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楔子,進入
六月的艷陽在天外散出一片金絨,騰騰的熱氣逼得人不得不躲進房裏,讓這炎熱的午後顯出另一番寧靜。補習班的教室裏只聽到冷氣運轉的聲音,幾十個準備聯考的學生埋首苦讀,讓人有一種肅殺的氣氛,身經百戰的他們此刻正在做最後的衝刺。這一刻的雅塵,躲在靠近左邊的一個角落裏猛算數學,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正在苦背公式的樣子。此時,巡堂的邱老師靜靜地從門後進來,她的目光掃視著整個教室,有人閉目沉思;有人頻頻搔頭;而有些人此刻看起來似乎還一副逍遙的樣子。人生百態盡在眼裡,不覺莞爾一笑,也深深地為他們的努力獻上一份祝福。
她悄悄地走近雅塵的身旁,問道:「雅塵,準備得怎麼樣了?沒問題吧!剩下最後兩天了,加油喔。」
雅塵抬起頭來,說:「還好,準備得差不多了,如果表現正常的話,這一次公立大學應該沒有問題,放心吧!我,ok!」他自信的豎起大拇指,面露微笑。
邱老師說:「那就好,加油囉!我們補習班的招牌就靠你們打出來囉!」她打趣地說。
看著邱老師!他淡淡一笑,說:「沒問題,妥當的啦!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說時,便又低頭開始猛算數學。
於是,邱老師轉身走向其他同學,繼續她的「安撫」工作。
六月的艷陽天依然高掛,時間是六月二十九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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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酷熱的考季,到處人滿為患,雅塵亦是十萬考生之一。「大學聯考」這個人生的轉折點,人人各顯神通,一較高下。雅塵在人群中穿梭,第一節考數學是他最拿手的科目。雅塵提起筆迅速作答,心理想到的只有勇往直前振筆疾書,把三年的努力盡情揮灑在文墨之間。雖然酷熱叫人汗水直流,為了將來只有拼了!
數學、化學、物理……一科科地考,多少英雄人物盡在其中,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七月(至少有些人是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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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大一,心的自由
七月聯考,八月放榜,九月上成功嶺。這一連串的過程,像是命運中既定的路線,讓人沒有太多思考的空間,也讓這群大專寶寶們沒有休息的時間。成功嶺上出操、上課,讓雅塵整個人磨練的結實很多,人也黑了許多。成功嶺的三分頭讓他顯得精神奕奕,昔日讀書的倦容這一刻已經一抹而去,人更顯光彩,像是脫胎換骨似的。為期五週的訓練,一眨眼的時間也都過去了。
轉眼之間,已經是十月初了。秋風微露寒意,讓人有幾分淡淡的愁。在成功嶺受訓期間雅塵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瀕臨分手的女友正式決裂了!這對一個正在忍受嚴格軍事訓練的人而言,絕對不是一個樂意聽到的消息,但它卻是發生了。雖然他強打起精神,咬緊了牙根決不流淚,但「兵變」的苦,是任何男人心理永遠的痛。這是不爭的事實。祇不過有人選擇不說而已,雅塵也是其中之一。
他與莊淑雅的戀情,在高中時代就一直不太穩定,常常吵吵鬧鬧時好時分。最長的一次吵嘴,冷戰一個月了。直到半年前才又重修舊好,但這一次是真的徹底分手了,原因除了「個性不合」以外,更重要的是有了「第三者」的介入。而這個第三者,竟然是他死忠兼换帖的兄弟,同班多年的同學『陳光榮』。這種打擊或許才叫生不如死吧!呵。
這一刻,他的心是冷到了極點,隨著擁擠的人群慢慢離開成功嶺。秋高氣爽,跟著人群擠上火車,窗外的風景迅速流轉著,往台北的方向前進……。
但在雅塵的內心深處裏,不斷浮現的卻是莊淑雅的最後一封信,上面寫著:「雅塵,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我們是存活在不同的國度裡。你不可以再強求摘取那遙不可及的星星,過去的一切只能悄悄的放進時間的回憶裏。午夜夢迴時,再細細品嘗……。」
如今,他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學生了,雖然頭頂著成功嶺的大光頭。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不斷地吶喊著:「我已經長大了,能夠有獨立的思想了,即使莊淑雅逐漸遠去,但我相信失去她我還是可以活的很好。」看著窗外的景色不斷的流逝,夢已經漸漸遠了……。
帶著新生的喜悅,他進入了淡江大學,他對未來充滿憧憬,也懷著無知的好奇進入這個未知的園地。即使,聯考對他而言是一次失敗;即使,他無法進入理想中的公立大學。但,他還是快樂的,至少他努力過了,未來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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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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