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其之ㄧ──重逢
美國──哈佛大學
長廊上,一名金髮碧眼的美少女正泫然欲泣的拉著一名長相十分溫文儒雅的黑髮東方青年
「你不要走嘛!不要走嘛!留下來陪我嘛!」少女使出纏功、撒嬌功、鼻涕眼淚雙管齊下功,就是不能讓心上人首肯留下
「抱歉,我一定得走。」
不見絲毫動搖,青年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以沉穩、堅定不疑的標準英文說出唬爛人的話
「我的朋友在等我。而且我好不容易完成學業可以回到睽別已久的家園,妳忍心讓我的期望灰飛煙滅嗎?」
他習慣性的想伸手推眼鏡,卻摸了個空。
啊啊…還是改不掉這個習慣…
「可、可是…人家會好想、好想你…」少女抽泣著說
青年的眼中閃過瞬間的不耐,但還是耐著性子柔聲的安撫她
「乖,我不會忘記妳的。妳要好好在這邊努力,並為在海洋彼端的我加油喔。」他伸手摸摸少女柔軟的金髮,少女的臉霎時染上嫣紅
「…嗯!我就知道悠學長你還是很重視我的!」少女破涕為笑,緊緊抱住青年的手臂
「…」青年笑了笑,但仔細看就可以發現他勾著淡淡弧度的嘴角隱隱抽搐著
…忍耐…他告訴自己:要忍耐…形象!北宮悠你那親切溫和、謙恭有禮、資優文雅的形象要把持住啊!
伸手為少女把滑落額前的鬢髮攏回去,順便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被抱住的手,悠在心中暗幹了一聲,繼續用溫柔的笑容對她,保持他一貫的紳士作風。
這時,一個有點陌生卻又讓悠難以忘懷的戲謔聲在身側響起。
「許久不見,你那嚴重變形的個性似乎又更變本加厲了呢!已經學會用天使般(?)的斯文外表來欺騙女生感情啦?悠…」
「…!」
來者是一名有著修長身型、穿著白色西裝的青年,襯衫領口稍稍敞開,西裝外套也沒釦,正式的服裝穿在他身上反而帶了點野性,一頭棕色的長髮隨意的紮在身後,他微瞇起眼,抬起手壓住隨風飄揚的瀏海,帶點狡黠的目光望著悠,眼神中透露著要他猜猜自己身份的意味。
「你是…仁佐?」雖然是問句,但悠的語氣是肯定的
「Bingo!」仁佐笑了笑
「你怎麼會來?」悠隨即丟下少女迎上前,語氣帶了點驚喜
「喔,跟著我工作餐廳的主廚來比賽,雖然說是提行李的跟班小弟,但我得了『暫時性手殘』把隨行人員填成比賽人員,然後又『一時手滑』按到報名送出鍵,秉持著『君子一報名表既出,四法拉利難追』的原則,只好『勉為其難』參加了比賽,成績還『不小心』比他高了一些…」仁佐說
「了解…」
「你真該看看他那張臉,連世界十大奇景都相形失色呢!」仁佐彷彿憶起那場面,惡劣的笑容浮上臉頰
「…真不愧是前.餓坐聚社團社長。雖然過了七年,但惡作劇細胞都沒有退化呢!」
「那當然!當我誰啊你。」仁佐志得意滿的說
「哎喲?拽起來了嘛!仁佐。你變的很臭屁喔。」戳了他一下,悠說
「你還沒見到本茂呢!他整個墮落了,一天到晚流連夜店,PUP泡妞…」仁左一攤手,無奈的搖搖頭
「!他不是喜歡準?」悠詫異的說
「欸?你怎麼知道?」仁佐瞪大眼睛
「你不也知道?」悠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大概只有準那遲鈍的傢伙才不知道,到底是有哪個男人會無怨無悔的任人糟蹋…呃…算糟蹋吧。而且準又有『那麼一點點』可怕…」他含蓄的說
「也是啦。但也許是因為…準在這些年中都沒露過半次面。只有偶爾寫信告知近況,態度也十分冷淡所以…」仁佐環起雙臂
「真的假的!?所以本茂那傢伙是在自暴自棄?」悠皺眉
「誰知道。」仁佐聳肩「要不乾脆我們回去之後,找個時間殺去準家突襲好了、看她在搞什麼飛機。」
「好主意。」悠同意了
* *
『去準家?』電話那頭的聲調稍稍揚起
「嗯,本茂你不是很想見…」仁佐話說到一半,就被本茂打斷
『抱歉,我沒空。那天我要和女友三號約會…』
「三號…!」…你總有一天會再哪被人捅一刀…仁佐冒黑線的想
『反正,要是見到她幫我問聲好。我很忙,再見!』
「喂、喂!?」仁佐瞪著被掛掉的手機,悻悻然的把它收回口袋
「總覺得不像本茂。」
悠說,他剛剛在一旁也聽到了對話內容「雖然他本人刻意隱瞞,但他的語氣有種說不上來的彆扭…」
「他該不會在氣準不肯露面吧?」仁佐猜測
「天曉得。不然我們去把準綁來,本茂見到她(應該)就會消氣了。」悠說
「!可是準死都不告訴我們她家住哪…」仁佐喪氣
「喔!我知道就好。」悠不以為然
「那你又為什麼會知道啊…」仁佐很無力的說
「我入侵學校的電腦。」
「…你學成啦…」
* *
神奈川縣
「那傢伙怎麼會住這在這種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狗不撒尿的鬼地方啊?」仁佐喃喃自語的報怨
「來都來了,要囉唆你等等去向準囉唆去。」悠不客氣的打斷他
「我還不想死…」
兩人一邊抬槓一邊走進了一棟在這種鄉下地方難得一見,有別於土厝、較現代科技的看起來像辦公大樓的建築物
「妳好,我想找山下.準。」悠彬彬有禮的向櫃檯小姐說
「請問您是小姐的什麼人?找她有何貴幹?」
「呃…應該算…舊識吧?」悠有點不確定的說「我們想見她…」
「妳告訴她,叫她有種就給我死出來,不要再那繼續當縮頭烏龜,縮了七年也夠久了吧?」
仁佐口氣很衝的說,活像暴力討債集團,奇的是櫃檯小姐竟然沒有被嚇到,到是悠被他挫到
「仁佐!我們有求於人欸!」悠不悅的說
「以準的個性這樣說她不殺出來才怪呢…」仁佐碎碎唸著,但還是乖乖閉了嘴
(或許是因為悠用一種『你不閉嘴我就下藥害你洩到死還是三天後才發作讓你不知道是誰搞的鬼的那種』的眼神瞪他的關係…)
「請轉告她,我們真的很想見她。」悠誠懇的說
「那是不可能的。」櫃檯小姐斷然拒絕,在大廳內看似客戶的人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包圍住他們,同時迅速掏槍指著他們
「這、這是…」
「黑道!?」
「只要是有可能危害到小姐的人都要小心。」櫃檯小姐說
「危個P!我們是她朋友!!」仁佐怒不可遏的吼道
「一定是你太凶神惡煞了。」悠泰然自若的說
「胡說八道!我那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溫柔灑脫…」
「閉嘴!」悠翻了一個大白眼
「…欸,悠,這是綁票嗎?」仁佐突然意識到這件事
「基本上是,不過被撕票的可能性也不低。」悠用一種『今天天氣真好』的口氣說
「…悠,我從以前就很想問你…你那終年不超過五種表情的臉是怎麼練就的啊!?他媽的到底被綁的是不是你!?」
「有什麼好緊張的呢?反正如果準還把我們當朋友,她就會來救我們,還會幫我們教訓這些人…」悠笑笑,他對準很有把握
「…對厚…」仁佐也笑了
「你們…真的是小姐的朋友?」聽到他們的對話,櫃檯小姐也開始動搖了
「妳叫她來不就知道了?或者打電話問問啊?」仁佐硬是不正面回答她,悠無奈的瞥他一眼
「我們是準的高中同學。」
「…嗯…好吧,我請小姐下來。呃…是大學以前認識的啊…我們有預備強心劑,請問需要事先準備嗎?」
「?」
「現在是在吵什麼鬼!?造反喔?」一個很囂張的聲音傳來,悠和仁佐對看一眼:百分之兩百是那男人婆!他們喜於形色的想
某扇門開了,聲音的主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靜默。
「仁佐?悠?」年輕女子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眸,不敢置信的問。她發出來的的確是他們所熟悉的準那種有磁性的女低音,只是…
「…妳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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