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底以來至今的“歐洲難民”危機】
歐洲難民危機,指自從2010年底爆發阿拉伯之春後,數量激增的難民或是經濟移民,從中東、非洲和南亞等地經地中海及巴爾幹半島進入歐盟國家尋求居留而產生的移民潮,其中多數來自敘利亞、阿富汗、厄利垂亞。
歐洲的難民危機已在歐洲引發嚴重的社會及經濟的危機,不少國家及政治人物嚴厲批評歐盟的難民政策,認為歐盟長年的人口自由流動及開放邊界的政策嚴重影響歐洲的國家安全,導致滲入了伊斯蘭恐怖主義、伊斯蘭教法推行者,而引致右派民粹主義的崛起。
歐洲是全球老齡化最為嚴重的地區之一。移民可部分遏制老齡化。在2014年,居住於歐盟國家的人口中有3300萬人是在歐盟以外地區出生,佔歐盟總人口的7%。從2010年至2013年,每年有約140萬非歐盟國民移民進入歐盟,此數字只計算循正常途徑移民者,不包括尋求庇護者和難民。
在2014年以前,到歐盟尋求庇護者的人數曾經在1992年(672,000人)、2001年(424,000人)和2013年(431,000人)達到高峰。2014年以前,經歐洲邊境和海岸警衛隊發現的非法從歐盟對外國境進入的人數在2011年達到高峰,有141,051人從海上及陸上非法入境。
《申根公約》使22個歐盟國家(英國及愛爾蘭沒加入申根公約)及4個非歐盟國家(挪威、冰島、瑞士及列支敦斯登)取消彼此之間邊境的邊境管制。《都柏林規則》規定到簽約國尋求庇護的難民需要在第一個踏足的簽約國提出庇護申請。
在2007年至2011年間,大量來自中東和非洲的無證件移民從土耳其進入希臘,促使希臘與歐洲邊境保護機關歐洲邊境和海岸警衛隊加強邊境管制。2012年,希臘在一段10.5公里長、與土耳其接壤的非馬里查河河岸陸上邊境加設有刺鐵絲圍網後,據報從陸上進入希臘的偷渡者大減95%,不過從海上偷渡進入希臘的人數則上升。
2013年在地中海蘭佩杜薩島附近發生的一宗偷渡船沉沒事故造成超過360人死亡,促使義大利政府展開大規模的海上搜救其它偷渡船的行動——「我們的海行動」。
「我們的海行動」每月耗費900萬歐元,義大利政府出於財政原因,以及其他歐盟國不願意資助,而在2014年中止「我們的海行動」。2014年10月後的搜救行動由歐盟邊境管理局主導的「崔萊頓行動」所取代。2015年4月23日,歐盟政府同意將地中海的邊界巡邏預算增加三倍,讓救援的效果等同先前的「我們的海行動」。但國際特赦組織隨即批評歐盟,因為歐盟決定不將巡邏範圍擴大到先前「我們的海行動」範圍。數週後,歐盟決定展開新的行動「歐盟地中海海軍」,該行動由羅馬主導,由義大利將軍Enrico Credendino指揮。
另一方面,英國外交及聯邦事務部長安尼利女男爵表示搜救行動會吸引更多偷渡者冒上生命危險橫渡地中海,造成更多人白白送命。
利比亞統治者格達費曾經在2008年與義大利簽署協議,合作打擊偷渡活動。自從北約在2011年以空襲協助叛軍推翻格達費政權後,利比亞陷入長期動盪,對偷渡活動中門大開,吸引偷渡集團在利比亞再度活躍,招攬大量偷渡者從利比亞乘船出發,經地中海進入歐洲。
敘利亞內戰在2011年爆發後,大量敘利亞人逃到國外,雖然鄰國土耳其、黎巴嫩和約旦接收了大量難民,不過許多人希望在更富裕的歐洲居留,加劇了前往歐洲的難民潮。
自從於2015年4月,五艘共載有約2,000名移民,目的地是歐洲的偷渡船在地中海沉沒,估計造成超過1,200人喪生後,各界開始用「歐洲移民危機」(European migrant crisis)或「歐洲難民危機」(European refugee crisis)形容這一連串事件。
在2014年,有283,532名移民以非正規途徑進入歐盟區,主要是從中地中海、東地中海及西巴爾幹地區進入。當中有220,194名移民在地中海越過歐盟海上邊境進入,比2013年增加266%。在上述28萬多名移民中,約一半人是來自敘利亞、厄利垂亞和阿富汗。
在2014年抵達南歐的非正規移民中,大多數(170,664人,比2013年增加277%)是經利比亞或突尼西亞來到義大利,少數(50,834人,增幅為105%)是經土耳其來到希臘。62,000人在義大利申請庇護,不過大多數敘利亞人和厄利垂亞人沒有在義大利留下,而是選擇前往更北的國家,尤其是德國和瑞典。
在2015年首6個月,希臘取代義大利,成為最多非正規海路移民進入歐盟區的門戶,此趨勢在2015年下半年有增無減。
2014年-2016年5月期間每月從地中海抵達歐盟國家的移民人數(根據UNHCR資料)在2016年1月和2月,超過123,000名移民登陸希臘,而2015年同期只有約4,600人。到2016年3月,由於馬其頓收緊邊境管制阻止移民北上及歐盟與土耳其的協議開始生效,抵達希臘的移民人數跌至26,460人,較2月減少一半有多。4月更減至只有2,700人。
2016年3月以後,雖然從土耳其偷渡到希臘的人數大減,從北非經地中海偷渡到義大利的人數卻大增,2016年3月有近9,600人,而2015年3月只有2,283人。4月抵達義大利的偷渡者減至8,370人,不過仍讓義大利再次超越希臘成為該月最多偷渡者登陸的國家。從2016年1月至6月,超過66,000名偷渡者抵達義大利,大多數是非洲人。在2016年10月3日和4日,救援人員於兩日內在西西里島與利比亞之間的海域總計救起超過1萬名偷渡者。
歐盟國家在2014年共收到626,715宗庇護申請,是自1992年收到672,000宗申請以來的新高。2014年的數字中,約20%申請人來自敘利亞,7%來自阿富汗,6%來自科索沃,6%來自厄利垂亞,5%來自塞爾維亞。
2014年,歐盟國家在首階段審核後批准超過16萬人的庇護申請,另有23,000人經上訴後獲得給予庇護。上述數字中有68,300人(佔總數37%)是敘利亞人,14,600人(8%)是厄利垂亞人,14,100人(8%)是阿富汗人。
2014年,德國、瑞典、義大利和法國收到的庇護申請宗數和批准庇護申請宗數佔歐盟國家總數的三分二左右。以人口比例計,瑞典、匈牙利和奧地利收到的庇護申請位居歐盟前列。瑞典是每1,000人口對8.4名申請者,匈牙利是4.3名,奧地利3.2名。
由於來自敘利亞的移民較易獲批難民身份,引起一些非敘利亞人利用被竊或偽造的敘利亞護照冒充敘利亞人申請庇護。敘利亞政府在2015年放寬在境外申請護照的規限,獲授權的駐外國大使館不需要把申請文件呈交國內政府部門審核即可發出護照,新措施被指有可能導致非敘利亞人更易獲取真的敘利亞護照。一些穆斯林移民為求增加獲批難民身份的機會,到達歐洲後改信基督教,然後以「被遣返則可能遭受宗教迫害」作為尋求庇護的理由。
在2015年4月至6月期間,抵達歐盟國家申請庇護的移民有213,000人,當中只有44,000人來自敘利亞,而27,000人來自阿富汗,17,700人來自沒有戰亂的阿爾巴尼亞,13,900人來自伊拉克。單在2015年8月一個月內,有156,000名非正規移民抵達歐洲。
在2015年,阿富汗人到歐洲申請庇護的人數急升,至10月已有12.4萬阿富汗人申請庇護,然而當中向德國申請庇護者接近一半人因為被認定不屬政治難民而被拒絕給予庇護。德國內政部長湯瑪士·德梅齊埃認為大批阿富汗中產階層來到德國申請庇護是不能接受,認為他們應該留在阿富汗建設國家。
早期統計稱2015年有近110萬名尋求庇護者進入德國,當中包括428,468名敘利亞人、154,046名阿富汗人和121,662名伊拉克人。德國政府後來表示由於重複登記等原因,導致先前公布的數字被高估,2015年的數字實為89萬人。2016年有約28萬名新尋求庇護者進入德國,較2015年大減。2017年全年,進入德國尋求庇護的人數只有186,644人,德國內政部長湯瑪士·德梅齊埃宣稱難民潮的高峰期已經過去。敘利亞、伊拉克和阿富汗在2017年仍是進入德國尋求庇護的人的主要來源國,不過人數已大幅減少。
在2013年,被歐盟國家認定為不符合難民資格的非法移民只有39%的人被遣返。2014年有192,445人被遣返,當中英國遣返的人數佔最多,有48,890人,然而與該年被英國命令離境的人數65,365人仍有一段距離。
德國有意遣返申請庇護失敗的阿富汗人,阿富汗政府曾經反對歐洲遣返他們,後來同意接收被德國遣返回國的阿富汗國民。不過到2016年2月有報道指阿富汗政府再次拒絕接收被歐洲遣返的阿富汗國民,有瑞典政客要求瑞典政府在阿富汗政府同意接收被遣返者之前停止向阿富汗提供經濟援助。德國直至2016年12月才首次(不計自願接受遣返者)成功把約50名申請被拒的尋求庇護者遣返回阿富汗。
2016年1月,德國政府要求北非國家接收被德國遣返的國民,否則德國將會停止向它們提供經濟援助。
總計2016年全年有約54,000名尋求庇護者接受德國政府資助自願離開德國,另有約25,000名申請失敗的尋求庇護者被德國政府遣返。
根據國際移民組織的數字,2014年有多達3,072人在試圖經地中海移民進入歐洲時死亡或失蹤。在2000年至2014年期間估計共有超過22,000人在偷渡過程中喪生。
2015年估計有至少3,692人在偷渡往歐洲途中於地中海上喪生。另有一些人在登陸歐洲後遇上事故喪生,例如2015年8月27日奧地利警方在一輛被遺棄的貨車內發現71具屍體,死者懷疑是從匈牙利出發的敘利亞偷渡者,在車上密封的冷藏庫內缺氧死亡。
國際移民組織表示在2016年有超過5,000人在前往歐洲尋求庇護的過程中喪生, 2017年全年則有3,116名偷渡客在地中海上喪生。
在大量來自歐洲以外地區的移民湧入的同時,巴爾幹半島的一些非歐盟國家如阿爾巴尼亞、科索沃、塞爾維亞等也有許多人選擇到歐盟國家申請庇護。在2015年首7個月,德國收到的近20萬宗庇護申請中,有超過4成來自西巴爾幹國家,來自阿爾巴尼亞的申請者人數從2014年全年的8,000人大增至2015年首7個月的近3萬人。有調查認為是因為這些國家的經濟欠佳,失業率較高,所以許多人希望到經濟較佳的德國謀生。2015年首7個月,有近2萬名來自塞爾維亞、波赫和馬其頓的移民向德國申請庇護,他們大多是羅姆人。
由於阿爾巴尼亞被認為屬於「安全國家」,阿爾巴尼亞人申請庇護的個案絕大多數都被拒絕,於是有阿爾巴尼亞人花錢製造自己在國內遭受迫害的「證據」,企圖使自己可以獲得其它歐洲國家庇護。
偷渡集團標榜一些歐洲國家向尋求庇護者提供慷慨的社會福利以招攬顧客,並提供各國福利、住屋、取得永久居留權所需時間及申請其他家人前來居留所需時間一覽表招徠生意。
向德國尋求庇護的人一般會先被安置在收容所,未婚的尋求庇護者每人每月獲德國當局發放352歐元津貼(2015年),符合指定情況的尋求庇護者更可獲地方當局安排獨立住屋。如果尋求庇護者獲批難民身份,可以在法律容許的範圍內在德國打工賺錢。在數以十萬計的尋求庇護者於2015年湧入德國後,德國於2015年10月24日實施新法律,以實物援助取代向尋求庇護者發放現金援助,避免受助人把援助金寄回母國,減少吸引尋求庇護者湧入德國的誘因。
未滿18歲的尋求庇護者可享有更多福利,並有權申請父母到德國團聚。
在丹麥,無子女的尋求庇護者在2015年每人每月可領取10,849丹麥克朗的津貼,來自非歐盟國家的單親父母每月14,426克朗,有子女的夫婦每月28,832克朗。尋求庇護者另可申請在丹麥打工賺錢。2015年丹麥大選後,新上台的中間偏右政府從2015年9月起把上述津貼分別減至5,945、11,888和16,638克朗,而通過指定的丹麥語技能測試的尋求庇護者可獲每月1,500克朗額外津貼。新政府又延長難民申請其他家人來丹麥團聚的等候時間。新措施使丹麥對移民的吸引力低於瑞典等鄰國,引致許多移民不願向丹麥申請庇護,改為北上瑞典等國。
2015年12月,丹麥政府有意立法要求尋求庇護者支付在丹麥的食宿費用,否則政府有權沒收他們超出限定的財物作為補償。丹麥國會於2016年1月通過該法案。
在瑞典的尋求庇護者如果是住在政府提供的房屋或收容所並由政府提供伙食,每名單身成人每日可領取24瑞典克朗津貼(2015年),而伙食自負的人則每日有71克朗。獲批難民身份的人獲安排參加為期兩年的融入社會計劃,每月可領取約6,700克朗,如有子女或需負擔住屋開支則有更多津貼。
2015年10月,瑞典政府宣布從2016年起新入境難民中大部分人將不會自動獲得永久居留權。瑞典政府預計2016年用於難民基本需要的開支高達600億瑞典克朗。同年11月,瑞典政府宣布進一步收緊難民政策,包括要求以家庭團聚申請親人到瑞典居留時,需證明該人在瑞典的親人有能力負擔其生活開支而無需依賴政府福利。瑞典對難民的新政策引致一些人取消在當地尋求庇護和定居的打算。
由於瑞典容許「無成人陪伴」的未成年難民以「家庭團聚」申請家人到瑞典居留,加上未成年難民可享有更多政府福利和照顧,吸引大量未成年人到瑞典申請庇護。有人懷疑有不少到瑞典尋求庇護的未成年人其實已成年,卻虛報年齡以享受未成年人待遇。由於瑞典當局一直以來未有嚴格核實尋求庇護者的真實年齡,瑞典的人權法例也不容許政府對他們進行詳細的身體檢查,歐洲各地廣泛流傳來到瑞典的成年移民報稱自己未成年可以很輕易被當局信納,而嘗到甜頭的人把「騙瑞典政府很容易」的信息傳回母國,進一步吸引更多成年人到瑞典假裝未成年申請庇護。據聞瑞典政府內部也知悉尋求庇護者虛報年齡的現象普遍,不過當局以視而不見的態度應對,甚至命令難民宿舍的員工對於難民虛報資料要保持沉默。
據2016年初發表的一個非官方估算,如計入尋求庇護者在內,瑞典16-17歲人口的男女比例為123男對100女。該年齡組別的「無成人陪伴」尋求庇護者有92%是男性。
從2015年1月至11月期間,有15萬人向瑞典尋求庇護,鄰國丹麥由於對難民的吸引力不及瑞典,同期只有1萬8千人申請庇護。另一方面,根據瑞典官方統計,瑞典接收的難民有5成人在定居7年後仍未能在當地找到工作謀生。
保蓋瑞亞於2015年決定在東南部邊境加建130公里有刺鐵絲圍網,阻止偷渡者從土耳其陸上邊境進入。
2015年2月,極端組織伊斯蘭國警告西方國家如果向利比亞的伊斯蘭國據點發動攻擊,他們會放出夾雜恐怖分子在內的50萬名「難民」,從利比亞出發進入歐洲。
2015年中,德國南部一所中學要求女學生不要穿較暴露的衣服上學校,以避免與鄰近的難民收容所內以年輕男性穆斯林為主的難民發生衝突,引起外界批評該校把伊斯蘭教的行為標準加諸於德國學生。
2015年8月,有報道指由於英國的難民收容所已經飽和,部分尋求庇護者被安排入住酒店,除此之外每人每周更獲發35英鎊零用錢,有意見批評難民在英國的待遇太好,會吸引更多人湧到英國尋求庇護。同月,德國政府宣布暫停執行《都柏林規則》,停止遣返經其它簽約國進入德國的難民至他們最初進入國。由於難民在德國的待遇較佳,德國暫停遣返的決定隨即吸引大量在南歐和東南歐國家停留的難民北上德國,連遠至伊拉克、奈及利亞也有不少人萌生到歐洲過新生活的念頭。德國政府表示預計在2015年全年將有80萬人向德國申請庇護。有估計指德國在2015年用於收容尋求庇護者的支出可能多達100億歐元。
2015年9月2日,敘利亞庫德族一名3歲兒童艾蘭·庫迪在土耳其與希臘之間的愛琴海死於偷渡海難,其伏屍沙灘的照片引發全球對歐洲移民危機和敘利亞內戰難民問題的關注。9月4日,匈牙利總理奧班·維克多對瀕臨失控的偷渡潮提出警告,表示對移民「來者不拒」的做法將會導致歐洲完蛋。9月5日,德國及奧地利同意接收滯留在匈牙利的移民後,一日之內有約一萬名主要是來自中東等地區的移民從匈牙利進入奧地利及德國。9月初,為伊斯蘭國工作的一名敘利亞人宣稱已有超過4,000名偽裝成難民的伊斯蘭國恐怖分子成功進入歐盟國家。他宣稱這項仍在進行中的行動很成功,而已入境的4,000多人已經準備好在歐洲行動。
2015年9月10日,荷蘭首相馬克·呂特在國會辯論中表示歐盟應該在接近難民原居國的難民營幫助難民,而不是在歐洲;自由黨領導人基爾特·威爾德斯稱當前的移民潮是「伊斯蘭的入侵」,「大量20餘歲的年輕留鬚男人在歐洲各地高唱真主至大,這是一場威脅我們繁榮、安全、文化和身份認同的入侵」。
2015年9月,有報道指沙烏地阿拉伯有意出資在德國為湧入當地的穆斯林移民興建200座清真寺。同月,德國政府宣稱在未來數年有能力每年接收50萬名難民,加上「德國人歡迎難民」的新聞報道在世界各地廣傳,吸引更多移民湧入德國。9月12日,一天之內再有13,000名移民抵達德國南部城市慕尼黑,而地方政府表示當地的收容能力已經到達上限。9月14日,德國副總理西格瑪爾·加布里爾表示在2015年全年可能有100萬名移民抵達德國,較先前預計的80萬更多。
2015年9月17日,歐洲議會以372票贊成、124票反對、54票棄權通過將12萬名難民分配到歐盟成員國的計劃。同月,聯合國官員指來自敘利亞和伊拉克的難民正在以每日8,000人的數量湧入歐洲;除了上述兩國外,也有越來越多阿富汗人有意到歐洲申請庇護。
在德國,一些居住在收容所的女性尋求庇護者遭受男性尋求庇護者性侵犯或被迫賣淫。許多強姦案是在男女混居的收容所發生。德國本地女性在德國各地被尋求庇護者強姦的事件也越來越多,可是德國當局和主流媒體被指因為不想讓反對移民湧入的評論變得振振有辭而刻意不提。
何清漣在她於美國之音發表的一篇評論文章中批評德國政界與一些媒體自我陶醉於「歡迎文化」帶來的崇高道德感與驕傲感中,而德國政府在當前移民危機中對輿論實行管制,德國媒體受「政治正確」的約束,與梅克爾政府保持一致,對德國政府難民政策提出質疑者,其言論一律被看作是「新納粹的種族歧視言論」。德國政府要求Facebook加強打擊被德國政府認為是仇外的網上言論,被指是「德國版的網絡監控」。
2015年9月25日,德國官員透露到德國尋求庇護而宣稱來自敘利亞的申請者中,估計約有3成人是來自其它國家而假冒為敘利亞人。同日,保蓋瑞亞東正教會呼籲保蓋瑞亞政府不應再讓穆斯林移民入境,又表示當前局勢就像是一場侵略,保蓋瑞亞人民不應該因為難民來源國自己本身問題而面臨滅頂之災。
匈牙利於2015年9月和10月先後在塞爾維亞和克羅埃西亞邊界設置邊境圍欄,並強制入境難民向匈牙利申請庇護。由於《都柏林規則》的緣故,以其它國家為目的地的難民不願意向匈牙利申請庇護,進入匈牙利的難民人數大幅減少,許多人改為取道克羅埃西亞和斯洛維尼亞北上。
芬蘭預計2015年全年將有不少於3萬人向該國申請庇護,是2014年的8倍。2015年9月,有報道指一些大多來自伊拉克的難民不滿意芬蘭天氣太冷和生活太沉悶,離開芬蘭返回瑞典尋求庇護。
2015年10月,媒體披露一份德國政府內部報告估計2015年全年可能有多達150萬人進入德國尋求庇護,數字較先前估計更高。報告又推算當一個來自中東的人在德國成功申請庇護後,平均會通過申請家庭團聚再把4至8個家人接到德國居住,對德國造成更沉重的負擔。德國警方表示在收容所裡有一些穆斯林難民自行實施伊斯蘭教法,基督教徒、庫爾德人和雅茲迪人難民受襲擊的事件日漸加劇,不同種族和宗派的穆斯林互鬥的事件也經常發生。在德國某地的一個收容所,自從有女清潔工在10月首10天裡每天都遭受性侵犯後,當局改為只派男清潔工到那裡。同月,捷克前總統瓦茨拉夫·克勞斯批評德國總理梅克爾收容大量難民的做法是「極其天真、不理智」,克勞斯把現時湧入歐洲的難民與數百年前抵達美洲殺死大量當地土著的歐洲移民相提並論。
德國聯邦刑事局局長Holger Münch表示難民大量湧入已經威脅德國的安全。難民湧入德國也引致一些中國人擔心到德國留學是否安全。有預測認為由於穆斯林難民湧入德國加上家庭團聚申請帶來更多移民,到2020年將有2000萬穆斯林居住在德國,將會永久改變德國的面貌。
2015年10月,土耳其開出協助歐盟應付移民危機的條件,包括土耳其國民免簽證進入歐盟國家及土耳其成為歐盟成員國等,被英國獨立黨領導人奈傑爾·法拉奇批評為勒索和完全不能接受,歐洲議會的爭取歐洲自由人士和民主人士聯盟黨團領袖居伊·伏思達也警告歐盟不應該依賴逐漸步入極權統治的土耳其。
2015年10月,英國媒體披露一份政府文件估計英國每接收一名敘利亞難民,引起的政府開支最多可達每年23,420英鎊。
2015年10月,丹麥政府有意強制境內難民參加性教育課程,讓他們明白丹麥社會的風俗習慣與難民母國有差異,教育他們不應以為女孩穿短裙參加深夜舞會就可以對她們為所欲為,試圖減少難民在丹麥干犯性罪行。
2015年11月,德國猶太人社群領袖約瑟夫·舒斯特(Josef Schuster)表示支持對德國收容難民人數設立上限,理由是許多尋求庇護者來自有仇恨猶太人和不寬容文化的地區。
2015年12月,德國官員表示在1月至10月檢查了6千多本敘利亞護照,發現其中只有8%是偽造,比例低於9月時的「敘利亞難民有3成是假冒」說法。
巴黎連環恐怖襲擊
2015年11月13日晚,法國巴黎發生一連串恐怖襲擊,造成超過130人喪生。隨後的調查發現至少一名施襲者是於2015年進入歐洲的尋求庇護者。匈牙利總理奧班·維克多表示事實證明了難民潮被恐怖組織利用。他批評歐盟通過的移民配額制「會讓恐怖主義在歐洲蔓延」。
一張敘利亞三歲難民男童陳屍土耳其海灘的照片,加速歐洲難民潮在全球的發酵,引發國際政治中自由理想主義與現實自我主義的拉鋸,讓各國陷入廣開大門、閉關自守或是袖手旁觀的分野。
國首相梅克爾率先登高一呼,宣示接納80萬難民,並且提供優厚的福利待遇;天主教教宗方濟各呼籲,歐洲每個天主教教區收容一個難民家庭,而梵蒂岡的兩個教區率先以身作則;歐盟執委會主席榮科在歐洲議會宣布新的難民安置計劃,將強制各國難民配額,安置16萬難民至歐洲各國。除了將目前滯留在義大利、希臘和匈牙利的難民重新安置到德國、法國和西班牙之外,歐盟也決定依照各國的國民所得、人口總數、失業率和已接受申請庇護的人數,重新分配難民數。
此一新難民安置與配額計劃面臨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波蘭等中歐和東歐國家反對,但歐盟決定向拒絕接難民的國家祭出經濟懲罰。這場「新自由制度主義」(Neoliberal institutionalism)與個別國家利益的「新現實主義」(Neorealism)之爭,依目前國際氛圍來看,是前者占了上風,畢竟自由與人權是歐洲堅定服膺的普世價值。而一幕幕難民們倉皇無助、流離失所,甚至客死他鄉的畫面也助長全球輿論對「抗拒者」或「旁觀者」的指責壓力。
但若長久來看,這批進入歐洲的新移民能否適當融入個別國家社會才是最大的挑戰。更遑論此刻佔據民意上風的「開門派」政策作為,勢必誘發更多來自敘利亞、伊拉克、阿富汗的難民循著海、陸管道進入歐洲,背後可能挾帶著發難民財的人蛇走私集團與恐佈組織「新伊斯蘭國」(IS)介入,未來發展仍充滿變數。
就以最慈悲、經濟實力也相對較好的德國為例,過去20多年來的平均經濟成長率才0.31%,生育率也是全球最低,4.7%的失業率雖然比起法國的10.4%、義大利的12%和西班牙的22%好太多,但未來會否受到移民潮的影響仍有待觀察。儘管80萬的新難民不過占全國總人口1%,但梅克爾是有遠見的領導者,顯然已經意識到此點,因此她強調會排除未受迫害的「經濟難民」,進而要求國會進行相關修法,將移民整合列為最優先的國家政策,搭配語言與技職訓練,儘快讓這批新移民成為德國社會轉型的新力量。
梅克爾的強勢領導和高支持度,加上多數德國人民對過去戰爭歷史教訓的反省,展現成熟民主國度的人道關懷,才能壓制國內少數反移民的右派反對聲浪。但即使德國能夠做到,其他歐盟國家的考驗更大。法國、英國在國際氛圍下做出開放接收難民配額的決定,但歐盟許多國家面臨財政困難與經濟停滯是事實,如何有效處理國內新移民與社會的和解共生是領導者頭痛的議題,畢竟並非每個人都擁有梅克爾的領導決斷力。尤有甚者,歐盟未來如何有效強化邊境與海上難民維護與保障也是難題。「自由旅行」的申根政策(Schengen policy)會否受到難民自由移動衍生出安全威脅更值得思考。
唯一置身事外、好像事不關己的是美國。面對外界責難,國務院表示今年允許1000至2000敘利亞難民入境,明年將再接收5000至8000名敘利亞難民,這個數字與外界期待至少25,000起跳的難民數字仍有段距離。美國當然有國家安全的考量,因此在作法上採取提供人道援助以及促進敘利亞政治轉型與和平維護為主。只是歐巴馬政府與敘利亞阿塞德政府原本就不睦,再加上「伊斯蘭國」的攪局,歐巴馬對敘利亞的外交政績明顯不及格。眼見卸任在即,更不可能對敘利亞情勢再採取更強勢的軍事介入行動。此一外交爛攤子有待下任美國總統收拾。
但畢竟難民潮議題不只是歐洲的問題,而是全球議題。作為世界領導者,美國應該承擔更大的責任,在確保身份查證登記無虞情況下,分攤接收更多難民的配額。又如美國亦可領銜改革1951年「國際難民公約」(Refugee Convention),將原本僅適用於遭到人為政治迫害的政治難民,擴大到受到天災、內戰、政權瓦解與種族屠殺的難民範疇。更重要的是,美國若能在此議題上展現有如梅克爾的世界領導風範,將更彰顯「新自由制度主義」對國際秩序的維護與整合成果。
2015年12月31日跨年夜,德國科隆發生大群疑似是尋求庇護者的男子大規模性侵犯和搶劫德國女性的事件。連同科隆所在的北萊茵-威斯伐倫州在內,全國一共有12個州發生類似事件,而被確認的科隆事件疑犯大多是尋求庇護者,引致德國民眾進一步質疑總理梅克爾對境外難民廣開大門的政策。另一方面,德國各級政府及德國媒體初時為了「支持收容外國難民」的政治正確而隱暪各地跨年夜性侵事件,在案情曝光後招致各界強烈批評。
2016年1月,德國一名13歲俄裔少女報稱在柏林被多名疑似是難民的阿拉伯裔年輕男子當街擄走和輪姦,事後德國警方聲稱該名少女是自願性交,也沒有被綁架。該名少女的親人否認德國警方的說法。一些德國俄裔人士發起示威,抗議德國警方隱暪真相。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也批評德國當局隱暪事件真相。德國警方後來公布更多案情,澄清「俄裔少女被強姦」是子虛烏有,但是因為該少女未滿14歲,警方仍會以性侵犯罪行繼續調查與她性交的兩名土耳其裔男子。同月瑞典一個無成人陪伴青少年尋求庇護者收容中心有一名女職員被人用刀刺斃,一名住在該中心的15歲尋求庇護者疑犯被捕。
2016年1月,土耳其要求歐盟提供50億歐元,以換取土耳其合作減少難民湧入歐洲。土耳其與歐盟曾於2015年11月達成協議,當時歐盟同意向土耳其提供30億歐元,又同意積極推進土耳其加入歐盟的談判進程。2016年2月,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在批評西方國家對難民危機的政策時威脅開放邊境,讓數百萬難民湧入歐洲。
2016年3月20日,土耳其與歐盟最新達成的協議開始生效,即日起從土耳其進入希臘的尋求庇護者必須在希臘登記及提交庇護申請,不依程序申請或不符合庇護資格的非法移民將被遣返土耳其,而歐盟每遣返一名非法移民回土耳其,需同時從土耳其接收一名合資格的敘利亞難民,歐盟接收人數上限為7萬2千人,如需要遣返的人數超出此限,則遣返機制中止。
協議要求土耳其採取措施阻截非法移民從土耳其進入歐盟區。歐盟同意向土耳其提供最多60億歐元,並在滿足指定條件後向土耳其國民給予免簽證進入歐盟待遇。比利時首相夏爾·米歇爾形容歐盟與土耳其的談判遇到敲詐。另一方面,土耳其東部有許多鄉村地區居民打算在歐盟落實免簽證待遇後到歐洲定居,以擺脫在家鄉的貧困生活。
隨著越來越多穆斯林尋求庇護者湧入德國,德國越來越多學校飯堂和食肆為免冒犯穆斯林,主動停止供應豬肉及豬肉製品如香腸、煙肉。有基督教民主聯盟的地方高層對此表示反對,認為吃豬肉是德國文化的一部分,德國人沒有強迫他人吃豬肉,也不應該剝奪大多數人吃豬肉的選擇。
2016年5月,有報道指土耳其政府不批准境內有高學歷的敘利亞難民離境前往歐洲,並打算把許多身負重傷或低學歷的敘利亞人列入歐盟接收難民名單中,引起多個歐盟國家不滿。
踏入2016年以來,德國總理安格拉·梅克爾所屬的基督教民主聯盟在多個州議會選舉接連受挫,被認為是反映大量德國選民不滿意梅克爾的難民政策。在基民盟於9月的柏林州議會選舉受挫後,梅克爾終於承認在接收難民政策上「準備不足」。另一方面,在德國興建和管理難民居所、培訓難民以至為難民提供各種服務被指已經「產業化」,德國各級政府把接待難民的大量工作外判,為提供相關服務的業者帶來巨大商機,「難民產業」在德國蓬勃發展的同時,也有人批評當前現象造就不少人從中「發難民財」。
2016年11月,《每日郵報》報道德國有一些穆斯林難民正在試圖把德國變成一個伊斯蘭國家,方法是大量生育增加人口,以使德國的穆斯林人口終有一天超越非穆斯林人口,到時就可以接管德國以及消滅德國的基督教徒。報道又指他們在沒有非穆斯林在場的時候,就會放膽表露仇視非穆斯林的內心想法。仇視異教徒的穆斯林難民也向下一代灌輸仇視非穆斯林的思想,並在子女年幼之時已帶他們到宣揚仇視非穆斯林的清真寺聽道。
2016年12月,德國一名17歲阿富汗難民因為涉嫌於10月姦殺一名19歲德國少女被捕,據報疑犯已向警方承認罪行。預計案件審訊將於2017年開始。死者是一名歐盟高官的女兒,遇害前經常到難民中心當義工。同月德國柏林某地鐵站有一名熟睡中的露宿者被一群青少年難民點燃衣服,幸被及時撲熄,事後警方拘捕7名來自中東的15至21歲難民,事件引起一些德國民眾批評政府對難民管理不嚴,另有意見指德國的露宿者因難民危機而受害,政府把本來可用於收容露宿者的福利住房改用於收容難民,引致德國的露宿者人數大增。
有研究顯示,德國暴力罪案在2015年和2016年上升約10%。該研究把造成上升的原因大部份歸咎於年輕男性難民,又指來自較不容易獲得難民資格地區的尋求庇護者較來自敘利亞等戰亂地區的人有高得多的暴力犯罪率。據德國內政部數字,由難民、尋求庇護者和非法移民干犯的懷疑罪行在2016年達到174,438宗,較前一年上升52.7%。
2017年及以後
2017年2月,德國政府開始推行「Starthilfe Plus」計劃,以金錢資助鼓勵尋求庇護者自願返回母國,每名自願撤回庇護申請的人最多可獲發1200歐元,符合若干指定條件者有額外資助。
2017年5月,歐盟移民及民政事務專員季米特里斯·阿夫拉莫普洛斯(Dimitris Avramopoulos)表示人口偷運者利用中國製造的充氣橡皮艇把大量移民經地中海送到歐洲,呼籲中國政府採取行動,避免出口的橡皮艇落入到人口偷運者手中。
2017年5月31日喀布爾發生死傷慘重的汽車炸彈襲擊後,德國政府暫停遣返申請庇護失敗的阿富汗尋求庇護者,但刑事罪犯、有可能參與恐怖活動的人或在身份確認過程中極不合作的人不在此限。
2017年7月,歐盟成員國內政部長會議決定限制橡皮艇和舷外馬達的出口,避免它們落入偷渡集團之手。同月奧地利內政部長索波特卡呼籲懲罰那些在利比亞海岸外與偷渡集團合作的個別救援組織。
2017年10月有報道指歐盟已決定對那些在接收被遣返人士上不合作的國家收緊簽證政策。
德國有意見認為,接收大量移民及難民,可以緩解德國勞工短缺的問題,然而2013年的一項調查指出在德國的來自阿拉伯國家的合法移民(不包括難民和尋求庇護者)失業率是各個外來族群中最高,黎巴嫩籍移民失業率為55%,伊拉克籍46%,非阿拉伯國家的阿富汗籍移民失業率為37.5%,伊朗籍37.1%,相比之下當時德國全國失業率約7%,在德國的外國人(不包括難民和尋求庇護者)失業率為14%。
除了偷渡集團以招攬、協助有意到歐洲居留的人偷渡進入歐洲從中取利外,偽造敘利亞人身份證明文件或為非敘利亞人獲取真的敘利亞護照也成為一門新興生意。有報道指獲取一本假敘利亞護照及相關的假身份證明文件只需花250美元,即使是真護照也只需2,500美元就可以到手。
歐洲刑警組織估計偷渡集團於2015年共獲利60億歐元,大部分是來自安排移民非法進入歐洲。歐洲刑警組織稱人口偷渡已成為「歐洲增長最快的犯罪活動」。
因為地理位置造成難民從土耳其湧入希臘,成了希臘政府繼債務危機後最頭痛的問題,也成了該國國內新納粹主義政黨金色黎明擴張的溫床,因此該黨在難民營前種族歧視對難民叫囂甚至攻擊他們,例如:對移民居住地區攻擊、潑漆、對他們行納粹禮、宣稱崇拜希特勒,甚至出現反猶口號。同時其他國家也有很多新納粹的政黨或追隨者也有類似的行為。
歐洲之外國家、地區的反應
美國--2017年1月27日,美國總統唐納·川普簽署並即日生效第13769號行政命令,禁止包括難民在內的中東、東非七國公民進入美國。
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表示,德國總理安理拉·默克爾(Angela Merkel)容許超過一百萬名移民入境是“一個非常災難性的錯誤”。
他說,默克爾是歐洲最重要的領導人,而歐盟已經變成了德國的工具。特朗普接受英國和德國報紙訪問,透露了他的一些外交政策目標細節。他告訴英國《泰晤士報》(Times)和德國《圖片報》(Bilde)說,他的首要目標是為美國制訂更公平的貿易協定,並且建立堅固的邊境。
他表示,美國必須應對與世界其他地方進行貿易當中的赤字問題,特別是中國。他說,他的政府要強調的是聰明的貿易,而不是自由貿易。
這次專訪的聯合採訪者是英國議員邁克爾·戈夫(Michael Gove),他是英國歐盟公投時倡議脫歐的領導者之一,同時還在《泰晤士報》有專欄。戈夫在推特(Twitter)分享了一張他和特朗普的合照,兩人在紐約特朗普大廈(Trump Tower)內見面,並對鏡頭豎起大拇指。
被問到與俄羅斯可能達成怎樣的協定時,特朗普說,核武器應是其中的一部分:要換取美國撤銷制裁,俄羅斯需要”很大程度地減少“核武數量。
談到中東問題時,他遣責2003年入侵伊拉克的決定,稱它可能是這個國家歷史上最差的一個決定,並表示應該在敘利亞境內設立安全區,費用由美國在海灣地帶的盟友支付。
中國--2017年6月下旬,中國民眾藉由姚晨難民事件在網絡上表達了反對中國接受難民的政治立場。
2017年6月23日,在黎巴嫩貝魯特訪問的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與黎巴嫩外交與僑民部長紀伯倫·巴西勒共同會見記者,代表中國政府應詢,並就中東難民問題表態,主張加快熱點問題解決,緩解難民危機漫延。難民不是移民,應為難民創造重返家園的條件,通過發展營造難民回歸的環境。
歐洲難民潮會不會成為歐盟瓦解的催命符
歐盟國家領袖齊集布魯塞爾,準備就歐洲的難民問題商討對策。反對歐洲一體化的“疑歐派”一如既往潑泠水,高呼“歐盟有麻煩了”,但連歐盟的支持者也對歐洲領袖能否在峰會期間達成共識不抱希望。
峰會在週四(6月28日)開始前,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Jean-Claude Juncker)坦言,歐盟越來越脆弱,成員之間的矛盾也在增加。他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歐盟成員之間的確有嚴重而且多方面的分歧。
難民問題正是分化歐盟各國的主因。義大利和希臘等位於歐洲南部的歐盟成員國都在抱怨,其他歐盟國家沒有幫忙,令他們要獨力處理難民問題。其他歐盟國家卻反指這些南部成員國沒有好好巡邏地中海阻截難民,在過去甚至讓這些難民成功抵達德國、奧地利和瑞典等比較富裕的歐洲國家。
主要位於歐盟東部的新成員同時也在抱怨,自己加入歐盟時並沒有同意歐盟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理念,當德國和義大利要求他們伸出援手時,毅然拒絕。
抵達歐洲的難民數近年慢慢下降,但這而不代表歐盟公眾忘記了這個問題。相反,這個議題在歐盟各國繼續引起注意,要求以嚴厲手段打擊難民潮的聲音也席捲各地,讓匈牙利總理維克托·歐爾班(Viktor Orban)等“疑歐派”更勇於表達自己的立場。即將成為歐洲理事會輪任主席奧地利總理庫爾茨(Sebastian Kurz)就任後,大概會把處理難民問題視為首要任務。
外界仍然視德國總理默克爾為歐洲最有影響力的領袖,她在峰會期間大概也會努力推動各國就難民問題達成共識,但要求把難民拒于門外的歐盟領袖正慢慢增多。
默克爾的煩惱不單來自歐盟其他成員國,她在德國國內也面對不少壓力。
其中,德國內政部部長澤霍費爾(Horst Seehofer)警告,默克爾在布魯塞爾峰會後必須拿出方案,解決非法難民湧入德國的問題,否則就會“單方面關閉德國邊境”。
奧地利政府透露,如果德國政府真的決定關閉邊境,奧地利會立即跟隨。申根公約定下開放邊界規定,這是歐盟成立以來最令它自豪的成就;如果德奧兩國真的封閉邊境,會引起骨牌效應,申根公約岌岌可危,歐盟和德國的名聲也會受損。
歐洲各國在難民問題上分歧眾多,但當大家坐到談判桌後,我們還是可以肯定各國都可以達成一些共識。最簡單的,各國大概都會同意它們需要為歐盟的邊境部隊增撥資源,加強巡邏。
另外,歐盟各國也漸漸形成共識,要在歐洲大陸以外設立難民甄別中心,遣返純粹因為經濟原因離開祖國的難民,讓真正的難民通過安全又合法的方式進入歐洲。歐盟各國也正與這些難民的來源國加強合作,同時與利比亞等難民前往歐洲時會途經的國家商討合作,在他們抵達歐洲前阻截他們。
這些計畫說起來容易,執行卻是另一個問題。歐盟南部的邊界是一條十分長的海岸線,要有效地巡邏這條邊界,需要很多邊界守衛。如果歐盟選擇在非洲設立難民甄別中心,就得與非洲國家談判,那將會是一場漫長的談判。
目前來說,如何處理成功抵達歐洲的難民,歐盟在這方面仍未有定案,因此申根公約內“人員自動流動的規定”仍受威脅。
歐盟各國的態日漸保守,德國政府內部的消息認為,申根公約的存活率大概只有30%。消息又認為如果公約真的被推倒,歐盟被推倒的日子也不會遠。
要說歐盟被推倒、或德國總理默克爾因為無法妥善處理難民危機而被迫下臺,目前還言之尚早。但正如容克所說,如果歐盟無法處理這個問題,就要付出沉重代價,而它們達成共識的時間也剩下不多。
難民到歐洲追求“更好生活”的悲慘代價--亞亞‧桑加雷(Yaya Sangare)只能靠著僅有的三張照片提醒自己曾經有過家庭。他的妻子與兒子們都在地中海溺斃,只有他和女兒抵達歐洲……
九個月前,他的妻子和兒子們在利比亞的海岸溺水而死。“我初生的兒子卡米‧大衛(Kami Davide)在我的懷抱裏死去,”他小聲地說著,一邊流覽他破舊手機裏的小小相簿。
他的妻子莎莉‧德傑茲(Seri Dejezi)和其他兩個兒子──12歲的伊利(Eli)和14歲的伊利薩(Elise)也都因為所搭乘的船在地中海翻覆而去世。
坐在義大利那不勒斯加里波第廣場的臺階上,38歲的亞亞流覽著兒子們的照片。“這些男孩們……我多麼愛他們。”現在只剩亞亞和他四歲的女兒黛博拉(Deborah)在碎片中拼出曾經有的家庭樣貌。
她在笑著,唱著歌,偶爾抓住父親的手希望得到關注。在那個致命的夜晚,黛博拉也在船上,但亞亞說他們不太談這個話題。“總有一天我會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記得一些事,但有一天我會坐下來告訴她全部的事,但不是現在,現在太難了。”
亞亞的老家在象牙海岸,他在2002年第一次內戰時離開家鄉,越過沙漠來到馬里,接著到阿爾及利亞。在前往利比亞之前,年輕的他與他的小家庭在難民營住了三個月。但亞亞想從海路到歐洲。
有許多島嶼、國土兩邊都是海岸線的義大利,因此成為難民和移民的首選之一。根據聯合國國際移民組織(IOM),今年一月到八月間,9.7萬人搭船非法抵達義大利。但這條路線經常是致命的。今年已經有超過2000人死在這條海路上。
教皇方濟各稱地中海是“大型墳場”,但亞亞說他知道來這裏所必須冒的風險。“我們想離開利比亞,因為在那邊生活非常艱難,我想要讓我的家人在歐洲過更好的生活,”他說。
為了抵達西西里,他付了超過3000歐元(約3560美元)給走私客,但就像其他許多人必須忍受暴力一樣,當走私客將亞亞和家人推上19艘搖搖欲墜小船的其中之一時,亞亞的上排牙齒被打碎了。
“當你登上船,船上有154人,我們一個人疊在另一個人身上,非常恐怖,”亞亞說。小船在夜晚啟航,亞亞所在的船上只有19人生還。其中三艘船和上面所有的乘客都消失在黑暗的水中。
亞亞的眼眶濕了,他的聲音開始顫抖,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避免在黛博拉麵前哭出來。“我找不到我的妻子德傑茲以及男孩們。我的心好痛,我幫不了他們。然後我就看到他們的屍體在海上漂浮。”他和黛博拉終於抵達西西里,只有一小袋衣物,只有他們倆。
“有人想要買我的女兒”這座城市流傳一句諺語:“Vedi Napoli e poi muori”(看到那不勒斯然後死去)。這句諺語要追溯至兩西西里王國時期,當時那不勒斯是首都,是世界上最富饒且高尚的地方之一。諺語背後的意義是,一但你看過那不勒斯的榮光,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其他值得看的了。但對亞亞來說,這恰恰相反。
“這是個糟糕的城市。沒有什麼是給我們的,在這裏發生了很多事。”亞亞和女兒一起住在城裏的難民中心,他們都具有聯合國難民署駐利比理亞(Liberia)發出的難民身分。但亞亞想出去,他很生氣地回憶一名男人是如何接近他,說想要買黛博拉。
“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一個男人拿個一個電話號碼接近我,跟我說這男人想花3萬歐元買我的女兒。”
“我去我的辦公室(難民營中心櫃檯)然後說‘你看看這什麼情況’。我給他們那個電話號碼,對他們說了我的故事,然後我就開始哭了。“亞亞說。他說,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被抓到,沒有任何行動被執行。但他害怕這個城市最終會摧毀他和黛博拉。
“我不喜歡一些男人看著我女兒的樣子。我擔心她會毒販或色情行業剝削,”他說。當他訴說他的故事時,數十名非裔年輕男女也在加里波第廣場聚集。亞亞指著他們說:“我不想活得像他們一樣,我很害怕我會被留在那不勒斯。”
“我足夠強壯可以工作,但我找不到工作。我想繼續往前,帶著黛博拉到美國或澳大利亞。”上周,一名幫助難民的天主教傳教士呼籲他的非裔弟兄們不要背棄他們的故土。
唐‧穆西‧澤萊(Don Mussie Zerai)說,人們在冒著危險前往歐洲時應該要三思。但當我提到這一點時,亞亞搖頭說:“我不可以回家,我不喜歡那邊的政治,而且我承諾給我家人更好的生活。”他說他會專注在自己的計畫上,回家只會是為了接他的母親和其他家庭成員。
“我母親是基督徒。我從她、從上帝也從我女兒黛博拉身上得到力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黛博拉。”.......(2018年 6月 28日 BBC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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