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竹林中穿過,不時回頭顧看後方追來的人,翻越了上頭有鐵絲網架守的圍牆,一路逃到了工廠內,我踩著慌亂的腳步聲,步入了工廠內部。
腐敗的空氣瀰漫,四處都是蜘蛛網,看起來是廢棄了,灰暗的工廠總共有兩層樓,一樓的地板上堆滿了紙箱與廢棄機械還有灰塵覆蓋,我抬腳跨越地上的紙箱,一路穿越走道來到一間小工作室,地板上依然堆滿許多紙箱,還有一座可通往二樓的石製樓梯,在樓梯底下恰巧有一狹小空間,我索性搬了些紙箱擺在樓梯底下先做遮掩,讓自己躲進那狹小空間裡面,試著撫平一下情緒。
突然一個聲響『達達』,似乎是腳步聲卻很輕巧,應該說是小心翼翼,聲響似乎是從外面走道傳來的,我趕緊把身子縮緊,不久,工作室門口隱約有一個人影浮現,身形令人熟悉,那個人走進了這個小工作室。
我仔細一瞧,發現竟然是他!我心想:他怎麼會在這呢?難道他也是跟我一樣不小心闖了進來?
索性我推開了擋在面前的紙箱,他似乎被我嚇了一跳,我站直了身子,他仔細地看了看我,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狠狠地瞪著我。
我正色道:『你怎麼會在這?』
他神情稍有怒色回道:『我在這關你屁事?』
還是那副脾氣,孤傲得很,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全世界都沒資格過問他的一切,從以前認識他到現在,我就深知他的習性。我注視著他且默默不語,在等他下一個反應出現。
果然,他果然轉身就要走了,我叫住他道:『這可以通往二樓,不如我們上去看看能不能出去?』
他一臉輕藐地看著我道:『難道我就不能從入口出去嗎?』
我搖搖頭笑著對他道:『你一定也是被追到這的吧?應該是翻牆進來的,跳下來的時候褲腳口被鐵絲圈勾破了你不知道?』
我一邊注視著他的表情變化,一邊向下窺視著他的褲子,發現有多處破洞之外還沾上了些許泥巴。我心想:這麼推測應該是不會錯。
他收起輕藐的臉色,眼神炯炯地看著我道:『那好,就上二樓吧。』說罷,便自顧自地跨越地板上的紙箱踏上階梯。我默默無聲地跟在他後面,一邊在心裡說:嗤!真受不了耶,在我面前還那麼愛裝。
『達達』的腳步聲因為空蕩的二樓而顯得格外響亮,我四處望了望,發現這有許多空窗可以直望到外面,雖然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但二樓比起灰暗的一樓光亮許多。走道的盡頭只有一道門,那是一扇裝有喇叭鎖的木門。
向他使了使眼色,我們決定開啟那扇門。就在此時,我眼角的餘光瞄到了一扇空窗外正好是工廠入口,有些許黑影在動,我心頭一凜跑到空窗旁一看,果然是那些人追上來了,他看了看我的神情像是知道了什麼,奔向那道門前轉了一轉手把發現沒被鎖起來,回頭對我輕聲喊道:『快--』
當下我立刻衝向那道門內後,他反手一關按下鎖鈕,接著,我們倆各自往左右一看,發現這裡非常狹小像是一間倉庫,如果要說明有多狹小的話,就舉個例來說,我們倆如果連著一同張平雙手就可以碰到各自一邊牆壁,從門到另一扇鐵門大概也只有四公尺,而這裡除了一道鐵門和一扇通外的氣窗之外也沒堆放任何東西,所以這也不能說是一間倉庫,應該說是一座通道?只是有著木門擋著。
此時,也沒多餘的時間在多做思考,立刻靠上了鐵門,這才發現這道鐵門居然有許多鎖,上下掃了幾眼草草估算了一下,發現竟然有高達十幾道大大小小的轉鎖,看起來很頭痛,不過只要逐一動手去轉開,不久應該就可以打開這扇鐵門了。
當下他加入了開鎖行列,但卻因為這些鎖有好一段時間未曾上油保養,開始氧化生鏽,雖然有點轉動時因鐵銹的摩擦變得有些吃力,但我們只花了大約一分多鐘的時間就逐一轉開了。但此時外面傳來一些聲響,已經來到了喇叭鎖門外,估計是在上樓梯時發出的聲響。
我們抓緊時間推開鐵門之後,才正要踏出去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給我們踩踏,除了前方一片暗沉沉的竹海和天空下起的毛毛細雨之外什麼也沒有。簡單來說,這扇鐵門之後根本是位於二樓高度的空中。
我滿臉錯愕地說:『這什麼爛設計呀?』
他則是愣住一、兩秒後,把頭伸出往下一看也一臉錯愕地說:『居然連個梯子也沒有!』
正當我們已陷入一陣苦思的同時,後方的木門傳來轉動把手的聲響,看來他們就在木門前了,他們就算此時打不開已鎖上的木門,估計他們三四個人用身體輪流把門撞壞也是遲早的事情,如此一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心頭一狠,望了望一樓地上的泥土,此時正下著小雨是軟的,應該沒問題吧?
我臉色一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跳下去吧!泥土是軟的。』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我沒時間跟他解釋繼續說道:『我先跳!』說罷,我頭也不回的就跳了下去,首先是雙腳一前一後著地後,一股重力令我屁股往地上貼了下去,一、兩秒的時間感覺重力消失後,發現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整件褲子都沾滿了泥巴,地上的泥水濺上了衣服。
起身站直身子退了幾步,我往回一看,使眼色要他跳下來,他神情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卻也沒有吭聲,只是直直的瞪著泥濘不堪的地上,一個深呼吸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眨眼之間,他跳了下來之後,令我驚訝的是,他落地的姿勢簡直比我好看不知幾百倍,一樣是一前一腳著地,半跪半蹲,兩手扶地,屁股也沒沾到任何泥水,只是泥水一樣濺到了衣服跟褲子,但剛剛的過程簡直就像學了輕功一樣!
那剛剛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他一臉滿腹牢騷地對著我說道:『吼!我就知道衣服跟褲子會泥巴被弄到,褲子本來就已經很髒了耶!!還有你看鞋子也髒得跟什麼鬼一樣?』
大大的呼出一口氣,看著他白色的帆布鞋整個被染成土黃色,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來是我誤會了,想想他怎麼可能會為了這點高度而卻步??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夠了!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他不悅地回道:『好!好!』
轉眼他竟就消失在我面前,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快跑開我視線的盡頭,消失在竹林裡的深處了。
我突然沒來由地難過了起來便使勁大喊:『你要去哪裡啊?』音量大到好像整個世界就只有我的聲音在回盪。
他沒有回我。就好像是在說:『要你管啊?』
我癡癡地望著他消失的那個竹林深處,驀的有一股衝動驅使我拉開雙腿向前跑去,我不停地喊:『你到底要去哪裡啊?』
無法控制地,我像發了狂般不停地跑,在竹林裡奔跑,後面追來的人我也沒放在眼裡,我只是一直不停地自言自語:『你到底去了哪裡呀?』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不覺已來到了市區裡,我在路邊停了下來彎著身子大大地喘息,痛苦地閉上雙眼,突然肚子傳來一股脹痛感。
我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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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我,顯然是受到了廁所的誘引。我在心裡說:原來是夢呀!想了一想剛剛的夢境,是呀!也只有在夢裡才能這樣與他接觸,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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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篇小說,純粹只是為了鍛鍊自己的寫作能力,由此看來我得加緊練習才行。這故事的取材來自我真實世界裡,所夢到的夢境,沒有高潮迭起也沒有特別交代故事背景與人物介紹,我只是想試著去寫小說,嗯,我得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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