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憶是痛苦的，那麼我對記憶的定義就是忘記比記得容易。
如果感情是經濟學，那麼我對妳的機會成本就是我一生的眷戀。
我可以選擇嗎？我可以嗎？
我要從羽倩跟嘉軒之中選一個，然後對著嘉軒說：對不起，我喜歡上別人。
或者是對著羽倩說：對不起，其實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不管選了哪邊，都會有一邊受傷，甚至是我受傷。
我做不了選擇，所以我問阿立。
「太該死！太曖昧了！」這是阿立聽完那天瘦皮猴的故事後的感想，因為他沒想到那天他竟然成了我跟羽倩眼中的笑點。
「先讓我問你，你有沒有十塊。」
「當然有，你要幹麼？」阿立示意我從口袋掏出一個十塊。
「然後把十塊放在我手上，閉上眼睛，默數十秒。」
「好，開始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睜開眼睛，卻發現阿立正在旁邊的販賣機買飲料。
我一頭霧水，站在原地看他，不一會兒，阿立回來了。
「啊！爽！！」這是阿立喝完飲料常常說的一句話，很正常，也很欠扁。
「我叫你給我意見，你怎麼跑去買飲料？」
「你疑惑嗎？」沒錯，我疑惑了，而且是非常混亂。
阿立笑了幾聲，又喝了口飲料。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一直都是，因為你不肯定你自己，因為你沒有為你的問題找到一個原因。」
「因為，你總是不敢問自己。」
「不過，這件事情倒是有原因的。」阿立搖搖手上的空瓶。
「因為我沒錢！」我差點沒口吐白沫，這跟那有什麼關係，我還是很疑惑。
「疑惑，就是因為做不了決定，所以讓人任意擺佈你，你說不是嗎？」
「所以你做不了決定，做不了決定。」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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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愛情裡做了決定，換來的，會不會是肯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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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班上一個同學生日，邀了全班的同學去他家慶祝。
那是一個Party。
「佳明，你要去嗎？」
「聽說他家的客廳可以溜冰耶！聽說他的房間比教室還要大！！別懷疑！！」
「喔喔！唯一遺憾的是…」
「嗯？」
「他長得沒有我帥，真是可惜。」阿立擺了個沒辦法的表情，害我差點朝他的臉灌下去。
「還要想嗎？快做決定。」
那是阿立的催促，我決定了。
所以我去了，正如阿立所說的，他家的客廳真的可以溜冰、他的房間真的比教室還要大，不過有一點阿立錯了，他長得……比阿立帥。
大家分成好幾堆在客廳玩牌、玩遊戲，還分了一區去看電視、打電腦。
來慶祝的人，並不全是班上的人，還有別班的。
四處看看，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反而我是個孤單的剪影，沒人注意我。開了一瓶啤酒，一個人獨自在陽台發呆、看星星，或許我真的該一個人這樣下去吧，說不定明天頭條就是我的新聞，說不定阿立還是會繼續虧我，說不定……
那些事情都說不定，我也沒那個勇氣去論定，去實行。
「佳明？！」
突然覺得怪怪的，怎麼好像有人站在我後面，叫著我的名字。
轉頭一看，我的面前站著一個女生，挑染著褐色的長髮。
「你，感受得到我的真心嗎？我真的好喜歡你，但你心中一直住著另一個人，為什麼你不肯接受我？」
聲音似乎是從她發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想哭。
因為當我走向前，才發現那女孩－－是羽倩。
「我知道，但沒有為什麼。」我冷冷的回應，只是不想再給她，像以前一般的錯覺。
「你是不是在躲我？」
我不發一語，因為她完全說對了，我是在躲她，從營火晚會那晚開始，我意識到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樣隨便給個回應。
可是，我的個性卻又讓自己逃避了，我不想見到她，避開她會去的地方，避開她會看見我的時候，因為我害怕面對我跟她的關係，那是好不明白的關係。像水之於空氣、空氣之於水般的透明。
一切又或是我的錯覺，是我一廂情願，羽倩根本就不是喜歡我，一切的一切，只是她表現好感的方式而已。
「如果你不講，那我也無話可說。」
她轉身就要走，我後悔沒說什麼。
我想拉住她，想解釋清楚這一切。
關於我和她的關係。
然而，她卻掙脫我的手，朝著門的那一端愈跑愈遠。
快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像是有什麼話要講一樣。
我感到難過、後悔，但是我卻不能做什麼、說什麼，我沒立場要她別走，我沒立場去說明，沒立場去埋怨，我只能埋怨自己。
我只能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能說，我說什麼都是錯的。
「那天就是這樣的情形。」
阿立聽完後，悠悠的吸了口煙，想著些什麼。
「聽起來你傷了她的心，而且很深很重。」
我用哀怨的眼神掃向阿立。
「幹麼這樣看我，本來就是啊！你一直都在迴避。」
「她還有說什麼嗎？」阿立異常的冷靜，像是聽慣我講這些情感的問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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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搞不清楚自己逃避的個性，我不能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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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倩轉學了，沒有預兆。
其實我早就可以猜想，只不過，我真的讓她太難過，那天，我根本沒想過羽倩也會去，更何況是那麼突然要我面對我憂慮以久的問題。
我對羽倩的情感，和對嘉軒的情感，在那天打給嘉軒的那通電話之後，就已經確定。我的心無法容下兩個人，甚至談戀愛。
阿立要我不要想太多。
「說不定她在別的學校有男朋友，她要過去找他而已。哈哈哈！！」面對阿立的玩笑，我敷衍的呵了幾聲就暫停。
因為，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事情。
但是，我怎麼可以肯定？那麼肯定？
羽倩停在門口，她說：
「這些日子，我想忘記你，但是記得總比忘記容易。」
「我不想回憶，卻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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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回憶是痛苦的，那麼我對記憶的定義就是忘記比記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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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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