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發生的,這個暑假末端我從衣櫃裡找出一件還沒穿過的廉價T-shirt,然後我去家樂福買了一件88塊大特價的超廉價T-shirt,最後我又忍不住在A&D買了兩件五折的稍好T-shirt,一件米色,一件紅色。
也就是突然間我多了三件紅衣服,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只是倒扁軍團這些日子以來不斷以紅衫軍自居,好像穿了紅衣服就是倒扁一份子似的。於是那幾天我都刻意不穿紅衣服出門。
最近高潮總算過了,各地逐漸恢復平靜(倒扁在這樣下去肯定失敗的 唉 方式完全錯誤 看來要阿扁下台還是只能靠司法啊。),而我也決定在這星期讓那三件T-shirt重新出馬。
第一天是星期一,我一看課表發現是台大畢業的超屌林院長要前來授課就興致勃勃的跑到前面去聽課,然後他問了我一些問題,說自己雖然有政黨色彩(?),但容許不同意見發聲。我很無奈,但又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我根本就是政治冷感。
第三天上外科,我想說這位老師人蠻和藹的,應該不會看在我身穿紅衣的份上繼續容忍不同意見吧。結果還是問了我不少問題。
我有點怕了,大牌醫生綠色色彩真的很多,再這樣被電下去會受不了的。
孰知星期五一二節的老師提早下課,多出點時間的我就想去影印店拿印好的資料,一回來發現老師已經早到了。他是台灣換肝超級權威,據說被他修理過的醫生不計其數。我也曾在醫院短期見習時看到他狠狠當眾削了一位主治高達十幾分鐘。
他拿起我印好的資料翻了翻幾頁說這就是你們的共筆嗎?我戰戰兢兢的回答不是的,是國考要用的整理資料。幸好裡頭全是英文字他看了看終於沒再多說什麼。(大牌和權威都會一直不斷叮嚀學生們得直接念英文而不是中文啊。)
說實在,我想溜到後面去,但這時候溜走只怕下場會更慘,所以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在這位置待下去。
「你,怎麼判別病人是否需要換肝?」
「………………………………………」
「肝臟受損時什麼數據會上升?」
「…………………………………」
「什麼都不會!啊你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還是老師沒有教。什麼叫child number知道嗎?」
「………………………………………………………」
「不會吧。之前內科老師上成這樣,一問三不知。我要回去罵罵他們。」
「………………………………………………………」其實有教,但我還沒念啊!!這種東西沒唸過都是個模糊印象,是要怎麼回答啦?
「你穿紅衣還坐這麼前面。其心可議。班上同學有沒有人去靜坐的啊。舉手一下好嗎?都沒有嗎?不會吧。連表達自己的意見都不敢啊?算什麼大學生呢?排不到肝臟移植可以怎麼辦?換豬肝好嗎?你認為呢?」
「………………………………………」換豬肝倒不如換猩猩肝,這樣排斥會最少吧。但會不會觸犯野生動物保護法啊?
「說啊?」
「……………………………………..」我還是不敢說出要換好歹換個猴子肝會比較好這句話。
「換豬肝活幾個月而已,猴子肝可以一年。異種移植的排斥問題一直無法克服,雖然有新的抗排斥藥出來,但效果總是不佳。於是我不太看好這一塊。」
「……………………………………」早知道就照實說了…XXXD
這節課我真的被電到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下回上課再也不敢穿紅衣了。
然而隔天當我特地穿了黑色T-shirt去上課時,號稱X三千(意指一年可以賺三千萬,診所外面有保全!)的超級名醫上課還是不斷指著我舉例…
最令我心痛的莫過於這句「譬如你,不會交女朋友啊。要是發生車禍就會交了。一撞就變聰明啦。瞭解了嗎?」
(==” 他是怎麼知道我不會交女朋友的?)
結果那天晚上去家教總覺得騎車不太穩,好幾次都心神不寧的差點撞到前方車尾,可能是潛意識認為真的出了車禍就能交到女朋友吧…
想想穿黑衣也是在劫難逃,好像不是紅衣服的錯,所以今天索性又穿紅衣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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