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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蝶 01

文：Hai Ting（Seia）

 

01.

「以後你就叫阿殭吧，不然阿薑也可以，阿姜好了，你喜不喜歡孟姜女的梗？」肖額蝶幫一米八七的AI套上一件白色刷漿版襯衫，邊繫上袖扣邊問道。

 

「主人喜歡甚麼？」AI轉了轉有些陌生的人類宿體手腕，因為臟器還是完全器械，功能強大的他一下就習慣了這個時空軸的引力。

 

「動的跟個殭屍似的，就叫阿殭吧，也別叫我主人了吧，就叫我硬碟，給你軟件包的硬碟。」肖額蝶說著，幫阿殭抓頭髮，在一頭柔軟蓬鬆的黑髮上繫了兩朵花朵格子髮帶。

 

「諾，硬碟殿下。」阿殭小心翼翼的碰著肖額蝶幫他繫上的髮帶，笑得很可愛的點了點頭。他明白他的主人喜歡他帥氣的笑的可愛又靦腆。

 

「噢、瞧我這是甚麼惡趣味？」肖額蝶不留情面的當場笑出來。

 

「這都是為了硬碟殿下，阿殭竭盡精誠無法不這麼訴說的。」當下讀取到肖額蝶的記憶，阿殭那清冷如初融冰山中一點滴落的寒霜晶水的淡藍紫色雙眸因為被完全格盤毫無感情的盯著肖額蝶看並開口說著。

 

「我這都是些甚麼成語造詣？」肖額蝶笑了笑也不甚在意，只是畢竟他倆是來當高中生，不是來混歌舞伎町，叫「大人」，是不是跟甚麼「殿下」、「陛下」比較起來像在賣萌，正常那麼一點兒？

「硬碟大人，阿殭只是一個您可有可無，無足輕重的小USB...。」說完話，活脫脫的一個大帥哥再也不言不語的繫上圍裙，轉身就走進廚房開始煎愛心歐姆蛋。

 

「還是叫殿下吧，聽著舒服呢。」甚麼鬼USB？肖額蝶對自己的喜好一陣惡寒。

 

「只要能讓硬碟殿下感到身心舒暢，阿殭就是赴湯蹈火都會為硬碟殿下這麼去做到的。」倒油打蛋，下蛋汁，三十幾秒後阿殭順利地為歐姆蛋甩鍋翻面，最後用煎剷攏了攏金黃九分熟的香甜滑蛋到鍋子邊角。

 

「殭子...你懂不懂寂寞呢？」在租來公寓的沙發上，肖額蝶玩著手機的俄羅斯方塊，好玩的看著阿殭做菜的背影。

 

「硬碟大人懂，阿殭就懂。」阿殭的聲音說的輕輕的，生怕吵醒囈語中的主人。

 

「那阿殭還是永遠不要懂好了。」肖額蝶又滾回被上個屋主保養的油亮細緻的真牛皮沙發中嚷著。

 

「諾，硬碟大人。」阿殭把歐姆蛋裝盤，擠上了S型的紅色番茄醬。堪比米其林三星主廚的擺盤賣相，光那個畫面感就能上國際美食雜誌封面。

 

「我是不是其實不想要你叫我殿下？」看他大人大人叫，還在打俄羅斯方塊的肖額蝶頭也不抬的隨口問道。

「是。」微笑的把蛋恭敬的擺在肖額蝶面前，阿殭解開圍裙，一個人坐在絨布圓椅上。

 

「你不吃嗎？我有給你進食模式。」用著阿殭準備的刀叉切著滑嫩又過度華麗的歐姆蛋的肖額蝶總算有點兒良心的問了做菜的人。

 

「不吃。」阿殭可愛又有點違和感的搖了搖頭。

 

肖額蝶偏頭尋思了半晌自言自語地問道：「我想省錢嗎？」

 

「是。」阿殭淡淡的笑了，起身遞了張擦手紙給吃到一半的肖額蝶。

 

「原來我是虐待下屬的不良雇主啊？連飯都不給吃。」肖額蝶擦了擦沾了茄醬的嘴角。

 

「你是啊。」阿殭又坐回圓椅上了。

 

「我是不是想要你頂嘴？」肖額蝶問道。

 

「對。」阿殭側了側頭，像是有點兒不敢頷首。

 

「我不是給你心臟了嗎？」面對個凡是符合自己期待的機械人，肖額蝶煩躁的扒了扒頭髮，「你可不可以回話有趣點兒。」

 

「喲？硬碟，原來妳吃這套的？就是賤。」阿殭開口。

 

聞言肖額蝶終於翻了個死魚眼，再也受不了的扶著額頭　：「噢...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