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thing That Has a Beginning Has an End.」
這句話,是貫穿【駭客任務完結篇:最後戰役】(The Matrix: Revolution)的最主要意義。同時也讓寒夏內心浮現另一句對白:「Everything That Has an End Has a Beginning.」
實在不得不這麼想。
因為這部讓寒夏神魂顛倒的鉅片,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延續第二集【駭客任務:重裝上陣】的末端,救世主「尼歐」為了抵擋烏賊的攻擊,在虛擬世界與真實市界的交接處昏倒。同時,尼歐的意識被「梅若賓基恩」--也就是在第二集中以優雅的法文罵人的「危險程式」,給囚禁了。
在被囚禁的地鐵站中,尼歐與幾個化身為人的程式對話,發現原來電腦程式也懂得什麼是愛。也因為愛,「崔妮蒂」夥同「莫斐斯」及「賽若膚」殺進梅若賓基恩的巢穴,有驚無險地救出了尼歐的意識。
這一刻,尼歐終於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同時,他解決了附身在錫安戰士身上的「史密斯」,也體會到「史密斯」的變化--完全脫離母體掌控、能隨意進出虛擬與真實世界、隨時可能毀滅母體與人類的超級危險程式。
於是,就在機器兵團大舉入侵錫安城的同時,尼歐偕同崔妮蒂,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強能力,進入從沒有人能接近的機器世界,遺憾的是,在最後一步,氣墊船迫降的一刻,崔妮蒂遭數根鐵條貫穿身體,壯烈犧牲。
站在母體主機面前,尼歐淡淡地說,唯有他才能確實解決史密斯的問題,唯一的條件就是,和平。母體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將血肉之軀的尼歐重新接上(在第一集中,莫斐斯千方百計救尼歐脫離母體,成就了史上最強的救世主,卻沒想到在第三集中,尼歐自己送上門去,再度讓身體接回母體,完全符合貫穿本劇的那一句話),救世主尼歐再度回到母體創造的虛擬世界內,決戰史密斯。
同時,錫安城與機器兵團的慘烈戰爭,已經進入尾聲,人類幾乎就要完全被消滅了,機器們卻突然全體停止攻擊行動,莫斐斯等人這時才能完全肯定,尼歐真的是救世主,拯救了整個錫安城。
尼歐與史密斯的對決,是完全超乎任何常規、定律的。在早已失序的虛擬世界中,整個世界都是史密斯。根據「祭師」所言,史密斯根本就是尼歐的翻版,代表尼歐負向、惡性的一面。因此,尼歐殺不死史密斯、史密斯也殺不死尼歐。就在把尼歐打得滿地找牙、而尼歐仍毅然而然地站起來之際,史密斯忍無可忍,問:「你為什麼還要站起來?」尼歐說:「因為這是我的選擇。」
而兩人的對決,在歷經第一集尼歐入侵史密斯身體、第二集尼歐用「飛遁」躲開史密斯之後,終於在第三集,史密斯成功地將手插入尼歐身體,完成「複製」,而結束。
在這個全場觀眾無不驚愕的一刻,母體終於藉由尼歐被複製的連結,再度成功地「接上」史密斯這個不受控制的程式,徹底地將他「註銷」。而被史密斯複製過的人,則完全恢復原狀。當然,母體也遵守與尼歐的約定,讓機器兵團從錫安撤軍,暫時結束了百年來人類與機器的鬥爭。乍看之下,尼歐的確完成了他救世主的使命。
就在尼歐靜靜地躺在機器上、被緩緩載走的一刻,「造物主」現身與祭師對談,意味深長地說,現在人類可以自由選擇是否要離開母體,而機器才不會像人類一樣不守信用,不會再向人類開戰。整部電影就在初升朝陽中,由祭師、一個代表明日希望的小女孩、賽若膚三人的對談中畫下句點。
整體來說,寒夏認為第三集的劇情十分簡單,只有兩條主要軸線貫穿。一個是真實世界中,機器與人類的征戰殺伐;另一個則是虛擬世界中,救世主與滅世魔王的對決。而這兩條主軸都藉由尼歐來連接與完成,充分突顯出這個角色在片中的重要地位。
相對於【重裝上陣】的深度內涵,【最終戰役】似乎顯得相當「單純」,甚至讓寒夏有些小小失望的難過感。不可否認的,這部片子的動畫超級精采,戰爭場面更是驚心動魄,讓人心跳加速、血脈賁張。最神奇的是,尼歐竟然能坐在氣墊船中,遙遙地舉起手,就讓遠距離的機器一一毀滅爆炸,噢!令人亢奮到不行。
除了這些,【最終戰役】裡面就是不斷地強調著:凡事有開始、就有結束;每個人都必須要去追尋自己選擇某個決定的理由──這就是人存在的意義與目的。
但是,母體與人類的爭鬥真的結束了嗎?尼歐死了嗎?錫安城怎麼辦?母體真的能容忍人類自由選擇要不要離開……這些問題,在【最終戰役】中完全沒辦法獲得解答。尤其是最後一個疑問,更是令寒夏感到不可能。
為什麼?因為機器必須吸收從人體散發出來的電力,才能維持正常運作。因此,機器把人變成像農作物一般栽種,成熟了就貪婪地吸取能量。如果母體真的任由被奴役的人類離開,那麼它們的能量來源不就失去著落?
因此,寒夏認為母體只是把先前反覆達六次之多的遊戲結束,在這次以後,重新修正、定位,試圖再次定義整個相互依賴、相互利用的體系。沒有任何一個人,包括任何一部機器,能真正地超脫這個共生體系的掌控──直到這個體系再度面臨無可修補的嚴重問題,那時或許又會有另外一個救世主出現。而這些無法解決的疑問,讓寒夏不得不作出【最終戰役】比不上【重裝上陣】、甚至在意義上還輸給第一集的評價。
雖然結局讓寒夏感到些許缺憾,但是【最終戰役】裡面的精采畫面,仍然是非常值得進電影院觀賞的賣點。唯有戲院這樣的大螢幕,觀眾才能深深感受到二十五萬隻烏賊入侵人類聖地,那種恐怖、絕望與無可奈何的震撼感!就這點來說,本片仍然是值回票價的。
最後,寒夏不禁想:我們又有多少人,能逃得出現實世界這個大奴役體系的掌控呢?
駭客任務三部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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