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er送上我們的點餐,打斷了我們為今晚晚宴的口頭彩排。
是一間義式餐廳。
兩個星期前在101的討論,當我得知他們打算包下一間不算大的義式餐廳做為他們的婚禮晚宴場地,說真的,還真的有些吃驚,不過,畢竟新郎是外國人,不該驚訝。
今早我風塵僕僕的來到嘉義,天空飄著雨,等待Stephen來接我之際,我站在火車站望著天空,想起和魚兒分開的那一天,一樣飄著綿綿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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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最後一箱物品用膠帶封上,正式告別這個我僅短短工作不到兩年的公司。
我那位精明幹練,卻非常不懂人情世故的女性主管走到我的面前。「我真的不希望你走,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夥伴,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
我很感激,一直以來,我是整個團隊中最會在會議中公然與她嗆聲的下屬,我一直以為她不可能喜歡我,沒想到,臨走的一刻,她的感性令人驚訝。
不,我一定得走。
所有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和不可思議,這個工作環境,現在只會讓我尷尬到無地自容。
三個星期前,魚兒的表現非常從容。她選擇在我和她的電影約會後,依照慣例送她坐上公車之際,不著痕跡的告訴我,她撞見了我和Tom的激情演出。
跟著,她沒有任何激動情緒的留下了兩行淚。
五雷轟頂
罪大惡極
是我當時面對她這麼堅強的態度時,內心的極度掙扎。
我試圖說些什麼,她卻提醒我「我知道你應該會有很多話想說,但我希望那是經過你深思熟慮的。」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登上公車,留我一個呆立公車站牌下許久許久,在細雨中。
不是逃避。
離開,是我對整件事唯一能做的,證明我的內咎,表達我的歉意。
終究尷尬,即使公司同事早在幾個星期前就察覺我和魚兒的關係已經破裂,她還是選擇在我的最後工作日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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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個傍晚,我要她讓我送她回家,她平靜的望著我,然後說:「陪我走一段路好嗎?」
天空開始飄下雨,我們順著忠孝東路走著,拐了個彎,她說:「仁愛路現在應該很漂亮,去逛逛吧?」她沒等我答應,逕自往著她的方向前進,我晚了幾步起身。
仁愛路上,台北市政府為元宵節佈置的燈海仍在閃耀著一種佳節的氣息。但我們卻一直沒說什麼話。
我想的是過去半年間和她每次的約會,每一頓晚餐,每一部電影,認識她的朋友,認識我的朋友………
和那次員工旅遊時,我許久未再發生過的異性歡愉。
她ㄋ?她想的是什麼?
「你和Tom?…到底是…?」她有些結巴,我可以了解。
「是我的問題,不是他。」
她顯現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魚兒,在妳之前,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女人交往了。」
她的表情更加疑惑,甚至,似乎有快窒息的感覺。
「對不起!我真的以為,可以再試試看…..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所以,當初我的主動……其實…一開始就是個錯?」她的表情開始出現憤怒,但仍平靜,一如她不太喜歡跟人爭的個性。
「別這麼說好嗎?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妳…」那是真的,我並沒有說謊。
「是命運在捉弄我們嗎?讓我們相遇…」她依然堅強的說著,然後,主動的牽起了我的手,我的激動讓我抽慉發抖,眼淚奪眶而出。
我們繼續走著,她的手牽得很緊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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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我都用來裝著所有活動道具的行李箱,這會兒,他收著我在這間公司的所有回憶。
電梯門打開,熟悉的身影有些沮喪的表情癱軟在電梯邊,見到我,他赫然挺直身軀,我遲疑了一下,和他對望,然後走入。
當我告訴他我的女友已經發現了我和他的事之後,他開始刻意躲著我,我也很知趣的不再極力爭取他成為我所策畫的活動的一員,也因此,我更堅定必須離職的打算。
小燈亮又熄,空間裡的風扇轟轟的發出聲響。我猜他應該跟我一樣,希望能在任何一層樓進來幾個人,隔斷我和他之間的尷尬。
我一點都沒有怪他,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挑逗他。
我會故意吃他碗裡的食物,我會藉著幫他搬攝影道具之際刻意觸碰他的手,我會常常稱讚他的體格很好…
我有好幾次,趁他熟睡之際,摸上他內褲下的突起物,從完全沒反應,到一碰就勃起,到他似乎沉醉著的發出聽不太出來的低吟,到他會突然把我抱住,阻止我的動作,卻更加親密的接觸。
我能怪誰?是我自己惹火上身。
終於,電梯到了一樓,我起身要走。
他卻出聲:「I’m sorry !...... I just want you know……」他吞了一口口水,接著說:「I really miss you.」
我站在電梯外,回頭給了他一個笑容。
「Thank you !! and ……..BY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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