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雪白的皮膚、豔紅的鮮血,形成了強大對比,「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的嗎?怎麼可以這樣…?」碧眸即使盈滿水光仍直勾勾的望向墨髮男子。
「對…不起……」勉強睜開眼,玄色瞳眸染上了薄薄水霧,模糊的視線中映上一抹羸弱身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他抬起手想要觸摸眼前的人兒。
妳、回來了…
還想說些什麼、鮮血卻不斷自喉頭湧出,手,在半空中墜下,眼淚自眼角滑落,明明想觸碰的…他卻再也無法維持意識,觸不到、碰不著…
「佐助、佐助…」身體還虛弱、手臂上猶如撕裂般的疼痛翻騰著,她力氣用盡,只能慌亂的喚著他的名,手伸長再伸長,明明想靠近的…倒趴於地的她卻開始感到昏眩,靠不近、動不了…
「櫻、……」是詫異、一身狼狽的燦髮男子無意識的喚出其名。
「……」黑暗開始吞噬她的視線,拚了命的她想維持清醒,下唇被齒間咬出腥甜,不行、別睡!她要看著他啊…
其實她一直都聽得到,鳴人和祭在呼喚她時、綱手說要行逆生術時還有佐助開口時…她想回應、想阻止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當術式進行到最後幾分鐘,她好不容易有了力氣能睜開眼睛、再次見到的、卻是咒印模式的佐助及會聚著螺旋丸的鳴人。思考停擺、當她發現佐助的千鳥不是要攻擊鳴人而是朝向本身時…濃厚的悲傷嗆上她的心頭,寧可殺了自己也不願在傷害人嗎?
那一瞬間她有了力量即使被兩人交錯的查克拉傷及,千鈞一髮之際、因她施加在佐助手臂上的力量,改變了千鳥的攻擊方向不致於傷到要害也錯開了鳴人的螺旋丸,手臂被查克拉流劃出觸目驚心的血痕、身軀因承受不住交錯的氣流而被彈開、顧不得疼,她只急著好好看清佐助、好好看清她此生最愛的,他。
燦髮男子無意識的流出眼淚,淚水劃過剛毅的臉旁滴落於地,那是,再次見到摯友的感動,「櫻!」下一秒,女子的昏厥引發他的慌張,匆忙往前探視,表情在確認其生命狀況無礙後轉為平靜。
「她沒事的,只是身體還太虛弱,但佐助和祭、必須盡快送回木葉醫院!」微弱的聲音來自於倒坐於地的綱手,聞言,鳴人這才意識到其餘兩位夥伴性命安危。
「綱手奶奶,我先帶他們回去很快會再回來帶你們!」音量隨著距離的增加而漸轉微弱,一直到鳴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綱手才放心的閉上眼。
可以、休息了吧……?
一年後的火影辦公室。
「靠夭…你他媽的咧!公文那麼多是要死噢!我去你…」強大的拍桌聲伴隨一連串細細碎碎的"問候語"使得走在其外廊上的女子不禁輕笑出聲。
緩緩推開厚重的木門、習慣性的低下身,巧妙的閃過下一秒擊向門板的公文簿,「鳴人,很累呀?」一貫的溫婉笑容、收落在燦髮男子眼底。
「耶?雛田是妳噢!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是他們又要送公文過來…」慌張的審視著其身體、瞪大的雙眸滿是訝異,鳴人一臉歉意看著懷有身孕的愛妻。
「我沒事啦!早就習慣了、你這個人厚…」眼見鳴人著急的樣子,雛田不禁笑開。
「哈哈、抱歉啦!」搔搔頭、不為其言語感到不悅,因為的確是這樣…「對了!妳怎麼會來?妳應該在家好好休息呀…」在腦袋意識到女子不該出現在此後、即開始了一連串的碎唸,而有著深藍色髮絲的女子則一貫淺笑著看著一旁激動不已的丈夫。
看到這一幕,佇立在窗外已久的人淺淺泛出笑容,「再見。」輕語,隨及轉身消逝在風中。
「你躲我、討厭我沒關係、但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軟軟的嗓音自身後響起,怔愣,止步、但並沒有回頭。
「佐助…」細白的手臂環上他的腰,聲音帶上哽咽。
「妳不該出現在這裡、快回醫院!妳身體還那麼虛弱!」糟、明明想說狠話的,怎一出口就都是關心?
「我回去…你別離開好嗎?」妥協再妥協,而他卻沉默以對。
垂首、瞥見女子手臂上駭人傷疤,痛楚浮上,他怎麼有資格?他只會傷害人啊!
「放手、」狠下心,用力掙開身後人兒的牽制,踏出步伐,他頭也不回。
「我一直…一直都知道佐助不是真心想傷害我的、我從來都沒怪過佐助,我也相信佐助你不是故意想傷害我還是那些人的、而且那不是你的錯啊,佐助你是被咒印控制的不是嗎?你不是真心想這樣的,所以…佐助,別在怪自己了、好嗎?」看著他再度停下的背影,她緩緩走近他「如果是這樣…能不能別再離開了?我不求你愛我,你想繼續躲我甚至於討厭我也沒關係,但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佐助哦。」笑出燦爛,不大的音量維持在兩人漸短的距離,冰涼葇夷覆上大掌,她的一番話嗆上他的心。
抬起頭仰望著他的側臉就在他的持續沉默讓她幾乎要絕望時,「對不起…」倏地反身,抱緊她,懷中久違的溫度讓他遷倦依戀,「躲妳…是因為怕一不小心又傷害到妳,不是討厭妳,妳身上的傷痕就像是在提醒我、我只會傷害妳…因為喜歡,所以我很怕、我怕要是哪一天又失控了,不能保護妳就算了還會傷害妳…這樣的我、沒有資格喜歡妳…」
「錯、佐助…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只要你一點頭,不管如何我都會在的,我真的不在乎那些傷痕,因為只要你一句我喜歡妳,我就會覺得什麼都可以無所謂的,所以…可以請你別在放手了嗎?」碧眸湧上水霧,聲音帶上期盼。
「你不用再擔心失控,綱手大人說當初那陣法把你那些查克拉都吸取掉了,所以你最好好好的對櫻、」即使不甘,他甚至曉得當初他的命也還是被佐助那些查克拉救的,但他終究還是希望櫻能幸福。
「祭、你…」佐助顯然被他的突然出現和說的話震驚。
「櫻,…」不理會,他走向櫻,傾身,他湊近她耳邊細語。
「謝謝…」淺笑著,點了點頭。
「宇智波、你別帶壞櫻,大家都在找她,護士因為她不見嚇死了,都搞偷跑這套?你們真的是…」祭邊碎唸著邊轉身走離他們。
「所以佐助…你…」
「嗯。」抓住她的手包覆進他的大掌中,緊緊的、緊緊的,接著點頭。
只要你點頭,不管如何我都會在的。
那麼,我點頭了,是不是妳就不會離開?
雙頰因興奮而泛著淺紅,碧眸中盈滿了喜悅,嘴角弧度大幅飆升。
「喂、所以祭他…到底跟妳說什麼啊?」不自然的開口,俊秀的面容上隱隱透出一絲赧色。
「耶?」俯下身往上瞅著他的臉,奇怪、佐助看起來怎麼怪怪的?
「妳故意的喔、」斜眼瞟向她,耶什麼耶?要他問出口已經很不容易了欸!都怪那個祭!平白無故在他面前和櫻說什麼悄悄話啊?厚!
「什麼故意?佐助你臉怎麼紅成這樣?你發燒了喔?」踮起腳尖,小手探著他額上的溫度,接著又移往自己的額頭,「奇怪、沒有啊…」
「走、走啦!護士會被妳急死!」瞬間靠近的嬌軀更引發他臉上的赧紅,他不分由說的拉著ㄧ臉疑惑的櫻走向醫院。
「奇怪…給人家摸一下又不會怎樣、我也只是擔心你麻,幹麻反應那麼大?還走那麼快、…」嘟起嘴,她在他身後小聲抱怨著,卻殊不知前頭的他聽得一清二楚。
哈、他的櫻真可愛。
「…」猛然回過身,他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前在她張張閉閉的唇上印上一吻,「這樣就不奇怪了吧?」
「你、你你!現、現在那、那麼多人欸!怎、怎麼可以親、親我!」雙目豁然瞪大,嗚啊…大庭廣眾之下…她沒臉見人了啦!
「有什麼關係?妳以前那麼多人在旁邊還不是照樣親我?而且妳好吵…碎碎唸的。」
疑?以前?哦哦、他是指他失控那次,「那又不一樣!我是在救你欸!厚、還嫌我吵!是你自己怪怪的不說…」
「妳再講話,我不介意讓大家看到更激烈的畫面哦!」淺笑,他加重大家和激烈兩詞。
「唔…」
「櫻,妳要幸福。」
吶吶…
祭,
你也要、幸福哦。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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