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國文作業
不過我寫完覺得還不賴
放上來
大家參考參考
難得用了標點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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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每天都從遠遠的山邊經過,這裡的人就這樣遠遠的看著,很安靜的,因為是遠遠的。冬天的太陽下,田裡的人忙著收割,穿著厚重的衣服。太陽很大,但空氣還是冷冷的。老遠就看到一個高中生,還揹著書包就向田裡跑來,跟父母打了聲招呼,丟下書包,褲管一捲,拿起鐮刀就跳進田裡熟練的割起稻來。這是他一直以來習慣的工作,放學的第一要務就是回到田裡幫忙,從來不認為這辛苦,也從來沒有羨慕過富家孩子。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與其說是認命,樂天來的更為恰當。
從學校畢業以後,從苗栗來到台北找工作,身為長子的他,負擔又更加沉重了些。很幸運的,在學校學的是電子,在當時的台灣是個近乎鐵飯碗的專長。每天來往著工廠,機械式的生活,對他而言並不乏味。反之,可能還更有一種安全感。就這樣工作著,也不知是過了幾年,自己也忘了。
直到這一天,他的生命終於多了一些色彩,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在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女孩。他們喜歡坐在大樹下乘涼聊天,他吃著女孩做的便當。看著他像個孩子一樣,粗魯的把飯菜往嘴裡塞,她甜甜的笑了。男孩也抬起頭來,也笑了,也是甜甜的。午餐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地他們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繼續著上午的工作,工作是辛苦的,但想起對方的他們,臉上還是甜甜的。
幾年過後,男孩換了幾次工作,最後到了一間大公司,他已經不在是以前的技工,現在的他是個在業界小有名氣的工程師,有著和以往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待遇。一切都和從前不同,只有陪在他身邊的女孩,是同一個女孩。身為長子的他,開始有了結婚的打算,畢竟現在也有了不錯的工作,父母年紀也大了等著抱孫子。躺在床上想著,工作時也想著,吃飯時也在想著。該如何和女孩說,她會不會答應,對方的父母又是如何。這一天,他們吃著飯,看著女孩的他,心裡有千萬句說不出的話,不僅僅是求婚,還有太多太多話,他沒有和女孩說。甚至是『我愛你』,他也從來說不出口。他低頭繼續吃著眼前的食物,時間也繼續的走著。也許因為是鄉下的孩子吧,他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這一輩子,都是如此。
這幾個月他經歷了從來不曾有過的躊躇、猶豫,結婚並不像求學、工作一般,努力、勤快就能有結果。這裡頭有著太多不定的因素,而這也是他最不拿手的。不過終於,他還是下定了決心,決定娶她過門。他細心思考著,一步一步,準備著關於求婚的一切。那天,他坐在另一棵大樹下,把想好的內容抄在筆記本上,一邊想著,一面又想起女孩的笑容,自己也傻傻的笑了。同樣的時間,女孩騎著摩托車,朝著回家的方向,今天他們約好了要到女孩家吃飯。看著路邊賣便當的小販,她想起以前男孩在樹下吃便當的模樣,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甜甜的微笑,和那時坐在樹下的她是一樣的微笑。兩個人,遠遠的,甜甜的笑著。
突然間,對向的卡車打滑,女孩煞車不及,迎面撞上,路旁是四起的尖叫聲。
還坐在樹下的男孩,突然心頭一顫,看著公司的同事著急的朝他跑來,是不好的預感。
記得我十一歲的時候,爸爸帶著我和媽媽到新竹掃墓。我不懂,明明以前都是在苗栗掃墓,為什麼這次是新竹。那一天爸媽的交談並不多,可能媽媽是讓爸爸自己安靜安靜。走到了一個鐵窗旁邊,媽媽拿了香給我,我好奇的問:『這是誰?』媽媽回答:『是大媽』我不懂什麼是大媽,只是跟著他們拜著。上完香之後,媽媽把我拉到旁邊,跟我說著大媽的故事。我懂了,遠遠的看著爸爸,爸爸沒有哭,只是看著鐵窗後的照片,用一種當時的我無法解讀的眼神。
我只記得,那天,爸爸沒有哭。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與其說是認命,樂天來的更為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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