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道版主peony現在應該在看我送你的“悠悠浮生”﹐我其實是借花獻佛﹐那本是伊斯坦堡的AJ借給我的﹐在安卡拉婦女會會員間流傳一周後﹐我陰錯陽差送給了你﹐而我那本有作者簽名的則在另一位朋友手中﹐好書就不計較這番曲折﹐多流傳最重要﹐我下回再買本還AJ就是啦﹗
下面是關於丘彥明的一篇採訪稿﹐我幾次參加歐華會議﹐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彥明和唐效牽手走在路上的背影﹐不免會讓人想到“只羨鴛鴦不羨仙”那句話﹐更有甚者他們倆還堪稱是神仙眷侶。還記得符大哥在介紹彥明時說﹕“唉啊﹗我們那時都以為彥明在台灣找不到丈夫﹐出了國﹐更沒機會﹐鐵定當一輩子老處女﹐哪想到姻緣在國外﹐還嫁了個帥老公。”所以說緣份是怎麼也無法擋的。我就不必多說﹐請看記者怎麼寫﹐那可不是天方夜譚﹐彥明和唐效真是如此過活﹐兩人間既是夫妻也是情人更是知己。
台灣作家嫁四川工程師 荷蘭田園生活
【大紀元3月18日訊】(大紀元記者岳芸電話專訪)在台灣從事新聞工作八年之後,她向報社申請留職停薪一年,到美國進修,研究文學潮流的脈動。暑假期間轉往歐洲旅行,在英國邂逅了到荷蘭留學三年,正在攻讀博士學位的四川青年唐效,那是1986年。
認識之初,兩岸尚未開放,丘彥明與唐效都對台海彼岸感到好奇,想由對方多了解一些情況。兩人也常有文藝上的交流,丘的新聞工作偏向文學方面,與知名作家、評論家常聯繫。唐的專業是物理,他也是文藝青年,會寫詩、散文,訂閱《小說》月報,看完之後,他寄贈給丘作為工作上參考。對於投緣朋友,他向來慷慨大方。
愛苗在兩人之間開始滋長,那是在1988年丘辭去台北的工作,到比利時布魯塞爾皇家藝術學院進修。從荷蘭到布魯塞爾搭乘火車要三小時,唐效有時週末會到比利時看丘彥明,她與表哥表弟住在很老舊的房子,唐會主動幫忙整修水電。1990年,月下老人所牽的紅線就把兩人繫在了荷蘭。
他們騎著腳踏車到市政府結婚,回到家後,隔壁的牧師娘送給丘彥明兩條抹布作為結婚禮物。丘彥明深為感動:「家庭主婦最大的責任,就是要讓家中窗明几淨。」
荷蘭人愛好清潔 蒔花植菜身心好
荷蘭人愛好清潔的民族性格,由他們傳統節日遊行可略見一二。位於美國密西根州荷蘭城(Holland),每年五月中旬「鬱金香節遊行」(Tulip Time Festival)吸引逾50萬遊客,是全美第三大民俗節日。遊行表演有個清掃街道的項目,一支遊行隊伍拿著長柄刷、水桶,當街灑水表演清潔馬路。記者觀看此遊行,留下了深刻印象。
資料上說:「荷蘭人喜歡用水沖洗,連屋前屋後與自家住宅不相干的街道,也經常洗刷的一乾二淨,躺在馬路上,衣服也不怕會沾染一塵。」不知描述是否有點誇張,倒是說明了荷蘭人是重視清潔的。
女性在婚後辭去工作,專心做起家庭主婦,是荷蘭的另一項傳統習俗。丘彥明在婚後,過著養花、種菜、彈琴、繪畫、寫作的生活。她表示,受全球化的影響,近幾年荷蘭女性在婚後想工作的意願有增高的趨勢。
原本體弱多病的丘彥明,住荷蘭中部舒思特(Soest)小鎮時申請一個居民農園,開始了租地種植菜蔬、培植各式花木的田園生活。三個月下來,身體強壯了起來。丘認為,在戶外蒔花植菜,有大自然最好的陽光、芬多精之類的物質,整個身心放鬆,精神愉快,勞力者本來就比勞心者身體來得好,身體自然而然好了起來。
藍領階層的自信 對工作尊重與驕傲
在荷蘭第一次搬家時,唐家所有的家當搬遷至新居妥善後,門鈴響,送來一大束美麗的花,花卡寫著:「恭喜喬遷!搬家公司全體同賀。」唐效夫婦詢問費用多少,準備支付,搬家公司的工人說:「你們現在忙亂,不必花精神在付錢的事上,再另行通知。」結果兩個月後,唐效夫婦才接到帳單,細目清楚,價格低廉。
記者好奇,這種敬業且貼心的做法,是這家公司的特色,或在荷蘭是普遍現象?
丘彥明認為,荷蘭人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對工作尊重;其實,只要是善良的人、好人,就值得尊重。荷蘭的教育方式使人們覺得,只要我有一份職業,能夠養活自己,我就值得驕傲,在工作上會顯得有自信,體現出來就會愛自己的工作。
荷蘭的教育在12歲以後就開始劃分──念大學或職業學校,丘敘述旅居荷蘭的見聞,念專科或職業學校早畢業早賺錢,工作幾年後所賺的錢,跟就讀大學者畢業後所賺的錢可能差不多,最主要的是曉得自己的興趣在哪裡。
「每樣東西都有專門的職業學校,木工、服務員、餐飲等行業,要經過很嚴格的訓練,那麼就會知道職業道德,應該怎樣把那部分的工作做好。」
舉例來說,前些天剛好在唐家發生洗衣機壞掉,天花板全都漏水,地板淹水大概有五公分高,牆壁也浸濕了,要拆掉天花板,全家重新粉刷。而丘彥明的東西非常多,書啊,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工人們幫她把物品小心謹慎的挪開,工作完畢,再把物品歸回原位,離去之前,用吸塵器把所有地方都吸得乾乾淨淨。
在這過程當中,工人沒有一絲抱怨,也沒指出來說:「唉呀,你的東西那麼多,增添我們許多麻煩。」完全沒有,展現出來的是專業,就應該那樣做,把客戶的東西歸放到最好,很令丘彥明感動。
星期天是休息天 也不出報紙
由於唐效工作外調的關係,丘曾在1991年跟隨前往美國新澤西州一年,談起對歐美的觀察。美國是資本主義社會,節奏快、資源豐富、講究速成。歐洲是社會主義社會,在週末時,任何人都應該休息、出去玩。以前荷蘭人的傳統是星期天不做飯,早上要上教堂、侍奉信仰的,星期天在中午十二點以前,街上是沒人的。
如果在星期天工作,則不融入當地文化。有時候星期天丘在花園裡弄弄,剛好鄰居走過的話就會問,你不知道今天是星期日嗎?丘趕緊回答:「知道知道,可是從星期一到星期六都沒有太陽,所以只好利用星期日的時間。」
荷蘭的社會福利好,在一家公司工作40年或30年是普遍現象。在荷蘭上班,大多數人一年有近兩個月的休假,六月份多發一個月工資做為度假費。鼓勵外出旅行,鬆散身心,以便回來提高工作效率。
荷蘭星期日沒有報紙,消息是很重要沒錯,但也不致於到非要不可的地步。丘表示,目前很多報紙都面臨看報人越來越少的問題,但是在各城鎮鄉村火車站發送的免費報紙,發行量廣。
記者問:「美國在週日出報紙一大疊,有很多sections,與荷蘭很不一樣。」丘認為,美國平常大家忙著工作,到了週末要讓天底下發生的事情吸收進去;而荷蘭人週日就是依循《聖經》裡的規矩──休息。
成都老公體貼入微 她順他家和萬事興
在唐家,晚餐是每日家中的盛事。她心疼丈夫每日上班辛苦,早餐、中餐只是簡單的餅乾、麵包填飽肚子,她就費心思量在晚餐的菜色配製上;雖是兩口之家,每晚則準備了四五道菜上桌。做菜推陳出新,視為創作藝術。兩人一邊享受美食之樂,一邊聊著當天各自發生的故事。
在兩人心目中,她是他的第一,他也是她的第一。「成都男人嘴巴特別甜,特別會講好話,說得讓你很高興。他就什麼都哄著你呀,都會稱你為『領導』嘛!」記者問:「你們家的電子郵件帳號,你的名字放在前頭,與這有關係嗎?」「電腦的事我不懂,是唐效設的,就把我放在前面。」
最初,她以為唐效的好老公角色是其難得特質,後來觀察周遭的成都男人對老婆都體貼入微,對老婆甜言蜜語,捧在雲端裡。成都老公不亂花錢,而老婆心動的物品,不管實用與否,價格是否昂貴,則毫不吝惜掏腰包。
以丘的觀察,成都老公似乎都有好脾氣,幽默風趣,取笑作弄自己以博取老婆歡心。「不過,成都老公好是好,卻有一股牛脾氣──死不認錯,永遠有理。了解後,順其性,不去爭強奪理,便家和萬事興。」丘彥明分享她的持家之道。
「說實在的,我們真的沒吵過架,有時候我想半天,都想不出來有什麼可吵的。他喜歡的東西,我就覺得該去做啊,只是有時候看他太辛苦會捨不得,就會想若有其他輕鬆些的事讓他去做多好。而我做任何事情他是完全支持,他能幫我做的就盡力做好。」
夫妻之間相互包容 為對方分擔壓力
前幾天,唐效下班回來問道:「奇怪怎麼沒開暖氣(荷蘭這時還很冷)?」丘回答:「不是每天你出門時會開暖氣嗎?」「我今天忘掉了,你沒感覺嗎?」「我看外面下冰雹呀,難怪這麼冷。」「室內溫度是由人控制,與室外溫度無關。看來我把你照顧得太好了,連這事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當天晚上,唐效把暖氣開關設定成自動的。解決了問題又出現新的麻煩,過兩天丘要出門一整天,室內開著暖氣不是浪費了嗎?這時唐效已上班去了,只好打電話問唐怎麼樣按扭、如何處理降低室內溫度。
對於夫妻之間的相互包容,丘表示:「做什麼事情就把它做好,這是你的選擇嘛,工作時把工作做好,這是職業道德;選擇做家庭主婦,就把家庭有關的事做好。確實有些女性覺得冤枉,原來有好工作到荷蘭就沒了。其實,應換個角度來看,遠在國外,整個家庭經濟的壓力放到對方身上,對方的承受是很大的;所以要幫他把壓力疏解、分擔,這樣才是互相扶持。」
對於投緣的朋友,也會熱心主動幫忙的丘彥明,以前工作時認識的朋友,到現在還是好朋友。她認為只要真心去對待人,最後都是得到的,絕對不會吃虧。不去想要去得到什麼,那麼,付出多少,最後得到的,往往會超過自己的付出。
這一席生活化的訪談,透過一對兩岸結為連理而遠在荷蘭的生活或觀察,與讀者分享了荷蘭的風土民情,夫妻相處的相知相惜,偶爾也迸發出令人玩味的哲思。
(註)Youth Hostel 是協助年輕人以很少的費用周遊多個國家的一種自助旅館。丘彥明與唐效當時都參加了「青年之家協會」成為會員而初識於倫敦。
《人情之美》(圖左)是丘彥明從事新聞工作時的代表作,1989年出版,書中收錄臺靜農、梁實秋、葉公超、白先勇、三毛等12位作家的專訪或報導。《浮生悠悠》(圖右)是她旅居荷蘭的第一部作品,2000年出版,曾經任教於哈佛大學東亞系的李歐梵教授說該書是:「現代人的《浮生六記》!」
(攝影:岳芸/大紀元)
◎丘彥明與唐效小檔案
丘彥明 1951年出生,文化大學新聞系畢業、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比利時布魯賽爾皇家藝術學院油畫系肄業。曾任台北美商廣告公司公共關係與文案、中國時報記者、編輯、聯合報副刊編輯、聯合文學雜誌執行編輯、總編輯。
唐效 重慶大學物理系畢業、荷蘭安德侯芬科技大學物理碩士、荷蘭奈梅根拉德堡大學固態物理博士。現在從事鑽石在工業上的研究開發與市場發展工作。
相處之道 兩人認識後,從未紅過臉,更未吵過架,都把對方視為自己心目中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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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彥明自己寫的﹐看了有人會說﹕難怪中國男人氣中國女人去嫁外國人﹐怎麼能放著這麼好的成都人去嫁外國人呢﹖
哈﹗想起有個土耳其女人曾對我老公說﹕“我真受不了土耳其男人娶外國女人﹐又不是沒有好的土耳其女人﹗”這個女人現在還是我們學院院長呢﹗她現在每次在接見中國或台灣訪客﹐跟作陪的我握手時﹐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曾經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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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彥明:一個成都媳婦的龍門陣
丘彥明,生於台灣,現居荷蘭。台灣文化大學新聞系畢業,政治大學碩士,曾任台灣中國時報記者、聯合報副刊編輯、聯合文學雜誌總編輯。著有《人情之美》《浮生悠悠》《家住聖 安哈塔村》《荷蘭牧歌》等書。曾獲聯合報文學類十大好書獎、中國時報開卷文學類十大好書獎等。現為自由作家和畫家,台灣藝術家雜誌、大陸新藝術家雜誌特約海外撰述,歐洲華文作家協會會員兼理事、海外華文女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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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出生在台灣、父母是上世紀30年代從福建去到台灣、周圍親朋好友沒有成都人的我來說,在我成長的過程裏,成都不過是中國地圖上的名稱──四川省會,位於成都平原之上,一個富庶的城市。這種書本上讀來的知識十分虛幻,既沒感情也無實際意義。
對於四川,當年我就認一個重慶──抗戰時期的陪都,熟悉的一些長輩、教授,還有一批作家都在那兒呆過,他們告訴我,四川人好,不排斥外鄉人。他們幾乎都學了一口四川話,時不時地說幾句。四川話有些普通話的變調,橫豎聽得懂,覺得那音調挺有韻味。
1986年去倫敦旅行,在聖彼得大教堂旁邊小巷子裏的青年旅館與唐效相遇。沒想到偶然的邂逅,這個成都人竟親手把他自己以及成都植進了我的心裏,成就為一生的姻緣。
海外安家十多年,最初以為唐效做丈夫的好是他難得的特質,後來觀察周圍認識的成都男人都對老婆體貼入微,恍然大悟這是成都老公的通性。
別個地方男人婚後把甜言蜜語省下來說給另外的女人聽,成都老公不這樣,把所有頌揚好詞留來讚美自己的妻子,把老婆捧得雲裏霧裏。
他們自己花費儉約,對老婆的花費卻出手大方。老婆看見心動的物品,還猶豫該買不該買時,成都老公不管東西實不實用,也不管價錢是否偏高,已經掏錢說:“喜歡就買想那麼多做什麼。”
他們主動協助家務,歡歡喜喜地幫忙買菜、下廚、洗碗、打掃清潔,你若婉拒,他們堅持:“我就是喜歡幫你做事。”成都老公幾乎都有幾招拿手菜,色香味均可圈可點。但是,千萬別讓他們挑揀青菜,因為丟棄不要的菜葉可以單獨炒出一盤。
成都老公似乎都有好脾氣,幽默逗趣,隨時以取笑作弄自己為樂,不惜擠眉弄眼、搔首弄姿博取老婆的笑顏。他們很得意地宣揚新時代發展出的“成都老公四德”:閒話要聽得、出門要等得、花錢要舍得、剩菜剩飯要吃得。
不過成都老公好是好,卻有一股牛脾氣──死不認錯,永遠有理。了解後,順其性,不去爭強奪理,便家和萬事興。
嫁給成都老公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因此我說成都好也就深切不顯虛泛了,不是嗎?
或許真是學文學、藝術人的浪漫,打從第一眼看見成都,嗅到她的氣息,我就被她渾然天成的閒散文氣給深深吸引了。
第一腳踏入成都的景點是望江公園。沒到望江公園之前,竹葉婆娑的清幽影像早已深印腦海中了。唐效小時候家住九眼橋不遠,與望江公園隔江相對。小學、中學時代,他喜歡獨自去望江公園躺在竹林下睡覺,涼爽舒適還能兼聽蟬聲鳥鳴。我老愛笑問:“薛濤入夢否?”“沒有。”誠實簡短的回答倒讓我頗為悵惘。
唐代名妓薛濤風塵絕代的文藝才情,打井水制詩箋的故事令我欽羨;但追逐唐效過往的足跡,對我而言更勝於追逐薛濤的嫵媚。與唐效手挽著手,漫步于桂花樹間、荷花池畔、竹林深處,登上崇麗閣、轉過濯錦樓、浣箋亭、五雲仙館和香榭等,兩人仿佛兩小無猜一路過來,輕輕鬆鬆地把愛情的線往年少的方向拉長了過去。
若說望江公園是我愛情的磐石,那麼,杜甫草堂則帶給我另一類情愫回味的甘甜。
幾椽草室與回廊、陳列館掩隱在林木花草的綠意中,幽僻少人。呆在杜甫草堂樸素無華的靜寂空間,默默地翻開記憶的夾子,把滿臉笑意、慈愛的梁實秋先生請了出來同遊草堂。
梁先生晚年,我與他們夫婦幾乎每週共進一次晚餐極為親密。偶爾梁夫人韓菁清去香港一兩星期,放心不下耳背的梁先生,便托我每日陪梁先生一起晚膳。每及約定時間,梁先生怕聽不清門鈴,乾脆把大門打開一條縫,自己坐在能見動靜的沙發上等待。我一探頭,他立即揚起頭來朝我粲然而笑。
晚年的梁實秋先生讀杜詩,不曾一天荒廢。他教我,文字要好、文章要好一定要讀透杜詩。後來回想,他之所以好杜詩,應該不單為文學的目的,事實上杜工部一生“先不能舍君,後不能割妻”的人世留戀,加上老年身軀哀謝、萬念俱灰的孤寂,以及由儒道而入佛的變遷,正是梁先生自己終結的心境與意念,只是未明言罷了。
每走一回杜甫草堂,細細追思與梁先生相處的每一件小事,每一個細節、他所說過的每一首杜詩,珍貴自己擁有過那麼一位溫厚長者的疼惜。在杜甫草堂我能靜心把曾經的影像重新擦拭,保持它們的光潔無塵。
文殊院離爸媽家僅兩站公車距離,文殊菩薩顯靈的傳說使寺廟香火鼎盛。我不信佛,卻喜愛沿寺廟前的巷子遊步,挨家挨戶看販賣香火,感受店舖營造出求神拜佛的前奏氣氛;路上提籃備香前往求助和還願的善男信女,虔誠靜穆的臉容也打動著我的心;走進文殊院,寺廟建築大方古樸,殿堂錯落有致、疏密得體,叫我繞梁再三仔細賞析;院中有園,園中有院的清幽靜邈,更令我默坐許久不願離去。愛文殊院或許是愛我心中想像的神聖--康熙年間慈篤禪師圓寂火化,紅色火光在空中凝結成文殊菩薩的形象久久不散,走在寺院裏面恍恍惚惚自己的肉身與心靈都得到了洗滌凈化。
成都城裏不著墨似的點散著人文痕跡,叫我走了進去心就拔不出來了。
一座城若有條河,原本線條硬邦邦的都市景觀則有了委婉柔軟的姿態,平添幾分嬌嗔。成都市因擁有府河、錦江,流露出了宛轉的曼妙。頭幾回見成都市的江河流水稀薄混濁,有些處甚至乾涸見底景象荒涼,令人十分惋惜。事隔經年,待2000年返成都,江河均已整治,流水潺潺。爸爸領唐效與我沿府南河散步,不無得意的吹噓:“怎麼樣,一點不比巴黎塞納河差吧!”曾帶爸媽搭觀光船遊歷塞納河,看爸爸認真的神情不由失笑,老人家說故鄉最好的情懷,我們完全能理解;其實,巴黎塞納河的寬闊氣勢、兩岸歷史建築與人文薈萃,豈是府南河所能相比?若說塞納河乃大家閨秀,那麼府南河便是小家碧玉。只是,為什麼非拿府南河去與塞納河一較長短?小家碧玉自有小家碧玉的新鮮秀麗啊!2004年10月再過成都,夜間散步府南河,欣見添增燈光亭影、樂音畫舫,兩岸也鋪設了人行步道,其中一岸還延綿一帶綠林。無奈車馬喧囂,擾亂了水色綠蔭應有的清雅浪漫,可惜!可惜!
若要尋找聲音的喧鬧,走入川劇院去吧!由於抗戰時各省人流亡四川,川戲融合了中國各地方戲曲打動人心的唱腔與做工身段,顯得特別生活化。唱做中穿插“幫腔”獨樹一格,劇情不論悲歡皆臺詞幽默,更加強現實的喜感與悲情。
鐵道部川劇場是我樂於光顧的地方,幾乎場場客滿。戲院裏,依序一排椅子坐人、一排椅子搭上木板條變成放置茶水的長桌。3元一張戲票,包括看戲和不斷斟滿的茶水;第一排特殊座,桌上擺著一碟碟瓜子,其餘觀眾則自備零食。戲散,瓜殼滿地,水杯空空如也,雖然狼藉,卻有熱鬧盡興一場的滿足。觀眾席後擺上幾桌麻將,戲一開鑼絲弦聲起,麻將同時登場,戲一唱完打麻將者也立刻散席。不論輸贏,少了戲麻將不打也罷的意境,另一類成都人的執著可堪玩味!
最讓我驚訝的景象,莫過於戲前看見劇務員把早已變色的塑膠花,一束一束地插滿在雙手合抱的大鋁盆裏,放置戲臺右前方。戲唱完,各角出場謝幕,總有戲迷快步前去,取出盆中塑膠花獻給欽慕的好角。演員身穿光鮮戲服,捧著灰撲無色的老舊假花,既寒磣又不搭調,卻仍鞠躬答謝進退有度。下齣戲演出前,劇務自後臺把花兒收集回來,重新擱入前臺盆裏再度待用。原本俗耐不堪上不了臺面的塑膠花,在成都百姓幾元錢賞戲曲的樂趣中搖身一變,令我感動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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