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課上完之後,離晚上的家教還有八個半小時,出校園時望著樹陰下灑滿的破碎陽光和聆聽樹間中嘰..嘰叫的蟬鳴聲,微風絲絲;今天又是一個湛藍的豔陽天。
接近正午的陽光珣麗,亮的令人不得不瞇起眼睛;走在樹下我故意踩著有樹陰的地方,有時是挪動著步伐,有時卻像是踩著輕快舞步般地跳著,邊走邊跳的把輕鬆的心情寫在臉上。
「喂!這麼閒情意致呀!怎麼在這裡跳舞啊?」阿飛從後頭冷不防地拍打著我的肩頭,嚇得我差一點尿褲子。
「厚!阿飛呀!被你嚇的褲底都沱一包了。」我難為情地抗議著。
「今天你家教完後我們去海邊夜遊好不好?有美女相伴哦!」阿飛擠眉弄眼地說著。
「不會吧!這麼晚還去,哇靠!...『靠邊走啦』!是要去捕魚嗎?」我用拇指從額頭刮下來的汗水甩向阿飛;阿飛見狀機伶的像一隻動作靈活的猴子跳了開去;然後我又接著說:
「美玲去不去?」
「她哦!....嗯...我們先別提她好不好;你去不去夜遊?」阿飛故意支開話題。
有時後朋友在一起久了,既便遇事不說明,也大略知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通常我會扮演一個知趣的好朋友,這種事既使讓我知道原委,也無力去幫助什麼、解決什麼,可以的也盡可能讓阿飛放鬆心情。這陣子是真覺得比較少看到他們倆熱呼呼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唉~我想男女的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好啦!不過你要告訴我是哪來的美女呀?」我決定幫幫阿飛度過這感情低潮。
「家教完回來我再告訴你!」阿飛賣完關子後,一溜煙轉頭就飛奔而去。
其實我才懶得管要和誰去夜遊,只要好朋友能開心一點,對我來說可能比跟任何美女在一起都還重要。由於離家教還有一段時間,回租屋處也只能睡回籠覺。結果我想了想還是買了便當轉頭到素描教室去找人聊天和練練畫才是比較實在。
『天呀!都快中午了素描教室怎麼這麼多人?』我心理想著。
到了素描教室後我看到了比平常時還多的人在作畫,幾呼都是一年級的學弟妹,而在教室的另一偶正有另一群學弟妹圍著小李子發出讚嘆的驚呼聲。
「欸!美玲也在這裡喔。」我向著美玲點頭打了個招呼。
我有些意外在這裡看見美玲,或許是知道她和阿飛的一些事吧!總覺得事情應該沒有我想的那麼嚴重,或許他們之間發生的可能只是尋常情侶般的鬧個小辨忸而已,然而事情的演變還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搬了教室角落的椅子及畫架後我開始思索今天想畫什麼,左看、右看,練習作畫的靜物全給人擋住了,於是我捨棄了呆板的靜物練習畫,轉而拿起隨身經常攜帶的速寫簿開始坐到教室的角落練練這一屋子人的人物速寫。練習了一陣子後,我看到了美玲回頭望著我然後也把椅子挪到我這裡,就坐在我的旁邊。
「功力不錯哦!」美玲雙手環抱著胸前微笑地說著。
「唉~只能唬唬外行人而已。」我苦笑回應著又接著問:
「妳不練畫了嗎?」
美玲只是一昧笑笑地沒說什麼,不過從她淡淡略顯發愁的表情看來像是有什麼事想說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接近正午時刻,素描教室的人陸續慢慢消散之後,美玲催促著陶醉在畫境的小李子:
「好了啦!快收一收吃飯了,別畫了。」」
美玲回頭看著我順便問說:「J!要不要一起去?」
「喔!我還不餓,而且買了便當,你們先去吃吧!」我揮揮手說著。
目送兩位同學慢慢消失在教室外的迴廊,心中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美玲、小李子?』我的心理無意識地作無聊的聯想。
「咦!J 學長都午餐時間了怎麼還在練畫呀!」
就在我陷入迷思的同時,有個看似眼熟的學妹路過素描教室看見了我,對著我打招呼。待我在想『這是誰?』時還來不及向她打招呼,她就搬了張椅子一屁股坐在我的身旁。看著她笑盈盈可愛的臉蛋和陽光小麥膚色,我才恍然大悟想起是雙生子學妹的其中一位。
「嗨!對不起;我想了一下才記起妳...是妹妹還是姊姊?」我有些迷惑地問她。
「嘻嘻!學長就讓你猜猜看!」學妹俏皮地賣關子。
「猜猜看?呵呵!我不猜;因為肚子在吃飽前猜不了。」我起身挪挪椅子。
對我冷不防的這麼一說,學妹做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很可愛也很搞笑。
「J學長!我是妹妹淑萍啦!」
「喔!你是妹妹淑萍呀!中餐吃了沒;姊姊沒來嗎?」我一邊問一邊修飾速寫人物背景。
「姊姊待會就來了;學長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淑萍彎腰幫我拾起掉在一旁的速寫筆說著。
「呃!不了;因為我帶了便當,下午準備待在這裡。」我把速寫簿擱在教室的窗台說。
「嗯..素描本可不可以給我看一下。」淑萍眨著烏溜溜的眼眸子對著對我要求看速寫簿子。
「很重哦,裡頭還有夾著散頁,可別掉下來了。」
我把沉甸甸的簿子遞給淑萍,看她接的有些吃力,我只好徹身幫她扶著速寫本子的一邊。由於在這麼近的距離接觸下,所以讓我又聞到那有些熟悉的迷人髮香。
「學長你畫的好棒呀!難怪還能兼家教。」淑萍恭維的說著。
「就賺一些零用錢啊!我們家裏並不寬裕;妳也知道的,學美術這科系很花錢,父母親很辛苦的。」我看看手上的手錶苦笑地回應著,又接著說:「淑萍!妳姊姊來了,快去吃飯吧!」我對著淑芬點頭打招呼。
「沒關係;學長你忙好了,那家教後見了!」我接過速寫簿子後淑萍兮兮地笑著又接著說:「速寫簿下次再借我看喔。」
「好啊!下次再借妳看,...什麼;家教後見?」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著淑萍。
「對啊!不是要去海邊夜遊嗎?難道你不知道?」淑萍回問著。
「喔!現在我知道要跟誰去海邊了。」我對著淑萍淑芬姊妹笑著揮手道別。
我的家教對象是位小我三歲的高二女生,是一位被寵壞了的、有些霸道和跋扈的獨女生,他的父親是一位忙碌的成功商人,母親的也是位女強人,不過兩人卻形同陌路早已勞燕分飛;還曾因為小孩的監護權而對簿公堂,不過決定權卻是女孩堅決和父親同住。平時除了家裏的傭人作伴外就只剩放學後常來家裏的幾位要好同學,母親只能在特定的日子探視。擔任家教的初期很不順利,女孩跋扈的個性常常氣得讓我想摔畫筆,老是想把我當作傭人般的使喚,直到她無理地侮辱我及我的家人,又因經她惡意挑釁而使我盛怒之下...我甩了她一巴掌,甩了這一巴掌之後我也滿心懊惱,不過事情既然也發生了,不用他父親革我的職,我就不再上她的家教了;但事情卻還沒有結束,溺愛她的爸爸怎能忍受外人『欺負』他的愛女,痛罵我一頓後,還揚言要告我『傷害』。當時我可真是害怕,不過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默默承受,只是想不到的是這女生比我更慌!直到她全盤托出....。說也真是奇怪,自從了那一巴掌後,這女生對我的態度有著180度的大轉變,不僅不再無理取鬧,上課也認真許多,畫畫的功力也精進不少,雖是如此...但我總覺得好像...真正的麻煩才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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