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戰圍欄之狩人--德斯藍波斯。
「嗚……」
「怎樣?還疼嗎?」
張開眼簾,入目的陽光有些刺眼,適應光線之後,轉了個頭就見到那輕柔嗓音的主人。
女子身著粉色侍女服,容貌算不上絕美,但卻有著鄰家女孩的氣息,讓人十分舒服、親切。
「好多了,就是睡的太舒服,身子骨都鬆了。」我伸了個懶腰,呼出一口長氣,對著女子道謝:「粉衣,謝了。」
「你已經很久沒在這躺著了呢。」粉衣坐在床頭邊,眼中帶著懷念道:「你上次躺進來,都不知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看你躺著,就讓我想起你跟雷文他們三個……」
「粉衣。」我輕輕的喚道,隨即閉上的眼,不言不語的享受著陽光溫柔的灑落。
「……抱歉。」粉衣察覺我的不快,無辜的閉上了嘴。
嘆了口氣,我開眼打量起這久違的小房間。
熟悉的床鋪;熟悉的牆壁;熟悉的天花板,一切都顯示出是獵人公會配給獵人休養的小木屋。
獵人本身就是一個賣命的危險職業,這點從驚險的冒險故事,以及每年獵人公會統計驚人的死亡率就可以證明。
所以不小心受了重傷時,被艾路們抬回營地進行臨時救治,卻被判定傷勢過重,無法進行任務,就會把獵人移送到最近的獵人公會療傷。
集會所後邊總是有一大片土地,上面蓋滿了樣式相同的小木屋,以供給那些受重傷的獵人有個能好好休養生息的場所。
「真的很久沒來了……」我喃喃的道:「剛來集會所,不知道來這躺過幾次……」
「哎,粉衣,妳知道我是哪出身的獵人嗎?」一陣沉默,我忽然對在一旁發楞的粉衣道。
「啊?印象中是江波村出身的獵人對吧?沒聽你詳細說過。」
「對啊,那時村子剛被村長建立起來,然後我就被抓過去當個打手……」
「一千五塊?這樣連個炸飛龍肉排都買不起……」望著手上有些沉重,但都是用硬幣裝滿的袋子我碎碎唸著。
爸、媽,孩兒不孝,是我不該忤逆你們,快讓我回家當米蟲……啊不,快讓我待在家裡好好孝敬你們吧……
為什麼要被送來當獵人呢,磨其心志,煉其筋骨也不是這樣吧,我那天晚上也不過就是跟奧雷斯大公的女兒在無人的空房間內,『兩情相悅』、『深情綿綿』而已啊……也不過就是對方眼角流下幾滴欲拒還迎的汗水,也沒有必要把我趕來當這個賣命的苦職業啊!
「臭小子,要不是我跟奧雷斯大公還有點交情,你現在老早進大牢被特種士兵開後門開到死啊!」粗曠的壯年男子狠狠的拍了一下青年的頭,然後接著道:「公爵跟我說他在這五年內不想領地內在看到你,這已經是我幫你爭取到的最大極限了。」
男子打開地圖,指著上面的一點道:「最近我的老朋友在那邊開了個新村莊,你去那邊也好有個照應。」接著他丟了張金屬卡片給我:「這是身份證。」
「身分證?我這就有一張啊……獵人身分證?」青年疑惑著問道:「我又不是獵人,我要這張幹嘛?」
「你以後在那邊的身分就是獵人了,你已經成年了,也該給你歷練歷練。」男子拍拍青年的肩膀道:「凱恩,老爸這次真的保不了你,你就乖乖的當作郊遊吧。」
「可、可是我沒接受過訓練……」
「別擔心,獵人公會已經配發教官在那邊了。」
「但、但是我會掛記著你肚子餓有沒有吃飯,天冷會不會沒穿衣服……」
「臭小子,這十八年來沒看過你這麼有孝心,我寒流來也不會裸體上陣的,快上車吧。」
語畢,青年就被踹上馬車,開駛後青年還不斷的朝後面揮著手,只令附近婦人感覺到親子情深……只要他們視力夠好,看到不斷揮舞的右手上還直立著一隻中指不知道還會做何感想?
「嗯,你就是凱恩啊?叔叔在你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一個耳朵尖尖、鼻子翹翹、嘴上還有著尖牙的男子對我笑道。
但我此刻卻還念念不忘飛龍炸肉排,應了聲就四處打量。
村子雖小,卻不簡陋,令人有著舒適的感覺,這應該是這小村給人的第一印象。
見我四處打量,村長拍拍我的肩膀道:「凱恩,你就先四處逛逛吧,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的確,村子才剛建立起來,於是我也沒多去煩他,便自個去看看這個還要待上五年的地方。
「閒置的綠色屋頂房子,現在交由來到村莊的獵人居住。」
「綠色屋頂?」我轉身看了下,便看到一個醒目的小房子,上面蓋著綠色的帆布。
在村子廣場的公佈欄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訊息,顯示出了這村莊交流的密集性。
略看了一下,發現這村子雖小,但該有的設施--鍛造坊、港口(雖然還在建造中)、雜貨店也都是有的。
「你、你好。」
一聲清脆亮麗的聲音從身後傳出,轉頭一看--極品啊!極品啊!極品啊!
清澈的大眼睛鑲嵌在淨白無暇的臉龐上,略有肉感的臉頰透出健康的粉紅,紅嫩嘴唇就像開了金手指一樣,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吃掉……
彷彿受不太了我這種灼熱的視線,女孩羞紅著臉別開了視線。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呢?」紳士,這一點是我在十八年晃於花叢中領悟到的重點,用溫柔有禮的方式也有可能融化一座大冰山……
彷彿鼓起勇氣似的,她跟我對上了眼,有點口吃的道:「我、我是在這露天酒場工作的希兒,另、另外獵人公會發佈的任務也是由我這承接……」
「喔?是嗎?那妳是不是應該請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到這邊的我喝點小酒呢?」我抓上了她的手--進攻如火,是男人就該把握時機!
「請、請你別這樣!」
我第一次知道何謂如雷擊般的回應……
肚子上深深凹陷的壓痕,以及尚未縮回去的拳頭,都當了人是她殺的、兇手只有一個的汙點證人。
小姐,你眼框含淚幹什麼?我在意識昏迷之前,心中狠狠的吐嘈了這句,接著不醒人事。
「凱恩少爺……」
「姆哈哈,一個個都別急,少爺我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我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身旁圍繞著幾十個美人兒,左一口葡萄,又一口美酒……
「小子,沒事鬼叫什麼?」
我一張開眼,就見到一張大叔的臉,害的我差點又昏迷過去。
一間簡單的小房間,一張床,床頭放盆洗用具的小桌子,一口窗、一張門,儉樸的擺設,但我肯定這是一個睡午覺的好地方……
「小子,別愣著了。」一張粗糙的大手拍上我的臉頰,細看,是剛才的大叔。
「你是?」
大叔拍了下自己得額頭,然後才道:「我是公會指派來的教官,以後都叫我教官就好了,哈哈哈,你好。」
「我是怎麼了?我……痛!」坐起身來,腹間一陣疼痛,翻開上衣,才發現肚子上有塊斗大的瘀青。
想起那一拳,我冷汗就佈滿了全身,快到一個極致、力量突破一個層次,我彷彿只能看到殘影在我眼皮下溜去……
晃了晃頭,看下窗外,夜幕竟已降臨。
「你回家睡吧。」教官大笑著拍我的肩膀:「這種小傷睡一覺起來就好啦。」
掙扎的爬起來,自己檢視了一下,這種傷少說也要躺上三、四天吧?嗚嗚,還是我真的是肉雞……
踏出門外,身後突然傳出教官的聲音:「小子……凱恩是吧?村長跟我說過了,你是新米對吧?明天來我這做基本訓練。」說罷,就關上門,了無聲息。
仔細打量四下,發現教官的居所在村子的入口、酒吧的後面,肉眼也還看到的我綠色屋頂的小房子。
拖著重傷而且疲憊的身軀,我緩緩走向這五年的臨時居所。
推開門的第一眼--小,真的很小。
也罷,就算家具都擠在一起也可以住人的嘛,那張床不小就好了,這樣我帶希兒來度過漫漫長夜時……嘿嘿嘿。
躺在床上腦中歪想了一陣子,意識迅速的模糊,接著我就不醒人事,去跟太古時代的美女們打招呼去了。
「你還是處男對吧?」教官在我旁邊忽然道。
正選著武器的我突然腳下一個踉蹌,穩住身形之後對著他大叫:「你、你怎麼知道……不,你怎麼會認為我是?」
「猜的。」雖然他隨後就沉默了,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有得逞的意味。
經過昨天一夜的睡眠之後,傷好了很多,真如教官所說,看來都是皮肉傷,而沒有傷到內腑啊。
結果一大早來就叫我先選武器,種類五花八門,什麼大劍啦、長槍鎚子的,正當苦惱不知道要用什麼的時候,教官竟就在旁先幫我整備獵人必須的心理素質。
「教官,哪個武器好啊?」由於沒有學習過任何武器的使用技巧,我對任何一項武器都沒有什麼偏好,因此遲遲無法下決定。
教官卻先不耐煩了:「啊啊,煩死了,給我拿著!」他從桌上抓起一對劍盾,塞到我手裡,接著把我朝村外拉去。
打量著教官丟給我的武器,外型儉樸刀面卻不失鋒利,劍柄上的纏布沾染了些許血跡,盾上也有著道道刮痕,想必經歷過一些激烈的戰鬥。
細看,盾內側上刻著一行小字:「詹姆士˙格雷,手製。」
正當回憶著詹姆士這個耳熟的名子,教官卻一拍我肩膀:「就這,到了。」
抬頭一看,是一個很大的、圓形的土黃色建築物,有一大一小兩個入口,離村莊不算遠,朝後看仍看到的村子。
教官指了指那道大門道:「等等從一走進去,別怕,等等我在一旁看著。」接著就從另一道小門進去。
坎坷不安的我提著劍盾,推開大門邁入。
入眼就見到一的小門,其餘從右邊數去還有四道門。
推開,就見到一個小山洞,一旁個藍色的箱子。
「從箱子裡面拿東西出來吧,等等用的到的。」教官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冒出來。
疑惑的四處張望,卻只見到前方上頭有個不搭嘎的黑色物體,教官的聲音從裡面發出:「這個是跟麥克風在一起的音響,是太古遺產……反正你也不懂,總之拿了就快進去山洞吧。」
仍然疑惑,打開了箱子更加疑惑了。
「怎麼是空的啊?」
「空的?啊,我忘記放了……反正對手很弱,我還給你大優待,菜鳥就算直接上也可以啦。」這是我聽過最隨便、最惹人厭的話了。
正要踏入山洞,我忽然轉頭問道:「對手?我等等不會是要跟魔物……」
「是啊,德斯蘭波斯,也不過就是稍微大隻一點的藍色迅猛龍啊。」
「我還什麼都沒學過,你這不分明推我送死嗎?」想不到一開始不是叫我去採蘑菇、也不是去烤肉,而是直接叫我狩獵一隻領隊級的生物?想到這我就快把劍盾丟下,往回跑去了。
德斯蘭波斯,鳥龍種,速度快速,體態比一般的蘭波斯強大,雙爪也是異常的茁壯,鋒利如刀。
雖然不是獵人,但多少還是從老爸的藏書裡面看過這些資訊。
「真的要去嗎?」
「你不去?也可以……只是我要在公佈欄上貼上新來的獵人是處男這件事情作為等價交換。」
我站起身來,揮舞了兩下刀子,朝內緩緩走去,口中大聲道:「小小蘭波斯,怎麼難的倒偉大的凱恩獵人呢?」
「唔哇啊!」銳利的雙爪又朝著我的咽喉釐米而過。
「看穩了打,我都把一隻關起來了,只剩一隻也對付不了……」
在不大的場內,我慌忙的逃竄著德斯蘭波斯的追殺。
速度快速?超快速吧!一邊狠狠的罵著,一邊滾過牠的追咬。
「滾牠的身側,站在身側牠就沒有辦法反擊了!」詭異的黑色太古盒子又發出陣陣教官的叫聲。
「說的好聽!」我朝牠往我刺過來的雙爪舉刀一檔,雖切不下,但牠還是吃痛的往後一跳,讓我有了些休息的時間。
兩米的高度,四、五米的長度,雖然攻擊模式單調到我家隔壁的阿呆都可以理解並反擊,但速度太快了!果然,天下武學唯快不破……
一個愣神,牠突然跳起,往上一看,卻是對到了太陽光,一陣刺目便感覺到肩上一陣重擊,身子有如斷線風箏一般往後飛出。
撞到身後的牆壁,口中咳出幾兩鮮血終於站了起來,卻見德斯蘭波斯左右搖頭晃腦的發呆著。
肩上的疼痛加上被無形恥笑的憤怒衝上大腦,腦子一熱,提刀便往發呆中的德斯蘭波斯斬去。
一個跳砍卻被牠頭一橫移閃過,重心一變,就朝著牠脖子橫斬而去。
悴不及防的德斯蘭波斯被砍中了一下,脆弱的地方被打道,整隻失去了力氣,近百公斤的體重被我橫掃出去。
砍太淺了,只有砍到皮肉……腦中思考愈來愈趨於冷靜,提刀便往在地上掙扎的德斯蘭波斯戳去。
一刀戳下,卻只有帶走一些尚來不及脫出的血肉,德斯蘭波斯跳開到兩丈外怒叫著。
先發制人的衝上前去,直接對著牠的大嘴就砍。
牠卻想以牠的尖嘴先一步咬斷我的手臂,這時候一個側身,閒置已久的盾牌朝著力盡未收的鳥頭砸去。
德斯蘭波斯怪叫了一聲,躺在地上掙扎著,彷彿還看的到頭上的金星。
右手上的小刀就往對戰已久的牠頭上刺去……
「教官。」
「怎樣?第一次狩獵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不過為什麼他身上可以剝取到回復藥跟石頭?」
「這是禁止事項--」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