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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5 20:49:19| 人氣42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胖大姐的奇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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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以小刀切開奇異果，抖動的手掐著奇異果，小心地擠壓出果肉送入嘴裡，酸甜滋味隨即在舌尖味蕾裡翻騰，我雖皺眉但嘴角不禁油然而笑。

這顆奇異果是昨天在菜市場邊緣賣水果的胖大姐送的，那天我如舊向胖大姐隔壁專賣芭樂的阿婆買了兩顆芭樂，要帶去給L吃。回頭時，胖大姐吆喝著：「哥哥！你這幾工那會攏無甲我買奇異果？」起先我尷尬地怔著，而後，我把電動輪椅開近她的攤子，斜著半邊臉笑著說：「芭樂是欲買互阮朋友食的啦！」而此時心裡頭想的是日前自己在心中默許下了一份工作，那就是──照顧L的身體健康。

回過神，我指的那盒奇異果說：「姊仔！幫我揀五粒！」胖大姐隨即以熟稔地手勢挑了五顆較硬的奇異果裝袋，幫我吊掛在我的電動輪椅的後勾，渾圓的身子彷彿想到什麼似的，跳回攤子下方挑了一顆已經「夠分」的奇異果塞進我的袋子裡，說：「哥哥！這粒送你食！」

與胖大姐相識是在剛移居梧棲的時候，那時我常陪弟媳以嬰兒車推著姪子到菜市場買東西，胖大姐於是跟著弟媳親切地喚我：哥哥！

胖大姐與她丈夫白天佔據在菜市場邊緣的兩個角落，各自以販賣水果營生，偶爾我經過外地的黃昏市場或跑去逛夜市也曾看到他們夫婦倆的攤子，他們總是親切地招呼著：「哥哥！你那會來這？」

多年來我都是找胖大姐買水果居多，記得剛開始胖大姐聽不太清楚我說的話，遂由上至下指著各式水果，要我點頭示停為止。而現在，胖大姐不僅越來越聽得懂我說的話，也熟悉我喜愛吃的水果是──香蕉、奇異果、水蜜桃、蕃茄。而每當我開著電動輪椅從她的攤子前飛奔而過，胖大姐總會拉高聲調，喊著：「哥哥！駛卡慢咧！」

一個人的晚上，我回憶起與胖大姐相識的過往，嘴裡翻騰著胖大姐豐厚的溫情，良久。


2005年11月25日
發表於2005年12月31日《台灣日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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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蔡文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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