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個人走在路上,俊秀走到了藍鯨那門口.空空的街角,空氣中彌漫著雨水潮濕和酒精的味道.有天已經回去了吧.
看著腳下的酒瓶的玻璃碎片,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圍繞著自己,有一種歉意,有一種不安,更有一種思念...
突然俊秀發瘋的奔跑著,我想見你...有天...
匆匆攔了一輛計程車,顧不得回家換衣,顧不得梳洗.什麼都不管了,只是想見到他,現在馬上.
下車到了學校,奔跑著在學校尋找著,可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有天的身影.
失落的俊秀走到櫻花長廊下,坐在白色長椅,喘著氣.
有天在什麼系,不知道...
有天有什麼課,不知道...
有天他的電話,不知道...
有天他住在哪.不知道...
有天現在在哪,不知道...不知道都不知道...
俊秀無奈的想笑.
可是有天每次都知道自己在哪裡,都能找到自己.
原來自己是這麼漠然的對待有天的一切.一直以來是有天傻傻的奔跑著,而自己呢?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
想著有天,俊秀的心,有些痛痛的...
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也許有天還沒來,也許有天還在上課.櫻花廊的前端就是學校的大門.
除了在這等待,俊秀,所能做的,只是在這裡等待而已.除了這,俊秀不知道怎麼還能找到有天.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時間默不做聲的悄悄流逝著,胃已經餓的沒有知覺.腿也麻的沒有感覺了.
俊秀就這樣坐著,看著看前來來往往的身影,來往的陌生面孔晃的俊秀眼花.頭暈暈的,俊秀把頭輕輕靠在雙膝上.把雙手伸進灰色風衣口袋.空空的,那只白色手機弄丟了,是有天送給自己第一個禮物.
俊秀無力的閉上眼睛.覺得好累...
有天,我好想把你也弄丟了呢...
俊秀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看到昌珉正在打著電話.
"花圈已經送到靈堂了嗎?"昌珉並沒注意到俊秀,仍打著電話.
"好,辛苦了."昌珉回答著,掛了電話.回頭看到了俊秀.
"二哥,怎麼現在才回來呢?"昌珉見了俊秀問到,聽手下說俊秀一早就從醫院出來的.昨天一夜沒怎麼睡,該早點休息的.看著俊秀憔悴的臉龐,昌珉有點心疼.
"哦,去了學校一趟."俊秀疲憊的坐到了沙發上.拿著台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綠茶
"有誰去世了嗎?"俊秀問到.
"哥不知道嗎?有天哥的弟弟昨天在美國出了車禍走了.今天在美國出告別儀式."昌珉嘆了口氣說道.
"有天哥真可憐,只有這一個弟弟.一定很傷心吧.今天早晨馬上趕回了美國."
"嘭" 水杯掉落在地上,碎了.
"俊秀...我想看到你....現在....."
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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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天臺上,看著白色的雛菊.可是自己的心還在抽痛著.
俊秀看著手上的白色的手機.又回來了...
"二哥,這是你的吧.今天在車上看到的."昌珉把手機遞給俊秀.
打開手機,有天的笑臉刺痛了俊秀的眼睛.14個未接電話.都是有天的.有3個留言.
12:38 "現在我好想見你...真的好想見你...俊秀呐...為什麼就這樣要離開呢?為什麼就這樣走掉...為什麼?為什麼........"有天醉的厲害,話也說不清楚.但是有天哭了.
02:46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讓你抱抱我,哪怕只要一會兒,只要一會兒就好.所以俊秀,我會等你,等到你來為止..."手機裡傳來下雨的聲音.
有天這個傻瓜就坐在雨中,都不知道避避雨.傻瓜...
05:17 "我明白了."有天的聲音冰冰的透著一種苦澀.原來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可笑...
有天,你一定傷心了吧...
傷心了吧...
俊秀緊緊握著手機,突然想哭.
按了通話鍵.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俊秀仍對著手機傻傻說著話.
"有天, 對不起..."
美國.
短短的兩三天,在中感到有天瘦了,也變的沉默了.
在中走進有天的房間.有天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站著.手上拿著一杯Moet chandon.看著窗外愣愣的出神.
在中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到有天的身邊.
察覺到身邊的在中,有天回過頭."媽沒事了吧."
"沒事.伯母這幾天太過激動了,血壓有點偏高.加上失眠,剛剛我給她服下安定,現在睡下了."在中說著.
"恩,這幾天為了弟弟,媽太過傷心了."說到弟弟,有天的眼睛透著淚光.
"明天就要回去了,現在你父親只有你了.回去就要安排你繼承家族事業了."在中淡淡的說到.
"我知道.反正也快要畢業了."有天笑了笑,抿了口杯中的酒.笑裡透著一種蒼涼.
"有天?你怎麼了?總覺得你不對勁."從小一起長大的在中十分瞭解有天.
有天看了看烏雲密佈的天空."也許最近發生太多事了吧,我沒事的哥."
在中沒有再說什麼,拍了拍有天的肩膀,走了出去.
有天抬起頭把杯裡的Moet chandon一口倒入了身體裡.
看著窗外,有天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荒蕪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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