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當初開始教書的青澀，我還記得當初一開始就教了不少女孩子，甚至在大一時就跟高中女生在外頭速食店一對一家教了。
（羨慕吧，所以認真唸書是很重要的。）
我畢竟是男生，即使我堅守倫理本份對男女之事一概不提，只是這群小鬼可不是什麼君子啊，於是反倒是我常被詢問有沒有女朋友。其實女孩子是一種相當特異的動物，在熟人面前她們言行一定可以比妳我想像最粗魯的男孩還厲害，但一遇到不熟或者心儀的男孩時，她們嘴裡別說幹了，就連靠這等字眼也是杳然無蹤不知去向。所以我向來不太相信這世上有什麼真正的淑女在，到真的碰到還在那疑神疑鬼誤會人家。
我是男生，但若要加上形容詞就會變成很宅的男生。我對這事向來小心翼翼的隱藏，深怕在學生面前漏氣就難看了。
最近我又跟一位女學生談到些男女之事，有時我很無奈，明明就是學生先開講，到最後她無話可說時卻總是罵我講這幹什麼？幸好我現在跟彌勒佛差不多，不然她可能早被一個物理家教給殺了。但她問到我的情況用的語句卻讓我十分震驚…
因為一直渴望脫團卻又無能為力讓我對於別人問我的感情狀況和怎麼問法印象都特別深刻。我還記得當初第一位問我男女之事的女學生是這樣說的－老師，妳有沒有女朋友啊？
很正常的問法對吧？我也這樣覺得。當初笑而不語十秒鐘才讓她以為我沈浸在愛情的愉悅狀態中，想想終於明瞭為啥大家都愛盡在不言中…
可是後來學生一個接著一個教，我明明就很安分守己的教書，卻總是有機會扯到這檔子事來。所以春城無處不飛花，冬天是人類四大發情季節之一是有其道理的。女孩子對這檔子事說不渴求都是騙人的，因為每次有人告白他們總是不知不覺若無其事的不小心透露給我知道，好讓我被閃的睜不開眼睛…
才十幾歲，男生固然對女生不清不楚，女孩一樣覺得男孩稀奇古怪。但越怪就想去接近，人啊，好奇會殺死一隻貓喔。生在封建民風的台灣，正值青澀年懷的少女深怕諮詢整天把男朋友要上大學再交的爸爸媽媽會扼殺一段才剛萌芽的稚嫩愛情，於是我理所當然成為他們最好的男性樣品…
其實家教老師真的有優勢，因為你可以輕而易舉進入女孩的閨房，即使不行，好歹也能到書房。總之，妳竟然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出女孩家中，這讓她們對你也不知該從何防備。加上既然是家教，你所面對的十之八九是她難以啟齒的弱點，當人暴露出自己的弱點時，實際上很難再一如往常般強勢，因為你掌握了她弱點，她會不知不覺想藉由分享心事來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可惜他們不知道我是宅男，我是超級宅男，我是超級大宅男啊。我之所以穿的人模人樣是因為家長一開始總是看外表和頭銜去決定一個家教老師應有的時薪。既然如此，就順他們的意好了。因此我真的是越穿越像老師，就連在路上遇到乞丐，他竟然這樣跟我說：「老師，行行好，能不能給我一點錢啊？」我很詫異的問說：「你怎麼認為我是老師？」乞丐：「你的舉止穿著和談吐都是老師樣啊，所以應該是老師錯不了。」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讓我知道他識人不明，所以這回沒掏出口袋的零錢，只烙下一句：「下回猜對再給你。」就走了。
或許小孩子一樣分辨不出來我的行為其實還很稚氣，我其實也得去求老師給我pass。當我穿著越來越像大人，加上那副帥氣至極的俊俏臉龐（？？？？？？），她們個個或許以為我真的是風流倜儻的雅痞男吧…..
（上面這段話看看就好，千萬別當真….。要吐也請去廁所吐，謝謝。）
因此問我有無女朋友的句法越來越有趣。從一開始的「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啊？」那次我僵笑了十秒鐘才換來她一句：「有對吧。」接下來的學生變成：「你應該交過女朋友吧？」我一樣笑而不語衝衝帶過不留下一片雲彩。
後來更扯了。我那時已經開始釋懷沒女朋友這件事，跟學生明講竟換來一句「你一定有交過女朋友，別騙人了。」
我一臉苦笑的回答：「啊就真的沒有啊。」
她：「一定是你故意不承認裝想裝清純騙人而已。」
我：「…………………………………………………」
我也不知我哪裡看起來像是交過女朋友了，這樣有點怪。
然而如今這位學生連問都沒問直接劈口就說：「你一看就知道身旁圍繞著一堆女人，這種人最壞了。」
我很納悶剛剛明明還在探討要怎麼面對男生寫的情書，她怎麼有辦法一下子就跳到這句來。我真的迷惑又震驚不已，就不恥下問的說：「你怎麼會認為我身旁圍繞著一堆女人呢？」（我的伴侶都是數位化的啊…，這不算真女人吧？）
她：「就感覺啊，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
我：「我很乖的，一個女人都沒有。」（一時情急竟說出這種有失尊嚴的話來 唉）
她：「別騙人了，不想跟你說話。」說完臉就撇過去了。
我：「………………………………」
我也不知該怎麼繼續替我自己辯解，只是此時驀然回想一開始的問法到現在的演變，或許是這些年來我變了不少也說不定。
然而變也不過是在襯衫越穿越得體（我去補習班當輔導老師時例外），進到女生房裡不再偷偷東張西望呼吸急促很自然而然的開始教書。以往很怕學生家長突然衝進來看看我有沒有作壞事（就是會有家長這樣）而深怕跟學生過份靠近有肢體上的接觸，如今全都不在意了。是因為如此才讓他們認為她在女人堆裡吃得開嗎？
真是想太多了，是我現在看她們已經完全沒感覺才那麼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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