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大師」的背後跟台灣房地產銷售中心的背後一樣有不欲人知的「乏善可陳」,但要成為「大師」之前不知道是需要「努力」還是「運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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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百憂姐(暫居紐約)
先說明一下,我(百憂姐)最討厭建築圈裡的人用「大師」這個字眼。想想愛因斯坦,達文西,或是米蘭昆德拉吧,別的學科裡很少聽過有人被冠上這個名號,我就不懂為什麼建築界那麼愛稱名人為大師。「大師」就像「名牌」這個詞一樣刺耳,代表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是一個看不出作品好在哪裡的人用的字。所以本人都叫這些名建築師為「大咖」,先把他們「去神聖化」再說。
總之呢,大學時代的我也和大家一樣,對於那些曾在 I.M Pei 或 Zaha Hadid事務所工作過的老師有種莫名的崇拜;那時的我對於「大師」還是有所憧憬的。後來到美國念研究所後,每個學期都有名人的演講和他們帶的設計課,安藤忠雄、Norman Foster、Frank Gehry、...etc., 看多了「大咖」嘛,也就見怪不怪了。他們也是人,只是說這些人對於作品的要求比一般人高很多,而這種對於完美和專業的執著,使得他們獲得世界級的名聲。所以他們是「大咖」,如此而已。
在紐約找工作後,更近一步的發現Gehry和Zaha這種得過普立茲克獎的的「大咖」,事務所是不發薪水給新手的。Steven Holl啦、Raphael Vinoly啦、貝聿銘這類的事務所則是給薪超低。像我這種只求打平生活開支的建築界小咖,即使有幸讓「大咖」雇用我,薪水也只會少到讓我在紐約的生活負債累累罷了。自此之後,我對「大咖」明星建築師事務所的夢幻憧憬就宣告幻滅惹!
而且說實在,「大咖」也不是每個案子都作得好。今天去一家專幫「大咖」做建築燈光設計的事務所應徵,他們的案子都很具知名度,以上所提的這些建築界「大咖」的建築案好幾個都是包給這家事務所做的。所以呢,老闆跟我介紹說,Steven Holl在北京的住宅案將會需要我的援助,之後半年內還會有Peter Eisenman的美術館、和Jean Nouvel的xx案會進來,所以他迫切希望我會答應先接下S. Holl的那個案子,當全職員工後我的選擇權會比較多。
哎!說實在,我看過S. Holl 他們那案子的新聞稿了,那個設計簡直是醜到讓我頭皮發麻的程度。至於Eisenman已是日薄西山的過氣明星,我旁聽了他一學期的課,總覺得他的設計和他的研究根本是口是心非的兩碼子事啊,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的作品。Jean Nouvel 聽說事務所管理一團糟,燈光那邊的內線已經先警告過我,跟Nouvel 事務所打交道時要很小心。
雖然我會接下燈光事務所的工作,但是我只會以平常心看待;畢竟這幾個案子除了名牌大師掛帥之外,我覺得設計都蠻乏善可陳的。在貝聿銘那邊做事的友人也直說,他們這幾年的設計實在是平淡無奇,這一季已經很多人離職另找有趣一點的事務所了。
總之,有工作當然開心,但是我更開心的是,我對「大咖」的名號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