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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17 22:32:43| 人氣13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洋葱是進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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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炭筆非常過癮,稀哩嘩啦痛快地塗,不必在意越界;很快就可以完成草圖。接下來的工程雖然要花比較多的時間和耐心;但是指頭可以「點捺」出明暗,木炭畫專用的橡皮擦更可以搓得細細的,好勾勒出明亮的色澤和線條。擦得入神,還以為它是從自己指尖長出來的呢。

不知是天生的畫家,還是因為數十年用力擦抹的關係,李老師的手指頭特別大特別厚實--真的,很少看到那麼好的作畫「工具」。有人頂真,請教他用哪個手指抹?他說都可以,大拇指抹最重的部分;可以一個指頭抹較黑、另一個抹較淡的部分。這個問題他停頓了一下才回答,好像在研究自己是用哪個手指。

聯想到一位醫學教授教學生根據病人排洩物做病情判斷參考的故事。他示範著沾一下,嘗一嘗;然後教學生逐一試嘗。看著學生一一苦著臉做好,老師才說:「你們的觀察力太差!沒看到我以食指沾便便,放在舌頭上的是中指嗎?」

老師教我們不必怕炭筆弄髒手,在褲子上抹抹就好,說著抹兩下;藝術家這樣做很「藝術」,我們可做不出來。

聽說以前的人畫鉛筆畫和炭筆畫用饅頭擦,沒饅頭的西方人用麵包。有個「笑話」說一個年輕人每天去買隔夜的土司;店員小姐暗戀他,又心疼他窮得只能吃白土司,有一天便偷偷抹了奶油。結果那人在他的畫作上擦拭時慘叫一聲,本來就要完成的圖油滋滋啦。

我常買洋葱,自然就拿它來畫。有時讀到報上教人種種剝洋葱不刺激眼睛的方法,才發覺自己經過三十多年的「煙燻火燎」,根本忘了剝切洋葱有什麼「刺激」的!難怪一個朋友說廚房是女人的道場。

用來畫圖的洋葱是進口的,比較不好吃;可是因為很結實,亮度鮮明,倒是比較方便我琢磨它的明暗。判讀明暗可不簡單,老師說不要管物本身的色彩,只管它的明暗;可是有些物的顏色濃淡明顯,初學者很難不被它牽著鼻子走。

但回頭看先前畫的圓柱体的各種光影,顯然我已比較看得出物與桌面接觸部分的亮度,不會只見陰影了。
2006.2.22中央副刊

台長: 檸檬香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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