭髮讓他抬起頭來,原本粉嫩的臉頰以經開始微微發腫。
「對…對不起……請你…放了我吧……求你……」他的眼睛哭的眼眶旁都是紅的,滿滿都是淚水,抽抽噎噎,鼻水也流下來。
洛伊德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好像聽了什麼荒唐的話一樣。
「求我留你全屍。」他收起了笑,一張臉沉下來,冷冷的說了令人害怕的話。
「嗚嗚……拜託你放了我……」
他的手舉的高高的,在很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錯了。在一次。」他看著女孩止不住的哭泣聲和眼淚,他發自內心覺得有趣。
「求求你!!!」她聲嘶力竭吼著。
眼看著洛伊德的手又舉了起來,她害怕的別過頭。
「哈哈~。」桑雅害怕的雙眼微微睜開,那隻手並沒有落在自己臉上。自己是不是還有救呢?真希望這只是惡劣的惡作劇。
洛伊德收起了手,把沉重的木桌稍稍移開。桌椅之間多了一些空隙,這讓桑雅能稍為活動身軀。而她也沒被綁著。
「你逃吧。」
男人退後了幾步。以看著好戲的表情期待著少女有所動作。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女孩的眼神傳達出了微弱的信息,像是在強調所言不假一般。
先是愣了幾秒鐘,像在克服自己的恐懼一樣。桑雅緊閉雙眼。
下一瞬間,身子一縮,滑向桌底。
「啊啊啊!!!!」
不過等著他的卻是遊戲開始的信號。
「痛嗎?」洛伊德蹲下身子看著蜷曲在桌下的她,雙手抵著額頭,血不停的冒出來。
桌子下藏著一把銳利的刀,只要不注意就會很容易劃傷自己。
洛伊德討厭不謹慎的人。這只是遊戲前的牛刀小試。
看著這女人在地上抽搐的樣子,他知道這場遊戲很快就會結束。這麼無能的小傢伙不僅讓他回憶起以前碰過的那些人,想著誰一定能注意到這把刀,誰會反而拿這把刀砍自己,誰會直接自殺,誰會和自己奮力一戰。
這些豐富多采的回憶不禁讓他面露微笑。他很快樂。
「嘩--看看你的額頭,這傷不淺啊!」洛伊德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從桌底拉出來。他將她拖行了幾步,手被桑雅的掙扎弄的到處是血跡。
「好!」手一鬆,少女只是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著。「聽好哦,我只給你五分鐘逃跑,因為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五分鐘過後我就去找你。」
他本來想撥撥頭髮,不過一看見自己手上都是別人的血,總覺得很煩悶。他想整理一下儀容。他突然想洗澡。
不過想著待會可能會弄得更髒,他又不喜歡同樣的事情做兩次,洗澡的念頭便又作罷。
「你還不跑嗎?」他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少女稍微有了點反應,努力的要爬起來。
不知道是血模糊了她的視線,還是恐懼占據了她的神經,桑雅的步伐搖搖晃晃,好不容易看見了小樓梯,伏著牆壁就死命的往上跑。甚至沒踩穩滑倒,難看的像隻蜥蜴攀爬著。
「啊--啊,接下來就來試試看新玩具的效果吧!」扭了扭腰,腰間的工具叮噹響起。
事情已經演變成無法收拾的狀態。
沒有想到自己碰上的是一個這樣可怕的男人。一想到自己不要命的在這個人身邊打轉多時還不自知,少女的嘴角不禁頻頻發抖。
原來自己恐懼的時候牙齒會打顫。
費了一番功夫爬上樓梯之後,回頭一看,是男人燦爛的笑臉。她嚇的閃到一旁。
坐在地上喘著大氣,額頭上傳來的陣陣劇痛,根本沒辦法縝密思考。
桑雅努力的調整呼吸,試圖鎮定下來。
定眼一看發現這裡是洛伊德的書房。有軌道的書櫃推開之後地板藏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八成是他請人設計成這樣子的吧……那麼多可怕的東西在下頭。
總之先逃出去。他抓起一旁椅背上的外套壓著額頭試圖止血。
跑向大門,那裡鎖著。憑自己的力氣撞不開門。
「可惡………」一旁的落地窗統統被膠布貼的死死的,窗外還檔著鐵棍,根本推不開。
「好--了--沒--?」在樓底下傳來了他的聲音。
桑雅嚇的整個人身子一震,把眼淚也給逼出來。她後悔遇見他。
他不在的時候她整天盼望著他的歸來,想念他的聲音,想念他的身影。起初她一個人探進這間房子的時候,他幻想每個角落殘留著他的影子、他的步伐、他。她在腦海裡不斷揣摩著洛伊德各式各樣的舉止動作。
整間屋子充滿著洛伊德,讓她覺得好幸福。
現在,她卻被逼的手足無措。
眼看著遊戲時間就快要結束了,洛伊德像個興致高昂的狩獵者等待閘門開啟:獵物會驚悚的逃跑,躲在牆邊、床底、房間裡。他會一步步逼近她,然後再把他吃乾抹淨。
從來就沒有誰能束縛的了他心裡如野獸般原始的慾望。
他就是想殺人。
單純的想殺人,僅此而已。
沉重的步伐響起,樓下的惡魔出動了。
桑雅邊哭邊跑向二樓的房間,那件沾滿血的外套弄髒了木質地板。
隨便都好,從二樓跳下去或許能得救,受傷就受傷吧。
已經沒有什麼傷比洛伊德可怕了!
原本以為房門可能也上鎖,抱著豁出去的意志,桑雅幾乎用全身的力氣去撞門,但意外的門卻輕易的被打開了。桑雅跌倒在地。
更令人措手不及的是房裡有個男人。
男人呼出了一口菸。
「啊呀呀,你傷的不輕啊。」
一瞬間身體被嚇的一顫,桑雅不知道該退出去好、該鎖上門好。
她聽見緩慢的腳步聲、這促使她猛的把門關上。
「嘖嘖、看起來好痛喔。」男人躺在床上休息,手邊放著一個菸灰缸。被單整整齊齊的,眼睛也明朗有神,不像是被吵醒的狀態。
怎麼會有人?自從自己搬過來後,還從來沒見過訪客。是個生面孔。
啊……我又了解他什麼呢。這麼想著的同時身體好像因返還而來的絕望又鬆懈了,熱辣辣的疼痛才又陣陣傳來。
「嘶……」她把染滿汙血的外套狠力往頭上一綁,樣子顯得狼狽不堪。
這件外套是洛伊德很喜歡的一件。牛仔藍、他喜歡把袖口折起來穿。
一想起溫柔的他,眼淚就像要跑出框裡一樣暴躁起來。桑雅胡亂抹了抹臉,定眼看著床上一派悠閒的男人。
「幫我。」她滿腦子只想著向誰求助。
他是洛伊德的友人吧,那麼一定也是個可怕的人吧。
但是開口一試又何妨?那麼好的洛伊德在一夕之間變得如此駭人,這個男人難道不能因為一瞬的惻隱而憐憫自己嗎?
「欸~這樣我很困擾的呀。話說回來你的頭髮好像不錯喔,可惜都給血染髒了呢。」他吞雲吐霧一番,抖了抖菸屑,在順順自己的頭髮。
男人留著好看的棕色短髮,身型不太結實,甚至又點弱不禁風,但總給人一種聲聲色色、吊兒啷噹的感覺。
「求求你……我什麼都沒做呀……」桑雅倍感失落的喊道他把頭低低垂下,跪在地上不顧形象的懇求著。
「啊、討厭的傢伙,別拜我阿,想我折壽嗎。」男人挪著身子,坐在床緣邊頗具玩味的笑著。
「而且你超髒的,你還是快出去吧。地板都是你的汙穢東西耶。」他吸了一口菸,朝著桑雅抬起的臉吐出煙來,把菸頭扭在她臥地的手上。
「呀!!」桑雅下意識的打開他,菸蒂掉到旁邊的地板。男人忙撿了起來。
「喂!!」男人往她的頭狠狠踹了一腳,氣憤憤的說著:「你這母豬!!知不知道菸蒂掉落到地板很危險啊!還很沒公德心呢!」
男人連續踹了好幾下,直到他聽到鎖頭晃動的聲音。喀吱喀吱的,像是在說:獵人來了。
「咿!!」桑雅嚇的驚慌失措,四處張望,注意到一旁桌子上七零八歲的散落著一些道具,隨即衝去拿了一把刀片已經有點鈍的美工刀,衝向男人、一把勁抵著他的脖子。
「不要進來!!不然我殺他!!」桑雅對著門大喊著。
門轉的聲音停了。有一瞬間桑雅從自己的傷口聽到血液脈動的那種規律節拍,腦內一陣暈眩。
但他隨即聽見離去的腳步聲。
走了?
「喂。我如果是你,會把刀放回去的。」男人吸了一口菸,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閉嘴!」桑雅慌張的壓緊了抵在她喉頭的手。
忽然之間他又聽見腳步聲接近了。卻伴隨著一個悶聲。好像托著什麼東西走似的。
搭、搭、搭、搭、搭、搭……隨著聲音越來越接近,桑雅的心跳越來越快,突然之間聲音在門前消失了。
「諾爾,我早叫你別來了吧。」
啪唰!!!!!!!!!
犀利的銀光竄至眼前,木門迸裂劃出了一條傷疤,支離破碎的木板落在地上的聲音顯得輕脆。
銀斧卡在門縫上,洛伊德透過縫隙凝視著他的獵物露出了駭人的微笑。
「找到你了。」
「嘩~獵人先生來啦。嘖嘖可惜了這木門。」諾爾吸了一口菸,往桑雅臉上吐去。少女變的敏感且激動,被煙圈嚇的尖叫出聲。諾爾輕鬆的接過她手上的刀片,丟至一旁。
「甜心,就快結束了喲。」洛伊德把手伸進木門的破洞裡,轉開了門把。隔閡消失了,他站在少女面前。
桑雅無力的坐在地上,視線變的模糊,全身上下髒兮兮的,且大汗淋漓,顯得失態。放棄了逃跑的意志,任何地方都毫無空隙,逃不掉。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好了,你輸了。」洛伊德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強硬的扯拉她,硬是把她拖出門外。女孩拼命的尖叫,雙手搥打著洛伊德。不過那點軟綿綿的力量無法傷他一絲一毫。
他將她拖出房門外,讓他的身體在地上拖行著,地板甚至沾染了一些血跡。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叔叔的事情?」
要下樓梯,他使勁把她往下拖,但少女的掙扎讓她難於行走,他只好用力把她丟下去。
「他一個人住,我時常回去探望他。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桑雅卡在樓梯間疼痛的發不出聲音,洛伊德補了幾腳,硬是把她踹下去。
「好比上禮拜,我其實是去找他。抱歉,我騙了你。」他彎了腰,伸手去扯她的頭髮,從客廳走向書房。
「我愛他甚過所有,若有人敢傷害他,我會還以十倍。」在滑動書櫃前,在地下室的長梯之前,他突然噤聲,低下身子,拉起他的頭髮讓他抬頭。
「你……是不是跟蹤過我叔叔?」
「咦……?」
「我只在問一次。你是不是跟蹤過、莫林萊特?」
「我……沒有……」
「你說謊!!!!」他憤恨得抓起她的領子,將她往長梯下丟去。她沒有時間反應,摔摔滾滾的已經在底下抽搐。
「呼……。」洛伊德大口喘著氣。他的血液在躁動著。他必須殺了她才行,否則會被自己弄得窒息。
冷靜下來,洛伊德。他對自己說。
「莫林原諒你,不代表我會原諒你。」他恨得牙癢癢的發顫,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桑雅躺在底下一動也不動,他想她大概是快死了。
突然之間他冷靜許多。呼吸變的平穩,連笑容也露了出來。他突然感到開心。他拖著桑雅的軀體往桌子旁移動。桑雅發出了奇怪的啞音,像是死前的低吟。
那只貓兒還在旁邊轉圜著。像是個旁觀者。它的乖巧得到了主人的歡心。
「唉,就怪你找錯人了吧。」他抽起腰間的利刃,對半死1不活的她施刑。
「所以說我的新玩具看起來挺得你歡心的喔?」諾爾試著把桑雅分的更碎。他是來幫忙收拾殘局的。洛伊德在一旁替貓咪洗澡,看起來很快樂。
「才怪,那很容易刺到自己,我不要了。」他任性的撇撇嘴。
「欸~?我覺得是傑作啊!」他看著被洛伊德丟在一旁的「新玩具」,覺得有點可惜。乾脆自己留著吧。
「這只貓咪你也順便帶走吧。」洛伊德摸摸貓兒的頭,它全身濕漉漉的。Tiffi不怕水,省了他很大的功夫。
「洛伊德大人這是怎麼啦?怕傷感嗎?」
「唉,可能吧。我怕我哪天也宰了它。」
End.
終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