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张钧的《说赌》,不由得也想说几句。
张钧说:文人看待赌博,总体上可分为两派。好之者,谓之可以怡情,为其脱俗入雅,大加推广;恶之者谓之近乎于盗,对其口诛笔伐,不遗余力。
孔子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宋代女词人李清照说:“予性好博,所谓博者皆耽之,昼夜没忘寝食,但平生随多寡未尝不进者何?精而已。”甚至著书立说《打马图经》完善玩法,使得俗赌文雅化。
梁启超说:“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牌,只有打牌可以忘记读书。”
这两位无疑都是好赌博者。
孟子说;“博弈好饮酒”为“世俗所谓不孝者。”
蒲松龄说:“天下之倾家者,莫速于博;天下之败德者,也莫甚于博。”
汉代文学家贾谊说:赌博失礼迷风。
以上是恶之者。
通俗的说法是:打牌不带钱,就象炒菜不放盐。
为了筹措赌资,杀人越货的有之,贪污挪用公款者有之;为了某些目的,利用赌博变相行贿受贿者有之。那当然是害人害己的一类了,自有法律惩罚他们。这里不做详述,我只说说老百姓的赌。
有一段时间,我也是好赌者,不过赌资很小,输赢也就百十块,权当娱乐。每个周末和长假,几乎都是在麻将桌上度过,有时夫妻轮换上场,只要坐到牌桌上,就忘记了一切。
那时周围就是这样的风气,给孩子买够了吃的喝的,大人玩牌,孩子就在一边玩耍,有的甚至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摸麻将,以至于孩子首先认识的字就是“东南西北中发白”。有的人身体不适,也要召集牌友打上几圈,说赌博是治疗百病的良方。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们单位医务室的保健大夫和护士小C日久生情,在那个还很保守的年代未婚就同居了。大家认为他们两个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差的就是一张结婚证书而已。没有想到保健大夫出去进修的一个月时间,小C豪赌,赌掉了所有的积蓄、借款,还把自己的身子和未来赌给了一个无赖。她跟那无赖结婚了,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迫,当然,小C后来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她过着艰难的日子,遭到丈夫的痛打,以至于为了赌博丢掉工作,没有人同情她,因为她是自找的,叫自食其果。
自从夫君去世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赌博了,一是不喜欢那吵闹的场面,也没有心情玩;二是经济上不许可,经不起折腾;三是要全身心陪伴女儿,无暇涉足。闲暇时,我看看书,养养花,玩玩文字,也其乐无穷。不过这样一来,跟以前的朋友就疏远了。节假日,或者是谁家有个生日、聚会什么的,习惯是吃喝完毕以后,就开始“坐”起来。要不就出去飚歌、喝酒、跳舞,回来余兴未了,又围坐一起玩几圈,我不玩,只能吃喝完毕独自打道回府,长期以往未免显得不合群,跟不上风俗。
尤其是回到老家武汉,因为很少回去,于是就被当做了贵客。在自己家,或者是到亲戚朋友家,四个人围成一麻将桌,三个人组成斗地主方阵,边玩边闲聊,所有的友谊和亲情都在玩中得到诠释,而我,现在是不玩牌了的,所以就显得格格不入,让亲朋好友着费脑筋怎么安排我饭后的活动。
母亲将近七十的人了,但是玩兴不减,将孙子孙女送到学校、做完家务后,就跟村里几位老人围坐起来,我每次打电话回去也是选择中午时分,因为只有那时家里才有人,老人们玩起来是不会忘记给隔代人做饭的。
所以这赌博,真是让人说不清楚的一种活动。
其实世间的事情,好坏就在一念之间。如同这赌博,小打小闹,乃是娱乐,可以修身养性,结交好友;玩大了,玩邪乎了,就是违法违纪,甚至毁掉自己的一生。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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