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流行歌曲應有的文學問題談及這裡,就不能向之前一樣的輕鬆態度,從這裡開始是個頗嚴肅的話題。
首先談的是現今流行歌曲與宋代詞的背景比較:
1、時代:
二者都處於一個文學相當發達的時代,宋經唐宋古文運動,與唐詩的洗禮下,不論是散文或是韻文都達一個很健全的時後。更不論今日的時代更是集古學三千年,和西洋文化薰陶下的一個文學應有黃金時代,不僅有散文、小說的盛行,更兼有新詩的洗禮,對於歌曲的創作,理應有極有利的環境。因為歌曲的創作需要有散文的基礎,兼新詩的創作理論。而這些,時代至今,都已經準備好它的基礎了。
2、都具有音樂的配合:
雖然宋詞到南宋後逐漸演變成為一個單獨的文學體,而不在配合音樂,只是按格律填詞。但詞的起初,是和音樂配合的,更可說是按譜填詞的。而現今的劉行歌曲何嘗不是如此,而且創作的空間更大,不用受到一些固定的曲牌名而限制住在一些格律。於理來論,發展都比詞會更來的活潑和廣泛。
3、流行範圍的不同:
詞起初傳唱的地點,有大部分在歌樓酒管。雖說已是民間的傳唱,到酒樓歌管也非每個人都有能力去的。因此,流行歌曲這點就比詞來的更有發展空間,現今流行歌曲傳唱的範圍是每個地方,隨手都是一張唱片在身上聆聽,年齡層更是從10來歲的國小聲到60來歲的老人不等,他是完成深入民眾的!
4、唯一的不同
是一方有文人的介入寫作,使它變成一個文體;而流行歌曲至今都不是作家想嘗試的,這是二者最大的差別!翻開詞曲史來看,一開始也都經歷了這個階段,但詞能幸運的被文人接受,而現今的流行音樂能被知識份子排絕在外。
而對於今日不把歌曲的創作列為文人創作之一,我試著從各方面提出下面幾點問題,裡面有著現今知識份子排擠他的理由,我一一來提出我的看法。
1流行歌曲談的都是愛情?
2逃脫散逸的愛情世界是唯一的出路?
3通俗,大眾的,是否是流行歌曲唯一的形容詞?
4文人的創作能帶給它新的生命(如瓊瑤)?
5文學只是一群人的小圈子嗎?
6鄙視通俗歌曲的寫作就是架起文學尊嚴的唯一方法?
7閩南語歌曲、客家歌曲是今天的樂府?
第一,流行歌曲談的都是愛情?
是否因為流行歌曲多言男歡女愛,而令知識份子不齒呢?詞一開始的創作也多半是屬於愛情的,但不少今日的學者也頗能接受欣賞溫庭芸、柳永的作品。況且今日的不少歌曲創作已開始脫離愛情,而有著不少其他題材的創作,如吳俊霖(伍佰)就是最好的例子。
第二,逃脫散逸的愛情世界是唯一的出路?
若寫不出其他題材的作品,是否也就不創作歌曲囉?這也不一定,並不是談愛情就一定是落入俗套,不少古人談愛情的,也有許多受到肯定的作品。《孔雀東南飛》不也是很好的範例,只要是表達情感真摯動人,一定是好作品。況且這一類的問題是作家本身水平關係,與該創作文體無關吧!不能說我小說寫的差,就說小說是個低下的創作,這是訴諸無賴的說法。
第三,通俗,大眾的,是否是流行歌曲唯一的形容詞?
通俗不是流行音樂唯一的形容詞!現今某些的創作實在不免通俗無美感,但只要提高作家水平,就能有好的作品。
現今大眾國文水平普遍下降,若能藉由流行音樂來提高大眾對文學美的鑑賞能力,也不失是相當好的方法。更何況,一般人在聆聽歌曲時,多有背誦的習慣,若能把一些好的句子背誦起來,在寫作時,也會提升文章的水平。
第四,文人的創作能帶給它新的生命(如瓊瑤)?
更多的文人創作一定能賦予它新的生命!瓊瑤有習慣為他的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做主題曲,而從他的歌曲中也能看出比其他作家更有國學的根基。但對於理想中的歌曲創作,瓊瑤還不到唯美的境界,若有更多文人響應,勢必會有更高的作品出現。
第五,文學只是一群人的小圈子嗎?
現今中文人的通病,是自己老把自己關在學術界的小圈子中,而對於外面的世界就鄙夷他。看著別人認為我們有更高人一等的感覺嗎?不!那只是一種虛榮心的做祟,想把讀文學的知識份子迷醉在自己天堂的麻醉藥,不願意接受自己寫的東西不在有人看的事實。既然如此,不要在鄙夷那些通俗作家,在旁邊吐人口水不會得到大眾的肯定!展現自己真正絕妙的文學手法,才該是現今的目標。不然,以一句極難入耳的話語來說:「我們只是抱著一堆四書五經老死在棺材的腐儒」!
第六,鄙視通俗歌曲的寫作就是架起文學尊嚴的唯一方法?
所以,鄙視通俗歌曲的寫作不是架起文學尊嚴的唯一方法。當然,我這樣的說,不是要把所有的學術都放棄!而是在心態上,不在是封閉的。且該給那些想找尋出口的人一些鼓勵,而不在是用嚴厲的口氣教訓他們,「你不在是我的弟子」般鄙棄他們!
第七,閩南語歌曲、客家歌曲是今天的樂府?
最後一點,在我看來的一些閩南語歌曲、客家歌曲頗有樂府詩歌的遺風,反應出社會很多的問題。如當初在民國70年間,台北都市的興起,許多從外地來台北打拼的鄉下人家,很多歌曲裡都有寫到他們在台北的實況和心聲。如林強的歌;或者是今日伍佰的「樓仔厝」,都還寫著初來台北年輕人的心聲。因此,反應社會,是流行歌曲很重要的效用。
文學的創作,該是勇於突破的。不管是突破個人,或是突破世俗的,唯有在心態上,願意突破既有的枷鎖,才能創作出新的文學。伍佰在創作的路上,沒有忘記這點,盡管他的作品仍稱不上是個相當唯美的文學,但在態度上,卻超越了很多中文人!
很多該說的,文中都已說的明白。最後,僅以此文來鼓舞所有的創作人努力闖出一條未有的道路,或許會受傷;或許路上荊棘滿布,但我仍願做一位勇敢的開創者!希望此文不會是一篇哀悼文學的祭文。
承揚 九十七年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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