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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于98.3.27－讀書會討論之後

 

　　慧珍老師於導讀單上寫道：「這是一本原本期待升起激昂煙花卻發現錯拿一支十元仙女棒的作品。」

 

 
 

【我聽】

 

　　身為引言人的我因為導讀者慧珍老師任教於特教班之故，想藉由她的專業對唐氏症兒童的議題有更深入的了解，便將曾經歷過的一個事件（發生在別人身上的）轉化成提問開啟這天的討論，或許你也可以從這兒出發，去思考這本書的對生命意義的解讀。

 

（提問一）

 

　　如果醫生告訴你，你肚子裡的寶寶患有唐氏症，你還會將他生下來嗎？（如果你是男性，請將問題修飾成──如果醫生告訴你，太太肚子裡的寶寶患有唐氏症，你還希望她將孩子生下來嗎？）

 

（提問二）

 

　　如果你的另一半不惜以離婚與性命做威脅，要求你做出與上題答案相反的決定，你會怎麼做？

 

 
 

　　問題的結尾當然留待討論結束再繼續，不過在慧珍隨後展開的發言裡，我實在無法同意更多了。她坦言道，唐氏症兒童並不如一般孩子，面對他一天、兩天或許還會覺得他很可愛，但對長期與他相處的父母來說，得需要多少勇氣才能在不斷的失望中振作起來，去接受與帶領孩子學習成長？這是外人無法想像更難以同理的心境。

 

　　除了這部份外，另一個大家關注的焦點是大衛與諾拉間的夫妻關係。多數夥伴認為他們夫妻關係破裂的主因在互相不了解，而不了解的成因則是無法坦承。慧珍提到：當一個人心中有秘密時，所有的臉部與肢體表情會無時無刻的透漏這訊息，所以你的隱瞞不是無人知曉的。然而大衛與諾拉都沒有追根究柢的去了解對方在想什麼，這是因為愛得不夠呢？還是因為自己心中也有秘密所致呢？

 

　　最後，誠如慧珍導讀單上所述，這本厚重的小說似乎只要看過封底的簡介就知道內容了，太多我們想要深入了解的事情，都被省略或一筆帶過，就像心中期待的煙花如轉瞬間就消逝的仙女棒一樣，光亮來得急切又短暫。然而，也如美容說的一樣，這本書尚有許多值得閱讀之處，例如作者寫景與抒情的筆法，在文字的包裝下，主角的情緒是如此的顯而易見且感動人心。

 

 

 

【我思】

 

　　對於這本書的想法在上一篇「我讀」裡已經談過，書末倉卒的結局雖然也令我感到些許失望，但此書帶給我的收穫遠勝於它的不足，又或作者真將故事繼續發展成另一部小說，結局會不會更令人失望呢？諾拉與保羅真的有勇氣將菲比接回一同生活嗎？菲比的婚姻呢？保羅音樂家的未來呢？我甚至覺得大衛死得其所，因為他的生命已然圓滿，這不是對一個犯錯者的寬容，而是肯定他面對過去、面對錯誤的勇氣。然而諾拉呢？保羅呢？他們人生中的重要課題似乎都被自己給漠視了，只在意大衛隱瞞的秘密是什麼，或者大衛是否盡到一個做丈夫與父親的責任，卻似乎沒有想過自己曾經為大衛付出過什麼。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對於能活得如此任性的諾拉與保羅，或許我是充滿羨慕的。

 

　　有句古話說得很好：「心靈相契唯誠矣。」兩個人之間要做到完全的「互相了解」其實很困難，但只要能真誠以對，應該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才對。大衛與諾拉無法坦承面對的也許不是對方，而是自己的過去或心中對未知的恐懼，因為害怕面對真相，所以寧願當縮頭烏龜也不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向對方口尋求一個說法。也或許該回頭問問：他們真的做好進入婚姻的準備了嗎？

 

　　又譬如生養孩子這件事情，我相信有許多人是當了爸媽才開始學做父母的，但是對於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你有沒有期許或想望？這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準備。沒有準備就進入一個新領域去探索或許能得到很多樂趣，但卻也很有可能遇到很多挫折與打擊，儘管對於事情的發展不一定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但如果對象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我不能不假想大衛沒將菲比送走後的生活，在心理帶著傷痛陰影的父親大衛與任性如孩子般的母親諾拉的身邊成長，對菲比真是件好事嗎？如果他們連對自己的婚姻都感到遲疑，那麼對菲比天生的障礙能抱以全心的接納嗎？唉，再想就太多了。

 

　　最後，回到引言的部份談談，其實提問的背景故事在現階段有個暫時性的結局，它的後續發展就是：主角兩人最後還是將孩子生下來了，在過去的十多年裡，這名女嬰沒有出現任何唐氏症寶寶的症狀，她健康活潑猶如普通孩子一樣。

 

　　世事的發展總是出人意表的，我們永遠無法代替另一個人去感受他的感受，進而去決定他的決定，所以我們也很難達到真正苦人所苦、愛人所愛的境界。即便如此，我們仍能透過假設性問題去思考別人生命中的難以抉擇、失落或者是驚喜……，也許這就是思考之於人的意義所在。

 

 
              

【我問】

 

　　書末，諾拉不只一次告訴保囉，他的父親是真的愛他的。我不清楚保羅認為大衛愛不足的原因是什麼？如果是對大衛隱瞞的秘密有所芥蒂，那麼他為什麼可以如此輕易原諒母親的外遇呢？莫非保羅認為母親的外遇是父親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