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PY
我二十三歲，我沒談過戀愛。
這聽起來比較像是哪個天后在戒煙廣告裏說過的臺詞，什麼我十八歲，
我不抽煙這類的，但是這絕對是兩回事！我們可以自豪的說：
我二十三歲，我不抽煙，我沒做過壞事，不要說順手牽羊就是連無照駕
駛的行為也沒有過，就這麼安安份份的過了二十三年。
但絕對沒有人會自豪的說：我二十三歲，我沒談過戀愛。
這對於一個誕生於西洋情人節的女人而言就好像是一種屈辱，在這個愛
情過度泛濫的變態社會裏；事實上這就像是不舉之於男人一樣，是對任
何人都難以啟齒，甚至不想正面承認的事實。
對於一個人活了二十三年，但卻從未被愛情糟蹋過的這件事。
絕對不是因為性格內向的關係，相反的，我話多到連出門買個炸雞排都
能跟老闆聊上個把鐘頭，就是連睡覺也是說夢話說個不停；也不可能是
長相出了問題，雖然我性格不過王菲、性感不過舒淇、豐滿不過天心、
又知性不過胡茵夢，但是對於外表，我倒是有著相當的自信。
我得說，我真是個時髦美麗的現代都會女子。
而且我長的還真有那麼一點像松島菜菜子呢！這絕對不是我得了妄想症，
而是所有見過我的人都這麼嘖嘖稱讚道。
所以我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在我身邊總是充滿著像男人的女人，就不
要是像女人的男人，就算有正常一點的男人，他們和我討論的話題也不
外乎是用什麼方法才能長出性格的鬢角，或者到底女生認為三角褲還是
四角褲性感，要不就是哪個AV女優的胸部才是貨真價實之類的，簡直亂
七八糟，完全不會想在我面前表現出高尚男人的一面。
完全沒把我當成女人看待。
不過我個人倒是覺得被當成哥兒們也沒什麼不好，雖然從來也沒有哪個
哥兒們有一天突然深情情款款的捧著我的下巴，眼底含著淚光的說他想
要的其實不只是朋友，也沒有人和我定下過幾歲之前彼此都還單身的話
就乾脆結婚了之類的無聊約定。
但我還是會羡慕那些老是不花心思就能輕易得到愛情的女人，更別提同
時有幾個男人搶著要她的愛情，還是總和新舊男友牽扯不清，或者老是
和乾哥乾爹乾弟乾兒子乾出問題的那些；雖然她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把自
己搞的又哭又笑，弄的神經兮兮疑神疑鬼的。
但是，有時候難免還是會想體驗那箇中滋味，想感覺一下為一個男人哭，
或者讓一個男人為我哭是什麼樣的滋味，我不相信有哪一個女人不曾幻
想過愛情的。
當然修女和出家人則不在此限。
「我覺得問題出在於妳的眼光太高了。」
有一次，有個男生這樣對我說過，坦白說我不但非常難以接受，甚至覺
得他算是個什麼東西？先別提他不是我的哥兒們、甚至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並不是因為這句話說的不中我聽的關係，而是因為－－
對方不過是個高中生！有沒有搞錯，小孩子懂什麼愛情！
嘖！簡直沒禮貌。
我今年二十三歲，但目前?止超過三分之一以上的時間都是待在日本。
我從一開始連五十音都不會, 到後來可以日文把電車上的色老頭罵到面
紅耳赤，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是臺灣人的驕傲？但是在日本的那幾年簡
直不是樂不思蜀所能形容的，根本就是樂歪了！
起因是高中考砸了，父親大人在看過我的成績單時，搖頭歎氣說與其重
考一年給鄰居笑話，不如直接出國避風頭算了，沒想到這一避就是八年
的時間；而之所以選擇日本的原因之一是它離台灣近，之二是他老妹即
我姑姑就住在惠比壽，如此一來就可人能就近監視我。
不過我想這足以證明父親大人實在太不瞭解他老妹了.
雖然老爸和姑姑是同個爹娘生的，但兩個人對待小孩的教養態度，足足
可說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遠。
在家裏老爸規定的門禁時間是九點，而且還嚴格要求要一分不差；而姑
姑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如果趕不上末班電車的話，就乾脆在朋友家住或
是住賓館也無所謂。
我唯一無法忍受姑姑的一點是，她老是稱呼我?資深玉女.
我記得十八歲生日那天，姑姑興沖沖的帶我去銀座的一家牛郎店去歡渡
我的成年禮，最後她甚至問我要不要挑選一個回家過夜當作她送我的生
日禮物？開什麼玩笑！一個女人畢生最值得紀念的初夜怎麼可以跟一個
素昧平生的男人？而且還是個牛郎！
不過是個長的像竹野內豐的牛郎，坦白說我事後還滿後悔我到底在ㄍ一ㄥ什麼。
這種家裏沒大人的快樂日子一直持續到我大學畢業?止，畢業典禮一結束，
我就接到父親大人打來通知我回臺灣的電話，那老傢伙甚至連工作都替女
兒找好了！而且就是離家走路大概十分鐘的補習班，真是一輩子沒見過這
麼愛控制女兒的老爹。
所以我就乖乖的到這家補習班教日文，從此開始我不幸的一生。
報到的第一天，我拎著課本開開心心的走進教室，然後一屁股就坐在老師
的位子上，才剛抬頭想好好的端詳我的學生，表達我的友善和熱情時，沒
想到馬上就給人下馬威了！
「妳是新來的吧？」
我抬頭四處張望，原來是個穿著制服的高中生毫不客氣的打量著我，正確
一點的說法是，他抬起下巴用鼻孔冷冷的看著我。
「我？欸！請多指教。」
「那裏是老師的位子，角落還有椅子不是？妳不會坐到那邊去嗎？」
吭？這小鬼！
「我是新來的老師。」
我本來以為小鬼會慚愧的對我說真對不起，沒想到他還一副懷疑的眼神，說：
「怎麼看起來像個大學生似的。」
開什麼玩笑！如果這小子再早兩天看到我的話，或許他還會當我是高中生
也不一定咧！
因為本姑娘我當時就是以１０９辣妹的姿態重回臺灣的。
我永遠記得父親人來接機時，臉整個綠掉、差點沒掉頭走人的表情。
雖然我沒貼假睫毛、沒塗白嘴唇、擦白眼影，只穿５吋高的鞋，而且裙子
還穿到膝上，但是那老傢伙還是激動的一路從中正機場到台中都碎碎念個
不停；而內容不外乎是頭髮黃成這樣像什麼話？衣服穿的不三不四的，鞋
子一穿比男人還高成何體統……這類的，我當時只心想：還好我天生曬不
黑，要不讓他看到女兒正宗的１０９烤肉妹的模樣時，他豈不把女兒登報
作廢才怪！
於是在他親自監督之下，我重新染黑頭發，把自己打扮的活像個大家閨秀
似的，鞋子不淮高過三吋，連臉上也只淮塗上粉紅色的口紅，整個人看起
來簡直清純的不像話，以至於現在害我被一個高中生嫌棄了。
「對不起哦，我?我的娃娃臉向你道歉。」
我酸不溜丟的說，但這小鬼還真當一回事了，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糾正我說：
「我說妳看起來像大學生，又沒說妳有一張娃娃臉，不過看在妳是老師的
份上，我還是接受妳的道歉。」
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我用力的打量眼前這個張妄囂張的臭小鬼，他長了一張聰明臉，但是卻非
常的瘦，乍看之下還倒有小傑尼斯裏那些乾扁扁的偶像少男的味道，這小
子頂上不知道用了幾罐髮膠才把頭發給全部豎了起來，真想問他這樣怒髮
衝冠的造型是哪裡在好看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先惹毛了我的話，我會承認他還真有點像瀧澤秀明。
濃厚的髮膠下是一頭茶色的頭髮，他在右朵左眉毛各穿了個耳環，手臂上
還有個奇怪圖案的刺青，我看他的嗜好八成是和自己過不去，而且小鬼雖
然瘦但卻又愛作HI-POP的打扮，他的褲子歪歪斜斜的掛在屁股上，我猜他
的襯衫一掀開肯定是露出半截花四角褲的那種。
嚴格說起來他脖子以上像傑尼斯的少男偶像，但以下則像是個洋腔洋調的ABC。
典型的現代迷失人，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現在的小孩子老是這個調調，才不過看到了這個社會的某一面，就自以為
什麼都懂了，老表現的比大人還懂這個世界一樣！他們總是以一種迫不及
待的姿態長大，他們質疑這個世界，卻可憐的不曉得其實少了他們，這個
世界一樣會運轉，太陽一樣東昇西下，這個世界有沒有他們一樣不完美。
?什麼我突然激動了起來？沒錯！就是給這小子惹的。
不過我當然只會氣在心裏面，而表面上仍是維持著一張好看的笑臉，
因為我自許為一位非常成熟的現代都會女子；於是我簡單的以日文作
完自我介紹，接著就請他們也如此做。
雖然我還是個教育界的新鮮人，但已經曉得要用最聰明的方法消磨掉
漫長的上課時間，我簡直以我自己為榮，我可不想在若干年以後，過
著到那都得端著杯茶、否則就開不了口講話的聲帶傷害。
我感覺到非常的快樂，關於我真是個聰明的女教師這件事。
於是我在半個鐘頭內摸清楚了在座四個學生的底細，換句話說，我成
功的消耗掉半個鐘頭上課本唱獨角戲傷害聲帶的時間；除了臭小鬼之
外的三個女生，一個是待業中的妙齡女子，長相甜美、看起來不具任
何的侵略性，之二是大學一年級日文系的女學生，之三是個正處於空
窗期所以閒閒沒事來學點東西的歐巴桑，之四則－－
原來臭小鬼在高職念日文科，我瞄了一下他的學校，在我遙遠而且模
糊的記憶裏，當時還是國中生的我，一直認為那是個專出帥哥的學校，
顯然眼前的臭小鬼徹底的證明了我當初真是年幼無知。
「那畢業後是準備去日本留學嗎？」
「嗯，我的目標是早稻田。」
「頑張??。」
囂張什麼！想當廣末涼子的學弟？到時候這小痞子真進得了早稻田、
本姑娘的頭就割下來給他當球踢。
「???母? ??? ??? ??。」
（SPY不負責日中翻譯：我家裡的老娘也在這裡工作。）
「本?？教師？ 受付？」
「社長。」
什麼意思！這麼說來臭小鬼的老媽就是父親大人的朋友？當初就是這娘
兒們亂出餿主意才害我不能在日本繼續逍遙！原來和臭小鬼還有這一層
間接的恩怨在，但是無論如何我是不會他知道這事的。
「???。」
再和小鬼扯下去肯定沒完沒了，所以我隨便說了句無意義的話馬虎過去，
就趕緊繼續上課了。
我們這家全省連鎖、多到簡直可算是補教屆裏7-11的補習班，最大的特色
是從早到晚課都排定了，就等學生繳了錢拿了學生證，然後愛上不上就隨
他們去。
所以我老覺得這裏四處充滿著悠閒的氣息。
因此每次來上課的學生並不固定，但是臭小鬼倒是每次都會出席，而且總
是坐在我左手邊第一個位子，小鬼總是在上課前就提早出現在教室裏坐定，
並且總是穿著制服，耳機裏放著吵死人的音樂，桌上總是擺著一瓶可口可
樂，並且在二氧化碳還沒有消失的時候就咕嚕咕嚕的喝光它。
雖然這是日文課，但是不至於有要學日本人大聲吃東西吧！
我可以忍受他們多禮數、重輩份，甚至全身赤裸和一群歐巴桑在公共澡堂
裡洗澡我都可以甘之如飴，但是就唯獨這點無法忍受！
因為從小父親大人就是這麼樣吃飯的，以致於每次女兒不是得提早吃就是
吃剩飯，為的就是避免受到那噪音的干擾。
我簡直是恨極了大聲吃飯喝水的人。
「?、?兄??。」
「我不叫?兄??。」
「?？」
我一楞，不曉得小鬼又哪裡有意見了。
「失?????？??? 僕?名前? ??????。」
（SPY不負責日中翻譯：真的很沒有禮貌不是嗎？老是記不住我的名字。）
嘖！雖然我的IQ不高，但我的EQ可是無人能及的，所以儘管心底幹譙的要命，
但還是能保持著一張好看的笑臉，客客氣氣的問：
「?? ?名前?？」
「陳??。何?？」
「?？何?何?？」
「妳剛叫我幹嘛啦？」
「哦！我是說，你喝可樂的時候可不可以小聲點？」
「OK。」
「?， 私?先生????？敬語? 使?? ??? ??????。」
「恐?入????， 分?????????。」
（SPY不負責日中翻譯：我是老師不是嗎？還是用禮貌形跟老師說話不是
比較恰當嗎？
那我誠惶誠恐的在此聊表在下的歉意，小的這就明白了。）
這小鬼！禮貌形和謙讓語混在一起亂用一通！擺明了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既然日文程度這麼好，作什麼老要窩在這個班惹我生氣？我不禁要懷疑我
在他那年紀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討人厭？
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像店長這樣溫柔嫻淑的女人怎麼會教養出這樣狂妄的小鬼？
說到我們店長，沒想到她間接帶給我的苦難還不僅於此－－
「巧巧喲～～」
一回到家，聽到老媽故作溫柔的聲音，我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
「幹嘛啦？」
「喂！妳這丫頭！我是媽媽耶！」
「我知道呀。」
「那妳是不會用禮貌一點的口氣跟懷胎十月生妳養妳的媽媽講話哦？」
「母親大人，有什麼事您就請直說吧！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奇怪？好熟悉的對話方式。
「也沒那麼嚴重啦！只是想明天請妳去晶華吃晚餐而已。」
「怎麼？妳打麻將又贏了不少錢呀？」
「妳這小孩怎麼搞的？跟媽媽講話老是沒大沒小的，不過最近手氣不錯倒
是真的……。」
「本來就是呀！突然的對女兒好了起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妳了，肯定有
什麼目的吧？妳卡又刷爆了的話，我可是還沒領薪水哦！」
「嘖！養女不教誰之過呀！我說這個，妳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
慘！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就直說吧！明天跟我一起去相親，對方可是妳們店長的表弟呢！應該
是個好貨色吧。」
「我說，妳女兒也就是在下我，已經悲哀到需要相親的地步了嗎？妳就那
麼看不起妳的女兒嗎？說出去不給我朋友羞辱死才怪！」
「那妳有沒有想過為人母也就是我的感受？每天打牌時聽那些鄰居的閒言
閒語，害我心一煩手氣跟著也差了起來！再說家裏其他小孩都已經有對
象了，不但是妳大姐的小孩都要上小學了！就連妳小弟都已經訂婚了！
就妳在家裏晃呀晃的，妳教老媽這張老臉到底要往哪裡擺呀？」
「妳就為了打麻將手氣差，所以嫌女兒礙眼要把我嫁出去？天底下有這種
母親嗎？」
「還是妳有男朋友了？」
可惡！居然直攻我的弱點！這女人……。
「我就知道，一看就是沒有被愛情滋潤的樣子，所以明天別遲到了呀！
記得穿漂亮點。」
「不去！」
「去相親又不會少一塊肉，還可以免費吃豪華晚餐，多好？也不想想妳去
日本花的錢都可以讓我買幾套香奈兒了！媽媽為妳作的犧牲難道還不夠
嗎？媽這還不都是為了妳好！妳知道我為了明天陪妳去相親，可是推掉
牌局、瞞著妳老爸去買了一套香奈兒耶！妳的良心是給老大吃了是不是？」
老大是我家的狗，日本純種的柴犬，胖的跟隻小馬一樣的胖狗。
「要給我朋友知道了，我臉往哪擺呀？」
「妳不說我不說不就成了？」
這倒是……。
可惡！我老是鬥不過這娘兒們。
所以我還是乖乖的被我娘拎去參加我生平的第一場相親，為了表達我消極
的抗議，我故意穿了一身大紅的洋裝，外加鮮紅的高跟鞋，而且還塗了豔
紅色的口紅。
「妳幹嘛把自己弄的像媒婆一樣？」
「妳不覺得女兒這樣很美嗎？」
我挑釁的反問，坦白講，當老媽一看到我就皺眉的眼神，讓我有種報復的
快感。
「妳要知道，媽這是為了妳好，媽是想在有生之年能了這樁親眼看著妳出
嫁的心願……。」
「少用苦肉計了，又不適合妳。」
「哼！被妳識破了也罷！我可告訴妳，對方是幹工程師的，今天還特地從
新竹科學園區趕下來相親，妳可別故意做出什麼洋相來，老媽可是一手
幫妳把屎把尿給養大的，還會不曉得妳肚子裏的壞水？」
這娘兒們！連我這點壞心眼也看的出來？算她狠！
於是當我們母女倆抵達晶華十二樓的時候，店長和那所謂的竹科人已經坐
在那裏乖乖的等候了。
一向溫柔婉約的店長還是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再看看旁邊那個男人，倒
也還好，雖然額頭高了點，臉色蒼白了些，但整個人看來倒還斯斯文文的，
我開始後悔今天真是不該做這身打扮了。
不過我的後悔只維持到他們起身為止。
雖然我差點沒長到一七○，但我還是無法接受需要低頭看一個男人。
「你……多高？」
在雙方家長介紹完彼此之後，我忍不住脫口問道，而我的娘立刻狠狠的捏
了我的大腿一把，害我措手不及的扭了一下腰，場面立刻陷入一陣尷尬，
於是在座四個人很有默契的裝作沒聽到剛剛的問題，開始熟練的就對方的
基本資料開始熱絡的聊起來。
不過這熱絡的氣氛還是僅止於雙方家長，我想那男的是還在為剛才的問題
尷尬，而闖禍的那個人，也就是在下我只得努力的低頭猛吃，並且一邊聽
著我娘是如何臉不紅氣不喘的公然說謊。
於是在她嘴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變成一個善廚藝愛運動的女生了？
實際上我進廚房只會是為了開冰箱找食物，而且我在家裏的時候除了窩在
房間裏，就是橫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要不就黏著電話猛講，我痛恨運動的
程度到了甚至連學校裏的體育課都不曾出現過。
於是老媽說的愈不切實際，我就越是用力的低頭猛吃，免得我一時失察笑
出聲來，所以當在座三個人都還在吃沙拉的時候，我已經要服務生幫我上
牛排了。
當服務生幫我上主菜的時候，我發誓我簡直後悔的想一頭撞牆。
「媽！妳特地來監視我哦？」
聽到這聲音時，我連頭也不敢抬，恨不得把臉黏在桌子上。
「也是呀！不過主要是來幫你表舅相親的。」
「這個人……好眼熟的感覺……先生？」
於是我慢慢的抬起頭來，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妳今天怎麼搞的漂亮成這樣！」
我看著臭小鬼臉上壞壞的笑容，真的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於是我苦笑
著點頭，然後連忙把空盤子拿給他，換過他手中的牛排，用兇狠的眼神暗
示他識相點趕快閃人。
「巧巧是個很好的老師喲！小徹本來都不會乖乖上課的，自從換易老師來
教之後，小徹每天下完課就會直接先去補習班了呢！」
「?。」
臭小鬼不但不識相居然還歪著頭裝可愛。
「我……去一下洗手間。」
於是我逃命似的離開現場，我把自己關在廁所裏恨恨的捶牆壁，等到終於
冷靜了下來之後，才能再平靜的回到那個令我生不如死的地方；當我回到
坐位時，雙方人馬已經熱切的交換彼此的聯絡電話，而臭小鬼早已經不知
道閃到哪裡偷懶去了。
或許已經迫不及待的回補習班張貼公告了也不一定。
「妳不會真的要女兒跟那種人交往吧？」
在回去的車上，我冷著臉問一臉喜悅的老媽。
「他哪裡不好？斯文有禮的，年薪又過百萬，要換成是我早些年遇到他，
我還會嫁給家裡那老頭？」
「拜託！他還不到一百七十公分吧？妳好歹也考慮一下優生學吧？」
「妳怎麼比妳老媽還落伍呀！都什麼時代了！男人又不一定要高。」
「要是老爸那麼矮妳還會嫁嗎？」
「就是因為有前車之鑒，我才覺得男人又不一定要高，妳看妳老爸不就是
高而已，有什麼用？」
「那妳為什麼要嫁給老爸？」
「因為他向我求婚呀。」
「就這樣？」
「主要原因是他家開銀樓啦。」
嘖！跟我娘這種人討論愛情的真諦簡直是自討沒趣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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