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睛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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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謙

 

鬼在漢語字裏隸屬象形，面目猙擰是大家對其固有的印象，所以鬼在字形上面目被十字劃開，好像生前慘遭橫禍而死，再加上其走路皆以飄移的型態前進，令人無法捉摸，影像文化進步且卓越的現今社會，螢光幕上的鬼大半是看了令人不「酥湖」的，鬼的醜陋其實是對我們人類響往美好的一大挑戰，令我們心理不禁浮現綜藝節目「鐵獅玉鈴瓏」常見到許孝舜對彭恰恰兩人的對口相聲橋段——「鬼有若恐怖」……「咦，架恐怖」肢體語言還要跨張地比劃一下，之後露出白眼，吐露舌頭。當然文學傳說裡也有許多淒美的愛情故事，楚騷〈山鬼〉、以及聊齋之中多有撰述，但多半人們既定印象其實仍是恐怖有加。

鬼的恐怖有其醒世之作用。在法律疏漏之處，鬼多少代表著正義，有多少破不了的懸案你都會發現，家屬會在祭祀時面秉亡者，「誰害你的，就去找他罷！」更有許多起謀殺案因為凶嫌不敢直視亡者的遺照而伏首認罪。所以鬼在此時，成為道德丈量的另一把尺。

資訊網路時代來臨，清明節都有人開始使用網路遙祭先祖，可見得誠意才是祭祀的關鍵。網路上頭，鬼開始有了一個全新的稱號：阿飄。這二個字源讀來不覺有所恐怖，反倒是多了幾分的飄逸。人類響往飛行許久，大至航空器小至風箏，多少都替代了人類無法飛行的夢想，阿飄以人的型態在空間中彷彿自在的漂移，暢行無阻，從這個空間到另一個空間，多少注入了人類深切的想望，也令鬼這個族類對人們開啟另一種新穎的想像。

鬼於是，不再——「袈恐怖」。

 

 

⊙本文為2011年中原大學校刊邀稿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