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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9 07:02:34| 人氣1,88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美國大選衝刺期 FBI高調逮捕5名中共「特工」+美國大選之後,中美脫鉤將何去何從?** 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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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大選衝刺期 FBI高調逮捕5名中共「特工」**

                                     BBC-2020/10/29 05:25

大選日前夕,美國聯邦調查局(FBI)正式指控8名為中國共產黨在美國從事「追緝反對派」行動的人,並逮捕了其中5人;據悉,另有3人已返回中國。 

美國法院接到的控狀上指上述8人在美國境內「陰謀非法以中華人民共和國特工」身份犯罪。 

上述人等被控參與了中共旨在追捕海外逃犯的「獵狐行動」。美方表示,中方做法「從各個方面破壞了法律與常規」。 

法院文件稱,被告在美國境內非法對反對中共人士進行跟蹤、監視和威脅等犯罪,並試圖脅迫被犯罪對象返回中國。

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說:「今日的指控再度反映出中國持續和廣泛的非法行為——而我們已經忍無可忍。」  「簡而言之:中國以為可以來到我們國家,在美國境內繼續從事非法活動,威逼他人,簡直令人怒不可遏」。 

截至發稿,中國方面還沒有對美方的宣告作出回應。 

FBI七月,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雷在華盛頓哈德遜研究所發表演講時也觸及中共獵狐行動,表示中國政府的間諜和盜竊行動對美國的未來是「最大的長期威脅」。(資料圖) 

獵狐行動

據中國官方資料介紹,獵狐2014專項行動(簡稱獵狐2014)最初是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部署執行的追捕逃亡到境外(包括香港、澳門)的中共貪官的專項行動。 

據中國公安部2014年發佈的資訊稱,截止到2014年年底,獵狐行動共從世界60個國家抓獲外逃人員428人;中國公安部數據還顯示,獵狐行動2015則抓獲外逃人員高達857人。 

另有包括美國政府在內的國際渠道訊息指稱,中共的獵狐行動一直沒有結束,也並未局限於海外追蹤「貪腐」官員,且已成為「中共在海外追蹤和打擊反對派勢力的工具」。 

2014年,美國時任國務卿克里曾對中方表示,如果有證據,美國方面願意合作,但是要求中方通報。 

今年七月,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雷在華盛頓哈德遜研究所發表演講時也觸及中共獵狐行動,表示中國政府的間諜和盜竊行動對美國的未來是「最大的長期威脅」。 

他當時說,中國已開始強迫居住海外的公民回國,「中國正舉全國之力,採取所有手段,謀求成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 

中共「間諜活動」 Chinese flag in Beijing 圖像來源,GETTY IMAGES

FBI局長雷在當時近一小時講話中,概述中國政府干預的畫面,包括經濟間諜、數據和貨幣盜竊這些影響深遠的行動,以及利用賄賂和勒索試圖影響美國政策的非法政治活動。

局長表示:「目前,美國聯邦調查局每10小時就會啟動一宗新的有關中國的反間諜案件。」 

他還表示,美國目前進行的近5000宗反間諜案中,近一半與中國有關。  雷稱,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率先發起了獵狐行動(Fox Hunt),面向住在國外的中國人,他們被視為中國政府的威脅。 

「我們說的是試圖揭露中國廣泛侵犯人權行為的政治反對者、持不同政見者和批評者。」 他說,「中國政府希望迫使他們返回中國,而中國實現這一目標的策略令人震驚。」 

「當無法找到某個獵狐目標時,中國政府派遣特使探望該目標在美國的家人。要傳遞的信息是什麼?目標有兩個選擇,要麼立即回中國,要麼自殺。」 

在這次不尋常的講話中,雷對目前身在美國的、但出生在中國的人士表示,如果中國官員試圖讓他們返回中國,他們可聯繫美國當地聯邦調查局。 

中國政府過去曾為這一行動辯護,稱這是合法反腐行動的一部分。

trump and biden 中國是2020年美國大選中的核心外交議題。現任總統特朗普與民主黨挑戰者拜登互相攻擊對方的對華往績。 

                   **美國大選之後,中美脫鉤將何去何從?**

                                       BBC-2020/10/29 05:20

特朗普抨擊對手對中國軟弱,表示如果拜登勝選,「中國會擁有美國」。拜登則批評特朗普與中國等國的「惡棍」領導人來往甚密。 

兩位美國總統候選人都聲言,若上台,將採取對華強硬的政策。 

在特朗普執政的三年多來,「脫鉤」逐漸成為美中關係的關鍵詞。美國大選之後,中美脫鉤將呈何種態勢?除了對華脫鉤,美國有別的選項嗎?

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中國經濟資深顧問甘思德(Scott Kennedy) 

90到95分鉤緊的中美關係

BBC:「脫鉤」成了中美關係近期的熱詞,在你看來,它是什麼意思? 

甘思德:脫鉤意味著減少兩個國家的互相依存度。它原本是一個來自中國、而非美國的想法。人們擔憂依賴中國的市場、科技、資本等等會為美國帶來經濟與國家安全上的威脅。他們因而認為,當互相依存所致的威脅上升,最好的方法是脫鉤、減少聯繫。在過去兩年,這個觀點越來越受到關注。 

BBC:中美脫鉤的現狀如何?是全面脫鉤,還是也有鉤得越來越緊密的範疇? 

甘思德:情況很有意思。因為疫情,兩國的聯繫不如以往緊密。我很久都沒經歷時差了,我的中國朋友也有一段時間沒往美國跑了。當然,在高科技的領域,人們熟知美國限制華為購買美國科技及市場准入。但從宏觀層面來看,如果一個完全鉤緊的中美關係是100分,我們如今大概在90到95分。在一些方面,我們其實比以往都走得更近,例如在金融。在紐約證交所和納斯達克上市的中國公司資本比起去年翻了一倍。所以,在某些領域,我們設立了更多限制,然而在某些領域,我們聯繫變得更緊密。 

越來越明晰的是,美國各地正漸漸認識到一個觀點:在一段雙邊關係中,威脅是必須管控的部分。如果它們無法被管控,我們必須減少相連性。CSIS剛剛做了一個面向美國、歐洲、亞洲意見領袖以及美國公眾的調查。很有意思的是,不到20%的受訪者認為全面脫鉤是個好主意。但是每個類別之下,特別是公眾,都有高比例的受訪者認為,對華為或其他中國公司設限是值得的。沒有人真的贊成全面脫鉤,他們支持的脫鉤是小範圍的。

自從特朗普政府發起貿易戰和採用其他行動以來,美中貿易基本上維持在2017年的水平,在一些領域有下滑。中國將出口市場多元化,美國也在進口來源上多元化,但儘管有關稅,兩國的貿易量依然相對比較高。同時,大部分商業、高科技貿易和投資仍然在進行。最大的改變是沒有人在兩個國家之間往來了。在美國大學校園裏學習的中國人數量下降,出於安全原因,旅遊交流目前也大幅減少。在金融範疇內,我們依然處在全球經濟當中。所以改變了的是人們對未來的預期。 

一些供應鏈和商業關係是具有高黏性的,很難改變。一些人說,我們把所有公司把工廠從中國挪到越南或者印度去吧。但你沒辦法打個響指就做成這件事。中國有很多基礎設施來支持這些公司和它們的生產,這是很多其他地方不具備的條件。而且一些公司是環環相扣的,你不能只搬一個,一搬要搬整個行業。這是一個真正的挑戰。 

不過我確實認為,儘管目前的脫鉤程度有限,未來脫鉤可能達到的程度是相當高的。人們說美中是體制之爭。如果兩個體制無法找到方法與對方合作,說出雙方都能接受的共同語言,我想我們會經歷更加顯著的脫鉤。

BBC:完全的脫鉤會是怎樣的?將如何影響我們的生活? 

甘思德:美國與中國的經濟高度相聯。很明顯,有很多中國製造的產品,但那只是一部分,這些產品背後還有大量創新和研究。很多中國人在美國大學裏深造或在美國企業裏工作,而美國企業在中國有數十萬計的員工。微軟最成功的一些人工智能項目是在中國的實驗室裏研發的,很多在中國出生和受教育的科學家幫助了他們。所以脫鉤在這些領域將會十分困難。 

然而,儘管這些領域的脫鉤要經過很長時間才會發生,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因為當國家安全與經濟問題產生矛盾,華盛頓的抉擇顯而易見。 

在北京也是同樣,中國對雲計算、社交媒體行業的美國公司,甚至對於BBC都有各種限制。在某些領域,我從沒看到中國「接鉤」。在中國最早改革開放的城市深圳,習近平近日發表演說,稱中國需要自力更生,特別在高科技領域。兩國的國家主義思想都高漲,這將會導致進一步脫鉤。

從理論上看,美國和中國可能完全脫離,雙邊貿易量有限,基本上形成一個分開兩支的國際經濟。但我認為更有可能的是(國際經濟)碎片化。因為美國中國的緊張氣氛高漲,可能我們會看到全球的貿易和投資下滑,緊接著人們對遊戲規則產生巨大分歧,進而對國際貿易組織(WTO)等多邊組織的重視下降,更看重單邊主義。那將是跟我們如今截然不同的世界。

世界需要選邊站

BBC:美國和中國是世界上兩大經濟體,兩者的脫鉤將如何影響世界其他地方? 

甘思德:美中脫鉤將會產生一連串的效應,對於某些工廠和企業來說,這可能是個利好,他們可能成為取代中國的生產地。如果把供應鏈系統搬到區域性中心,多個地方可能受益。但在高科技領域,你的產品或服務如果有好壞的雙重用途,那你可能被迫選邊站,只跟中國或只跟美國做生意。又或者我們要在兩邊建起極佳的防火牆,讓兩邊的生意完全獨立,或必須找到能讓兩邊都能滿意的體制。這個情況會讓很多國家、公司、學生、僱員都進退維谷。

中美脫鉤:這場「分手」將如何撼動世界? 

BBC:聯合國秘書長最近警告這一趨勢,他說,世界面臨被分裂成兩部分的風險。這樣後果有多嚴重? 

甘思德:美國和中國是截然不同的政治、經濟和社會體系。在蘇聯瓦解之後,人們一度認為中美間的爭鬥會馬上發生,然而並沒有。其中一個原因是兩國如今的關聯度,是當初蘇聯與美國沒有的。數十萬中國人如今在美國學習、旅行、投資。這不是關乎把中國變成一個有自由市場的民主國家,而是關於建立一個系統能與西方相融,並且進行大量改革。 

這些我們發展出來的共同利益,緩衝了我們在政治上巨大的分歧,例如對台灣的看法。所以說,如果我們脫鉤和減少關聯度,那會減少我們的共同利益,也是我們政治矛盾的緩衝區。那不僅僅對美國和中國來說重要。 

以台灣為例,40%的出口銷往中國,數百萬台灣人生活在中國,兩地有大量的貿易與投資往來,中國對台灣的科技十分依賴,特別在信息與通訊技術上。難以想象他們在接下來的十年中,在經濟方面互不往來。這顯然並非阻止爭端在台灣和中國之間爆發的唯一阻力。但如果在經濟和社會層面上,爭端的成本大幅減少,那戰爭的可能性就會升高。我認為,全球的關聯度增加戰爭成本,有助於降低爭端的可能性。當然,通過脫鉤我們可以著手解決其他國家安全問題,例如不再洩露科技技術等等。這是一個權衡利弊的過程,有得有失。

中美誰將是贏家?

BBC:在你看來,如果美國和中國在貿易與科技領域進一步脫鉤,誰將是贏家? 

甘思德:總體而言,我認為美國在科技和經濟競爭上更具優勢。然而,我認為儘管這是一場競爭,最終的得分會比較低。兩邊都會受損,儘管美國可能相對來說好一點。我們必須記得這是一個全球經濟,不只是兩個國家。而經濟發展的目標不是以二比一打敗對方,而是提高整體的得分。如果得分不高,就說明經濟發展停滯,沒有創造就業,無法提供醫療,像疫情這樣的公共衛生問題和氣候變化得不到解決。所以我們想要找到一個跟中國交流的方式,既能保護我們的國家安全,又能夠提高經濟得分。挑戰就在於我們能否管控兩個體制的緊張關係,同時試著去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BBC:華盛頓似乎主導了近期多個回合的脫鉤,但中國在過去幾十年對脫鉤已做了諸多行動。兩國的哪些舉措導致了現狀? 

甘思德:中國對向外界開放一直存有疑慮,就像打開門但裝上紗網,免得讓全球化的蒼蠅害蟲、精神污染趁虛而入。中國從未100%完全開放市場,他們如今經濟變得更發達,習近平上台之後,中國在社交媒體、雲計算等種種科技領域施加了新的限制和規則。 

在中國的很多商業領域,如果你想做生意,你必須接受合資。這是一個保護中國經濟的重要防禦機制,還有對國有企業的保護。中國作為脫鉤概念的發源地,在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之後萌發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們當時擔心中國會被美元主導的世界所控制。脫鉤最初是圍繞美元的,近期則聚焦在科技上,在中國已經被談論多時了。 

美國在2019年初左右進口了這個詞,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這跟美國的民族主義興起是一致的。美國對全球化的疑慮、對製造業與工作機會流失的恐懼,跟美中爭端和一些來自中方的表態,將我們帶到了如今的局面。     

BBC:除了與中國完全脫鉤,美國有別的選擇嗎? 

甘思德:首先,面對中國不公平的競爭手法,無論是知識產權盜竊還是國有企業的補貼,美國顯然需要自我防衛的措施。我們需要擔心國家安全、需要出口限制和投資限制的措施。但它們必須是有針對性的,非常精確的,針對最重要的科技和軍民兩用科技。我們還需要一個機制來認證全球企業的服務和技術資質,看他們能否被信任、被納入到我們的生態體系當中。我們已經有一些這樣的機制,但大部分都是單邊主義的,不是全球性的。

我們還要多元化我們的供應鏈。我們不需要撤離中國,但必須要減輕對中國作為供應商和市場的依賴程度。  同時,我們要做好應對緊急情況的凖備。如果我們遇上一個危機,例如正在發生的疫情,我們要有足夠的防護用具和藥品供應,無需在地球的另一邊加緊生產。 

我們還需要企業機制,幫助我們在跟中國企業做生意時保證安全。例如TikTok,現在商議的解決方式是與甲骨文合作,沃爾瑪也是投資方之一。這麼一來,美國也擁有這個公司的份額,或能有一定程度的運營控制、接觸到源代碼、決定數據存放地點、確保沒有內容審查。這可能是其他中國公司能在美國或西方做生意的一個潛在模式。這跟中國的合資模式類似。我們能探索這兩個非常不一樣的體系可以如何整合。 

在這基礎上,美國應該在科研創新上加大投資,在各科技領域繼續領跑。而且要讓這些科技進入市場,特別是一些處於劣勢的社區,如今美國存在一個巨大的數碼鴻溝。每一天都有人難以在家辦公或學習,因為他們無法承擔寬帶上網的費用,或者網絡根本就沒覆蓋到他們所在的區域。我們要加大對各種科技的投資,並且確保更多美國人能使用到它們。我認為這將幫助美國保持在科技上的領先,不僅相對於中國,還相對每一個國家。

美國大選之後的美中關係

BBC:許多觀察家認為美中關係跌至歷史低谷,你有多擔憂?美國大選過後,雙邊關係會如何發展? 

甘思德:我對美中關係的趨勢非常擔憂。我對兩個國家的現狀感到憂慮,這些情況作用到雙邊關係上。兩個國家都在往高度民族主義的方向走,內部有很多分裂與衝突。過去幾年裏,中國的專制主義達到了一個全新高度,不僅在新疆和香港,在整個國家都是如此。在美國,我們連對現狀都無法達成共識。我認為這讓兩國很難找到共同點,當一方採取自衛措施,另一方也報以同樣的舉措。 

無論明年1月起是特朗普的第二任期,還是拜登的第一任期,挑戰是他們如何與中國找到某種平衡,即便雙邊關係很大程度是競爭,能否有一些合作。 

我認為美國有自我修正的能力,通過競選、地方層面的改變、公民社會。我認為美國會在方針策略上作出某種改變,試著解決自身問題和與中國打交道。 

我最大的擔憂是,在中國會發生什麼呢?習近平的政府會願意搏一搏、作出必要的調整和妥協,嘗試找出一個我們和平共存的方法嗎?這不是迄今為止他們在做的事。他們說想要合作,而(關係變差的)責任100%在美國一方。這無法讓我們向前邁進。他們會願意改變嗎?如果他們願意,我想我們還有機會來解決問題。 

事到如今,我認為雙方都覺得作出改變很困難。我們可能要做好凖備,緊張關係會持續一段時間。這並不是我樂見的,但是最可能出現的情況。 

(題圖設計:Davies Surya、Arvin Supriyadi)


拜登在擔任奧巴馬政府的副總統時,曾訪華會晤習近平

台長: 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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