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握著手機,感覺她隨時會打電話給我一般。
這樣也許有點蠢,但我也不是蠢這次而已,所以倒也沒什麼感覺。
唯一算得上遺憾的,就是她沒有再打給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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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說精彩是沒錯,舉凡校慶、運動會、聖誕晚會等,再加上排也排不完的校外活動,社團活動,和同學一起出去玩,或交個男女朋友之類的,說是多彩多姿也不為過,但是真要說起來的話,高中生活確實單調無比,禮拜一到五一天要在學校待上10個小時之多,在加上補習或是自己在家讀書的時間,時間幾乎所剩無幾,感覺幾乎成了一個學習機器,把滿坑滿谷的知識塞到自己的腦袋瓜,還得小心別讓它們溢出來,可謂辛苦之極。
處於這段人生歷程的我,現下正停在十字路口,等著紅綠燈。
我抬手看著天空,雲層越積越多,讓我不免擔心明天會不會下雨,要是下雨的話那會造成我很大的麻煩,因為那代表我必須穿著熱死人的雨衣,踩15分鐘的腳踏車踏板到高雄火車站的補習街補習去。
那並不太舒服,請相信我。
將思緒拉回現下,綠燈柔和的閃爍,和我一起等待的眾騎士們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我手搭在腳踏車手把上,停頓了幾秒。
真的是有點累,無話可說的累。
自身旁呼嘯而過的騎士們偶爾會有幾個會回過頭來看看我,像是在問我綠燈不走想幹麻?
囉唆,走不走干你什麼事,我累了,休息一下不行呀?
是呀...... 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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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雨薇的認識十分的平凡,甚至可以說是普通到不行,我們只是國中同班同學。
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因為被編到同一班,我絕對不會知道就在我家這老舊公寓的對面,有一位和我同年紀的女孩。
我們從原本的陌生到微微熟識,只因為從學校走回家的路線完全一樣。
我們從微微熟識到成為朋友,只因為是同班同學,而且家就住對面。
沒有一絲浪漫的氣息,更沒有浪漫的求愛,我們在班上同學的眼中,成了所謂的班對。
從一開始臉紅脖子粗的堅決否認,到後來的同進同退,已經是國三時的事情了。
我們從原本的一同回家一同上學,到一起上同一家補習班,一起出去讀書、逛街、買東西。
即使彼此回到家中,也不忘拿起電話,撥給對方。
交集的網絡越來越頻繁,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成為男女朋友,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我甚至沒問過她願不願意,就已經以老公老婆的親密稱呼相稱了。
這是非常簡單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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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學的壓力在無形之中緩緩降臨,成績本來就較差的我開始擔心,如果考差了,就沒辦法和她一同上放學,而且天天見面了。
就如同她也擔心自己考太好,沒辦法和我讀同一所高中一樣。
我們如此的依賴著對方,很真切的。
體悟到此的我,發憤的讀書,而她也總是伴隨身側,毫不保留的給予我指點,考前的幾個月,幾乎可以說是沒日沒夜。
成績單的到來對我而言是雀躍的,家裡的人一臉錯愕的表情,令我十分開心。
她卻沒辦法開心。
嚴格的家教,她卻考出這種只比我略高一籌的成績,本來就反對她與我來往的伯父更是火大,明令她要再考第二次。
她卻早先一步,將她的申請入學單連同我的一起遞交出去。
那天我們笑得很開心,今後依然可以天天見面了。
雖然她回去之後被罵得很慘,但是依然笑得很開心。
因為可以在一起。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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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之後隨之而來的是編班,因為沒編到同一班,我難過了幾天,想必她也是吧?
幸好選社團時眼明手快,我和她一起進了熱舞社。
但是最嚴重的問題就是…
我完全沒有舞蹈細胞。
身為一個熱舞社的社員,完全不會跳舞,成何體統?
所以我拼命的練習,像是當初要和她上同所高中所抱持的熱抌一般。
分解動作、步伐踏位、柔軟度、節拍,我花了比一般社員兩倍的時間在練習,卻趕不上所有人的進度。
尤其是她。
就連社長都讚不絕口的她,跳起舞來就如同沉醉在音樂與節拍的世界裡,陶醉,沉迷。
每一個動作都展現了傲人的舞姿,配合上現代流行的熱舞,更是極其為吸引目光的一位舞者。
為此我更加的拼命練習,因為如果連個基本底子都沒有,到時候要跳男女合演的舞蹈時,抱著她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我難以想像那時我會多麼難過。
在因應校慶表演,而為她挑選舞伴時,整個社團的男社員幾乎全都下場和她來一小段合舞。
中途,她的眼神不斷的飄向我,彷彿在詢問我,你呢?怎麼不下來?
我迴避了她的眼神。
在遴選之前,社長冰冷的告知我,以後不必跟著大家練習了,她要排我去當社團經理,也就是負責打雜的。
我默默的接受,因為如果拒絕,下場必然是被踢出社團。
那只會讓我離她更加遙遠。
忍受著她和所有參選人跳完合舞,社長點出了本來就已經內定,和社長關係很好,又對雨薇十分有興趣的副社長。
那時的我只默默的在社團紀錄簿上,寫下今天選角的結果。
然後自己一個人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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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CDplayer旁,我看著所有人賣力的練習著,我看著她曾經只給我牽著的手被副社長緊緊的拑著。
我感覺自己和她離的越來越遠。
自從選角選定之後,她和副社長幾乎天天都從放學一起練習至傍晚。
無所事事的我只會被嘴臉超級難看的副社長趕離現場。
即使她依然會對我露出抱歉的表情,但卻越來越少看到。
即使如此,我仍舊待在社團裡,比所有人早到,並開始打掃社團團練室,因為前一天用過的人絕對不會打掃完再走,也曾發生過半夜回學校替最後練習的人關燈關總電源的紀錄。比所有人更熟悉每片CD的曲目、每首歌的舞步,即使我完全跳不出來。
這樣的我,終究還是被踢出了社團,就在校慶前一天,只因為有個會跳舞的人想入社。
社長強硬的要我簽署交換社員的審核單。
我腦中閃過的是她和副社長的練習畫面。
於是我加入了棋藝社。
我漸漸開始對她感到陌生,漸漸沒有在一起上放學,沒有一起出去逛街、讀書、買東西。
我們的交集網絡一條條的斷掉,變成了張殘破不堪的蜘蛛網。
連想要捕捉一點回憶都不行。
就好比我站在自家陽台上,看到她讓副社長送回家的時候,內心交織的苦痛,好難以形容。
或是看到她與副社長在舞台上超過尺度的親密動作時,彷彿快要溢出的淚水,卻迅速的用袖子揮掉,不讓任何人看見。
滿滿的思緒,卻有支離破碎的感覺,每每看到即使打招呼也有如朋友般普通的她,心中惆悵之感便綿延不絕,刀刀割心。
我明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清楚,我們的差異,還是太大的。
即使我們會一同上放學,然後去讀書、逛街,回到家後再打電話談心。
即是我發奮的用功和她上同所高中,然後大笑。
即使我努力的練舞和她上同個社團,然後微笑。
我再也找不回我們其他共有的笑容。
我失去她,就如同我得到她一般,簡單而平凡,令我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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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十字路口,等過了兩個紅燈。
手機沒有鈴響更沒有震動。
煙塵撲面的馬路上,車流依然往來。
我右腳微微施力,壓下腳踏車踏板,過了這個路口。
少到可憐的交集網絡,因為我家搬離了原處,殘破到無以復加。
我可悲的領悟到,我們再也無法回到那幾年的親密時期。
再也無法牽著她的手,漫步在街頭。
只能在校園的長廊走道上,肩頭交錯時,低聲的打個招呼。
彷彿僅僅只是國中同學一般。
很淡很淡的相識而已。
除了將這濃郁而苦澀的感情沉澱,不再提起,我並不清楚還有什麼其他作法。
讓它沉寂,不再發出聲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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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呼...終於結束啦~~
這是每次打完一篇短小說所感嘆的一句話。
大家好,又再度見面了,我是蜻蜓(= v =)y
這次依然是因為一點點小小的感觸而寫完的一篇文
這次嘗試的是沒有用到任何一個對話格的第一人稱自述法
很有在寫日記的感覺(= =)|||
哈哈...總之.希望各位看官好好給予指教吧!!
蜻蜓在這先謝謝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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