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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17 14:54:27| 人氣1,55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命課題 / 母親往生(上)：最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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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2003年的sars震驚全球，事後許多藝術家並以此為題材，創作出如圖『sarswoman』的怪怪作品；以每年帶走人以上千計的流感，可我們至今卻顯少看到關於人類流行性感冒的藝術品──這不也很荒謬？！


83歲的母親在農曆過年前走了，主治醫師在死亡証明書上寫了兩個致命原因：肺炎，白血病。前天在與禮儀公司的P先生結帳時，姐姐突然問起「你們這種行業的淡旺季，是在什麼時候？」

P先生回答說：「簡單講，就是季節變換的時候；其實，每年的流行性感冒帶走的人是最多的，至少都以上千計。」我問他：「Sars那年，2003年春，你們的生意有沒有特別旺？」他說：「Sars說來是『很不常見的疾病』，而且媒體每天都像低空飛過的轟炸機，在每個人住家與工作的屋頂上飛來飛去，大家會去特別小心這種難得一見的『兇』病，反倒是像流行性感冒這種『常見的看來不太兇的病』，最容易被大家疏忽。」

然而，「感冒確是萬病之源」，許多老人家或身有痼疾的人，一旦染上了流行性感冒，身體許多平日就已抵抗力很差的器官，就會一起發作，許多併發症就這樣給漫天蓋地掀了起來，這些人就很快爆發出非常危急的狀況。

我想起先父，六年前也是因為流行性感冒，拖了長達三個月在加護病房走的；生平很喜歡吃東西的他，在那人生路上的最後三個多月裡，竟連一口飯都沒得吃。

父親跟母親除了同樣都是因流感而往生外，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在第一次因流感住院，都曾處於非常危急的狀況，但逃過了第一次，卻在第二次流感住院時，沒能過得了關。這種經驗令我想來非常痛心外，還教我想起老馬(Karl Marx)
那句很有名的話：「凡事都會發生兩次。」只是老馬說的第二次「像鬧劇」，而今在我看來，這種「鬧劇」很是教我觸目驚心。

我還記得母親最後一次意識清醒的時候，跟我說話的情景是，我問她知不知道我站在哪裡，她那時用她那隻睜得很大的左眼珠，轉了好幾下在尋找我的位置不得後，她只是笑了笑。我從沒看過母親這樣笑過，她那時很可能自己已經心理有數，可她不願說出來，也不想把她這種心理告訴我。她那最後一笑的笑容，留給我人生有一種無比荒謬、難以言說的心酸，只能孤獨一人去領受。

我要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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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顏士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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