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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作:新詩:帶妳回我遠方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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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妳回我遠方的城堡
本詩發表於「西子灣副刊」 1997年7月9日
「台灣詩學季刊」第20期
1997年9月

當城市如破土的新芽飽含雨露
自黎明的曙色中悠然甦醒

捻熄燈火,長夜方才翻身睡去
身旁的妳鼻息漸勻
附耳的囈語清晰得彷若春天
山谷間迭宕未己的雷鳴
那是驚蟄後的一場急雨
新長的草葉火焰般燎燒開來
天空傾斜,候鳥都折斷羽翼
﹝我聽見牠們望風興嘆﹞
而在蛇和葡萄藤相互纏繞擠挨的天秤上
彷彿閉起眼睛,兩極的冰塊就會互撞
於破碎的原子中旋轉塌陷
驚訝於彼此的反影,成為亂世的索引

載著金黃水草,天河的流水
划過又綠又冷的曠野
揚起披風,我是那來自遠古
身著青銅盔甲的圓桌武士
踽踽行經黃昏,磨臼業已停止轉動的市集
戰火洗禮過的街巷,青石隱隱泛著血光
女人們跪在銹蝕的十字架前默禱
垂落的藤蔓纖細地延伸著青色的哀傷
冰雪銷溶,帶著落花繼續它們未竟的旅程
雖然我未必到過許多地方
雖然我也有過懷疑恐懼的時刻
﹝那時,我的血液是濃稠的果汁發酵著﹞
但我深知失去的不會比無言的天地還多
而所謂的英雄,除卻紅顏便沒有冠冕
當悲笳聲動,晚雲洶湧恰似黑夜中群魔狂舞
跨上瘦馬執著長戟唱起古老的戰歌
我誓以血肉悍衛妳穿過無數宵禁的夜晚
帶妳回我遠方的城堡


台長: 浪子遊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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