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被停留在三樓後方大陽台欄杆上的白頭翁吵醒, 吱吱喳喳地吵個不停。我張開泛著血絲的雙眼輕聲細步的躲在沙門後面,準備讓這幾隻惹人厭的小東西一點『驚喜』,正待我將要發動攻勢時........。
「表叔!!起床啦!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快下來吃早餐啦!」
二樓傳來的獅吼聲把我的『獵物』給嚇飛了,原本想要讓這些小傢伙嚇到屁滾尿流的,誰知到被ㄚ頭給搞破壞。
「好啦!妳先吃,我待會馬上下樓了。」我邊回應邊進入浴室。
拿了牙刷後我往外面陽台走去。一大早空氣清新,鳥吵花不香,種了一些香草類植物,只長葉子卻難得看它開花,而那些白頭翁每天不是聒噪的拉起一天的序曲就是拉屎拉得我晾在竹竿上的衣服都是大便。我邊刷牙邊欣賞這環繞在房子周遭美麗景緻,有早起運動的人們,有農忙的村婦,有東家常西家短的聊天芳鄰,還有芒果樹、甘蔗園、翠綠的青蔥田、玉蜀黍田埂,還有..還有..還有我那飛到隔壁鐵皮屋頂上的內褲,嗚..(我不禁哽咽)五條吔!還串在一起,像是五個分不開的患難兄地般地緊緊靠在一起。一陣輕風刮起鐵皮屋頂上的落葉,枯落葉緩慢地卡在內褲串上,內褲邊邊還隨著風飄呀飄的,看著它們落難的樣子讓我於心不忍,不禁淚流滿面....,忽然間一道閃光閃過我的腦際裡,嘿嘿.....。
這天 晚間我特別提早收工,關了店門後我帶著『秘密武器』往三樓陽台跑,一邊跑一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上樓還遇見小真來送水果切盤。
「表叔: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打烊啊!還帶著釣竿,要去釣魚呀?」
我閃過小真隨手順勢拿了一片水果盤上的愛心水梨往口中塞。
「嗯~好吃。」我說完再拿了一片。
禁不住好奇的小真跟著我的屁股跑上三樓陽台,待我把裝備和釣竿準備好的同時,小真發亮著雙眼叫著。
「喝!原來要『釣內褲』呀!呵呵,你行嗎?表叔!」
「看著吧!我可是個釣魚高手啊!每次去釣魚時,那些魚總是躲我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
「哈哈!釣不到魚就說釣不到就好了,還說什麼魚會躲你遠遠的,根本就是槓龜嘛!」
這可惡的小真總是以糗我為樂趣,經常不留面子給我。
「好吧!大人不計小人過,看著吧!」
我把展開的釣竿拿在手上、釣線往後襬、打開捲線器就輕輕地一拋...咻...,釣線在空中形成一條漂亮的拋物線...咚...咚...。沉子掉在鐵皮屋頂上發出的聲音聽了讓人感到興奮。
「娃~偏了。」小真用看熱鬧的聲音說著。
我擠著皺在一起像包子的臉再拋、第三次拋、第五次拋.....,可能太久沒去釣魚了,釣技生疏太久,總是就那麼的差一點就勾到目標,唉!我內心不禁的想著,這釣內褲果然比釣魚還困難;身旁的小真看我拋得一身大汗,也越看越感興趣。
「表叔;換我釣看看。」
我揮著汗呼著氣把釣竿遞給小真並接過她手上的水果盤。
「欸!小心一點吶!」
我邊說邊拿起可口的水梨往嘴裡塞,看著小真彆手彆腳的樣子真是讓我發噱。我一邊用嘴巴指導她的姿勢一邊齒笑她又一邊塞著水梨,然後....然後...小真就這麼用力一拋......。
「啊!!!」
我張著久久合不攏,裡面塞滿水梨的嘴巴,看著這笨蛋小真把一整隻釣竿給丟到隔壁鐵皮屋頂上。好啦!這下可糗了,釣竿掉下的聲響把隔壁四周剛用完晚餐的三姑六婆給驚嚇出來,這些『閒人』最近正找不到可發揮的話題。
「怎麼辦?表叔;我只是..只是..輕輕的一拋..就...就...。」心虛的小真擔心地說著。
「怎麼辦?涼拌炒雞蛋啦!怎麼辦!真是被妳打敗了。」
我苦笑地對著小真說著,並不時試著對著樓下那些三姑六婆解釋原委,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後問題就又來了。一票姑媽姑婆級的鄰居嘰嘰喳喳地亂出主意,熱心的程度卻吸引更多人的聚集,好啦!現在住在附近的左鄰右舍沒有人不知道我掉了內褲的事情了,原本該秘密進行的事情,卻搞得人盡皆知,就連路過的路人也因好奇給吸引過來。
「來、來,借過借過。」
人群裡一位熱心的鄰居搬著一座長梯子擠過磨肩擦踵的人們,他把梯子架在屋緣起腳就往屋頂爬。看熱鬧的、看笑話的、不明究理的、好奇的全擠在一起,馬路上的好奇行車經過時也刻意放慢車速。『慘劇』繼續持續著;爬梯子上屋頂的鄰居一步步慢慢接近我的內褲串,屋下的人群有的屏息,有的嘰嘰喳喳聒噪不停;唉~如果陽台上有個洞我一定奮不顧身地鑽進去。熱心的鄰居拿到我的內褲串和釣竿後,鐵皮屋下的群眾暴起熱烈的掌聲,而這熱心的鄰居居然還把我的內褲給高高舉起,逗得屋下的眾人哈哈大笑。我感到臉頰發燙,簡直比第一次接吻還讓我感到不好意思,我望著一旁哈哈大笑的小真,沒想到這ㄚ頭竟大笑著說;
「哈哈!表叔..你的臉好紅呀!喝醉了嗎?還是高血壓又犯了,哈哈......。」
我接過那位芳鄰從鐵皮屋頂丟上來的內褲串和遞給我的釣竿,簡單的道謝後就躲往屋裡了。唉!早知如此丟臉,我寧可花錢再去買五條新內褲。
「小真妳還笑!都是妳啦!」
房裡除了小野莉紗的輕快旋律外就只有小真哈哈的大笑聲和我紅通通熱熱的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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