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張電影票背後有那麼大的故事,真的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阿立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只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以前我也喜歡收集電影票,事實上,那成了一種習慣,是因為一個女生。」
「她看起來很年輕,想法卻很成熟,但是之後,因為一些原因,而分開了。」
「提分手的人是我,但是我卻不想跟她分開,也是因為我沒有講得很清楚的原因吧,我只能一直跟她道歉,其實我一直以為,自己做決定是可以很果斷的。」阿立吐了口煙笑著。
我並不否認阿立的說法,他是果斷的。但是這些話,從他口裡說出來,帶了很多諷刺自己的意味。
「佳明,其實我並不果斷,你知道嗎?我只是不想讓人家猜到我想要做什麼,心裡有太多東西說不出來。」
是真的嗎?阿立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講起來,連我也被騙了。
「NO!NO!NO!那不算騙,祇是我沒講而已。」
「沒講算不算騙人?」阿立問我。
「你不問,我不說,這不構成欺騙吧!那不算好不好?」阿立想了一下,然後站到岸邊。
「不好!!」
突然有股想推阿立下海的衝動。
二OO四年七月 外木山海邊 我跟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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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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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沒有問,我也沒有說,這不算是騙人,是一種隱瞞而已。
所以,當初,我隱瞞了嘉軒。
當初的我,隱瞞了嘉軒。
阿立要我不要想太多,過去的事情已成事實,我們只能默默接受。
這些日子裡,我恢復得很快,我也知道,身邊的那些人是誰,自己是誰了。
我試著不去多想,我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了,我是,林佳明!!
每天晚上,那些過去的事情,卻一幕幕重新上演。
就像每天工作回家,MSN上亮著的小綠人不停的呼喊我一樣。
那是小靜。
「對不起,上次斷線了,你該不會生我的氣吧?」她說。
我打了個笑臉的表情符號。
「我問你一個問題哦!」
「好,給妳問。」
「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啊?」我傻了一下,她怎麼會問這個呢?
「少裝傻,快說。」
接下來我是顫抖著打字的,因為我好疑惑她為什麼會這樣問我。
「沒…有…」拉長了尾音。
「哦?你有沒有空?」
「現在?」
「當然!半小時後學校大門見!」說完,她隨即離線了。
我還是呆在電腦前面的,因為這來得太突然了。
我準備了一下,整理了頭髮,拿了件外套就出門了。
出門之前,我撥了通電話給阿立。
「阿立,我要走了。」我的口氣帶了點遺憾。
「蛤?走屁?你是要去赴死了哦?」
「喔,不是啦,有個女生找我出去。」
「那很好啊?幹麼跟我報備?」
「因為我想告訴你而已,就這樣,基於兄弟的立場!」
「這樣喔?好哥們!加油啦!拜拜。」阿立說完就要切斷電話,似乎跟小靜是同一掛的。
「等等等等等等!!」
「又幹麼?」可以聽得出來阿立有點不耐煩。
「你那裡有沒有五百塊,先借一下。」
「哦!佳明,你很遜耶!連泡妞都沒錢,那結婚是不是要我幫你出場地費?」
「如果你要出也是可以啦。」
「去去去去,那才不關我的事情。」
「那你到底借不借?」
「好啦,來我家。」
到了阿立家,仍然看見他懶懶的躺在沙發上,按著電視遙控,不管什麼節目他都可以看得很開心,就連看Discovery都會笑。
我手中接過阿立的五百塊,轉身要走。
阿立突然坐起來拉住我。
「佳明,小心一點。」我點了個頭,原來阿立還是關心我的。
我差點沒有上去抱住他痛哭流涕,果然是好兄弟。
我看著阿立,眼淚快滴了出來。
「幹麼?」阿立斜了眼看我。
「你對我真好。」
「三八!我們是兄弟嘛!!」我應聲附和。
他又塞了兩千塊給我,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個電話還有一個陌生人的姓名。
這是救急用的嗎??他想的真周到。
「出門之前,記得打給他。」他指著紙條上的名字。
我疑問?
「他是誰?」
「他是我一個在保險公司上班的朋友。」阿立說。
「那,那兩千塊也是要借我嗎?還是要拿給他?」
阿立的欠扁一向無庸置疑,這次也不例外,只是這個人似乎跟他沒有關係,但是問了這問題之後,我差點沒有把他家翻過來。
「喔不,要去之前先打電話給他,記得先買好保險,受益人寫我。剩下的錢,如果你回得來,再幫我買一份鹹酥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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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個網友有必要那麼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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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車,我緩緩的走到校門口。
看見一個女生站在那裡,是她。
「嗯!妳好。」
「哈囉!走吧。」見面不到幾秒,她就勾起我的手,往校園走去了。
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吧,目的地是籃球場邊的空地。
到了空地,她終於打破沉默。
「你好悶哦。」接著又說:「跟第一次見到你一樣,難怪沒女朋友。」
此時我的臉只能說是很尷尬,不知道該接什麼。
剛好那天的夜裡,星星特別的多,我刻意轉移話題。
「妳看,好漂亮。」我指著天上的星星說。
「你也喜歡看星星嗎?」
「嗯,對啊!」
「你有聽過七夕嗎?」
「當然,那不是情人節嗎?」
她笑了幾聲。
「才不是,那是商人炒作出來的,不過那天,真的是情人相聚的日子。牛郎跟織女。」此時的我,指著的星星是北極星。
「你聽過這個故事嗎?」我搖搖頭,裝不懂,其實我是想讓她一直講話,這樣我就可以不用說話了,因為我不知道該講什麼。
「有時候他們不會見面,因為如果那天下雨的話,他們就不會出現啦。那個罪魁禍首是”雲”,雲是神創造出來阻撓他倆不能見面的障礙,因為雲只要一落淚,天上的星星就會不見了。」怎麼有點耳熟?
「不過,這是我掰的。哈哈!」她摀著嘴笑了起來。
我也笑了,不過我不知道在笑什麼,是笑她白痴呢?還是這個事情是真的?
因為,我相信!
之後,我也變得比較多話了一點,也許是因為她笑的關係,我開始覺得她很好相處。
再加上聊得很多,也很愉快,我們也交換了手機號碼。
時間,就這樣飛快的過去了。
我跟她道別,在學校大門口,半夜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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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牛郎,妳是織女,我想我會拿吸塵器把雲都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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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真等假等?」阿立用被鹹酥雞燙到的嘴,口齒不清的說
「那保險勒?!」
「沒保。」
「靠!又沒賺到。」
我拿起遙控,隨便轉了一個頻道看。
「佳明,今天的胡椒粉怎麼看起來那麼多,但是味道還是一樣?」
阿立低頭繼續喀著鹹酥雞,我看著電視沒有講話。
因為,
那天,阿立的鹹酥雞,我「很不小心的」掉在地上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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