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老婆〝非常盡責〞的把為什麼我一直看著手機的原因緩緩說來,Stephen的表情讓我覺得他很為我「有個伴」這件事感到開心,但同時,他也為小義這會兒不在我身邊感到惋惜,我很想讓他知道他一貫善良的個性,讓我覺得很窩心。
這讓我想起他曾經在他婚禮那天,我們在飯店門口叫不到計程車時,他主動關心我起的交友狀況。
「Do you have boy friend now??」
「No!」
「Really? How Long ??」
「Maybe 3 years.」我隨便給了他一個數字。
「You kidding ??」
「No!It is true!! So, I am lonely for long time.」
我倆大笑,在上計程車前。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菸癮也在酒足飯飽之際襲來。我瞧了魚兒一眼,她又給了我一個很熟悉的眼神,我搖了搖頭,突然感覺和她雖然只短短半年,一切言行舉止為什麼卻仍熟悉到令人難以置信?
和她交往那段期間,她和她那些大學死黨喜歡跑遍東區所有不錯的餐廳,幾乎是每隔兩天我就得跟著她和那群死黨們吃飯,每次,當我起身有所動作時,她會狠狠的看我一眼,因為她知道我又要去抽菸。
她其實不喜歡抽菸者,偏偏,Stephen也抽,而且,他鍾愛的品牌,是「長壽」。我看了看Stephen,說:「Do you want…」
他笑笑的搖了搖頭。「I quit it for two months already.」語畢,他在魚兒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沒有多想,只覺得有些受不了外國人的熱情,順勢抱怨著他們的親密。「OH…COME ON…」
正中老婆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察覺到了什麼,對著魚兒說:「妳…是不是…」她在肚皮處比了一個弧形,我和正中都懂那是什麼意思,好奇的望著她,當然,尤其是我。
魚兒點了點頭。「嗯…九周大了…」
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野馬般的向我的心臟奔流,如果我有心臟病,我可能會因為這突來的驚喜而昏厥過去。
可能因為兩三個小時的相處,正中夫婦很自然的像外國人一樣,給了魚兒和Stephen各一個擁抱,生澀的說著:「congratulation!!」。
我的興奮更是不可言語,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要自己鎮定,我的眼淚可能隨時會掉下來。
我因此有些呆住,她們四個人因為我的舉動大笑了起來,Stephen挽著魚兒的肩膀向我移動了身子,各攤開一支手把我抱住。
我也笑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魚兒見狀跟著也落下淚來。我有些激動的說著:「see, 我說過你一定會幸福的…」
她又給了我一個擁抱。「謝謝!」
我們討論著這個將出生的新生兒的星座、性別…,和他(她)令人期待的混血兒長相。
又是一次依依不捨的道別,我們各自走回墾丁暫時的住所,同樣的,我依舊被要求要常常連絡,Stephen也捉狹的邀請我有機會去加拿大找我的Laurence。
正中老婆突然挽起我的手,我瞧了瞧她,她也瞧了瞧我,我以為在她眼裡看到了某種崇拜。「怎麼?終於相信我交過女朋友囉?」
她笑了笑沒有回答,只說了一句:「你今天來跟我們睡,好不好?」
我和正中都嚇了一跳,連忙說:「你瘋啦!一頓晚餐就能讓你突然想搞3P啊?不不不…我可不幹…你們兩個我都沒興趣…」
本來也不知他老婆所云的正中,回過神來急忙反擊:「最好是…我還沒結婚前,你還不是哈我哈得要死…」
「臭美啦你…是誰說過:『如果我是女人一定追我…』這種話啊?」我故意對著他老婆說著。
「什麼?…他真的說過這種話?」老婆雖然有些驚訝,但連忙回神。「如果是Tony,我OK…」
「OK個頭啦…」我和正中幾乎同時說一樣的話。
三個人在墾丁大街上笑得開懷。
接近飯店前幾分鐘,我決定關了手機。
三個人在房間裡又喝了一手啤酒,惦著明天還要早起,我回到我的房間。臨走前,老婆要我別想太多,既然出來玩,要開心一點。
已是凌晨時分,浴室還緩緩向門外瀰漫出我剛盥洗完畢的裊裊熱氣。我拿起放在化妝檯前的手機,一度想再看看有沒有來息,年頭一轉,放棄了。
同時,我想,小義真的已經放棄了這段感情。
我可以明顯聽出心碎的聲音,在我仍然滾熱的胸膛裡。
在我幾乎睡過去之際,門鈴突然作響,驚訝的我趕緊跳下床。一個人住太久了,三更半夜的門鈴,會讓我以為發生了什麼需要逃命的緊急事件。
門外安靜的沒有聲音,房門也沒有貓眼的裝置,畢竟堂堂男兒,我沒有多想,開了門。
一個消瘦但精壯的男人出現在我眼前,我再也忍不住的崩潰失控,發狂似的流著眼淚。
小義尷尬的笑了笑,說了一句突然讓我覺得非常神奇的話:
「好久不見!!」
我向前幾步把他抱的滿懷,我再也,不想失去他!
再也,不要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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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義在午後三點多,飯店前的沙灘上睡了過去,怕是前一天,他花了一整下午和晚上又趕火車,又趕巴士,再到處想辦法來到墾丁的疲累所致。
當然,包括我像是真的〝很久不見〞的〝需索無度〞。
我也終於搞懂鯊魚怎麼分公母。
我把從正中老婆那裡借來的I-pod耳機湊到他的耳朵,歌詞正到往往是整首歌重心的副歌。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說從前 只是寒喧
對你說一句
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他睜開眼睛對我笑了笑,我以同樣的笑容看著他,說了一句: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演唱:陳奕迅
作曲:陳小霞
作詞:施 立
我來到
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像著
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
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只是沒了你的畫面
我們回不到那天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 揮手寒喧
和你 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說從前 只是寒喧
對你說一句
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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