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初次與我們見面,是多麼的活潑,多麼的精力充沛。
而那時的我們正在工作,而你就在我們休息的當中闖入了我們家庭....
當時爸看到你,只是開心的點了點你的鼻子,
跟你說:「以後就把你鏈在我們家,好不好?」
而你,只是開心的點了點頭,用你的小手搭上了爸點著你的食指。
還記得,工作的當中我們不時的在注意著你,
想著該如何叫你,而媽堅決的不准我們養你,就連我爸的求情都拒絕了。
工作結束,關門的時候早已天黑,多想在關門之前再看看你可愛的小臉,
卻一直不見你的蹤影。
關了門,正要關大電時,無意間發現空壓機旁有個熟睡的黃色小毛球...
你,就這樣,霸道的進了我們家,就睡在那兒不吵,也不鬧;偶爾作夢,還會踢踢腿、抖抖腳、轉轉頭,甚至還會輕吠。
那時的媽還不準我們就這樣將你留下,堅持著要再把門打開趕你出去,
而爸卻開口要求媽將你留下,就一晚也好,而我也開口說要幫他找主人...媽才答應暫時讓你留下,看著你熟睡的樣子,似乎看見媽也彎起了嘴角。
我...為了你,向那兩個人開口有沒有意願養狗..
就在一次次碰壁的情況下,媽答應了,她說你可以留下,當時大家都樂歪了。
還記得隔天我要上課前,還費盡了力氣將你裝在紙箱子裡,
而你也靜靜的在屋裡目送著我離去,雖然事後知道你並不安靜。
還記得,帶你去結紮的那天,醫生依照你的體型給的頭罩還沒有辦法預防你舔咬傷口,還拿了大型犬的頭罩給你,說你的嘴太長了,沒有辦法。
那時的你很自閉,走路撞到東西之後就不會想在繼續往前,便頭低低的定格住了,到最後還是爸和媽輪流摸摸你的頭,告訴你:「你好棒,你很漂亮很可愛唷,一點都不奇怪,你很耀眼呢!」你才又恢復生氣,走路不僅抬頭挺胸,還有風呢!
那時候戴著頭罩的你,就連吃飯都很可愛,吃飯的時候你總是會先"喬"好位置,然後將整個頭罩罩住你的鐵碗,當你起來的時候裡面卻一掃而空,當時的一切,堪稱絕景吧,每一次的吃飯時間總是吃的很愉快。
過了幾天,那天在樓上都聽的到你在樓下的騷動,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三姊妹以為你又淘氣了,到了樓下開了燈,你心虛的像做錯事的小孩,急忙坐在一灘血跡上,當時的我們簡直嚇壞了,怎麼流了一地的鮮血,大姊緊張的要帶你去看醫生,只見你心虛的不敢離開那灘血跡,深怕我們責怪你,只好把你報上摩托車,你才乖乖的跟著去了一趟醫院,原來,就連大型犬的頭罩都無法預防你去舔咬傷口,你真的很天兵。
還記得以前的你只要坐上摩托車,就有如要取你的性命一樣,
每一次不是嚇的四腳發軟,口水直流,兩眼無神,就是早已失去意識。
沒想到到了最後,最愛坐摩托車的卻是你。
每一次只要拿了安全帽,不管你是在睡覺,還是咬骨頭,總是會機警的豎起耳朵,仔細觀察我們在做什麼,或是緩緩的移到我們身邊,深怕我們不帶你出去一樣,只要聽到"走"或是"上車",你就像坐在一台突然踩下煞車的跑車,總是一瞬間的加速讓你的身體來不及反應而往後縮,而你的後腳總是會趕緊一蹬,常常讓我瞬間了解"慣性定律"的厲害。
那時候的你還不知道該在哪裡大小便,總是想放就放,老是被媽打。
大姊還曾替你喊冤:「他年紀這麼小你就叫他憋尿,哪憋的住阿!?」
老實說你也頗心機的,之後我發現你總是在媽碰到你之前較的跟發生車禍那天不相上下,連媽都又好氣又好笑,那天氣的叫爸來抓你,爸手才剛伸過去,你就馬上放聲慘叫,還記得平時威風凜凜的老爸就這樣被你嚇的馬上縮手,著實逗趣,媽也在旁邊笑歪了嘴,爸被你嚇到還不忘罵個幾句來挽回他的形象:「靠邀阿,都還沒碰到叫得好像把你打的多慘一樣,是要害我們被鄰居誤會逆啊!?」我最旺不了的就是你每一次被打罵的時候,總是會躲在辦公桌的一處,好像那兒對你來說,比起你睡的小屋子還來的安全。
記得你愛吃羊肉爐,也記得你最愛那種腐屍的臭味,總是要把那種味道抹在身上帶回家跟大家"分享"你才甘願,因為你曾是流浪狗,所以一直都沒有辦法讓你改過。
爸也好幾次因為你都說不聽,氣的要把你丟掉,卻令人莞爾的,你總是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又回到了家裡和他們say hi.
還記得有一次媽跟你吵架,你氣的離家出走,還是爸捨不得你、在想你,故意跟媽說:「囝仔要是回來沒有看到小乖,他們會難過..」你那天也是第一次離家那麼久都不回來,最後媽屈服了,她心軟了,到處去找你。
最後媽找到你的時候你還猶豫著該不該跟媽回家;回到家之後你和他們生悶氣好久好久,連爸你都一起生氣,一直到爸跟媽摸摸你的頭向你說對不起之後你才肯理他們,你呀,真是個鬼靈精。
現在...
你在外面吃到別人的農藥...全身不停的顫抖..爸緊張的帶你去看了醫生,
雖然醫生給你注射了,卻說你救不活了;回家的路上你也承受不住那痛苦跳車了,也忍不住在別人的門口拉肚子..也吐了...
從小你的腸胃就不好...現在你又中毒了...
爸清理完你的穢物後你卻消失無蹤了...
從小你的腸胃就不好了...現在又中毒...全家為了你都哭了...
就連鮮少返家的大姊聽到你失蹤的訊息也哭了...
上禮拜天才剛替你洗完澡,剃完毛,為你換上你的新衣服,是媽特地要大姊在高雄買上來給你的呀...你還有一件沒有穿到呢....
電話中..大姊強忍著眼淚,帶著重重的鼻音和我說:「拜託你..去樓上拜拜神明、拜拜祖先,請他們保佑小乖要平安回來..他是一隻很乖很懂事的狗..她一直都很乖很乖的....」話還沒說完她又忍不住哭了..真的很傷心很傷心...
媽在三樓拜拜完下來的時候,雖然她不讓我和爸知道她哭了,但我還是聽的出她濃濃的鼻音,也撞見了她偷偷躲起來擤鼻涕..
而爸,始終不願在我們面前哭泣,雖然他的眼框都紅了,今天的他電腦也完不下去...很早很早就上來了...我想他在房間應該也是痛哭失聲了吧...
小乖..
以前不管多遠多遠你都能夠自己跑回來..
這次也一樣,對不對..?
媽和爸白天都會一直輪流出去找你,請你一定要讓他們看到你...
出門的時候沒有你搖著尾巴打著哈欠和我說早,目送著我離開;回家時沒有你開心的衝過來迎接我..我...真的很不習慣..
你會回來..對吧..?
沒有你的家好安靜...好安靜...
都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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