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式銅鎏金佛像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此為釋迦牟尼像,雕工細膩 法相莊嚴無比,依佛教經典描述佛具32相 極力表現於作品中,背光上滿是立體浮雕的巴吉祥圖案,立體感很強,每個圖案都能完美呈現,於細微處顯出變化,釋迦面部飽滿,長目半閉,目光下斂,唇嘴微上翹,略帶微笑,表現出悟徹後身心舒泰的狀態。雖然袈裟垂下遮掩下身,仍可清楚地看到釋迦牟尼結跏趺坐。
鎏金佛像的歷史─
中國佛教藝術在美術史上可謂冠絕千古,標程百代,擁有不朽的地位。而金銅佛像是中國佛教藝術中最為突出的一類。金銅佛像熟稱「鎏金銅佛造像」,是以青銅佛像為胎體,外面塗抹金汞相溶的金泥,加熱之後使汞蒸發,剩下金附在銅胎上,俗稱「鎏金」,然後加以打磨、刻線而成。由於材質珍貴,製作不易等因素,金銅佛像大多形體較小,多供奉於宮廷,寺廟或善信者之佛堂。常見的金銅佛像有釋迦牟尼,觀音,文殊,普賢,天王,度母等。金銅佛像主要有漢式和藏傳兩種。漢式佛像特徵分明,既顯莊嚴儀態,又具民間情趣。藏傳佛像造型豐富奇特,工藝精湛。
1、早在東漢,三國時期,佛教造像藝術與佛教一起傳入了中國。東晉十六國時期,出現了比較規模的佛教造像。隋朝出現了中國佛教造像的高朝,唐代達到頂峰,此時的造像充份體現出了大唐盛世雍容大度的氣派,成為中國佛像雕塑的黃金時代。宋、元時期以菩薩像居多。
2、明朝開始,由於寺廟廣建和民間供奉的需要,金銅佛像的需量大增。再加上朝廷佈施給青海,西藏,蒙古等宗教領袖的需要,就使得藏傳金銅佛像也得以迅速發展。同時,西藏地區也不斷向漢地皇室進貢藏地金銅佛像,使得漢藏兩地的金銅佛像藝術得到廣泛的交流和完美的融合,在明朝永樂和宣德年間達到鼎盛,形成了著名的「永宣金銅佛像」,它代表了明朝最高的金銅佛像水平。
3、清康熙,乾隆兩朝宮廷官式造像顯示出清代金銅佛像的最高成就。尤其乾隆皇帝極度重視佛教造像藝術,廣建寺廟佛樓,大事施造佛像,並在宮廷中設立專事造像的地方,親自參與造像圖樣的設計,審查蠟樣並監督造像的全過程,還邀請三世章嘉國師,二世土觀活佛等高僧作顧問指導參與其中。
4、近代台灣鎏金工法,自日本引進先進的鑄造工法,作品細膩程度可以說是史上無有基於環保意識。
傳統鎏金工法已逐漸不被採用,而採取離子附著之電處理表面技術設計原模、製作生產模、 蠟模、組合與修整臘模、沾漿、淋砂、脫蠟、殼模預熱、澆鑄、去殼模、清砂、切割、修模、粗磨、亞焊、細修、拋光、離子鎏金、表面附著、局部彩繪、現代台灣製造之鎏金佛像其工藝價值遠勝過其他材質的佛像。
﹝文~摘自─佛像達人 『盛凡 三希典藏』﹞
佛教造像的三大概念--見迅法師
藝術記錄了人們追求真善美的歷程,也豐富了人類的文明。而佛教在雕刻、雕塑、書法、繪畫、文學的展現,更深刻融入中國悠久的文化中,為眾生開啟一扇美麗的藝術之窗,透過這扇窗,將親見萬德莊嚴的華藏世界,般若性海。
關於造像的起源,據《增壹阿含經‧卷二十八》記載,佛陀到天上為母親說法,印度優填王因思念佛陀,即以牛頭栴檀作如來形像高五尺,是時波斯匿王聞優填王作如來形像供養,亦以紫磨金作如來像高五尺。由此造像開始,「牛頭栴檀」和「紫磨金」,即最早的「木刻」和「金佛」造像。
關於造像的功德,據《佛說大乘造像功德經‧卷下》記載:「若有淨信之心,造佛形像,一切業障莫不除滅,所獲功德無量無邊,乃至當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永拔眾生一切苦惱。」造像功德能得解脫,是自利;造像能廣泛利益眾生,瞻禮佛像,種植善根,是利他之行。造佛形像,能消除惡業,增長福德,是造像的世間功德;證得涅槃,解脫生死,成就菩提,是造像的出世間功德。
佛教造像可以從「體」、「相」、「用」三個角度來談──「體」是佛法的信仰力量,「相」是造像的藝術美感,「用」是宗教的教化作用。
(1)以像設教的信仰力量──「體」
教法住世有三期變遷,即正法時期、像法時期、末法時期。法運期限,各經所載不同,古德多依用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之說。按三法時說,佛教入中土屬像法時期,又供奉禮拜佛像,故以「像教」為佛教之表徵。佛教流傳離不開佛像,佛教造像類型繁多,弘揚佛法的方式,除了經典文字外,主要是藉由佛教造像。
玄奘大師從印度取回佛經和佛像上呈朝廷,於《寺沙門玄奘上表記‧進經論等表》記載:「引玄津於神縣,像教東被,斯為盛矣。」即取經像回中國,以「像教」之名指稱「佛教」。《出三藏記集‧卷一》序云:「漢世像教而妙典方流,法待緣顯信有徵矣。」故「像教」是中國古代對佛教的別稱,指像法之教化,包括佛像與經教,亦泛指佛法。
所謂「以像設教」,即以造像施行教化,運用造像化導眾生,把造像作為一種生動的圖像文獻。佛教造像是佛經內容的具象化,透過莊嚴法相撫慰人心,帶給社會祥和氣象,具有安定社會的力量。藉重造像的藝術形象,供奉瞻禮、敬拜懺悔,得到心靈的靜謐和生命的希望,就是以像設教的信仰力量。
(2)覺者之相的藝術美感──「相」
「佛」是覺悟真理的聖者,為眾生開演由凡入聖的修行方向,其教化是千古不易的永恆信念。「佛者,覺也。」我們這念能知、能覺的心,即是覺性。佛教造像以「人」的形象,跨越年齡與性別的藩籬,依據經典儀軌的度量和恭敬虛懷的態度,塑造理想莊嚴的「覺者」之相。因此,佛教造像是佛法藝術化的一種精神表現,截然不同於一般的世間藝術創作,更與藝術家崇尚個人風格的藝術表現大異其趣。佛陀造像穿越時間與空間,留鑄在佛教藝術的精神內涵中,垂跡影像,遺暉人間。
《佛說觀佛三昧海經.卷一.序觀地品第二》記載:「諸佛如來出現於世,有二種法以自莊嚴。何等為二?一者先說十二部經,令諸眾生讀誦通利,如是種種名為法施;二者以妙色身,示閻浮提及十方界,令諸眾生見佛色身具足莊嚴,三十二相八十種隨形好,無缺減相,心生歡喜。觀如是相因何而得,皆由前世百千苦行,修諸波羅蜜及助道法而生此相。」《大乘百福莊嚴相經》對於佛的三十二相有詳細記載,是由於佛陀在因地上精進不懈,長劫修持淨戒而得,是行一切菩薩善行才有的圓滿果報。所謂「相由心生」,堅持諸佛淨戒,廣修一切善法,饒益有情,就是成就莊嚴法相之因。
佛教造像是宗教與藝術的交織,取之以像、表之以法,代表了佛教的法性與義理,透過形神兼備的「覺者之相」,感之以美、動之以情,藉由藝術美感的直觀體會,啟發歡喜心與恭敬心,可使信仰深化。所以佛教造像的審美與信仰,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3)以相表法的宗教情操──「用」
在印度早期佛教藝術的無像時代,為表達恭敬,佛相不可顯現,《增壹阿含經‧卷二十一》有關於「云何佛國境界不可思議?……如來身者,不可造作」等相關記載。當時,佛陀形象並非直接用人像造型來表現,而以傘蓋、佛足印、菩提樹、金剛座、法輪、經行石、佛塔等象徵物暗示佛陀的存在,已經奠定了佛教藝術以相表法的基礎。
所謂「以相表法」,是用有形、可視、可觸及的藝術形式,把教義形象化的方法。以有形的造像表達無形的宗教情操、文化內涵和精神象徵,「無情說法有情聽」,作為表達佛法的基本形式和重要表現之一。
《新華嚴經論‧卷三十四》云:「是故如來取像世間法則用表其法」,雕造佛像亦如佛教修持,內鑿本具佛性,外行悲智願力,造像藝術與宗教情操,水乳相融,難以分割。
佛法藝術化
《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卷八‧觀心品第十》中,文殊師利菩薩問佛心地法門,為未成就之眾生,開示涅槃之道,佛言:「善男子!三界之中以心為主,能觀心者究竟解脫,不能觀者究竟沉淪。眾生之心猶如大地,五穀五果從大地生,如是心法,生世出世善惡五趣,有學無學、獨覺菩薩及於如來。以是因緣,三界唯心,心名為地。」心為萬法之本,能生一切諸法,故曰「心地」。
《華嚴經‧卷十‧華藏世界品》記載:「譬如眾繢像,畫師之所作,如是一切剎,心畫師所成」,《華嚴經‧卷十九》亦云:「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從理上來說,每個人的心都是一個華藏世界。「華」就是蓮華,「藏」有含攝、出生、具德之義。「華藏」代表重重無盡的莊嚴佛土,代表人人本具的真如本性,以蓮華出淤泥而不染,藉以譬喻「法界真如」雖在世間而不為世間法所污,一切森羅萬象及諸佛莊嚴剎土,皆含藏於真如本性之中。
佛教造像是佛法藝術化的表現,亦即吾人真如本性所顯現的功德妙用。例如中台山博物館館藏北齊「石造三尊佛坐像」,以漢白玉採透雕與高浮雕技法呈現。背屏是一百零八片葉子組成之二菩提樹,樹幹上刻有火燄形寶珠,菩提葉每葉洞穿,象徵一百零八法門對治一百零八個煩惱後,自性菩提即現。葉間六層透雕,象徵六度萬行。
正面主尊佛結跏趺坐於須彌山上的蓮花台,右手施無畏印、左手與願印;兩側二翔龍口吐嘉蓮承托二菩薩,雙龍代表龍天護法。下方雕刻圍繞著須彌山的香水海,香水海有大蓮花,佛菩薩的蓮花座即從此海中生起。如《華嚴經‧卷八‧華藏世界品》記載:「此華藏莊嚴世界海,是毘盧遮那如來往昔於世界海微塵數劫修菩薩行時,一一劫中,親近世界海微塵數佛;一一佛所,淨修世界海微塵數大願之所嚴淨。」
正面一佛二菩薩,代表大乘佛菩提道;背面樹下二弟子,代表二乘解脫道。此件造像結構嚴謹、豐富,通體披金帶彩,雕工卓絕、精湛,不僅呈現北齊透雕藝術之美,更展現一體兩面的佛教思想,蘊含深廣義理,極為珍貴,堪稱本館鎮館之寶。
造像藝術現象其實就是社會現象,藝術是人、是社會的一面鏡子,每個時代的人都在表達該時代的思想、語言,那就是藝術的本質所在。不同時代有其審美標準,藝術反映當代文化,不同佛像的造型反映不同朝代的政治、文化與生活,是以不同時期造像即傳達出佛教思想在各個時期之演變。
﹝文/中台世界博物館副館長、前國立高雄師範大學美術系教授、法國巴黎第一大學造形藝術博士--見迅法師﹞
請流浪的佛回家--馬明博
中臺山博物館館長見迅法師,是一位專門研究佛教造像的學者,出家前為高雄師範大學美術系教授;她畢業于法國巴黎第一大學,獲造型藝術博士學位。
在中臺山博物館,聽見迅法師講解館藏的歷代佛教造像,簡直是一場“聽覺的盛筵”。
“中國的佛教造像,前期從高浮雕線條的造型表現,如北魏佛像形神飄逸的秀骨清相風貌、褒衣博帶式袈裟,重迭衣裙的線條飛動與張揚造型,至北朝後期單體尊像雕造,轉變成曹衣出水式的表現,衣裳緊貼身軀,產生了薄衣貼體的輕便之感,展露出簡潔、優美、生動的曲線。在薄衣之下顯現軀體健美之感,充滿雍容睿智的神情與崇高不凡的氣宇,北齊佛雕之美,即以此巨大的藝術魅力而流譽千古。”
海和尚凝視佛像用心諦聽,並提出新的問題,見迅法師遇到回應,講解更加美妙,“你看,山東青州的造像健美秀麗,佛像寬肩細腰,胸腹微突,軀體豐腴飽滿,身形修長,姿勢直挺,體態優美。這些造像臉形渾圓、面頰豐潤、五官細膩,眼光下斂、俯視沉思,柔美內省的神情,取代過去東魏山東造像的童稚之氣及古拙式微笑的表情,靜謐莊嚴的法相、專注於內心的表達,更接近於法身的本質,沉思與內省的精神境界,莊嚴寧靜,沉潛端嚴,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見迅法師引領大家,邊看邊講。在一尊明代的石刻造像前,她停下腳步,“我們師父經常講‘無情說法有情聽’。你們看,這尊佛像—”一尊進入涅槃狀態的佛,安然地在一朵複瓣蓮花襯托的蓮臺上,作吉祥臥。
“一位老媽媽從來不會笑,並且總是擔憂子女的未來,所以,她晚上一直睡不好覺。有一天,女兒陪她來中臺山博物館。在這尊佛造像前,老媽媽停下了腳步,肯定是這尊躺著睡覺的佛讓她想到了自己。她感到好奇怪,問我:‘怎麼這世上還有教人睡覺的佛啊?’這時,她女兒告訴我,老人家睡眠不好。我對老媽媽說:‘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想像,自己就像這尊佛一樣,睡在柔軟、芬芳的蓮花上。你就可以睡好了。’這位老媽媽聽了,歡喜地笑了起來。在一旁的女兒見到母親會笑了,感動地流下了眼淚。”
海和尚說:“造這尊臥佛的古人,是不是早就預見到今天的人會有失眠之苦呢?”
見迅法師笑著說:“會不會是這樣呢,目前還搞不清楚。但是,古人恭恭敬敬造出的這尊佛,卻在這樣一個時節因緣裏,接引了那位年長的母親。佛教之所以被稱為‘象教’,是因為在佛陀示寂後,用佛像來代表他,等待眾生走近他……”
—方才打“造像”二字時,電腦首先蹦出來的是“等你”。改這個錯誤時,感覺真是不可思議!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美麗的錯誤”,比如剛才這個,“佛等你”!是這樣的,佛一直在等我們,可惜我們不知道!
見迅法師說:“中臺山博物館所收藏的佛教造像,無論是規模還是品質,都已經超過了臺北故宮博物院的館藏。”
海和尚問:“常住為什麼想到建立這個博物館呢?”
“我們師父說,文物是佛法遞代千古相承的歷史見證。他特別關注對佛教藝術與文化的發揚與保存,並指導我們要持續進行佛教文物的整理與研究,期待藉由佛教文物的展現,達到淨化人心、安定社會的利生效用。2009年10月3日開館之後,老和尚又提出‘弘法、保存歷史文化、教育、藝術’及對佛教負責任、有信心的理念,希望藉著佛教藝術文化的展示,提供歷史的見證,使人們對佛教興起信心。”
“短短的五年時間裏,中臺山博物館為什麼能夠聚集起如此規模的佛教造像?”
見迅法師說:“我們老和尚發願要‘請流浪的佛回家’,在他老人家德行及願行的感召下,居士們望風景從,捐資供像,也有信眾直接到世界各大拍賣場將佛像請來供養到這裏,於是就有了今天的規模。”
見迅法師的這番話,讓我強烈感受到了惟覺長老的廣大願心,同時也想到淨慧長老提出的“四個大眾”—大眾認同,大眾參與,大眾成就,大眾分享。大陸與寶島之間,雖有一道淺淺的海峽相隔,但兩位禪者的心,卻是不二的。
在十方善信的期盼與護持下,中臺山博物館隆重開館,歷代遺留至今的文物瑰寶重現於世,引領大眾進入佛教藝術的殿堂,植下生生世世的菩提道種。
一襲袈裟,萬般慈悲,寶相莊嚴,示佛心印。佛教創造出的豐富、璀璨的藝術,在經過上千年時光的積澱後,已經不單單屬於佛教,而是超越了種族、地域及文化,成為全人類最珍貴的文化遺產之一。
中臺山博物館常設展所展出之展品,一樓為石雕造像,金銅、木刻造像等集中在二樓。常設展出的近二百件歷代佛教文物精品,融匯漢傳、藏傳及南傳三大地區的造像藝術於一館,其中牽系的年代,從印度的犍陀羅石造菩薩立像到元明時代的石造羅漢坐像,跨度長達千餘年。
這一尊尊佛菩薩造像,有的雖已殘損,但法相莊嚴,栩栩如生,他們雖無言說,卻以心為本,以慈悲、平等、智慧為體,以美為相,以利生為用,傳遞佛門的素樸、沉靜、莊嚴及寬容大度的氣息。
在二樓的一個展廳裏,我看到,有一尊佛腳著芒鞋,左手提淨瓶,右手結說法印,作行走狀。芒鞋,古老的涼鞋。古印度的僧侶,就是穿著它,穿過萬里流沙的“絲綢之路”、萬頃波濤的“海路”,將佛法東傳,代代綿延,一直到今天的我們。而“書為心畫”展廳裏的“忍、默、勤”三字箴,則令我感慨,在學禪的道路上,養成“安忍、禪定、精進”性格的人,該是多麼幸福!
﹝馬明博,1972年出生,河北東光人。問禪人,茶飲士,文字客,雲遊者;新散文網站站長。曾先後供職於滄州晚報社、《中國人壽》編輯部。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著作有《天下趙州生活禪》、《一日沙門》、《觀音的秘密》、《願力的奇跡》等多部。﹞
『禪偈』
“偈”是印度文學形式之一,實有多種類別。在經典的傳譯中,到唐代已有六百年的歷史了。唐代新文學──詩的日漸隆盛,中國佛教的應用偈頌,也就受影響而盛行起來。早在鳩摩羅什與慧遠的時代,已用偈來表達心境了。慧可早就是“乍托吟謠”,答向居士書,就是七言十句的偈頌。
印順法師認為:『禪者是直觀的,與藝術者的意境相近。』所以禪者的文學不重說理,而多表現為詩偈。在燉煌本《壇經》中看出,惠能在說話中雜有可以諷誦的偈頌。所以這類偈子“沒有必要去設想為後起的”。
惠能大師偈:
生來坐不臥
死去臥不坐
一具臭骨頭
何為立功課
惠能的禪處,就是勇於打破形式的框限,攝取禪味的精華。他主張禪門修習,當以─定慧為本,不框限在坐的形式上.!禪味是喜悅的,否則一味為坐禪而坐禪.豈非苦境?惠能大師卓然超群的禪─不在坐,頓開禪思!
惠能大師偈:
心地無非自性戒
心地無痴自性慧
心地無亂自性定
不增不減自金剛
身去身來本三昧
惠能大師曰:『自性無非、無痴、無亂;念念般若觀照,常離法相,自由自在,縱橫盡得,有何可立?自性自悟,頓悟頓修,亦無漸次,所以不立一切法。諸法寂滅,有何次第?』
一切諸法若無常者,即物物皆有自性,客受生死,而真常性有不遍之處;故吾說常者,正是佛說真無常義。學道之人,一切善念惡念,應當盡除;無名可名,名於自性;無二之性,是名實性,於實性上,建立一切教門,言下便須自見。
惠能“說摩訶般若波羅蜜”繼承了道信以來的禪門,是“不念佛,不看心,不看淨”的一流。惠能在東山傳統“即心是佛”的基石上樹立起“見性成佛”的禪,這融合了南方盛行的《大般涅槃經》的佛性說。《涅槃經》的“佛性”是“如來藏”的別名。如來藏,我,佛性,不但是小乘,菩薩也不容易明見,如《大般涅槃經》說:“菩薩雖具足行諸波羅蜜,乃至十住,猶未能見佛性。如來既說,即便少見”。能究竟明見的是佛,也如《大般涅槃經》所說:“諸佛世尊,定慧等故,明見佛性,了了無礙”。
惟有佛能了了見佛性,明見佛性就是佛,所以梁代僧亮說“見性成佛”。印順法師認為,這裏體現了“定慧等”與“見性成佛”的關係,同時也找到《壇經》“定慧不二”,“見性成佛”的來源。而曹溪惠能融合了《大般涅槃經》的“佛性”──“見性成佛”,與達摩的“真性”禪和道信的“念佛心是佛”相比較,內涵更廣大了,而實質還是一脈相傳的如來藏說。不過曹溪禪融合了“佛性”(即是“我”),更通俗簡易,更適合多數人心,更富於“真我”的特色。
水晶釋迦牟尼佛示現淨極無瑕的大悲身,洋溢散發出慈悲與智慧的光輝,是一份明心淨意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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