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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15 11:51:38| 人氣17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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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來信提醒我今天是他的生日,讓我對自己的健忘有些抱歉,信中提及他小時候因為家境不寬裕,從沒有為孩提時的他過過生日,所以讓他自小也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卻也觸及他幼年時祖母總在他生日夜半,將他喊醒,補上一枚溫熱的水煮蛋以之慶生的深刻記憶。

我想到我自己的幸運,從小即便生活在刻苦的眷村,我的父母卻是異常洋派,總是不忘為我們慶生買生日禮物,有時是一件新衣,有時是一雙小靴,或是一對繫髮緞帶,或是一只新的布娃娃,不變的是嚴峻的父親永遠負責買蛋糕,不變的是慈愛的媽媽永遠在一早捧上一碗糖桂圓煮雙蛋,盈盈笑著對我說:「生日快樂!」

我曾經笑老爸是老土,不管蛋糕的口味如何日新月異,他永遠都只會買巧克力口味,後來,我才知道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完全西式的巧克力蛋糕是一項多麼新潮又昂貴的享受啊!那份甜膩代表著父親厚實無私的愛,想把最好的甜蜜層層勻進孩子心口的最高表現;至於母親天未亮時在電爐上煨火熬上的桂圓乾,由乾癟轉為圓潤噴香時,敲殼打入的雙蛋,在趁熱吸呵咬下時還會流出的澄澄糖心蛋黃,更是一種溫良未出口的叮嚀:「今天是母難日啊!要切記母愛的深遠啊!」

多年後我帶著塞滿的童年溫暖長成、結婚、生子,煮蛋的手由媽媽換成了我的手, 只是我再大的努力,再厚的溫暖似乎也改變不了不同生長背景的另一半,他永遠記不得孩子的生日,永遠覺得過生日是一種多餘或奢侈,永遠冷眼看著我的營造和自得其樂,於是生日少了買蛋糕的爸爸,我一個人的桂圓甜蛋也好像成不了氣候了,雖然外公外婆還是會刻意煮大餐、買蛋糕、吹蠟燭,可是不知為什麼在我的心裡那亮晃晃的燭光就是少了些熱度……

有人說,父母在,哪輪的到我們晚輩過生日,可是我卻要在此大聲疾呼,就是要在父母健在的時候歡天喜地的過生日,告訴他們,你是多麼健康快樂的又成長了一年,告訴自己你是多麼幸福有家人相伴慶生,也告訴孩子生命與愛的傳承需要延續,還要告訴老天,心中千千萬萬的感激,感激祂讓我們擁有這一切。

台長: 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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