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辦案
偵訊室外坐著一排等候訊問的人，這是火災發生後的隔天。來的清一色是水車間餐廳的員工。包括廚房大廚阿貴、餐廳經理小莊還有會計小姐蕙如等三人。他們前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針對火災之前，店裡所發生的事情作一個說明。因為他們是最靠近火災、命案現場的三個人，所以小廖依照張組長的指示將他們一干人等全部請來，說明他們所看到的「實際情形」，希望能對案情有所幫助。
雖然各家記者對這個新聞追的很緊，但小廖很技巧地將記者安排在別的場地，刻意地把他們三人與記者群隔離，自己則暗地裡偷偷進行偵訊，組長張賀義則是在偵訊室旁監視玻璃牆邊監控。
在偵訊之前，小廖還特別交代三人：「在偵訊進行同時，請各位保持安靜，禁止交談，以免影響辦案情況。這點非常抱歉，實在是迫不得已，請各位配合一下，謝謝！」他以抱歉的口吻請求。
首先進入偵訊室的是阿貴……。
「田忠貴先生，是不是可以請你將昨天下午火災發生前，店裡的情況描述一下？昨天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你們餐廳內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小廖一本正經地問。
這個忠厚老實的阿貴，怯懦懦地看著小廖說：「昨天下午我一直待在廚房，原本沒什麼特別的。但四點過後，後面辦公室裡便陸續傳出吵鬧的聲音。我並不太清楚實際的情況，但感覺上董事長的辦公室似乎吵的蠻激烈的，連我在廚房都聽得到。只不過當時我正忙著準備晚上的菜色，所以沒仔細聽。」
「你說，廖淑貞與別人爭吵？」小廖問。
「我們這個廖董精明能幹，很會『按奈』（台語）男人，所以平常很少吵架。但每次她發脾氣，可是蠻凶悍的。有一次我煮的菜色她不滿意，就被她罵個臭頭。她罵人那副兇樣，跟她平常簡直是判若兩人。」阿貴怯懦地說。
「她平常接觸的大多是男人還是女人？」小廖再問。
「應該是男人，平常與她接觸的大部分是男人，很少有女客。這點我可以確定！」阿貴答。
「昨天下午，你有看見誰進入廖董的辦公室嗎？」小廖說。
「我比較有印象的是，餐廳的大股東顏總四點多曾經來過。因為他曾經從廚房門口經過，走到後辦公室。後來還又在廚房門口抽煙，我很懷疑這次火災是他不小心引起的。」阿貴很仔細地敘述當時的情況。
「為什麼你這麼說？」小廖順手拿起煙，想請阿貴抽。
他連忙搖手，害羞地說：「對不起，我不抽煙！當廚師的是不能抽煙的，尤其是主廚。我非常嚴格地要求，我的廚師不能有抽煙的習慣，所以我必須以身作則。至於老闆抽煙，我則沒權力要求。」
「昨天下午四點半多顏總曾在我的廚房門口抽煙，被我禮貌地請走了。但當時他的火氣很大，還破口大罵了幾句。我沒理他回頭繼續我的工作，沒想到就十分鐘的時間就突然冒起大火，我與其他人馬上努力撲火，根本無暇顧他。」阿貴說。
「你知道火是從哪裡燃起來的嗎？」小廖問。
「這個我可以確定，應該是廚房門外牆邊廢油收集桶燃起來的。因為當時我聽到門外有人大喊『失火了！失火了！趕快逃，別猶豫趕快逃！......』，我趕到門外就看到費由收集桶附近的火勢猛烈，所以我想應該不會錯。」阿貴說。
「，你說有人在門外喊：『失火了！……。』你沒聽錯？那你是否能夠確定那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聲音？」小廖問。
「沒錯，我確實聽到有人喊聲。但我不能確定那聲音是男人還是女人。」阿貴說。
「為什麼你能夠確定是顏總放的火？他不是你們餐廳的大股東嗎？」小廖問。
「是不是他放的火我不知道？不過……。」阿貴猶豫。
「不過什麼？請繼續說。」小廖逼問。
「不過，以他的個性很有可能，因為這半年來他的個性變得很急躁，脾氣很大。我們都不太敢接近他，免得被修理。」阿貴怯怯地說。
「他有財務危機嗎？」小廖問。
「這我不知道。但據我所知，他與廖董之間的財務關係非常複雜，我沒辦法深入瞭解，畢竟我沒有負責行政事務。而他與廖董之間似乎也有特別的男女關係，我常常看見他們倆關在辦公室裡不出來，偶而還會隱約傳出一些奇怪的淫穢聲音。我不會形容，反正他們之間關係非比尋常就對了。還有那個業務經理小莊，似乎也老闆有特殊關係，我不太瞭解他不敢多說什麼。不過昨天下午後面辦公室，真的是爭吵不斷。實在搞不懂吵些什麼？」阿貴八卦地說。
「你還聽到吵架聲中有誰？」小廖繼續再問。
「印象中先是莊經理，再來是顏總，後來連那大樓的主委也來加入戰局，真是團亂。不過，我相信應該不是莊經理放的火，他是個很『古意』（台語）的人。」阿貴說。
「為什麼你這麼說？」小廖問。
「別問我了，我只知道這些，其他我真的不太清楚。」阿貴有點不耐煩的感覺。
「沒別人了？」小廖說。
「我不知道，應該是吧！因為不久之後，廚房就起火了，滅火、逃命都來不及，其他的我真的搞不清楚。」阿貴說。
「好了，謝謝你的配合，你的筆錄已經做好了。麻煩你簽名一下，謝謝！」小廖客氣地說。
第二個進來的是經理小莊，……。
(待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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