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念的是『美術工藝科』。 有 一天上雕塑課的時候,雕塑老師下了一個指令,要男女同學互相為目標,做裸體想像的人體雕塑,幽默的雕塑老師還言明;若有自願的『模特爾』,他的雕塑成績就可加分,話畢!男女同學一陣嘩然,但是反應卻是兩極。男同學一陣吆喝聲,興奮的表情欲言於表,而女同學個個卻是嗤笑地滿臉漲紅竊竊私語。好啦!不管妳或你願不願意,反正夫子已經決定無法反駁。自願擔任裸體的模特爾當然沒有啦!只不過是多一場的笑鬧罷。不一會兒,男女同學兩兩分組,不均等的就三人一組,有時是兩男一女,有的是兩女一男,場面有些混亂,不過反正就是要製作異性的裸體塑像就對了。「我警告你!如果給我亂做,就給我小心一點。」阿成收到第一份警告,因為阿成的美學眼光比較..嗯..這該怎麼說,應該是..是比較跟別人不同吧!上炭筆素描課的時候,他可以把『阿古力巴』的石膏頭像畫成像『凡谷』的自畫像,還可以把雄偉的『勞孔』胸像畫成『火影忍者』;所以會被他的的裸體模擬對象警告是可以預期的。「妳就放100個心好啦!我會把你『做』得像『濛娜麗莎』那麼美麗的。」阿成胸有成竹的說著。「反正我可不管,要是給我亂做你就該慘。」看著那位女同學嘴角泛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一場潛在的男女戰爭彷彿正在醞釀當中。「小如;你和J同學一組真是幸運。」耳裡傳來曉莉同學間接的讚美,我的心頭一陣飄飄然的。其實那時候的我除了能看到的部份有些把握外,其餘看不到的也只能靠男同學偷帶來學校的花花公子寫真集模擬,至於衣服裡的秘密也只能運用我超凡的想像力了。 全人裸體的雕塑課程持續有18堂課,其實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做成什麼樣的好作品,連我自己都覺得懷疑。一般愛玩的同學在放學下課後各自士農工商就回家了。我回家的時間必須配合火車班次,所以總會在放學後多留一個半小時,這多出來的時間大都浸淫在雕塑教室裡,我的心裡頭一直深信著,一份耕耘必定帶來一份收穫。這個塑像是個大體積的作品,從釘木條塑形、捆綁麻繩增加黏土的附著力,再來就是各憑本事的雕塑能力展現了。課程來到第六堂課,大部分同學的作品初略都有了雛型,有的粗心一點的早就成型了。這些粗心的作品通常到18堂課後還是保有剛成形的那樣,所以這些『作品』也『只能遠觀但不能褻玩焉』。阿成一直是我的死黨,憨厚搞笑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但是美術能力只能看看就好;坦言來說,比我弟弟國中時期的美術能力還不如,或許這還會羞辱到我的弟弟,唉~真不知道他為何要來美工科。 皮不笑肉也不笑的雕塑老師,垮著沒有表情的臉巡視著教室中各個同學的作品。「這是什麼東西?」老師走到阿成的『作品』前停下了腳步,用一種極其輕蔑的口吻問著,周遭響起一陣笑聲。「這..這是..這是王曉莉。」阿成怯懦地說著。老師看著阿成,再望著阿成對面的王曉莉。老師嘴角牽動著紅著臉的阿成,而王曉莉的臉也好看不了哪去,一陣青一陣紅地白著眼瞪著這可憐的阿成。如果老師趁這時說服阿成擔任人體模特爾,我想阿成一定二話不說扒光衣物,以一副捨我其誰的態度站上台前。老師的腳步據繼續緩動著,似乎在尋找什麼,經過我的作品前,老師側著身體睜一大一小的眼睛看著小如,之後也不說什麼就走開了。我看著臉頰微微泛紅的小如,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而我則學著老師那大小眼的表情逗得小如噗嗤嗤地笑著。我所做的塑像表情讓自己滿意,也讓小如和其他同學感到滿意,當然同樣程度的同學也有不少,不過風格略有不同。到一定的階段後的塑像,讓我緊張的狀況約略增加許多,我知道很多男同學和少許的女同學都在注意我所塑化的小如軀體。說實在的,我實在沒什麼把握,不過事到如今總不能迴避這項『艱鉅的任務』。於是每天回家很用功地研究從阿成那裡借來的雕塑秘及《花花公子》。這陣子回家的夜晚,總讓我『研究』這雕塑秘及研究到『血脈噴張』,研究到三更半夜眼白遍佈血絲,甚為亥人。 「欸!阿成;你..你..唉!沒有人的咪咪長這樣的啦。」紅著臉的曉莉不好意思地指著阿成所做的『自己』塑像說著。我看著阿成的作品,不看還好,看了真想大笑,竟然把那兩個咪咪做成像是竹筍一般。以我這一兩個星期來的精心研究,我想阿成所做的那對咪咪,待明天黏土稍乾後,一定會斷裂,若是黏土水分多些,我看也一定會下垂。「好啦!好啦!重做好不好,做的不像也不能怪我,我又不知道你的咪咪長什麼樣子。」阿成委屈地訴說著自己尷尬的苦處。就在阿成訴說的同時,那對咪咪真不出所料地往下緩緩的下垂。在旁的曉莉眼睜睜地看著『她』那對咪咪往下掉,曉莉的雙手不經意地護住自己的胸部驚叫連連。看到這一幕讓周遭的同學哈哈大笑,這時曉莉的雙眼激起堅毅篤定的火光,震聶著哈哈大笑的阿成。她冷不防地往自己的作品,也就是『阿成』雕塑的下體輕輕的一扒。周遭目睹的同學呈現瘋狂的狂笑聲,我和小如也笑到眼淚直流。「妳..妳..幹嘛把..把我的..不..把妳做的那..那個東西弄斷,妳那咪..不..那咪咪掉下來,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下子真給阿成有些胡言亂語給攪混了,一場男女肉搏戰就此上演。士可殺不可辱,阿成把那對咪咪撿起來再加大,並惡劣地把它鎚平,而曉莉也不甘示弱地把折斷的『那話兒』再折一半,然後又捏成細細的借此羞辱阿成。就這樣兩人一來一往,有時咪咪會長到頭上,有時『那話兒』就跑到鼻子上,有時變三顆,有時變兩支...。這鬧劇直到兩人的『創意』枯竭,也持續到周遭同學都覺得無趣後為止。 在我和小如這組的情況跟阿成那組相比之下,簡直是紅與綠、黑與白的對比。不過小如總是在我進行到一定階段時會過來看一下、又看、再看,我看她過來看了許多回,卻每看一回眉頭卻越皺,直到似乎已忍受不住時輕聲地對我說:「喂!我說j啊,你把..把我那..那個胸部..做得太高了。」老實說;這陣子夜晚研究的『秘及』,研究到口乾舌燥、血脈噴張、頭昏眼花,根本就難以把平面圖片幻化成立體的實物。於是我不得不也輕聲的告訴小如:「不瞞妳說,我也只看過平面的圖片。要不;能不能請你幫我修飾一下。」小如聽了我的說法後,嗤嗤地邊笑邊指導我把那兩團還未成型的黏土往下挪。挪完後我蹙著眉問;「真有差那麼多嗎?」小如紅著臉只顧著笑,也不多說什麼,後來待回家後,仔仔細細地徹底研究後..果不其然,真是差很多。之後的那幾堂課程,同學們也都慢慢進入狀況,雕塑老師也特別挑選了四、五位同學來分組指導那些待修整潤飾的同學。課程進入尾聲後,有時候小如也會在放學時留下來,就這樣在塑像的製程裡分模、製模、上膠、貼纖維,日復一日。在學期末我和小如也因這個學習過程而成為『好朋友』,最令人跌破眼鏡的另一對就是阿成與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