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追風箏的孩子》The Kite Runner
這是一部小說改編而成的電影
哈山和像主人一樣的好朋友阿米爾
在這場風箏大賽中贏得了比賽
為了向阿米爾喝采 哈山一如往常的
去追這最後被阿米爾拉斷的風箏來送給他
雖然 哈山順利的找到了對手掉落的風箏
卻也被上次企圖欺負他和阿米爾的大男孩們找到
同時 遲遲等不到哈山的阿米爾也到處找他
當阿米爾發現了大男孩們因要不到哈山手上的風箏
而以侵犯他的方式欺負他時 阿米爾逃離了現場
看著哈山 彷彿看見了我自己 對我們來說
難道風箏比我們自身的安全和尊嚴還重要嗎?
似乎是 若能守住風箏好像就能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
如果只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和尊嚴而把風箏交出去
就會顯得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
我就怕自己是一個沒有用的人 所以
我沒有辦法也不敢顧慮自己的感受 因為
我深怕做自己想做的事在別人眼中是沒有價值的
所以 就算不情願仍會勉強自己
而且 我不相信別人沒有我的犧牲會過更得好
但其實是害怕別人沒有我的犧牲反而過得更好
便硬生生的證實了 我真的是一個沒有用的人
由不得你的人生好壓抑 就在我看著哈山
毫不掙扎的默默承受這一切時內心升起了一股對立
我看見了迫害者和犧牲者 而我想當一個拯救者
我想阻止這場傷害的發生 我好怕哈山的人生
就是由不得他的必須一再遭受這樣的欺負
而這樣由不得他的人生令我感到絕望
然而不論是 深怕自己是一個沒有用的人
或是 為了犧牲者而想成為拯救者
我的注意力都在外面也在別人身上
我可以感覺 我已經失落了自己
也失去了喜悅 卻漸漸的察覺到
我會失落自己失去喜悅
是因為我在追求這些需求時所造成的
由於我不夠好的信念 我見不得人好又瞧不起人
深怕被比下去時就扮演起迫害者來貶低別人優越自己
由於我不重要的信念 我別有用心的裝可憐引人注意
委屈成為犧牲者 期待有人來為我主持公道
由於我沒有價值的信念 我很怕輸給別人的力求表現
積極演出拯救者的姿態 期待被肯定與認同
當我終於在日常生活中
察覺到自己為了追求這些需求
而重複扮演迫害者或犧牲者甚至是拯救者時
我的注意力一點一滴的跟著回到了自己身上
而終於跟自己在一起時 我好喜悅好滿足
此時此刻的我才明白 事情並非我想像的這般絕望
而且 故事也還沒有結束 阿里是哈山的父親
也是阿米爾家的佣人 所以哈山也是
同時 哈山也把阿米爾當成是最要好的朋友
我始終記得小說裡的哈山 願為阿米爾千千萬萬遍
這是一份無怨無悔的忠誠 真情至性得令人掉淚
這才看清楚電影裡的哈山沒有喊過一聲救命
我卻想要救人 在這想要救人的過程中
我的心好累 除了要仇視迫害者外
還要擔心犧牲者 如果說 身為旁觀者的我
都已經這麼不好過了 也許逃離現場的阿米爾也是
於是 阿米爾問了爸爸 有沒有想過請新的佣人
也許 相較於哈山無怨無悔的忠誠
逃離現場的阿米爾就顯得背叛 因此感到羞愧和內疚
如果哈山不在了 就沒有人會提醒他該羞愧和內疚
然而 爸爸卻態度堅決的表明 阿里和哈山會永遠留下來
結果 阿米爾將爸爸剛送他的手錶藏到哈山的被子裡
因為爸爸曾教導過他 世上唯一的罪就是偷竊
例如說謊 即是偷走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
所以 偷竊是罪不可赦的行為
阿里曾問阿米爾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哈山不肯告訴他的事
爸爸也問過阿米爾
有幾個星期沒看到他和哈山一起玩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阿米爾都推說哈山生病了
在阿米爾偷走了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的同時
哈山也是 他承認手錶是他偷的
所以阿里便帶著哈山離開 這裡他們是待不下去了
令人感到內疚和羞愧的現場 我也會逃
待不下去的地方 我也會離開
如果真相對我沒有好處或我不值得真相
我也會偷走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
原來 別人會做的事我也都會做
當我愈來愈承認自己之後 也願意接納自己時
好像就比較沒有藉由批判別人來劃清界線的需求
哈山和阿米爾之間的故事還沒有完
就像每個人的人生故事也都還在進行中
包括我自己的 如果我現在就急著做出評斷
似乎就放棄了生命本身的創造力和可能性
如果每一個人的人生就像一部長片或短片
最近我有在考慮要試著收起悲觀開始樂觀
蘇聯入侵阿富汗後 阿米爾和爸爸從喀布爾
逃到巴基斯坦 最後定居在美國成家立業
而哈山在喀布爾娶妻生子 就在這個時候
阿米爾接到了爸爸的朋友辛拉汗從巴基斯坦的來電
病重的辛拉汗堅持要阿米爾到巴基斯坦一趟
過不去的過去 是少了自己陪伴的過去
而人往往在向前走的過程中所遇到的阻力
似乎是那些仍停留在過去不曾走出來的自己
和現在想往前走的自己互相拉扯
辛拉汗告訴阿米爾 他的爸爸當初在喀布爾
為了名聲也曾偷走一個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
哈山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如今哈山和他的太太已經過世
留下了一個兒子索拉博正在喀布爾
所以 索拉博是他的侄子
但現在的喀布爾相當不安全 氣氛非常可怕
當權者不把人民當人看待 甚至禁止放風箏
只是沒想到 當初侵犯哈山的大男孩
如今成了當權者 而且把索拉博當成了玩物
電影看到這裡 當初哈山被大男孩欺負的畫面
在腦海中浮現 不一樣的是 當初阿米爾逃離現場
但這一次阿米爾回到了喀布爾(過去)
冒著生命危險將索拉博帶回美國
這個過程 就像陪著當初那個內疚又羞愧的自己
去完成了當時做不到的事
當初哈山經歷過被侵犯 如今兒子索拉博重複經歷
當時哈山沒有告訴阿米爾他內心的感受
阿米爾也裝作沒這回事 兩人之間因此變得好陌生
說出內心的感受是跟自己的心連結所說出口的話
所以也能夠跟對方的心連結 但平時與人相處時
我不太敢和自己的心連結 因為我不夠好
所以沒有重要到值得我為自己表明立場
或為自己爭取 這才明白我不夠好的信念
已經成了我前途一片光明的絆腳石
而今 索拉博把內心的感受告訴了阿米爾
我已經開始忘記爸爸媽媽的臉 有時候我覺得
他們死了也好 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這樣
我好髒 但阿米爾輕輕的對索拉博說 你並不髒
我會以別人看待我和對待我的方式
來看待和對待我自己
當別人輕視我的時候 我就會輕視我自己
當別人重視我的時候 我也會重視我自己
因為 我注意力都在別人身上
所以 只能活在別人的目光底下
於是 我試著把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這才從別人身上看見別人看待我和對待我的方式
其實就是我看待和對待自己的方式時
我才明白平常我都是如何看待和對待自己的
這也才有了其他方式來看待自己和對待自己的選擇
電影《迴光奏鳴曲》Exit
人在台灣 不到45歲就發現自己更年期的玲子
一看完醫生就撥電話給人在上海的先生
面對突然把同意書抽走不願意開刀的婆婆
事後 玲子撥電話給人在上海的先生
面臨被資遣 失業的玲子
回到家也撥電話給人在上海的先生
遇到交了男朋友不回家的女兒故意不接電話
玲子改撥電話給人在上海的先生
每一回玲子撥電話給人在上海的先生(阿順)
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應 您所撥的用戶正忙
請稍後再撥 從玲子撥電話給先生的過程中
我更確定當我的注意力在誰的身上時
就會用對方對待我的方式來看待我自己
我感覺阿順一次又一次的沒有接聽玲子的電話
玲子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被漠視然後被遺棄
當我被拒絕的時候 我會覺得是不是自己不夠好
當我被漠視的時候 我好像根本不重要也沒有價值
當我被遺棄的時候 我感覺自己的存在令我好羞愧
羞愧的我一方面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因為深怕被看見 被看見自己確實不夠好
但另一方面又自我要求完美且面面俱到
然後一廂情願的付出以換取在他人心目中的
重要性和存在價值
但是 這為了尋求重要性與存在價值的付出
讓我的內心愈來愈匱乏 為了填滿匱乏的內在
我不斷的製造需要我的人 於是被需要的我
變得重要了也有價值了 卻在我需要自己的時候
我不願意陪伴和支持自己 只因為我不夠好
所以沒有重要到值得我陪伴與支持 而這件事其實
比在他人心目中失去重要性和存在價值更令我悲傷
兩人攜手走入婚姻 是確定彼此的關係
也是承諾關係穩定的保障 當阿順總是沒有回應
像是悄悄的背叛了兩人之間的承諾
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 那些玲子期待阿順回應
而待等的日子 似乎都白費了
我有多執著哪件人事物就有多害怕失去那件人事物
而且 我有多麼死心眼我的注意力就有多少在外面
原本 我以為被浪費多少青春對方就有多不在乎我
但真正不在乎我的 似乎是我自己
不然 我怎麼會忘了要把握時間珍惜自己?
婆婆開刀後 住院期間都是玲子在照料
同一間病房裡也住了其他病患 就在對面的病床上
躺了一位連絡不到家人而且看護很不盡責的病患
他昏睡而無意識所發出的聲音引起了玲子的注意
玲子發現只要碰觸他的身體 擦拭他的身體
他就會安靜下來 就在某天被她的碰觸而醒來的他
握住了她的手痛哭失聲 眼前被家人遺忘的他
讓她彷彿看見了自己(被先生遺棄的自己)
我也常從別人身上看見自己
但更常忘了那只是我的一面鏡子的
企圖改善它並修正它以求心安
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想掌控一切的我
到目前為止仍心神不寧
因為我的注意力仍在外頭企圖控制些什麼
這部電影打從一開始就好悶讓人快要窒息的感覺
看到了最後我才慢慢理解為什麼
因為玲子一廂情願的將自己關了起來並鎖住了
原以為 不論是為了誰或為了什麼
只要是一廂情願就是一種美德
但在玲子身上我忽然明白 一廂情願是一道枷鎖
將自己和自己分裂的枷鎖
當她用盡力氣將鎖住她的大門撞開時
我反而感到一陣惶恐
因為我不知道我該帶著自己何去何從
我發覺當我無法跟自己確定清楚的時候
我也無法跟任何人確定任何事
每當身在陌生的城市 我就會完全失去方向感
我不知道我人在哪裡 所以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除非我有目地的 我才必須確定自己到底在哪裡
然後要往哪裡走 經常 在我的人生中也失去了方向感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也找不到定位 更沒有目標
生命實在奧妙 就在我走投無路的路上出現了一個
讓我心動的目標「屬於自己」 為了不再排斥自己
我願意花時間和心力走進腦袋裡僵硬且扭曲的思路
和陰暗又晦澀的內在世界進行打掃清理的動作
只盼能將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成為自己生命的主人
原來 一個人只要發現心動的目標
是會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投入
我是一個愈得不到就愈執著而迷失其中的人
就在玲子將門撞開的這一刻
先生失連的她無法再扮演一個好太太
女兒不回家的她也無法再扮演一個好媽媽
失業的她更無法再扮演一個好員工
這一刻 什麼都沒有的玲子什麼也不是
但也是在這一刻 她只能是她自己而已
原來 我也只能是我自己而已
而且 我也只能用屬於自己的速度
陪著自己體驗每一個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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