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 木 直 人 與 須 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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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在許多網站上搜尋

意外的找到許多直人主演的2003年版高校教師的相關討論

我發現這個在日本頗受爭議的劇本其實是相當打動人心的

尤其是湖賀老師受注目的程度更是令人咋舌

於是有些想念這位文部省的精英湖賀郁巳先生

因此開始在睡前放起高校教師的DVD


不過說也巧合

緯來最近又請出了須賀英一郎與淺丘恭子的愛情革命

於是便會在深夜出現常常拿著遙控器來切換須賀與湖賀出演的我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這是由同一人所飾演的兩個角色

但是對於他們完全不同的神韻與說話口吻

即使是面對快要撐不住的眼皮

我卻絲毫不會弄錯這個直人詮釋時間只差一年半多的兩個經典角色


在遇上恭子之前的須賀英一郎是個意氣風發的得意記者

即使是用不太溫柔的方式得到了恭子的心

即使是已經墜入了恭子的情網

即使是傷害了自己爲成全恭子的未來

表面上我們所看到的須賀

在眉宇之間總有一股傑傲不馴的酷勁

那是一種對未來的自信與自我的肯定

或許2001年剛乍紅的直人正巧有一種對未來期許的遠景

因此當時即使在接受電視採訪之時

說不定也可以在謙虛的談吐裡到看到帶著希望閃閃發亮的雙眼

可是熟悉直人的朋友們一定知道須賀那種驕傲的氣息並不是直人的本性

而在後來直人所接演的角色裡再也尋不到類似的神情

直人自己曾說他會在自己心中尋一個與角色類似的部分

來詮釋一個只屬於自己的演出

因此當時須賀精采的演出到底是屬於直人隱藏的哪一個部分

這讓我著實好奇


2002年底接演湖賀郁巳這個角色時

直人花了很多心思試著去瞭解瀕臨死亡的感受

當一個人不得不接受死亡的命運時

他的內心世界到底是如何痛苦、如何掙扎、然後如何接受

直人與製片與導演等許多人討論這個問題

即使是當時的雜誌採訪

直人滿口談的也是生與死或是依存與愛戀的問題

於是我們便在戲中看到精采的演岀


一個自暴自棄甚至自虐而覺得自己求助無門的新任高校教師

在發現愛情與生命的真諦之後慢慢發現自己可以發自內心來疼惜生命

即使是造物弄人無心間出現的天大謊言

都成為湖賀郁巳在到達生命終點前的最大感動

前幾集籠罩在死亡陰影下的湖賀老師是陰暗晦澀的

可是在雛的開朗與殘酷實驗的幫忙之下

湖賀的內心開始柔軟起來

臉部的線條逐漸放鬆

直到最後當湖賀確定雛是真正原諒自己時

湖賀老師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光芒

眼睛裡有滿滿的對雛溫柔的愛情與疼惜


其實當時在許多雜誌採訪裡可以嗅到一點直人對湖賀這個角色的不認同

可是直人還是精采的詮釋了湖賀內心世界的深層改變

許多人對直人的湖賀讚賞有加

但亦有人持有不同的看法

可是在暸解湖賀的真正內心後

我們就會被直人爲湖賀所做的一切演出而感動


劇中有一場戲是兩人很早一起走在通往學校還沒有學生的路上

湖賀與雛口中吐岀白息告知著天氣的嚴寒

不過溫暖的早晨陽光暖暖地照在兩人的臉上

雛對湖賀表明自己極想到遊樂園的心情

湖賀老師只是淡淡的告訴雛：『找朋友一起去吧。』

可是雛卻輕輕抱怨時間已不足而自己即將死亡

湖賀因此難掩自己心中對這個謊言的罪惡感

於是故意冷冷的看著遠方掩飾自己的情緒

然後面無表情的對雛說：『行く？俺と行く？』

（去嗎？與我一起去？）

當時湖賀的心中其實是澎湃不已

但他卻得用若無其事的冷酷表情來表達自己無限歉意

我最覺得這是湖賀相當經典的一場戲之一


須賀與湖賀在兩齣戲裡其實曾在不同的情況下說了一句相同的簡單台詞

可是兩個表達方式與狀況是截然不同的

但是這兩句相同的台詞卻讓我記憶深刻


須賀在被矢吹打了一拳之後來到醫院天台上找恭子

未料他卻見到為自己模擬兩可的態度而煩惱哭泣的恭子

可是當恭子突如其來的向自己求婚時

面對亂了方寸的恭子

即使心疼恭子為自己所苦

須賀依舊要擺出勝者的姿態

『いいよ！』（好啊！）

一句像是報復般的回答的讓觀眾氣得牙癢癢

『いいよ！結婚しよう！』（好啊！就結婚啊！）

這讓恭子更是心情澎湃而無言以對

『結婚したくないの？』（妳不想結婚嗎？）

恭子只得拼命搖頭

這下須賀笑得更是得意了

『じゃ、しようよ！』（那、就結婚吧！）

這種充滿須賀風格的答應的方式

恐怕天下所有女子都不得不臣服吧

更別遑論是深深愛上須賀的恭子了


而在高校教師裡湖賀老師也曾經給雛一個相同的答案

當雛開始懷疑湖賀與自己的病情的最初

雛傷心不已卻無法苛責自己深愛的老師

百感交集的雛坐在公園的溜滑梯上沉思

自圖書館借岀許多天文書籍的湖賀帶著雀躍的心情回來

他想給雛一個驚喜

湖賀想要算出兩個成為宇宙分子的戀人在宇宙中再度相逢的機率

可是未料雛已經有些動搖

雛問老師：『你願意聽我死前最任性的請求嗎？』

湖賀溫柔的點點頭

『一緒に死んでくれる？』（你願意陪我一起死嗎？）

明知道雛不會死

明知道這是自己的謊言

可是由自己心愛的人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時

湖賀的心中充滿無限的愧疚與哀傷

『ああ、いいよ！』（好啊！）

在回答的同時湖賀的心恐怕也已死了無數次了吧


同樣的一句『いいよ！』

由同樣的人可中說出

可是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動


再看到高校教師DVD裡特典裡直人的專訪時

面對一個眼中充滿著希望與光芒的直人時

我曾經這麼想

在看似放浪不羈卻滿心真情的須賀與拘緊嚴肅但卻溫柔無限的湖賀裡

在這兩人之中到底存在有多少真實的直人

還是在這須賀與湖賀的感情裡都帶有直人的真摯呢

這恐怕只有直人知道吧

而身為觀眾的我們總是得到一個名為＂感動＂的最大的禮物




2005/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