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沿著紙門坐在榻榻米上,為了不吵醒寧次,輕聲的對看不見的雛田說著,她說我早就想對姊姊說了,只是找不到機會;她說大家都很想妳,尤其是以姊夫為最;她說她已經長大了,也稍微懂得關心他人,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跟著父上大人修練,不關心世事的冷漠女孩了;她輕聲道著,姊姊很仰慕的第六代火影,現在過的很幸福,也曾帶著他們家兩個小鬼頭,來參加姊夫的即位儀式呢,妳往生時,他是真心為妳難過的人之一喔,還有還有,花火繼續說著,在姊姊還沒當上上忍時,常常來家裡找妳的那兩個大哥哥,其中一個好像叫牙的,在喪禮上,抱著他的大白狗一起哭……那個一年四季都穿風衣帶墨鏡的,外表看起來那麼穩重的人,竟然哭到把他的領口弄濕了呢,姊姊妳說好不好笑啊…口中是這樣說,但花火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擦了擦淚,抱著腳,看不見雛田的她索性低頭輕聲道:「姊姊,大家真的都很愛妳呢。」
雛田抿緊了下唇,面露玄然欲泣的表情,「花火!我也很愛你們啊!」她大吼,卻沒有任何人聽得見,只是一個死人罷了,又能做的了什麼呢?她無奈想著。
花火起身,逕自說著:「姊姊,我希望妳──不過我也沒什麼立場說這個就是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讓姊夫難過了呢?雖然我當年很不喜歡他,而且也不贊成你們兩的婚事;但連我都看的出來,姊夫他真的很愛妳呢……」有一瞬間,雛田還誤以為花火看得見她,花火沒有一絲疑慮的衝著雛田身在的位子淒艷的一笑──彷彿是抹訣別的笑容。
然後,花火一聲不響的走出了寧次的臥房,身影消失在寂寞黑暗的長廊。
花火已經知道了吧?雛田想著,花火的感覺一向比他人來的敏銳細膩的多──這也是她一開始被父上大人看上的原因之一──她一定感覺的出來吧,雛田想,我的魂魄已經無法在人世間滯留多時了……雛田無奈的想著。
她回首,定睛地看了看熟睡的寧次,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
寧次不知自己是身在何處,遍佈朦朧的光景,好似連他都是浮在半空中,我在作夢嗎?這是他第一個想法。
剛要效法漫畫人物拉自己的臉頰來確認,一件令他不敢置信的事情在他眼前出現,白眸倏的放大。
「雛、雛田?!」在他眼前的,就是那令他魂牽夢縈的伊人,看起來和生前無異,唯一不同之處只在於以往的羞赧嬌澀此刻轉換成了悽楚悲涼。
「我的時間不多了。」開頭就是這一句。
寧次有如做錯事的孩子般,頹喪的垂下了頭,「那個答案我還沒…」還沒找到。
「但是,妳再等我一些時日,我一定會告訴妳答案的!」寧次慌忙的補充著。
雛田不答,向前踏了幾步,輕輕擁住了寧次──雖然寧次什麼也感覺不到──在寧次耳邊低喃:「我已經收到了,我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至於寧次,則是被雛田的舉動嚇到愣住,好半晌,才問道:「解答是……?」連他自己都找不到了,對於雛田而言所謂的答案是?
雛田在他耳邊低聲道:「鴛鴦代表著相廝相守的戀人,而我在你身上看見了……」耳畔低語著,寧次則意會的露出微笑。
「我的陰壽已盡,不能久留,等去投胎了……。」雛田道著,「對不起,我該走了……」眼波似水的波動,終究緩緩的流下了淚,「再見。」雛田的輪廓越來越模糊,她索性背過寧次拭淚。
只要把我想說的告訴他,這樣就夠了,我就沒有任何遺憾了。雛田安慰著自己,但淚珠仍不能控制的滾落。
「等一下!」寧次伸出右手,渴望能抓住雛田,但他也知道,這只是枉然。
她驀然回首,帶淚的盈盈一笑,左手輕靠在寧次伸出的右手手掌心中,手掌緊貼著手掌──這是寧次第一次確切的感覺雛田擁有實體──她緊握著兩人最後一絲牽絆,伊人的身影、臉孔五官都越來越朦朧不清,也說不定是寧次的眼睛中淚水害的他看不清楚雛田的吧。
她柔情繾綣的輕柔笑著,空著的右手溫柔的替寧次拭淚,後道:「謝謝你,寧次,謝謝。」然後隨著低落的晶瑩淚珠,蒸發在空氣之中,不見蹤影。
他征征的獃站著,臉頰無聲的淌著淚水,他已經好幾年,都沒有為他人留下眼淚過了。
好半晌,他才意識到,雛田第一次直呼他「寧次」。
※
「那,姊姊到底對你說了什麼?」花火好奇的問著。
隔日晨曦,寧次剛自睡夢中醒來,發覺自己臉上滿是淚痕,納悶自己昨晚是否為純粹的夢境。
「唰──」碰巧花火忽地打紙門走進──巧到寧次懷疑她是算好的──看了看剛睡醒寧次,張著一雙白眸審視般的盯著寧次,道:「吶、姊夫,姊姊的魂魄已經不在人世了。」對表達不太有興趣的花火便轉身打算走人,正要離去時,瞥見寧次頰上欲蓋彌彰的淚痕,輕笑了一聲,問寧次是不是見到姊姊了?盡而好奇的要追問過程。
寧次被追問的沒有辦法,只好反問花火,她又是如何得知雛田的事情呢?然而她只是聳聳肩,用著她那一貫淡然的神情,輕聲吐露著無論你信不信,我就是不知不覺知道的,畢竟我和姊姊都做了二十年的姊妹了,可能這就是一種牽絆吧?言迄,又追問著寧次到底夢見了什麼。
受不了逼問的他,非常無奈的一五一十全盤託出,只差雛田在他耳邊講的那句話;他起身,「我該說的都說了,不要再煩我了。」
花火跪坐在榻榻米上,思索著關於雛田的事,好半晌,才見到寧次準備走人,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等一下,姊夫!你還差姊姊那句話耶!」
「反正說了妳也聽不懂…啊!日足大人早安,我要去解任務了,今天會比較晚回來。」
「什麼叫做我聽不懂?!可惡!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狂妄的自大天才!」
「花火,不要在走廊上大呼小叫的,很沒教養。」
「可是父上大人……。」
寧次輕笑,雛田的意思他完全了解,不過他不太打算告訴花火就是了。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作者後記
喔耶!又填完一個坑了!(放煙火)
接下來該去補補我某兩個拖很久的長篇了。。。
寫到最後很想哭,並不是本人淚腺發達到被自己的文感動,而是覺得「X的!難看到炸了!」(怒)當下很想砍死自己|||(在寫的時候真的這樣罵(汗))
此文有分成3階段的構想,第一階段除了那句話外和現在的根本沒關係,出階段構想,雛田完全沒有事,喜文,但某女覺得劇情蠻無聊的,就變成這樣了……(雛迷:給我打!)
第二階段和現在唯一不同之處,只在於寧雛兩人到最後依然都沒有相見,雛田就這樣孤孤單單的轉世了,也沒有拿到解答,寧次抱憾終生,到了很久之後才尋到答案的……但是,我不忍心寫啊──!(撞豆腐)
因此……就變成這樣了……(介於悲文和喜文之間)|||b
好像有人好奇「鴛鴦兩字怎生書」的由來,那我就來雞婆的稍稍講解一下好了。
其實這一句是我在看了張曼娟的散文集(緣起不滅)後,才產生的靈感。
但很諷刺的是,書裡的這句話是被用來反諷現代人不懂心靈的契合,只知道身體的結合,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到我的文裡就變成這樣了(攤手)←遭踹
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寫什麼,連我真正想要的故事也不了解(如果真的了解的話,這篇文保證是大悲劇|||),只知道「寧雛為主,日向為輔」,和花火之間姐妹的情感又是另一個枝幹;因為我還挺喜歡花火這個角色的(描寫她的地方很多),所以便按照自己主觀來塑造這個角色(至於她會討厭寧次,或許還是對他搶走宗家的寶座耿耿於懷吧?或許,雖然我是亂說的(炸))。
最後一句詩詞,是出自唐代盧照鄰的長安古意(啥?為什麼雛田會知道?她、她知識豐富行嗎=3=),原本不是想用這句的,剛開始設定的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白居易長恨歌)後來還是考慮到「鴛鴦」兩字罷休了。
順帶一提,原本最後要和寧次討論的將會是漩渦家的小鬼(看過我報台的鳴櫻親子就知道了),後來還是基於「日向」這個分支,改成了花火。
↑原來我還是有在思考的?
廢話到此結束,感謝觀賞ˇ(鞠躬)
(奇也怪哉,我竟然把這個當作文寫|||)
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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