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看人間的愛恨情仇】
小說或是連續劇總是能讓我們品味不同的人生經歷和不同的情感,不僅豐富閱歷又放鬆心情。
世間愛恨情仇,即便穿越千年,依然茂盛葳蕤。
舊時男女間的恩怨糾纏,與當下紅男綠女的愛欲煩擾。
是同樣閃爍在情感汪洋上,熱鬧的世俗燈火。
這大約也就是一個「放下」。只是能夠徹底放下過往的男女,並不多見。大多數的我們,都執拗於那些逝去不再的人與情感,並因此生出反複的糾葛;猶如飛蛾,明知那火焰會毀滅掉自己,卻還是一次次前仆後繼,不息不止。
在喧鬧的現實人生,不論男女,都有讓人憎恨之處,並非每一個女人,都毫無功利索求地愛著男人;也並非每一個男人,都是坦蕩豁達的君子。所以小說或是連續劇中男女,是多義的、豐富的、有血有肉的,即便是鬼狐,也因受這樣那樣的約束,而無法完全放下。
一個人從青年步入中年,曾經與花妖鬼狐在雲端之上的浪漫與柔情,忽然就墜入了紅塵,眼看著要一頭紮進那現實的泥淖裡去了,偏偏就止了步,在最合適的半空處,俯視大地上為生存而奔走勞碌的紅男綠女,那內心的柔軟慢慢風化、堅硬,似乎無情,卻終於朝那悲涼的心境行去。
不論穿越幾百年的時光,卻折射出現代男女的情感暗疾,但凡人類存在,基本的人性就不會發生改變。幾千年來,一直存在於人的體內,猶如一粒種子,生生不息地根植於人類心靈深處。
所以同樣一個人間,因為俯瞰的高度不同,便有了迥異的色彩。一個如娥眉淡掃,憂傷、淒美,卻終究讓人內心無限繾綣、萬般柔情,即便多年已過,依然會想念那最初的溫柔。一個則似耄耋老者,愛恨情仇,皆如飛鳥,喧嘩而過,只留平靜湖面,注視面前千年不變的山河,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皆是昔日的模樣。
附短篇:借鬼說人事,借狐話人心
1-後來居上,一愛到底
但凡婚外生愛的女人,總會小心翼翼,怕被丈夫發現,怕被男人的妻子抓個正著,本就無理,更添難堪。自古以來,女人一旦成為第三者,似乎就註定了要隱匿在暗處,方能恣意生存,否則必會被人唾罵,或遭來菲薄。當然,一旦被置放在明處,需要面對正妻或道德審判的時候,也定有一部分女人擄起了袖子,義正言辭地為自己爭一口氣。或者乾脆來個徹底的了斷,要麼與正妻爭搶到底,要麼,頭也不回,棄男人而去。
遇到女鬼的書生甲,有天下男人都有的喜好美色的通病,在夜晚月色下散步時,看到女鬼面容美豔,便立刻生了欲望。而女鬼也顯然看上了渾身散發著青春熱力的書生,在他用含蓄的言語試探幾句後,便欣然與其雲雨。只是書生好奇如此漂亮女人,為何能這樣自由地來去,而沒有家人管束。對於這個疑問,女鬼的解釋是,她家住附近,又恰好丈夫隔幾日就外出經商,所以可以從家裡的後窗或者牆的缺口處,悄悄出來與書生相會。而關於她的名姓,卻始終不肯告知。
這樣一晃,便過去五六年。這五六年間,書生大約從未懷疑過女鬼的身份,也或許,他本就是一個粗心的男人,粗心到對女鬼的丈夫竟然毫不關心,而女鬼如此來去自如,不曾被人發現,也沒有讓他好奇地問上一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這樣縝密的約會的。活在真空中的書生,只管讀他的聖賢書,並盡情享受女鬼給予他的激情之愛。沒有瑣碎婚姻束縛的愛情,總是讓人覺得美好真純,好像春天的花朵,在冶蕩的陽光下怒放,既不關心落葉,也不理會冬天的風雪,世界對於書生,是乾淨的、浪漫的,他不關心女鬼來自何方,也不關心他們的愛情將去往何處。
事實上,書生自己都無法把握自身的命運,一年,他終於要離開此地,出門遠行,大約是進京趕考,或者為謀生而去做人府中文書,所以不得已要跟女鬼做一個了斷。日久生情,書生與女鬼夜晚話別的時候,悲傷地告訴女鬼,或許這一別,將後會無期。而思及這五六年裡,兩人恩愛纏綿,形同夫妻,書生還哽咽到無法言語,並流下飽滿深情的淚水。
這樣的離別,如果是別的女人,或許會大吵一架,恨書生無情無義,為什麼就不帶上自己,一起行走天涯。也或許,會苦苦挽留,並承諾可以與書生過清貧的生活,並不在乎身份聲名。更多的女人,當會陪著男人一起哭泣、擁抱、親吻,並用更為熱烈癡纏的性愛,來為這最後的纏綿告別。總之,一定要為這離別,畫一個圓滿淒美的句號,以便日後彼此回憶起來,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傷與溫暖。
但女鬼卻給書生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記憶,讓他無法忘懷,也不敢再愛,除了驚恐地記住她,並自動遠離別的女人,他別無它法。女鬼嘻笑著告訴書生,他如此癡情,一定會在離去後,相思成疾,而這,並非她與他相愛的本意。如果話講到此處,書生當會心生感動,並更深地懷念女鬼。
可惜,女鬼直接將自己的身份抖出,明白無誤地告知書生,她是一個正在等待替身的女鬼,但凡人與鬼親密,沒有不生病且死亡的,因為鬼的陰氣會耗損人的陽氣;但因為女鬼愛書生的年輕俊美,不忍玉折蘭摧,所以一定要每隔七八天後,等著書生陽氣已經恢復之時,她才再來一次。如此,陰陽才能調和,書生也沒有因她而生病死亡。
假若書生遇到的是別的鬼,而且盡情享樂,那麼不出半年,他一定會丟了性命。陰間像女鬼這樣的鬼很多,但如她這樣重情的鬼則極少,所以書生此後一定要謹慎與女人交往,因為一不小心,他可能就遇到了女鬼,並被吸乾了陽氣。
而女鬼之所以將自己的身份告知書生,用她的話說,是因為被書生的深情厚誼感動,所以才報答他,讓他此後不致於在「微挑」陌生的女人時,陷入死亡的泥淖。說完這些,女鬼就披散開長髮,吐出長舌,現出鬼的形狀,並發出長長的嘯聲,離書生而去。而書生呢,早已被嚇得心驚膽戰、失魂落魄。
據說,此後的書生,不管在路上遇到多麼豔麗美貌的女人,都不會側頭再看一眼。而這樣的結局,大約才是女鬼真正的本意,讓他忘掉她,不致於相思成疾,但也同時與一切美貌如花的女人斷絕了來往。這真是近乎殘忍的「報答」,讓書生遠離了死亡,卻也在情感上心如死灰,不肯也不敢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而另外一個做第三者的女狐,沒有女鬼那樣的狠心,卻伶牙俐齒到嚇走了前來降服她的法師,不能不說,這樣的戰術同樣讓人驚訝。女狐被四十無子的男人買回家做妾的初始,就被家中的正房不容,且將她從早晨罵到晚上,等到一年後生了一個兒子,正房眼中愈發的容不下女狐,竟然趁男人不注意,將其賣到遠方。男人大約是怕老婆的,除了惆悵失落,沒有辦法找回女狐。
但女狐卻有辦法,一夜男人正獨坐書齋,女狐忽然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男人大驚,問她從何處來,女狐則大大方方承認,說自己是逃回來的。男人明顯懦弱,擔心買了女狐的人家會派人追捕,而家中老婆當然是不肯藏匿她的,事已至此,他不知如何解決這一問題。女狐這時與女鬼一樣,將自己的身份直接挑明,並解釋之前之所以忍氣吞聲,是因為她既然以人的身份嫁給了男人,那麼就沒有道理不守人的規則,忍受正房的呵斥;而今她以狐的身份前來,因此也能施展狐的法術,變幻無端,出入無跡。
這樣金屋藏嬌,享受美妾的身心滋潤,男人當然內心無比歡暢。可惜,這樣的好時光沒過多久,家中婢女就將秘密洩露。正房得知男人重新被「狐狸精」給勾引了去,暴跳如雷,立刻花費不菲金銀,招來一個法師,將女狐給捆縛了來。
本以為女狐為了活命,會乖乖伏法,可惜,正房和法師的計謀沒有得逞。女狐不但沒有跪地求和,而且當面與法師爭執起來。女狐爭辯說,男人因為沒有兒子,才娶了小妾,這原本就是合情合理的,而生了兒子後,她卻被賣掉,是做丈夫的男人負了心,所以罪不在她。法師反駁她,既然已經被休掉了,怎麼可以無故私自回來呢?
而女狐則說,母親如果沒有再嫁,那麼與兒子的關係就沒有斷絕;如果女人沒有再嫁,那麼與丈夫的關係也沒有斷絕,何況出賣她的是男人的老婆,與男人無關,所以既然男人收留了她,就等於沒有被休,那麼又為何不能回來?法師大怒說,女狐既然是獸類,怎麼敢以人的名義據理力爭?女狐回他,人如果變成了獸心,陰陽兩界的法律都能夠懲罰;而如果獸變成了人心,為何反而認為是罪過?法師依據的到底是什麼法律呢?
法師又怒,說,自己掌握著五雷法,只知收服妖怪,不講什麼依據。女狐大笑說,妖也是天地間的生命,如果它沒有罪,天地也會允許它與萬物並存,而上天沒有懲罰的,法師為何要誅殺呢?法師拍案而起說,魅惑男人,就已經是一大罪狀了!而女狐則說,如果她真的魅惑了男人,他早就枯萎死亡,何以這麼多年過去,男人依然身強體壯,了無病症?而法師因為接受了正房金錢的賄賂,就千方百計地羅列她的罪名,怎麼能讓她心服口服?
就在這場辯論賽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法師請來的神將,早已因為被女狐說服而消失掉。而法師也終於無可奈何,只能狡辯說,今天不與女狐再爭,明天待他請來雷神再說。而等到明天正房女人催促,法師早已不見蹤影。
這很有些像第三者在法庭上,為捍衛自己的權利,而進行的一場爭辯賽。結局當然是第三者戰勝了正房,合法地護祐了自己的位置。而看似女狐在與法師爭辯,事實上,則是在與男人的老婆展開的爭論。她與女鬼一樣,用最強悍的方式,攫取了男人的心,將其完全地據為己有,如此強大的內心,大約可以給當下的女人們,尤其是想要後來者居上的女人們,一點有用的借鑒。
2-劫難一過,方見君心
困境之下,方見人心。劫難中最能見到彼此的真心,甜言蜜語多是在順境時廉價傾訴,一旦來了災難,需要對方伸出手來相助,那沒有情意的,怕是驚慌失措地撒腿離去;而有情有義的則留下來,伴其渡過困厄。至於以後能否相守,反倒並不重要,能有這樣艱難的一程,是相伴而行的,至少在彼此的心裡,可以保有一份溫暖。假若那困境恰好只有對方能幫忙渡過,而在秘密揭曉後,對方並無被利用後的驚訝,反而為可以幫人一程而覺得榮幸,那麼這樣的伴侶,大致是可以長久在一起的。
但凡失去父親、被母親獨立撫養長大的男人,大多個性都會孤僻自私,遇事來時,又懦弱膽小,一心想要縮回到母親的子宮裡去。周家寡婦將兒子撫養到十五六歲,到了娶親的年齡,卻因為貧窮而始終不能如意。寡婦還是命好,至少比她的兒子幸運,偶爾見到一個老父帶著幼女逃荒,饑寒交迫,疲憊到走不動一步,那老父不知是打聽好了,還是命運使然,困頓之下,稱願將幼女賣給周寡婦的兒子做童養媳。對於雙方,這大約是最好的結果。而且女孩雖然年幼,卻生得端莊美麗,一看即知,以後會是一個美人胚子,所以多一口飯吃,但卻撿到一個上好的兒媳,這筆買賣,還是合算。
周寡婦很快與老父定好了婚書,付了聘禮,將老父留宿一夜,便定下了這門婚事。女孩很安心地留了下來,而且像模像樣地做起了周家媳婦,家中活計,小到針線女紅,大到打水臼米,樣樣在行。養著一個兒子的周寡婦,沒能富裕起來,反倒是小小的童養媳過來後,因為她的勤勞能幹,很快讓家裡過上了可以吃飽穿暖的安穩生活。而且女孩又非常孝順,服侍周寡婦,如同親生母親,飲食起居,無比細緻周到,每晚起床三四次,看婆婆是否安睡。若是遇到疾病,更是衣不解帶地在病榻旁伺候,一個多月都無法好好睡覺。
這樣比兒子還要強許多倍的兒媳,周寡婦當然非常滿意,喜歡她勝過什麼也不能為家奉獻的兒子。這大約是兩個女人的緣分,而周家兒子在中間,不過是一個橋樑,一旦跨過,他這個仲介也便失去了作用。幾年後,周寡婦生病去逝,這個被女兒般寵愛的媳婦,拿出了幾十兩銀子,讓丈夫購買好的墓地棺材,並安排葬禮。對家庭毫無貢獻的周家兒子,第一念頭,沒有生出對妻子的感激,反而立刻小心眼地質問妻子,這錢從哪兒來的?
女人低頭沉思良久,終於吐露了真實的身份。原來,她其實是個女狐,為了躲避命定的雷劫,不得不尋找一個德厚祿重的人庇護,方能躲過這場災難,但是這樣的人,除非緣分,實在很難碰到,即便碰到,又會被鬼神保護,無法近前。或者,早修善業,但是善業不易修,而且修小善也不足以度大劫,所以,她只能用化身為男人妻子的方式,用心孝敬婆婆,方能免遭雷擊。而今依靠婆婆的庇護,得以順利渡過難關,所以要厚葬她,作為回報。這樣的恩情緣分,男人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周家兒子當然沒有懷疑,只是,生性膽小怕事的他,瞬間生出恐懼,不敢再與女狐同居。而女狐也知緣分已盡,哭泣別離。但她人離去,心卻始終記著幫她度過難關的婆婆,每逢祭掃之日,周寡婦的墓前,她一定先於周家兒子前往祭祀。這個性情孱弱的男人,他可以趕走女狐,卻終究趕不走這份前世註定的女人之間的緣分。他在這個世上存在的意義,不過是在連接了兩個女人之後,證明他自身的懦弱與無情。
比起周家兒子,另外一個書生則要有情有義得多,也算是男人中間性格溫和者。剛剛與女狐相識相愛之時,女狐給了他一個兩寸長的葫蘆,佩戴在衣服上,他想她了,她就從葫蘆裡出來,而不方便時,則隱匿在其中陪伴於他。將愛人隨身攜帶,這真是一個浪漫的想法,書生大約也沒有想到,女狐為何如此,只是覺得新鮮,而且又能滿足隨時想念她,便可以見她的美好願望,所以他也並不對女狐生疑,只一心一意地攜帶著她,同出同進,百般親密。
可惜,甜蜜的愛情總是不能夠長久,一日書生正在集市中行走,不小心葫蘆被小偷給剪了去,而且遍尋不著。書生心內悵惘感傷,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再次與女狐相逢,只能將一腔相思,化作夜晚的惆悵,一想起,就覺得疼。心內鬱結,只能靠外出行走驅散。偶有一日,他在郊外散步,忽然聽到叢林中有人召喚他的名字,而那熟悉的聲音,顯然是他日思夜想的女狐。書生興奮地尋聲前往,想要女狐出來,與她相見。可是她卻隱匿在不知何處,始終不肯出來。
書生怪她無情,又百般詢問,女狐方哭泣告知書生,她不能再以昔日人形與他相見,因為她已成為狐身。採集人之精華,是狐的修煉之道;而今她卻遭遇一個道士,專門搜集女狐,供其修煉,捕捉後施以咒語,讓其動彈不得,而後任其啖掉血肉,吸掉精華。女狐藏匿於葫蘆中,與書生相伴,原是為了逃避這場災難,不想仍然被其捉住。
女狐懼怕被蒸煮為湯肉,只好獻出所有精華和自己煉成的丹藥,才得以苟延殘喘地活著。只是失去了丹藥,她無法恢復人身,只能透過二三百年的修煉,方能再次成人。如此說來,她與書生的緣分也就盡了,二三百年後,書生已經化為煙塵,她無處再能尋他,這一程相伴,今日便是終結;因為感念舊恩,她才呼喚書生前來,作最後的告別。天荒地老,後會無期,只望書生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將她想念。
聞此真相後的書生,為女狐憤憤然,問她為何不訴諸於神,打一場官司。但他不知,神狐世界,與人間相差無幾,那麼多官司,神不僅不會全部公平處理,而且還會認為這是女狐前世做了罪惡,所以今世被道士懲罰,因此她是自作自受,也便不理會這樣的官司。女狐只能認命,並在此後專心於修煉,不再與塵世間任何男人生出情感糾葛。
據說道士後來在山東遭遇雷擊,大約是上天註定了對女狐不公的糾正。只是這一程相愛,無論書生多麼想念,或者女狐如何不捨,終究到了盡頭。但相比起不念舊情、將女狐驚駭趕走的周家兒子,這一段劫難中註定的姻緣,必將在書生的人生途中,留下一抹動人的色彩,溫暖他此後漫漫長夜中孤獨的思念。
3-冒險一計,生死相隨
女人如遇危險,求生的能力,並不比男人差上絲毫。假若那求生是為了愛情,那麼力量會大到離魂脫殼,或者隱匿真身,直到險境脫離,或者那個相愛的、能夠救助自己的人現身,方會現出行跡。所以與其說是求生的本能,不如說是愛情的力量,或者,尋求真愛的欲望,促使女人有壁虎斷尾般的強烈求生意志,並支持到幸福順利抵達。
有一富貴人家的男人,特別寵溺家中的婢女,而被寵幸的婢女,也同樣眷戀自己的主人,每次溫柔繾綣都會發誓,即便是主人厭倦了她,也不會更換人家。不知她是否有過想被男人納為妻妾的想法,但她的這番誓言,卻是真心打動了主人,但同時也招來了男人老婆的嫉妒,想方設法要除掉婢女,可惜礙著男人的面,無法下手。而那聰慧到讓男人寵愛有加的婢女,想必也時刻對男人的老婆心存防範,知道自己是她的眼中釘,轉正不奢望,但能夠在這個家裡苟活,也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
所以當男人剛剛離開,他的老婆就開始實施預謀已久的計畫,將婢女賣給了人販子,並叮囑身邊的僕人,如果主人回來,就謊稱婢女自己偷偷逃出家門。家中其他人知道男人的脾氣,又眼見著男人對婢女寵愛到不想離開半步,所以怕出了大事,就私下將婢女從女販手中買出,並隱匿在尼姑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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