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和日暖 你說風和日暖，我說天好心朗。近來易感，眼淚常控制不住。 近日耳畔好～張懸&蘇打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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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標題，可能要以為我要大書五月天這次的新專輯了吧。

其實不然，我也才剛聽到主打歌沒多久，對此次專輯還是全然陌生狀態，

但，一看到五月天這次的專輯名稱，又有撞擊心臟的感覺，

「後青春期」在我的文章內也出現過幾次，

一個很符合我狀態的名詞（或是形容詞），

長我沒幾歲的五月天，用音樂記錄著同世代的成長，

我們的憤怒、我們的無可奈何，我們的眼淚，我們的不知何去何從。

 

有個對民歌瘋狂著迷的前輩，對我談起民歌、談起楊弦、談起陶曉清，

談起余光中的詩在那個年代舉足輕重的影響。

我看著眼睛閃閃發亮的前輩，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代與代之前的縱溝。

當你對我慷慨激昂地說起：

「1975年，被稱為民歌之父的楊弦，

在中山堂發表了8首由余光中的詩譜曲的作品，

之後的專輯更是民歌運動的開天闢地之作……」

 

我老實跟前輩承認，1975年，我還沒出生，楊弦對我是個印刷字體，

我喜歡余光中陳克華，喜歡張大春吳念真詹宏志，

但我以為他們是詩人是作家，

我對詩人身兼作詞者的認識，只有夏宇，

她的「愈混樂隊」專輯，淅瀝瀝的雨聲與音樂，好長一段時間伴我入夢鄉。

知道她是李格悌，也曾做過很多知名的歌，

趙傳的〈我很醜卻很溫柔〉，近期的幾米「地下鐵」、「幸運兒」……

再更後來的方文山，是以作詞人的身分先聞名，再跨入詩人的領域了。

 

我很抱歉地跟前輩說，與其跟我談民歌，

可能跟我談王菲周杰倫五月天陳綺貞蘇打綠the little airport能有更多回應。

 

但我讀資料時，我羨慕那時代的青年的熱情與憤怒，

大環境的不穩定，讓青年的熱血從許多地方流洩發散，

從學運從抗議從書寫從歌曲，一股腦地發洩而出。

 

相對安穩的我們這時代，能書寫的時代情感少了許多，

知識分子的憤怒，與掙扎困頓生活的底層、沒念書的我們的父母的辛苦，

在普遍經濟情況好轉，這些實際的困頓都漸漸消失。

於是我們的憤怒無處發洩，我們的迷失與掙扎變成一種無病呻吟，

在上一代的期待間迷失，於是林夕寫出〈月黑風高〉，

寫出上一代「誰知他說  開完車  還要替  一整棟大廈掃地  才休息
如果能多掙幾個錢  讓兒子上大學  沒關係

他還說  沒關係  再睏也沒有問題  只要下一代了不起」

寫出下一代「想不到為什麼會在這裡  又想去哪裡
越懂得多越不滿意  越喜歡回憶
看到了背影  看不到自己  路還也都懷疑
一直走千萬公里  忘記了目的」

 

這時代沒有反攻大陸沒有保密防諜，

於是五月天的〈瘋狂世界〉、〈軋車〉讓我們在KTV裡盡情發洩，

於是周杰倫的〈鬥牛〉讓我們不再一直在千篇一律的抒情歌裡繞，

知道原來生活題材也能入樂，且很有趣。

於是方文山〈娘子〉濫觴了中國風，帶起了〈雙截棍〉、〈東風破〉，

後來的〈髮如雪〉、〈菊花台〉，甚至是得獎的〈青花瓷〉。

 

也許，每個時代有不同背負的使命，

上一代的憤怒熱血，到我們的不知所措，生命總會轉彎，

青峰的高亢鼻音、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軟語呢喃，

是我單車環島時耳朵的唯一伴侶，伴隨著呼吸聲，陪我走了340公里。

〈頻率〉、〈飛魚〉的陽光輕快灑在恆春，

〈被雨困住的城市〉跟著我在壽卡段一起淋雨。

 

無論是何種時代，音樂仿如為耳朵與生命穿戴上了美好。

這一首首的詩化成音符，從前青春期不斷延伸，

到這莫名其妙到來的後青春期，仍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