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照法師,1972年出生于浙江省文成縣,俗姓林,筆名天臺子,1989年於七甲寺依了識長老出家,屬於嫡傳天臺教觀第46代。2001年在中國佛學院獲佛學碩士學位。現任普陀山佛學院研究生導師、蘇州戒幢佛學研究所研究員、湖南省常德市禪學會名譽會長、溫州市佛教協會副會長、溫州佛教永嘉禪學會會長、溫州市妙果寺住持、第七屆文成縣政協常委、文成縣佛教協會會長、文成縣七甲寺住持、安福寺修建委員會主任。從事天臺、淨土、禪宗(特別是“永嘉禪”)、密法的修學和研究。發表專著《金剛經贊研究》(宗教文化出版社)、《飭終——佛教臨終關懷》(浙江大學出版社),論文《梵我一如及其演繹》、《金剛經相關的懺法初探》、《天臺禪修方法及其沿革》等三十餘篇,散文十餘篇、詩作五百多首。
*認識心靈的本來面目*--達照法師--杭州隨緣開示
能看見的、能聽到的、能感覺的、能知道的、能分別的,這個見聞覺知的本身,它是生滅法,還是輪回法。但是能夠見聞覺知的這個性能,它是不生滅的。佛經裏面講的就是佛性。
所以有時候你在一念不生,前念已滅,後念未生的時候,有些人他就能看到自己的本性。他看到本性就是,也不是這種知道,比如說我現在講話,我們大家都不需要打妄想,也不需要分析,甚至不需要聽,但是講的每句話,就是聽得很清楚。那麼這個聽得很清楚實際上還是我執,還是有一個我聽得很清楚的。雖然他沒有那麼明顯說,我聽得很清楚了,但是他感覺當中還是我聽得很清楚了。那麼這個只是見聞覺知而已。但是能夠讓我聽得很清楚的這個知性、這個覺性,它是不滅的。
就像我們的眼睛的見性一樣。眼睛,我們睜開眼睛看見前面這些千差萬別的相,看到了,閉上眼睛我們就看到了這個黑乎乎的,前面一片,再睜開又看見了光明的這裏,再閉上眼睛又是看到黑暗的。所以那個能看見的那個能見,它不會改變。但是我們睜開眼睛跟閉上眼睛看所看的東西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這個能看見的這個性能,它不會改變。睜開眼睛也是看,閉上眼睛也是看,那即便是睡著了,沒有夢,實際上它也是看,就它的這個性能只是不起來作用了,不去分別了。比如說我現在閉上眼睛是眼前有黑乎乎的感覺,但睡著了沒有夢的時候呢?那個黑乎乎的感覺也沒有掉了。
沒有掉了說明那個能看的那個“能”,“能見”就是我能看到它的這個“能”,它暫停作用了,不起作用,但是那個所謂的性能它還是在的。就是說能看的“能”,跟性能的“能”其實是兩個。能看的“能”就是有能有所。你在那裏,我眼睛是能看的,你是所看的,但是那個性能,它不存在於這個能看上面,也不在所看上面,它是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所以一般的人就是在這裏,有些人他容易把這個“能”,能所的“能”抓住,就是前念已斷,後念未生,清清楚楚的,這個實際上就是能所的“能”。見聞覺知,能見、能聞、能覺、能知的。但是這個能見的這個性,它是非常微細的,它沒有生滅。所以這一點是需要參禪可能。
所以一般參禪的人,第一步首先要起疑情的,必須把“所”忘記掉,就是你眼睛把所看的東西要捨棄掉。你眼睛睜開,這裏看所有的這一切跟沒看到一樣。你的眼光要迴光返照,看住自己的心。當你看住自己的心的時候,所看的東西就會忘記掉。比如說正在那裏,我們講視而不見,就發楞一樣,視而不見。但是他前提是視,是先要看,看見了大家清清楚楚了,但是我的注意力呢,從每個人的臉上,或者從大家這裏,我開始往回收。眼睛瞪得很大,外面看得很清楚,但是我的注意力卻是往內收的,內斂的。
那這個內收,在眼睛上能夠看得到,能夠起的這種作用。這就是開始參禪的人,他有辦法,在一念未生之前。就是說,如果我看到這個杯子,我看到它這個樣子,我眼睛開始往裏收。當你眼睛已經離開了杯子了,就你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杯子上,可是你眼睛還在看著這個杯子,注意力已經開始往裏面,往自己的心裏面收。那這個時候,其實你講它是什麼就講不出來了,你只是看到它是這個樣子。如果你講它是杯子,你的心又馬上又在這裏起分別作用。這是眼睛跟外界的這個關係。那聲音也是一樣,這見聞覺知。聲音你聽到,先是聽到聲音,車水馬龍,人聲很嘈雜的,各種各樣的聲音,包括我講話的聲音。
問:這杯子如果不去分別它的話,就是說注意力還是沒有跑出來在杯子上,就是說見是見到了,但是沒去分別它的形狀、大小、顏色這些?
答:對,不去分別它,但是不去分別它你的注意力就不在那個上面,雖然看見跟沒看見一樣,心已經往裏面收了。耳朵也是一樣,先聽到了聲音,什麼聲音都聽得很清楚,但是你的心並沒有在聲音上,而是在往裏面收,收到自己的耳根上面。
那麼這個第一步功夫是這樣子做的,就是先把,我們,因為我們凡夫的六根是針對六塵,就眼耳鼻舌身意,針對的是外界的色聲香味觸法,然後就是一直都向外求,向外攀緣,所以根和塵兩個是勾結在一起的。
那我們現在如果真想用功得到受用,就是心靈想給它恢復正常健康的這種狀態,就是把塵從根當中給它脫離開來,根和塵不要勾結,不要給它打結。我們講心裏放不開就是心結,心結是什麼?就是心裏面有一個東西,有一個法塵,我們講的是法塵,法塵就是一個概念。比如說愛啊、恨啊、喜歡、討厭,這實際上只是一個概念,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哪一個東西可以測量出這個是愛,這個是恨,這個愛有幾斤幾兩,這個有多少,它是沒辦法測的。這只是一個概念,你對概念的感受。
所以如果你的心,這個第六意識的心是從我們的意根,我們有一個我,以我為基點,然後去圓外面的這些概念,然後對這個概念進行一些分析。哦,這個是好,好到怎麼樣的程度。還可以比較,這個人對我特別好,那個人對我差一點點。就這全部都是對這些概念的分析。所以初步用功的時候,就要把這些概念先捨棄掉。概念捨棄掉,那麼你妄想分別的心沒有掉了,那麼你就能看到妄想生起來之前的這個狀態。
就是修心密也是這樣。就是你打坐的時候,念咒的時候,咒直管念,但是你的注意力要在咒還沒有念起來之前,心還沒有動之前,注意力注在這裏,然後你再看自己咒念起來,念起來好像咒是在外面飄的,它跟你沒有關係,就像我們講的這個話,這個聲音,雖然我聽到聲音了,但是我心已經往內攝了以後,這個聲音再響的聲音,不管是什麼聲音對你都不影響。你的心感覺非常寂靜,一點都不受幹擾,就哪怕別人罵你,說你什麼難聽的話,你的心只要不隨它轉。但你很清楚,不是說我不聽了,你這話我不聽了,不聽實際上還是在聽,還是在討厭它,然後還是對這個不聽產生了一種厭惡,那麼還是隨它轉。所以只有你很清楚地聽到,但是你的注意力是往內攝的。
所以觀音菩薩耳根圓通就叫做入流忘所,返聞自性,入流就是外界的聲音,外界的這個物質,一切色法,然後外界的這些法塵概念,全部像流水一樣,遷流變化的。你看我這講話的這個聲音,前一句講完,後一句又馬上講,一講出來就沒有,一講出來就沒有,就像流水一樣,但是你的耳根要讓它進入這個流,只有進入這個流,你的話才會聽得完整,就一句一句都在聽。但是在聽的時候,不是拒絕這個聽,聽的時候你的注意力開始從所聽的這個內容當中,聲音當中,給它收回來,心好像沒有被外界轉了。
那個直接的感覺就是,就是很簡單,我現在不打妄想了,就讓腦子休息,讓大腦休息,睡覺了,讓大腦停在那裏不動,當自己什麼都不動的時候,然後他所講的每一句話你聽得特別清楚,那麼這句很清楚地聽到了,你心卻沒有動的,這實際上就是看到一念未生之前的樣子。所以真正地修心密,他的功夫進步快就是快在這裏,就你能夠處在這種狀態當中,所有的痛苦都幹擾不了你。因為所有的痛苦,痛苦和快樂只是一種概念,他最多能夠讓我們的感官,就是眼耳鼻舌身意,這六種感官受到一點刺激,那如果你不理它,把六塵捨棄在外,而你還是很清楚地看見,就像鏡子照著它們一樣,那外界的六塵,所有的一切幹擾,幹擾不了你的六根,那幹擾不了你的六根,你的六根就變得清淨、變得健康、變得正常,平常的人的六根是不正常的。
比如說我們剛才講的很多人,看到一個討厭的人馬上就想說他,乘車在大街上看到一個路邊一個人我們都要罵兩句。看到哪個地方風景不好,也要說兩下,那個地方髒了要說兩下,外國的領導人哪件事情做得不好,我們還在那裏罵兩句。你的心就是隨時都被外界的東西牽著跑的,所以很痛苦。
那當你學會了這種智慧以後,就這個心隨時讓自己回家,讓心回來,不要往外跑,心回來以後,你的注意力其實並沒有減弱,反過來說你的注意力可能更全面。比如說我在這裏,眼睛睜開看著你們,我腦子裏面一個念頭都沒有,那麼你們每一個人,不管他什麼動作、什麼表情,只要我眼光所及的,我都清清楚楚,鏡子照的一樣。但我如果說想要看著你這個人,你在幹什麼啊?我如果心裏在這裏動的話,其他人在動就看不見了,完全是這樣。
那如果你在十二層的高樓上面,你一個妄想都沒有,你看著下面所有的車,車水馬龍,你一眼就能看得非常清楚,不管是多少車,不管是什麼顏色的,它的動的情況你都一目了然,但如果你注意力注意在哪一輛紅色的車,其他的車可能碰起來你也不會看見。這就是我們自以為得到很多,實際上我們失去得更多,就我們人的智慧本來是可以很廣的,可是因為我們所執著的,所追求的只有那麼一點點,所以很多東西我們的自在的這種功能全部喪失掉了。
那麼佛就告訴我們,讓我們要恢復這種心的本來面目,恢復心的本來面目一般來說就是要通過這麼幾個方式,就是說從回歸心靈的這個角度來講,你先要認識到我們心靈的狀況,一般的人對心靈是不認識的,所以心裏痛苦也沒辦法。然後有時候心情高興了,為什麼高興也不知道。知道為什麼高興了,你下一次想讓自己再高興,那個門好像也進不去了,一般的人快樂都是下一次想再快樂。
比如說一個人坐在那裏很舒服或者很愉悅,就這種愉悅、這種舒服,你下一次想讓自己再進入這種狀態,好像又沒辦法了。實際上只要你的心靈能夠達到某一種狀態,它就有門,你就有這個能力可以達到。比如說你曾經感受過快樂,其實你就可以讓自己快樂的,這道門已經讓你走過了,但是往往很多人,就像我們去旅遊,去外面走一樣的,這條巷你剛剛走過,回來以後你忘記掉了,你不知道那條巷該往哪里走。所以對自己的心靈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那麼學佛的第一步就是,真正學佛的目的是恢復我們心靈的本來面目,就是佛講的我們的心本來是自在的、本來是幸福的,他一定能感覺到快樂。而且整個心它存在的本質只有自由和快樂,只有這兩樣的本質,其他的都不是我們的本質。但我們往往對於這個自由的感覺好像完全喪失掉,這個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所以佛講我們迷失。
就好像我們的心靈其實有一種矛盾的。比如說我們想追求智慧,很多人,我們大家可能都追求智慧,我們都追求寧靜,我們覺得我的內心寧靜,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隨便亂動,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個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心態,而且知道如果有這種心態,那社會不管千變萬化我心也不會隨它動。可是我們不習慣這種寧靜,我們一天到晚就想追求這種寧靜,這種智慧,但當你真正的智慧現前,真正的這個寧靜現前的時候,我們不習慣。
這就像是葉公好龍,拼命要求這個龍,那個龍真出現了我們又嚇得不行了,實際上我們的心是什麼樣子的呢?就是你想去感受這個智慧一樣,當你的妄想全部停下來,腦子裏面還是非常清楚,所講的每一句話其實你都不必要記。
所以我在佛學院講課我不要求學生做筆記,我說你們最好不要做筆記,做了筆記了就以為那個筆記本上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實際上那不是自己的。你只要靜下來,用心去體會一下,當你感受到這種心靈,讓自己很自在地說,告訴自己我現在妄想,所有的念頭可以放下了。我哪怕是五秒鐘,或者是兩分鐘,我現在放下一下,什麼都不要想了。
平常我們總覺得別人不聽話,那這個時候我們就讓自己來聽話一下,讓自己的心可以放下。其實也很簡單的,很多人能體會到,那我現在就不要想了,我這幾分鐘反正是浪費掉了,反正沒有作其他安排,那我現在就這樣子靜下來。靜下來以後內心就非常寧靜,然後他就沒有動搖。但是我們常常,這種不動搖的狀態呆不了多久,我們會害怕,又怕孤獨、又怕寂寞、又怕自己好像一個人不行。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的,就是你的那種沒有妄想的狀態,這種狀態它既可以不要孤獨。比如說去跟人聊天,去做事情都完全可以以這種狀態去做,但我們沒有這種能力,對於這種寧靜會很害怕。所以這就構成一個矛盾,又要追求寧靜,又怕寧靜,又要追求這種智慧,這種智慧是什麼?就是真正的智慧像天空一樣,鏡子一樣,前面有什麼東西來了,你都能照得清清楚楚。
法國有一個人,他這個人很奇怪,好像是在劍橋大學畢業的一個博士生,然後他可能幾十年的這個工作壓力都特別重,然後每天都是在那裏想:我壓力特別重!我壓力特別重!不想活了!沒意思,壓力特別重。每天都是給自己灌輸這個感覺。
有一天早上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突然給自己說我今天必須死,我今天活不下去了,我實在再也沒辦法活下去了。然後他就開始去做準備,就準備死了。當他準備死全部做完了以後,他正準備死了,他突然想:誰讓我去死的。
你看,一個是活不下去的自己;一個是在那裏準備讓自己去死的那個自己。他發現怎麼會有兩個自己呢?一個是已經活不下去了,另外一個還給自己做準備要死的那個。那應該有兩個自己,那兩個自己當中起碼最多只有一個是真的,有一個可能是假的。然後他就開始,一想到有一個是真的,他馬上就選擇那個做準備讓自己死的那個是真的。想死的那個,一直想死的那個肯定是假的。
他這麼一感覺以後,就是他幾十年來的那種抑鬱,就是在心裏面一直想死的那感覺完全消失了,然後身體就感覺很柔軟,突然能感覺身體很柔軟很舒服。然後他就在這個舒服的感覺當中,忘記掉一切了,他覺得這個舒服是最重要的,他從來沒有這樣舒服過。
因為平常我們的心所追求的快樂總是有條件、總是要付出、總是要激動,總是要各種各樣的這種代價,但唯獨在這個時候他不需要任何代價。他本來就是已經想死了嘛,是不是?然後把那個想死的那個消除了,他那個準備的那個,他發現這個自我是非常完美的、非常清淨,什麼都沒有,什麼污染、什麼幹擾都沒有的。他停留在這種感覺當中,五個多月。這五個多月就看一些佛教的書,也看一些其他的這個宗教的,看完這些書以後,他很神奇這個人。
然後就跑到義大利的一個公園裏面,有一張長凳子,他就坐在那個長凳子上,他就去感受內心的這種寧靜,他覺得從來沒有這種寧靜比這個更幸福。而且非常清楚,他腦子裏面,就像鏡子一樣,坐在凳子上面,每天早上吃過飯以後,就跑到那個地方坐在那裏,也不是打坐,就隨便坐在那裏,然後就看公園裏面的人來人往,他去看他們來來往往,但是他內心能感覺到自己的這種寧靜這種快樂。他一直坐了兩年,就在這一張凳子上面,每天去,風雨無阻。那別的人都覺得他可能是腦袋有問題了,不正常,但是他自己內心非常清楚,他已經非常快樂非常寧靜。
那這個時候他唯一的感覺就是說,他的那些職稱、他的學位、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全部都不存在了,因為那個被自己的學位,被自己的地位,被自己的身份,被自己的這些財產壓抑的那個痛苦,那個,他已經把那個我,就是那天想自殺的那個我,是被這些東西全部壓住了。那麼那個想自殺的那個已經被他否決了,他說那個是假的我,不是真的。所以他承認了背後的那個才是真我,認為是真我。那麼這個時候他這兩年時間就坐在那裏,一直去感受這種快樂,這種詳和。
然後這種詳和一旦感覺的力量越來越強以後,那最後有一天,他就看見對面有一個人過來,他就覺得這個人很痛苦,因為他兩年坐在那裏就觀察這個公園裏面的人,他能夠觀察得到,就那些人,匆匆忙忙,跑來跑去,哪些人是為了名的,哪些人是為了利的,哪些人是被迫的,哪些人可能是為了家庭或者為了學業。他在那裏因為時間久了,能夠感覺到,總結一些經驗。但是那一天他感覺那個人特別痛苦,於是他生起一想,他說:我的這種寧靜應該可以分享給他。
他這個念頭一想以後,那個人看著他就走不動了,就站在那裏了,站在那裏就被他的這種能量場,就被他的這種慈悲,其實,那種心攝受住了,然後那個人很痛苦的人走到他前面就跟他講,他說為什麼那麼奇怪,我內心很痛苦,我看到你我痛苦沒有掉了?他確實,因為有些人你看,見到師父,或者見到修行好的人,他的痛苦馬上什麼問題都沒有掉了。那麼這個人他就說,實際上是我的這種安詳,我的這種寧靜已經帶給你了,然後就開始給他講,就講這種心靈的這種受用。
所以佛法裏面他想恢復我們這個心靈,實際上按照這個人的這個過程,按佛法講其實還是沒有開悟的,他生死也還是沒有了。他只是我剛才說的這種寧靜的智慧已經體會到了。其實我們人的這種凡夫的我,他也可以把這種第六意識的妄想的這種顛倒的執著暫時往邊上放,然後內心好像這個筍的殼剝掉一樣,然後感受到這種寧靜。
這個參禪的人,先要把妄想停下來,就是這個意思,就當你的妄想停下來以後,你就直接去感受你的這個現在的妄想停下來的這個身心,就這個狀態,然後你再看看自己平時那個很焦慮的、很煩惱的,好像對什麼都想不開、有痛苦的,就那個你,你去跟自己的這個沒妄想的這個我,相比之下你就覺得沒有妄想的這個我是非常清淨的、非常舒服,他沒有任何要求,他也沒有任何負作用。然後也不糊塗,也不傻,很清醒,像鏡子一樣,非常清淨,甚至像天空一樣,能夠包容這一切。但是以前的那個煩惱的那個自己怎麼跟他相比,你就覺得那個特別可惡,很可惡,那個變得很可憐。
所以參禪的人為什麼說我們學佛的人一開始你要把妄想先轉過來,如果你這個妄想停下來的這個感覺也找不到,其實你心靈的這種智慧的開拓是很難,很難得到受用的。那為了達到這一步呢,先要讓你先念佛、先持咒、心先專注。因為我們的心太亂了,東跑西跑,你五秒鐘讓自己的心停下來都停不下來,就是感受不到會想的那個我和不會想的那個我,這個區別。這不會想的,沒有去妄想的這個我,其實他很有智慧的,那會想的那個我實際上他想到的東西只是一點點而已。
所以一般來說就是我們這個心如果說專注在一個境上,慢慢地對心會瞭解一些,但是佛法它有一個特殊的內涵,就是我們的這個念頭它很有力量。跟剛才說,跟排隊一樣的,我們的念頭,每一個念頭生起來,就像一個人在這裏排隊一樣,他要強烈的這個力量衝擊過來。
比如說你今天想到一件快樂的事情可能你一直會想這種很快樂很快樂;如果痛苦來了,你可能覺得一直很痛苦很痛苦。它就排著長長的隊,然後你必須要別的念頭,如果你痛苦的時候,你可能必須要有別的痛苦,這個念頭擠進來,你才能把這個隊伍拆散掉,然後讓它不要延續這種痛苦下去。
所以有些人去聽別人勸慰或者是再去讀一些書,轉變一下自己思想觀念都是採取這種方法,就是把你的這個隊伍先擠散一下。但是人生的最終的這個隊伍它永遠只有三類:一類就是貪欲,我想要,好的東西我想要;第二個就是不好的東西我討厭,我不想要;第三個就是也沒有好沒有壞的,沒有討厭沒有愛的東西,傻乎乎的就隨緣,就是自己不知道。所以這三類的力量是特別強,但這三類的力量都會使自己對內心越來越沒有把握,越來越迷茫。所以我們講這個學佛一定是要從心地上去學,如果你不從心地上去學。
比如說修心中心的人,你第一步先持咒,就是老老實實的,什麼都不想,就是念咒,然後手印結好,如法地坐在那裏。這個咒念著念著,因為咒是沒有意義,就是意義我們不知道。比如說念嗡嘛呢唄咩哞,你念嗡嘛呢唄咩哞的時候,你念兩句、念三句念下去,跟沒念其實是一樣的,你的心靈腦子裏面還是很清楚。嗡嘛呢唄咩哞,嗡嘛呢唄咩哞,你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你還是很清楚在這裏,所以又不是傻掉也不是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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