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訓練
鄭明的特別助理菊仙小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樣子十分清秀，帶著一副復古式的黑框眼鏡。大大的眼睛，讓她的臉龐更顯白裡透紅，整體的裝扮有點保守，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古典美人。話雖如此，不過她的言談非常親切，並不會讓人有不自在，反而讓人有一種想親近的感覺。這個女人跟著鄭明已經有六年的時間。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地跟在鄭明的身邊，平常白天跟他一起研究人體超能力現象工作，私底下……。看著她，杜震若有所思，腦中泛起一個熟悉的身影，戴佳倩……。
這時，她正幫著杜震進行透視能力的測驗。她和杜震之間以一道十公分的厚實牆壁隔著，在牆的一邊菊仙以電腦遙控數字，以隨機的方式讓杜震猜著數字號碼。這是一個非常基本的測試。不過，在她的電腦上有一千個數字號碼，每一個號碼又有十種不同的顏色。這要猜中，其實機率非常的小，只有一萬分之一，要連續兩次要完全猜中的機率，只有一億分之一，可知是多麼困難了。
他們做這個測驗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杜震感到非常的乏味，整天只是玩著這種數字遊戲，對他而言，是一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他已經玩膩了。不過，菊仙還是希望杜震能耐下性子完成它，遇到這種溫柔婉約的小姐，杜震總是無法狠心拒絕，或許真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吧。
但，這一刻急於想知道一切情況的杜震，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無聊的遊戲，無盡的拖延。此刻，他再也無法忍耐了，在牆壁的另外一邊，他大聲叫道：『菊仙小姐，我不想玩了！我現在就告訴妳，後面的結果。妳下一個號碼是紅色三十五號，再來是綠色七百六十七號、黑色九十一號、白色三百一十二號、……。』一口氣念了一大堆數字，讓對面的菊仙聽得直發楞。她說：『你怎麼知道？』
杜震說：『不相信的話，妳可以讓妳的電腦繼續選號，看看結果就知道。』
她的確不相信杜震的能力。在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掌控『人能』的收發，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信邪地，讓電腦繼續運轉選號，『真的！是紅色三十五號。』她咬著牙說：『再來！』，電腦再一次選出號碼，是綠色七百六十七號……。這下子，她相信了，因為能夠連續幾次準確說出號碼的機率是一個天文數字，千億分之一，一個趨近於零的數。
『還有，妳今天穿的內衣是……。』杜震俏皮地說。
『好了，不要說了！』菊仙連忙阻止他往下說下去。
『喔，抱歉！我不該胡說的。』杜震連聲抱歉。
這時，菊仙微笑說：『真是太不公平了，是我在測驗你的透視能力。而你卻用預知能力，反倒測驗起我了。還說人家的……。』菊仙脹紅了臉，不知說如何下去。
杜震說：『菊仙小姐，別臉紅了！我不是要對妳無理。只不過這樣無聊的測試，對我而言，幫助並不大。我只想讓妳相信，透視和預知這方面的能力，我已經有了。我不是故意要使妳難堪，妳可千萬別生氣。OK？』他故意擺了一個滑稽的道歉姿勢，引起對面監控的菊仙大笑，化解了尷尬。
就在這一刻，後面的電子門唰地開了，門外走進一個年輕的研究員，很有禮貌地對著杜震說：『杜博士，鄭博士請您到他的辦公室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想與您討論。』
杜震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說：『好的，麻煩請妳帶路。我想看看，鄭明的研究室裡，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以幫助我。』
研究員很有禮貌地引領著杜震往鄭明辦公室走去。奇怪的是，走廊上並未見到其他的人。但此時，杜震並不在意這些。這一刻，他心中想的是：『太好了，我已經通過了第一關，繼續下來的是……。』
又走到了昨天夜裡才走過的長廊，杜震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條長廊就是夢中常走的那一條，因為長廊上所擺設的二十世紀純手工精製的古董鐘，與夢中長廊的時鐘一模一樣，在昨天未曾發現，今天才真正發覺。
這時，來到鄭明辦公室前十餘步的地方，杜震突然驚覺地停了下來，說：『咦！奇怪，鄭明請我來，怎麼自己反而不在辦公室？』
在一旁的年輕研究員，斜看他一眼，說：『怎麼會不在！不可能，我剛才才從鄭博士的辦公室出來，這來回的時間不到一分鐘，如果他出去，一定會經過我們的面前。怎麼會呢？』研究員頗不以為然。
杜震搖搖頭，說：『不，不對！鄭明就在這附近。』
研究員似笑又不笑地說：『喔，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杜博士別胡說了，我們往前走吧，鄭博士在房裡等我們呢。』
杜震說：『鄭明就在我身邊。』他指著研究員：『就是你！你就是鄭明』
研究員被他弄得啼笑皆非，說：『杜博士，我叫王明德，不是鄭明博士，你看清楚一點。』
『不，你是鄭明！你戴著人皮面具（西元二十五世紀人類面具工業已經發展到全罩式的皮面具，與真實皮膚有99.99％的近似。肉眼以無法分辨真皮或是人造皮之間的不同了，而且任何臉型只要過電腦模擬，相似程度可高達99％。），腰間藏著一個聲音模擬器，可以自由轉換不同的聲音。』杜震說。
『怎麼證明？』那人說。
杜震說：『很簡單，你雖然頭戴著全罩式的人皮面具，身材卻不曾改變，一個微胖的身材，配上一個非常消瘦的臉型。乍看之下沒什麼，但久看之下，比例是完全不對的。』
這時，研究員輕輕地從臉皮下方往上一掀，面具後方赫然出現的是鄭明的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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