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雲之離退七字訣:
有後繼者盡力教,
沒學弟者熬通宵。
離退前兮四柱輕,
行公文兮看仔細,
辦移交者詳書面,
經財貨者帳目清。
能綜此兮六綱目,
必弘彼兮九聞聽。
傷男兒兮兵車去,
屆離退兮遲遲行。
洪生終於要退伍了,在國防部任營產官的他,經辦業務不少於當時在政校任行政官的筆者。常需要南北出差的跑(只是洪生以公差票坐飛機,筆者以客運票返鄉,有著本質上的差異,不禁想感嘆「平平」預官差這麼多!),洪生經手的業務更不乏老舊的鬼屋眷宅,以及關著養蚊子的眷村廢墟。洪生雖常被我笑稱是預官的「極端值」,鍍金的一條槓,但看在筆者眼裡,明白他也是在苦中滾過來的人。一直相信每個人所要經歷的劫難,或許皆有定數,時間早晚而已。當時撰寫論文的他所遇到的困厄,實非局外人所能領略於萬一,其間風雲際會,虎嘯猿啼(曲用一下文正公句子),臧否實出於一心,榮辱也只在一時。
今年在雄女校慶中看著自己的班級在各項競賽中揮汗拼命,在旁加油的我不禁感慨時間不只不等人,簡直如光影疾雷,棄人於無影。回顧筆者在政戰學校渡過兩次軍校的校慶,其間不知發生過多少事情,從兵變到麻木,從頹廢到消怒。現在校慶依舊,環境從北而南,角色從軍官而老師。兩年之內,人事更迭,白雲而後蒼狗,徒然傷日月之逝於上者,悲形體之衰於后土,不想遷化實不可得。是不是也得學王禹偁修個小竹樓來紀念一下這一段回鄉沈潛的日子?
看著表弟退伍,讓我想到自己離退前,上校處長的話:「退伍後,男人真正的考驗才開始。」當時我只是樂著要退伍,無暇思考長官這番勉勵。直到退伍後經歷博班考試的不順,留學申請的乖違艱辛,才知「離退不言八字輕,更有輕者在前頭」的道理。如今能有教職供筆者進退攻守,也是乘勢而起,豈敢妄稱己力?因此久恃於旖旎愛河,常戀於斑城池畔實非蒼穹之志。因洪生屆退一事而有所感,除預祝洪生退伍平安外,也以長官之言,言茲勵茲。加之以這兩年來筆者的坎坷心得,望洪生退伍後能走的比我順遂,動靜舉止皆能謀定而後動,洪生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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