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化糞池開挖時所造成的意外事件,讓連長 幾乎兩星期沒有朋友,到現在整天還是散發著《明星花露水》的香味,他的同學都覺得他『很娘』。連長不僅顏面掃地,連週一固定的營早餐會報,都遭受排擠。這打擊可不小,於是乎不穩定的情緒只得發洩在新訓新兵及我們這些無辜的士官身上。「靠!為什麼早餐沒有煮湯。」「報告連長;早餐是喝粥所以沒有煮湯。」「媽的!誰規定喝粥不能喝湯的。」「這是伙房煮的,是營部連的伙頭煮的。」傳令加重語氣說是營部連的火房煮的,反正這段過度時期把事情都推給營部準沒錯。「喔。」連長找不到挑剔的理由只能無奈地應著。「媽的!為什麼你第二次沒加《報告連長》..。」幹!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正午時艷陽高照,氣溫飆高,長條形的營房通風還不錯,是會流一些汗水啦,但;一切感覺都還是這麼美好。士官們排排坐在餐桌前準備用餐,就在此時屋頂有一個小圓洞,正午的陽光就直接照射在餐桌面上;我用手指摳著桌上的光點嘟嚷著:「這個洞在下雨時會不會漏水呀!」一位既將《破百》(役期剩下100天的人)的士官學長用似笑非笑的嘴臉說著:「這個洞是有故事的。」其實沒人想理會這個人,因為他不是一位好班長,常常會用自己當班長的權利及威嚴來卡新兵的油。這位快破百的下士覺得無趣,索性就不再說什麼;接著說的是好玩的鐘排長,他說:「那個洞是一個彈孔,是個下士開的槍。」「彈孔!!!」菜鳥班長全部異口同聲地大叫著。 (以下是寫給未服役的人看的)一般服過兵役的阿兵哥都值勤過衛兵、睄兵、巡羅兵、安全士官...等。新訓營區教育班長是負責營房門口的防衛警戒任務,職稱叫《安全士官》。最辛苦的班次是午夜12時-2時還有下一班的2時-4時。《故事開始》阿雄坐在安全士官桌前,他是12時-2時的班,兩眼迷濛地看著手上的表,時間已快到了,他挪身到中士學長的床下:「學長,學長;兩點了,請你起床接班了。」阿雄叫了四次才把中士學長挖起來,看著學長起身坐在床上,阿雄回坐在安全士官桌前就一頭趴在桌上瞇著眼等著中士學長來交班。正好眠的時刻需要很大的毅力才起得了床,但;很顯然中士的毅力不夠,他以奇異的坐姿曲起雙膝雙手環抱兩腳俯首在兩膝上,他;又睡著了。過了數刻,阿雄忽然驚醒看了看手錶:「媽的!快三點了還不來接班。」阿雄冒著火拍打著用奇異睡姿也能睡著的中士學長,一不做二不休,把槍和安全士官的裝備一股腦地丟到中士的床上甩頭就寢去了。中士昏頭昏腦不甘願起身著裝,他雙眼還是瞇瞇的,像兩個微開的蚌殼,顯然還未完全清醒。值勤過安全士官的人一定知道裝備上有四個彈夾,其中只有一個裝有實彈,而在夜深人靜時,看書、寫信外就只有把玩手上的長槍。在正常來講,槍上的彈夾一定是空的,還在晤寐中的中士習慣地拉著槍機、上膛、扣扳機;平時這樣的動作擊發的只是空的動作,但是前一班的啊雄把玩過了頭,竟然把實彈裝在槍裏忘了換下來.....。驚悚的槍聲劃破寂靜的夜空,中士原本瞇瞇的眼睛頓時驚嚇的快凸了出來,這槍聲讓全連的士官兵通通驚醒。這搞笑笨蛋的連長竟然在知道狀況後還想掩蓋事實,緊張的師部既刻特派緊急小組來善後。想說可能又有人舉槍自盡或情緒不穩《放槍》洩恨。仁武營是個環抱型的營區,師部的地理位置是營區的正北位,其餘的步兵營、兵器營、砲兵營及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憲兵連等都環繞在營區的四周,營區的中間是操兵的大操場。而我們的連是排在憲兵連的後方,師部則位在憲兵連隔一條道路的右前方。好笑的是,《開槍事件》那時的連長,也是現任的、掉到糞坑裡的笨蛋連長說:「好了!現在事情已經造成了,師部一定會派人來調查,你們全部的人都說不知道,沒聽到槍聲就好了。」我真的很想笑,笑這個腦袋裏裝漿糊的連長,往後若真的打仗,還是由他領導我們連上的士官兵,我寧願棄械逃兵。師部的長官比預期的還早到,其實師長是個謹慎認真的少將,槍聲劃破寧靜夜,若有任何軍士官兵的損失,那在民意高漲的社會是一件極其重大的事件(其實,我想在要升中將前是真的比較重要。)他命令師部作戰官從兩旁的營舍開始訪查,詢問是誰開槍、哪個方向開槍。問啊問的終會問到我們的連上來。「憲兵連說槍聲是由你們這方向傳出的,你們有沒有聽到槍聲。」作戰官問著開槍的中士,這緊張的時刻營上的各級長官和連上的士官兵都盯著中士要答案。「報..報告長官,我沒聽到任何槍聲。」中士鎮定地說著一夥人都難以置信的答案。哈哈哈....這笨蛋真好笑,竟然全師都聽見的槍聲只有他沒聽見;更好笑的是這白痴連長竟還附喝著說:「對對對,我們也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