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需要計較回報的嗎？
問自己
才發現找不到答案
或許要
或許不要
我不知道
我只想，你幸福
我能給你的幸福
二十一
“什麼！！”俊秀睜著大眼，吃驚得看著有仟，這個表面裝作很平靜的人。
“允浩走了！留下這封信就走了，你好好看看吧！”說完，有仟從沙發上起身，轉頭就走進了房間。俊秀眼見著他關上房門，心有些微微地疼。
“有仟：
對不起，原諒我那麼選擇。我不能丟下在中一個人，他需要我。
幫我跟俊秀說聲抱歉吧！
我走了，別找我！
愧疚的：允浩”
只有三行字，有仟一定傷心極了吧！俊秀想著。那麼驕傲，那麼自信的有仟，一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說實在的，雖然這是允浩一個很衝動，很不負責的行為，但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與他對愛的執著。如果是自己的話，還不一定能放得下已經擁有的一切。俊秀看了看那禁閉的門，突然為自己卑劣的想法感到可恥，他心裡，居然會因為允浩的離開，有小小的開心。
沒開燈，
不想讓光線照出自己的眼淚；
不想看到鏡子中蒼白的朴有仟；
不想看到那幅巨大的UM海報，上面有允浩……
只想自己一個人睡去，永遠都不醒。
“有仟，你果然還是一個人！”黑暗中嘲笑著自己，感覺是痛快但悲傷的。
“允浩還是扔下你，還是回到在中身邊去了。俊秀一定在悄悄看著笑話。讓他笑吧，反正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小丑不是嗎？”
此刻，仿佛比任一個時候都要安靜。這安靜都像在取笑自己，濃重的呼吸聲，淺淺地哭泣，在這一秒都聽得清清楚楚，仿佛提醒自己，只是個可憐的人。
周圍的空氣是濕潤的，要窒息般，濃濃地哀傷壓得胸口發悶。
“讓我死好不好？”這個想法變得明晰起來。
有仟只想馬上解放自己的思緒。或許死，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摸索著打開抽屜，雙手不停的找尋。
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放什麼地方去了？
在哪呢？
仿佛怕多耽誤一秒的慌張。
“找到了……”
有仟撫摩著這冰冷的，泛著光芒的小東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允浩，允浩……”
兩天沒有聯繫到允浩了，在中忍不住心慌，他擔心允浩因為報紙的事情被公司處罰。
有好幾次，在中都想衝到SM去，去解釋，去哀求。
允浩一定不能失去音樂，他那麼愛它，如果失去了，允浩的生命會枯萎的。
在中深深地瞭解這個道理。
“浩”習慣性地拿出手機，上面還是沒有一條消息。
昌珉回學校參加最後的畢業論文答辯去了。
公司的同事早早下班離開了。
整棟建築物裡，可能只剩下自己和保衛吧！
在中收拾好辦公桌，準備離開——
“吱————”辦公室門突然被打開。
這一聲響嚇得在中慌忙中後退了幾步，差點撞上旁邊的花瓶。
“誰？”
從外面黑黑的大廳裡走進來一個人。
在中看不清楚，但仍然警覺地盯著那一處。
終於，那人暴露在了明亮的日光燈中。
“啊！伯父？”
原來是昌珉的父親，在中終於放下了高懸著的心。
“伯父好！”
沈父只笑不語，慢慢地走向在中。
“那麼晚了，伯父也加班嗎？”
也許是自己神經過敏吧，在中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沈父看上去很奇怪。
那嘴角的笑容也不似平時那樣溫和，帶著一種怪異的玩味。
沈父走到了在中跟前，停了下來。
“我加班，你也跟著加！不錯！”
聽到表揚，在中忍不住笑了。但他仍然覺得不舒服，儘管這是表揚的話，可伯父的口氣卻不純粹。
“謝謝伯父誇獎，我只是想做好今天的事情！”
“對了，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們沈家的嗎？”這一問，在中突然楞住了，他沒有料到會談論這個話題。雖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在中還是點了點頭。
“想好怎麼報答了嗎？”
“還……還沒，不，不，”沈父注視在中的眼光裡包含了一種特別的東西，這害在中講話都講不好“我會努力工作……努力工作好好報答你們的！”
“我給你個建議吧！”沈父突然拉起在中的手，這一舉動嚇壞了在中，想不著痕跡地掙脫，卻被箍得很緊。
“伯父……請說吧！”在中縮了縮脖子，順便向後退了一步。他以為這樣會逃過沈父的眼睛，卻沒有想到下一秒，自己卻被這個人突然抱住。
“啊！！！”在中叫了出來。
“別叫！”沈父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雙眼赤裸裸地寫著欲望二字，在中終於知道了沈父的怪異，他拼盡全身力氣去推開這個道貌岸然的人，這個自己一直當他是長輩的人。
只是狹小的辦公桌限制了他的行動。
“你說要報答我，就用身體來報答吧！”沈父變得更加瘋狂了。他不住地探出頭，想親吻著在中的臉，卻讓在中給躲開了。急躁地想進行下一步，卻手忙腳亂。在中趁著這一機會，用力一推，沈父沒有站穩，直接撞上了桌子，就在此刻，在中仿佛看到了希望，用勁朝大門跑去，沒有幾步，卻又被拉了回來。
“你想走嗎？”失去理智的人，力量異常地大。在中看著沈父佈滿血絲的雙眼，不由地感到恐懼。
“伯父，放開我！求你了！”在中細聲的哀求，這個人卻像沒有聽到一樣，開始動手解扣子。
再也不管他是誰了，剛才因為想到是昌珉的父親，在中還有點注意自己的動作，現在，危險就在自己的身邊，如果不逃脫，將會是更大的痛苦——
“放開！”在中操起旁邊的花瓶，朝沈父砸去——
“啊！！”
誰，誰能來救救我？
黑暗中，慌忙逃跑的在中，找不到方向般，四處亂跑。
“我……我傷人了……怎麼辦！”嘴中低語著些斷斷續續的句子，可無論如何也反應不到大腦。
整個人空白了。
更大的恐懼一點點的侵蝕著。
這一刻，好象被人突然推進了深淵，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出口，永遠都被囚禁在了自己的黑暗裡。
“金在中，你殺人了！你殺人了！！”
怎麼跑到大街上來的，在中忘記了。
當他看見昏黃的路燈時，終於安靜了下來。
心劇烈地跳著，人卻像死了一樣寂靜。
“在中……”一隻手拍了拍在中的肩膀。
“啊！！！”
……
那晚喝醉後，允浩夢見了在中，夢見了兩個人在孤兒院的日子。
那時候的在中總喜歡穿黑色的校服，裡面是一件簡單的白T-SHIRT，球鞋雖然很舊，卻看得出很用心的保護著。
學校好多女生都暗戀在中，每次都會送好多好吃的給在中，老好人的他也不知道拒絕，只是微笑地接受著大家的好意，害自己吃了好多飛醋。
有一天，自己終於忍不住問了在中：“怎麼不接受女生，和我在一起呢？”
在中笑了笑說：“如果愛一個人能選擇的話！”
當夢醒了，允浩也終於記起了這句話。
在中愛他，是沒有選擇的，只能愛他。
“不是因愛而愛，只因為只能愛你，所以愛你。”
大概就是這樣一份心情吧！
那麼單純的在中，應當得到與他付出相應的一份愛。
正好，自己能給予。
想想當初為什麼那麼渴望成為音樂人。
對音樂的熱愛
還有就是對在中的責任與愛。
這三樣東西支持著允浩一路走到今天。
放棄雖然很難，
當如果忘記了初衷，追求到想得到的東西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沒有了在中，那份喜悅又能與誰分享呢？
仿佛突然開了竅，參透了一些道理。
允浩決定了自己想走的路。
對有仟，只能說抱歉，他相信有仟那麼優秀的人，離開自己也一定能夠好好生活的。再說還有俊秀，俊秀一定會幫助有仟的不是嗎？
離開音樂，可能會很痛苦。
但離開在中，一定會後悔終身的——
想通了一切，允浩打包了行李，決定告別這夢幻般的歌手生涯。
“再見了——”
再次回頭看了看這凌晨薄舞中的建築。
有點傷感，但絕不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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